白離若安靜下來,瀲灩着目光,不確定的道,“怎麼可能?那你是怎麼騙過太后和那個女人?”
“我讓周青代替我……”風漠宸定定的看着她,緩慢的朝她粉嫩的柔醇俯了下去。
白離若伸手擋住他的薄削,不確定的道,“會不會被母后發現?”
“沒事的,我昨晚在那守了一夜,又中了媚毒,應該發現不了……”風漠宸親吻着她的手心,眸光悱惻的看着她。
白離若太瞭解他這種目光了,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麼,任憑他拔下了自己腦後的簪子,三千青絲傾瀉而下,她坐起身,他的手緩慢的褪下她的衣衫,低頭封住了她的柔醇。
三天以後,安可可被封爲貴妃,她一步攀上枝頭,被衆多秀女豔羨,一時間,代華宮的宮女,成了最炙手可熱的差事。
風漠宸時時的會去安可可的可寧宮坐上一坐,只是他再也沒有留在那裡過夜,安可可很失望,但是發現禁軍的統領周青,經常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
華馨的動作越來越大,先是找了個藉口,將白青鸞的父親打入天牢,白青鸞將白老將軍從天牢中救出,帶回凌洲。華馨算是賣給雲家一個薄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白家,已經徹底沒落了。
在玄代兩週歲生日的時候,安可可發現自己懷孕,興奮的將這一消息稟告給了華馨,華馨笑着讓安可可回自己的宮殿侯旨。
安可可等來了一晚保胎藥,宮女是白離若身邊貼身侍候的,安可可有些懷疑,死活不肯喝藥,那宮女那肯善罷甘休,全部是練過武功的,硬是掰着安可可的嘴巴灌了下去。
走的時候,冷冷的丟下了一句話,“可貴妃,皇后娘娘是不會容忍這個孽種生出來的,今天玄代皇子是要被冊封爲太子的……”
安可可淚流滿面,找華馨哭訴,華馨勃然大怒,命人拿下白離若,顯然,這是一個計。
華馨佈置已久的計,她要的,就是白離若死在皇后的位置上,她要她的孩子,來成爲她的傀儡,繼承玄秦未能完成的事業。
她聰明一世,算到了安可可懷的可能不是風漠宸的孩子,卻沒有算到,她的一則懿紙,也爲她政治生涯畫上了句號。
當白離若被拿下,指認爲殺害安可可孩子的兇手的時候,風漠宸淡然的飲茶,華馨的懿紙上字跡清晰奪目,列舉了白離若的一干罪狀,定她死罪的,乃是“迷惑皇上,干預朝政,妒忌可妃,使其胎兒流於腹中……”
風漠宸無法插手後宮之事,這些都在華馨的權責內,她憑她太后的璽印,只要有證據,完全可以處置一切。
風漠宸無法插手後宮之事,這些都在華馨的權責內,她憑她太后的璽印,只要有證據,完全可以處置一切。
可是白離若等了這麼久,豈會坐以待斃,她讓身邊的心腹宮女去找了安可可。證明了逼迫安可可喝下墮胎藥的其實是太后的人,也順機告訴了她,宮中凡是會武功的宮女,全部是昔日絕殺宮的弟子。
安可可一直以爲她深得太后的信任,誰料出了這一茬,風漠宸再說服了她爲白離若作證,當即拿下了逼迫她喝藥的宮女,做事向來滴水不漏的華太后,這次卻因爲陷害白離若,反被握住了把柄。
將一切證據緊握手上,風漠宸收回了華馨的鳳印,他沒有定華馨的罪,而是讓安可可自認誤食藥物導致落胎,幫白離若洗刷了冤情的同時,也保全了華馨的顏面。
華馨失權後,朝廷的格局發生了很大變化,凌洲雲家在雲景陌的手上風生水起,一改往日風漠然在世時候的萎靡不振;賀州上官家,在上官燕死了以後,手握重兵,卻不理朝政,儼然有割據孤立的氣勢;秦州的柳家,已經被華馨所滅,可是柳家的餘孽逐漸由明轉暗,在暗中周旋;在朝廷上最活躍的,莫過於華家,自從華太后失權,華太師等人一直在製造出華馨翻身的機會。
風漠宸坐在龍椅上,經常一坐就是半宿,這個位置不是他想要的,可是最終,他卻不得不在這個位置上,替白離若籌劃着一切。
白離若似乎也忘記了她想過的生活,每日運籌帷幄,致力於將華家在朝堂上連根拔除。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變故發生在韓阡陌進京的時候。白離若經常倍感頭痛,一遇見陰雨天氣,頭疼尤甚,她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她腦子裡呼之欲出。
不知何時,華家居然串通了上官家收集了風漠宸當年攻進京城的真相,市井上流傳出歌謠,將風漠宸丟棄妻子、背叛皇帝、軟禁生母的事情朗朗傳出。
風漠宸的名聲,越來越臭,上官家又查出了當年風漠宸殺害上官燕陷害風漠然的真相,一時間,他的形式岌岌可危。
是夜,正值太白星當道,賀州方向出現一條飛龍,瑩瑩的光亮在夜空中熠熠生輝,巨大的龍身在天空中蜿蜒穿雲,民間掀起軒然大波,要變天了嗎?
風漠宸看着遠處的巨龍微微一笑,對着身邊的白離若道,“還真是條龍呢……”
“對啊,做出這麼條龍,一定花了不少功夫。”白離若冷眼看着遠處。
“我不明白,他們怎麼讓龍在晚上發出光亮?”風漠宸雙手環胸,饒有興趣的看着遠方。
“你想不想玩?”白離若狡黠的一笑。
風漠然挑眉,“這個時候時局緊張,小心玩出火。”
“放心,不會走火,你明天,上朝的時候穿那件紫色的衣袍,不要再穿明黃的龍袍了……”白離若拉着風漠宸走進宸和殿,小玄代已經學會自己走路,絕美的小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爲什麼要穿紫色?”風漠宸依舊不解。
“因爲我覺得,你穿紫色最帥了,而且遠處已經有條黃色的龍了,你幹嗎要跟人家爭?”白離若找出他那件半新的絳紫色幡龍衣袍,開始在裡面繡花。
“沒必要吧?”風漠宸看着她在衣衫內綴上一些類似於亮片什麼的,有些發寒,那些都是女人用的東西……
“有,一定有必要,記住,明天午時差一刻的時候退朝,千萬別錯過了。”白離若將衣衫披在風漠宸的身上,看了又看。
風漠宸意興闌珊的任憑她擺弄自己,然後一把將她攬住懷中,“皇后,你是不是,考慮在給我生一個孩子出來?”
白離若失笑,“不生了,有玄代一個人就夠了。”
風漠宸嘆息,“玄代會寂寞的……”
“有我們陪着他,怎麼會?”她剩下的話被風漠宸封在了口中,兩人纏綿後,風漠宸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讓灼熱的種子播撒在了她的體內,白離若蹙眉,“男人,果然都是不負責的動物……”
風漠宸薄汗淋漓,緊緊的摟着她,“不許喝藥,給我們的寶寶一個自然生存的機會。”
白離若媚眼如絲,眸中一閃而逝的憂慮之色,她總覺得,這種表面上的和平持續不了多久,她擡首親吻着風漠宸的薄醇,“宸,我總覺得不安,似乎,我就要離開你和玄代了……”
“別胡說八道!”風漠宸溺愛的捏着她的鼻子,“爲了你,母后我都得罪了,你敢離開我,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
“宸……”白離若握住風漠宸的手,整個身子緊緊的帖着她,兩人密不透風的嵌合在一起,“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怎麼辦?”
“你背叛我什麼?”風漠宸伸手將枕頭拉正,微微坐起一點,將白離若靠在他懷中。
“比如,天下,權利……”白離若不安的打着比方。
“你要做女皇嗎?”風漠宸失笑。
白離若臉色微微一變,“我對權力本就沒有什麼慾望,是母后將我一步步逼到今天的位置。”
“那不就得了,別說你沒有,就算有,你直接告訴我一聲,我禪位給你就好了……”風漠宸醇角的笑容逐漸擴散到眼底,最後笑出聲。
白離若怒視着他,“你就是這樣,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那我應該怎樣?”風漠宸摸摸白離若氣鼓鼓的臉頰,眸中笑意盈然。
“你應該說,不管我去哪裡,要做什麼,你誓死相隨!”白離若提高了聲音瞪着他。
風漠宸笑的更大聲,“你傻啊,兩個人死一個就夠了,萬一都死了,玄代怎麼辦?還不被那羣豺狼扒皮吃掉!”
白離若氣急,轉過身就睡覺。
風漠宸笑着從她身後抱住她,“好端端的,又生氣了……”
白離若一言不發,只是在心裡生悶氣,身後傳來了風漠宸幽幽的聲音,“其實死了很簡單,活着的纔是最難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倒希望,活着的是我,你在奈何橋邊等着我,等我看着玄代長大變強,我就會去找你……”
白離若眼眶溼潤了起來,轉過身,將臉頰埋在他麥色的胸膛裡,“宸,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風漠宸低頭輕吻着她的頭髮,“你沒有,這是你第一次說。”
他扳過她的臉頰,溫柔的眸光寵溺的看着她,“若兒,我們帶着玄代離開好不好?這個爛攤子誰愛收拾誰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