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神兵走失的鉅款經過一陣熱議之後竟無疾而終,聊天室裡的情報販子漸漸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了完大師也說吳均然在那次交涉之後就沒再對其出手,大概是林義的死讓他斷了思路吧。特工組也沒有追殺到q市來,小漫適時地搬回了阿景身邊,高考前的那一學期就這樣意料之外的在平靜中度過了。高考結束當天,身負苦勞的影風兄妹果然迎到了創新版小滿漢,不過這次阿景沒有先吃個精光。
人生最放肆的假期來臨了,小漫勝利的手勢剛剛落下,哨聲響起,籃板球!回防!寧和隊一開始就全副武裝,對手也抱拼了的架勢應戰。聚傑不斷指揮大家變換隊形,出奇制勝,可薑還是老的辣,對方的教練戰術完善,隊員也都穩紮穩打,平時的功夫也絕不亞於沒有教練、只有隊長的寧合隊。
上半場過去了,聚傑等人猛澆礦泉水,與啓英高中的較量異常耗費體力,連聚傑也有些透支,而他們的隊員呢,擦汗、喝水還都那麼斯文。
“他們不是在演戲吧,真的不累嗎?”寧合的隊員抱怨道。
是打法出了問題,我方的運動量的確大上好幾倍,想以不變應萬變嗎?老頭子,太落伍了吧,聚傑一邊擦汗一邊端詳着對方教練自信的神情。
“隊長,下半場怎麼打?”
“大家自己看着辦吧,嘿嘿。”
什麼!這個時候,隊長竟然傻笑!
激戰又開始了,影飛剛舒緩些的嗓子再度加入了“嚎放派”。下半場的寧合像一盤散沙來回遊動,啦啦隊的擔憂抹去了尖銳聲音的一層氣勢,五分鐘過去,寧合都沒有進球,不過,啓英隊也沒有加分。
面對寧合的後衛,啓英的防守隊員終於怒了,“可惡,你不要再扭了,女人哪?”他的汗球滴下來。
“你懂什麼,這叫蛇舞,土包子。”小後衛也有大智慧。
三十分鐘後,啓英也被搞得體力不支,失去陣型的寧合反而從一片平靜的海洋變成了五團騰起的巨浪,他們按照自己的方法拼爭奔跑,不僅弄得對方滿腹問號,還越打越來勁,球場上的聚傑就如同海里的白鯨,每一次投籃,跳躍都能倒映在所有觀衆的心海中,他的耳邊,只有清涼歡快的笑聲,他的面前,只有永不言棄的男孩,他義無反顧地向前衝去,向男孩衝去,去握住這場比賽賦予他的特殊意義。
時間說:終點站到了。兩邊觀衆的反應立刻反射出這最後的哨音吹響了誰的歡喜,誰的憂愁,是的,他們笑了,包括被扔向天花板的聚傑在內,因爲他們用常人無法理解的自由和不羈,造就了寧合目前的不敗神話。年輕人,就是要放肆,就是要不羈,就是要無組織、無紀律,那並不代表不團結,也不是縱慾和六親不認,只是自由,年輕人想要的,至少精神上的自由。
衝出去送毛巾和水的人將男主角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小漫、阿景和影風發揚了一貫的虛僞主義精神站在後方,將與球場明星接近的機會讓了出去。
“如果說我們是武林的寵兒,那聚傑算是球場版吧?”阿景說。
不潑冷水就不是影風了,“我說柯南啊,爲什麼你站在地球上,我把飛船開到宇宙外還是能看見你的臉?”
阿景早料到他會還嘴,“近那什麼者那什麼唄。”
影風兄妹決定去b市,與q市相比距離s市近得多,聚傑由於超人的技術和領導能力被國家隊教練看中了,聚傑不顧父母反對毅然決然地加入了訓練,並答應退役之後一定會回來掌管公司。各奔東西之前。他們參加了最後一次友人聚會。
大家在海邊曬了一上午的太陽,都覺得自己像非洲王族,只有那幾個精力旺盛的傢伙堅持着與旅店的房子保持一定距離。
班上小八卦懶散的眼皮懶散地支起來,“啊,她來了。”
“小惠!”多麼令人心底一涼的聲音啊,聲源與耳膜的媒介只有耳道而已。
阿景回過頭,讓人看到她夾成發怒流川楓一樣的眼角,“我是永凝!可惡,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要殺了你!”她的雙手衝辛靈的脖子伸去。
辛靈一蹦三尺遠,食指向天,故作可愛,“陽光很強,看不清嘛。”
小漫直接從背後襲擊,把辛靈按倒在沙灘上,“好小子,你也知道陽光很強啊,我們要曬爆了你個白癡,今天你不吃沙子,我們就生吃了你!”
影風把螃蟹遞到阿景手裡,“雖然有點少兒不宜,不過小漫的提議好像不錯,柯南,用這個肢解。”
“好。”阿景看都沒看一眼便抓過他手中的螃蟹,“啊!這是什麼……出血了哎……化療你站在那裡別動!”她被蟹鉗搞得轉移了收拾對象。
影飛沒有圍在聚傑旁邊,而是跟其他幾個女生玩水。
辛靈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小漫的魔爪,不過衆多女生的圍追堵截纔剛剛開始,“救命啊!”
“不要跑!”
鬧到前胸貼後背,辛靈也沒能徹底安全,大家在沙灘上架鍋生火,或煮或烤附近出售的海鮮。辛靈攪攪鍋就逃跑一陣,阿景的最終結論是:先煮螃蟹再煮影風。
飯後,所有人都筋疲力盡了,有的回了家,有的回了旅館,沙灘上的也沒有誰還在直立行走,沒有太陽的沙灘異樣美好,海浪涌動着親吻他們的腳丫。
聚傑閉上眼睛,“好像很久沒這麼平靜了。”
小漫覺得有些口渴,“是啊。”她站起來準備找水。
“雖然我看起來很好動,但我還是喜歡那個平靜的小漫。”他深情款款。
“小漫是誰呀?”有兩個女生圍過來。
不對,聲音不對,聚傑猛地坐起來,身邊沒有小漫,只有兩雙充滿好奇的眼睛,他尷尬透頂,“呃……小漫是我五歲的表妹啦,調皮死了,不過乖的時候還挺可愛的,她……”他開始侃侃而談,在說什麼表妹偷爺爺假牙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那個聽見他真情流露的真正的小漫正躲在角落裡平靜地微笑。
無瑕和毓籬好長時間沒見面了,吳均然最近一直忙得不可開交,還是因爲平定龍門鏢局的事,事實上,平定一個鏢局並不難,麻煩的是地裡的老鼠,一旦那塊地皮被掀開,老鼠自不自覺都會涌出,鏢局的分局、座下的小幫、有或深或淺交情的有意無意都來找麻煩,吳均然一不做二不休,堅決要斬草除根,可憐的無瑕就不得不持續着這些沒有津貼的賣命活。
“又是那個女孩。”毓籬望着阿景的身影。
“人有相似,只不過,她比歌冬還要漂亮,比半年前還耀眼,身體也凹凸有致得越發完美了呢,還有那雙腿,怎麼能好看到這種地步,如果沒有那道疤的話……”簡直就是女版的秦城嘛。
毓籬也看見了一到夏天就會露陷的阿景腿上的一道深疤,“也許有那道疤纔是完美的。”
“咱們倆這麼不同,怎麼會喜歡同一個人呢?”
“無瑕……你……”
“不要否認哦,關於唐仁,我們只有這個和普通人一樣吧,能簡簡單單地喜歡,簡簡單單地嫉妒。”
“無瑕,我是嫉妒你,可是我什麼也不會做的。”
“歌冬死後,很多事情都改變了。”
毓籬有點明白,卻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她知道,唐仁對自己並沒有她期望的那種感情,歌冬死後,很多事都改變了,到底是爲什麼呢,因爲唐仁嗎?絕不。
唐仁的笑容又這樣移近,毓籬也許是想證明她剛剛說的,匆匆跑回旅館去了,當然,唐仁是看到了阿景,他一直好奇着這件事,“那個女孩是誰啊?”
無瑕搖搖頭:“武林的小星星吧,不認識,只是長得像我一個朋友。”
“沈歌冬嗎?毓籬跟我提起過,可她見到這個女孩沒像你那麼激動。”
“也許歌冬對於我的意義是不同的吧,不記事時,我和姐姐就被父母遺棄,後來各自被收養,七歲的時候,我遇到了歌冬,她和姐姐一樣大,而且對我格外好,然後,我們一起考進了吟風,又進了神兵,可是嚴密的大型組織有太多規矩,我年少氣盛,又愛惡作劇,還喜歡挑釁跟人比武,總是觸犯紀律,但每一次,她都幫我頂罪,我問她爲什麼對我那麼好,她卻說她也不知道,是因爲她,我才學會了服從,我不想看她受傷,而且一直認爲她就是我失散的姐姐。”
“那,她是嗎?”
“我不知道,到她死都不知道,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阿景他們也回到旅館休息,還準備午夜的狂歡呢。
“她進去了。”唐仁看着阿景。
無瑕留戀着海邊的風景,“因爲提前一天收拾了黑風幫才能來這個談戀愛的好地方,我還想多瞭解一點它的美呢。”
“你要是不說歌冬,我還以爲你真的在演繹很多個角色的時候都很輕鬆呢。”他話裡有話。
“你是在誇我演吳均然身邊的殺手演的很像嗎?”
“不只吧。”
他確實懷疑我了,可是爲什麼呢,我應該沒有暴露才對啊,是試探吧?“那就是說我看風景的樣子,演普通人也很像嘍。”她深吸一口氣,享受着美景。
“你知道嗎,對來這裡的人來說,最重要的不是風景多美,而是和誰一起來。”唐仁也將鼻子伸向天空,空中的雲交織纏綿。
小漫進房間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換下白天的衣服,只穿了一天就全是汗味了,都怪那該死的辛靈,她的肌膚將青色的燈光映襯得更加明亮,不過還有點瑕疵,上次練功時不小心弄傷的,趁傷口還沒完全癒合,她將修復霜輕輕地塗抹上去。
“聚傑,你怎麼在這?”門口傳來阿景的聲音,天啊,門還開着小縫,小漫一把拽過衣服往頭上套,可是,門口只有阿景的頭而已,她鬼笑着走進來,“哈,逗你呢,慌了吧。”
“你想死可以直接跟我說。”小漫接着塗修復霜。
“傷口快好了吧。”阿景說。
“嗯,這個套組不錯,一點痕跡也沒有,不像上次那個,好了之後顏色有點暗。”小漫套上睡衣,“明天早上提醒我再抹一次。”
“好咧。”小漫已經睡着。
絢爛的禮花叫響,午夜的狂歡絲毫沒費力氣,海濱依然人山人海,熱鬧的叫賣聲嚇走了人們的睏意,有吃,當然少不了兩個女孩,她倆叫了一桌,興致勃勃,這還不夠,還要包攬小吃呢,正當她們往回端熱乎乎的炒海螺的時候,迎面走來沒精打采的辛靈。
“怎麼了,不愛吃?”兩人問。
“我好像有點喝多了,我去拿些吃的。”她向小吃攤走去。
“啊!化療!你去死!”滿桌的狼藉搞得回來的人全體失態,影風居然有如此大腹,可是卻不勝酒力,自己活生生把自己灌醉了。
大家把桌子安排得滿滿的,晚會已經開始好半天了,主持人在那嘚吧什麼他們也沒興趣聽,喝大了的影風摟着喝大了的阿景,這時候勾肩搭背或公主抱什麼的都不以爲然了,由於是公主抱,影風自然注意到她的小腿,“哎!柯南,你腿上怎麼有道疤呀?”被酒精薰得耳聾的影風大肆釋放着自己認爲很小的分貝。
“真是的,你才發現啊?”阿景整個人雖然都在他懷裡,但雙手可不像一般女生那樣乖乖掛在他脖子上,而是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杯子,雖說是公主抱,不過影風是坐着的,沙發椅很長,也不會掉下去。
“是啊,怎麼弄的啊?”他目不轉睛,這小腿,怎麼這麼性感?目光向上移,她發育得也是最好的那種,皮膚跟看上去想象的一樣滑,臉有點粉粉的。
“五影子打傷的,難看嗎?”一般女孩子都會對這種疤痕有所敏感,可她從不隱諱。
影風搖搖頭,“幸虧有這道疤,我就是喜歡這樣不完美的你呀!”他大喊。
“啊?你喜歡我嗎?我沒聽錯吧!”她也大喊。
“沒有啊!是說喜歡你呀,哈哈哈……”這句聲更大,搞得蓋過了周遭的噪音,同學們都聽見了,他倆在那裡豪爽地傻笑,小漫和影飛各種無奈,他們明天早上還會記得今天說過的話嗎?
阿景舉起酒瓶,剛要倒酒,頭上突然移來一束光,主持人大叫,“好,這位幸運的小姐,哇,還是個超級美女哦,請上臺來跟我們做這個遊戲好嗎?”接着全場都歡呼吹口哨。
“遊戲?好玩嗎?”她眯着眼睛。
“當然了。”主持人可一點也不同情“醉人”。
“好啊好啊!”阿景屁顛屁顛地跑上臺去,她是真的瘋了,同學們起鬨起來。小漫望望可憐的影風,就這麼被拋下了很不爽吧?
“嗯?柯南呢?去廁所了嗎?”影風根本不知所謂,拿起酒瓶給自己滿上,小漫下巴掉在旁邊同學的鞋面上,“什麼!”
時間的大長腿又來了個百米跨欄,阿景上去之後主持人就沒讓她下來,直至小漫吃掉最後一個生蠔。
做完遊戲的阿景迷迷糊糊走着彎路下臺來,沒等走到桌子前,一隻大手拍上她的肩膀,“小妞,你這都沒菜了,上我那吃去。”這刀疤男還紮了個小辮,鼓出大塊肌肉的胳膊趕上她大腿粗了,更噁心的是,這傢伙上身沒穿衣服,肚皮上貌似一抹就能滴下水泥來,而且一拽就將醉醺醺的阿景拽進懷裡。
“喂,那誰啊?”旁邊的同學發現了敵情,那刀疤男好像稍一用力,他的熊掌就要將其二百零六塊骨頭捏碎似的。
“化療!你怎麼突然變這麼黑了!”
小漫頓時變身侏羅紀時代的生物,“什麼眼神啊!這也差太多了吧!”
刀疤男不知是哪個小黑幫的大哥,沒想到這小妞喝醉了竟然都沒反抗,攬住她就往側門迅速走出去,這回可不是普通貨色啊,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阿景嘴裡還振振有詞,“化療!我要吃烤蠔!”
“跟着我,何止是烤蠔啊,快走吧。”
阿景一邊歡呼着一邊被刀疤男攬走,她到現在也沒發現那個人不是影風,刀疤男的小弟們也都歡呼着護送大哥離去。
“大笨蛋!”小漫終於爆發了,火冒三丈地追出去,沒醉的同學們還有聚傑也都追出去,影風喝着喝着,“柯南!你怎麼還沒回來,去廁所去那麼久!”全都是大笨蛋!
聚傑知道,小漫氣的不是刀疤男,而是阿景,而且阿景也絕對不會是被刀疤男整的很慘,而是小漫。
剛走出海濱酒吧的門口,辛靈突然倒下來,“小惠,我這一跑好像有點上頭,犯困了……不行了!”
後面的小八卦實實惠惠地磕到了門框上,“啊!我說我不喝,你們偏灌我,我……”他倒在地上,聚傑拎起他的一隻胳膊,“小惠,我們幾個把他倆擡回去,你沒問題吧?”
“當然!”
另外幾個同學都很納悶他爲什麼讓自己女朋友……可是他知道,只有在沒有觀衆的情況下,她才決不會吃虧。
其他人也都莫名其妙地打起哈欠來,看來學生還真是不能喝得太過分,這個牌子酒後反勁反得厲害。
影風一擡眼,發現周圍的人都沒了,他放下酒杯,一邊大喊着“柯南”一邊無趣地走出去。
小漫跟櫃檯的交涉十分冒火,櫃檯死也不肯透露刀疤男的房間號。小漫藉着酒勁在海濱旅館前臺一通擾民,險些被保安擡出去。
這時,影風迷迷糊糊地走過來,“柯!南……”
“別嚎了,她被人家領走了,你個蠢貨!”
“啊?被誰啊?”影風說着倒在地上。
“喂喂!”小漫衝他嚎的時候,自己也有點欲醉欲暈的感覺,難道千杯不醉的稱號要就此遠去了嗎?不行,一定要振作!不對,這好像不是酒勁呢,小漫好不容易把他扶回他的房間,還沒走出門,她也抵擋不住大腦要休眠的指令倒在牀邊。
刀疤男樂呵呵地走進房間關上門,回過頭,阿景還叫嚷着“我要喝酒”,刀疤男淫笑着走過來,將整瓶酒從她頭頂澆下去,“哈哈,好喝嗎?”
這一澆不要緊,阿景的酒有些許醒了,她突然意識到令她自己費解的一點,“你不是化療?”
“哈哈哈,你是笨蛋嗎?我是理療,現在就開始吧!”然後大笑着撲過來。
撲了個空,阿景在他沒看見的情況下已經站在他身後了,他又身手去抓,她又從眼前消失,出現在牀另一邊,他揉了揉眼睛,“你……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