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縣令宴請姚唯名、白玉等人入座,吩咐丫環們備好酒菜,一一端上桌,桌上全是山珍海味,美酒佳餚,姚唯名與白玉相互一視,微有嘆息。劉縣令爲他們倒酒,“各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這些不成敬意。”白玉淡淡的說道:“劉大人的生活真是奢侈無度,外面的百姓都餓的吃樹皮了,大人這裡卻是山珍海味。”劉縣令卻笑了笑,“人各有命,不用理他們。”
姚唯名聽在耳裡,怒在心裡,不好發作,又想到一件事,對劉縣令說道:“最近貴縣是否有樁命案?”劉縣令臉色一詫,“姚大人是怎麼知道的,不錯,是有一樁命案,兇手張德殺人,被本官依法判決秋後問斬。”姚唯名說道:“實不相瞞,張德的爹孃到過蔽縣,說這樁案子是一樁冤案,所以我來此地是爲這件案子而來。”劉縣令一緊張,差點把桌上的酒杯碰在地上,連忙笑道:“姚大人不能聽刁民的一面之詞啊。”姚唯名說道:“既無冤情又怎會千里迢迢來蔽縣申冤。再者大人爲何將他們說成是刁民?”劉縣令放下酒杯,“他們只不過是想使盡各種手段保張德一命,如今本案已定,請姚大人做好份內之事,免得有越權之嫌。”姚唯名見話說到這份上,只好說道:“我當然沒有權力插手此案,那麼能否帶我去監牢探望張德,我也是受其父母所託。”劉縣令想了想,“好,明天你就代其父母去探望。”“有勞大人。”“好了,好了,別光顧着說話,你們遠道而來,本官一定好好招待。”
姚唯名和白玉掩杯而飲,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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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監獄的一間牢房裡,張德頭髮散亂,雙手雙腳被鐵鏈拷住,而且衣服破爛,渾身是傷,像是被鞭子抽打過,整個人十分狼狽。
姚唯名由獄卒帶引下來到牢門前,當他看到獄中的張德時心裡十分難過。“張德,青民縣令姚大人來看你了。”獄卒又對姚唯名說道:“姚大人請不要探監太久,小的告退。”姚唯名見獄卒退下,對張德說道:“張德,我是青民縣令姚唯名,我這次來英九縣是爲了幫你平反。”張德擡頭看了看姚唯名,苦笑道:“誰不知官官相護,我就要秋後問斬了,你不用假惺惺的。”姚唯名有些生氣道:“張德,實話告訴你,你的爹孃千里迢迢從英九縣到我青民縣申冤,我若是撒手不管此事,又怎會到這裡探監。”張德聽後痛苦不已,連忙向姚唯名跪下道:“大人,草民沒有殺人。”姚唯名說道:“你的爹孃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了,此案疑點太多,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你的命,你要是被斬了,此案就算有冤屈,也只能不了了之。可是我現在還暫時無法插手。”張德理解的點點頭,軟坐在地上,嘆氣道:“看來我不久將要下去陪婉兒了,只是揹負着殺人罪名,我好不甘。”
這時候獄卒走來,姚唯名朝張德看了看,只好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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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縣令在房中欣賞的閣架上的古董,件件都是精品,價值連城,這時衙役來稟告,“大人,刁爺要見你。”劉縣令馬上說道:“快請刁爺。”
刁由財走進房裡,劉縣令請他入坐,“刁兄,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裡?這時候你應該去花天酒地的呀。”刁由財笑了笑,“今天不去了。”然後從取出一個盒子,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塊翡翠,光滑剔透,做工十分精緻,堪稱絕品,劉縣令兩眼發光,取出翡翠瞧了瞧,“哎呀,真是一塊價值連城的寶貝。”刁由財見劉縣令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塊翡翠,“這塊翡翠可是前朝寶物,大人喜歡嗎?”劉縣令當然滿意的點點頭,“當然喜歡。”“大人喜歡的話我就送給大人。”劉縣令笑的合不上嘴,爽快的收下,“又讓刁兄破費了。”刁由財笑了笑,“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這次多虧了大人你,把原告打成被告,不然現在關在監獄裡的是我刁由財了。”
劉縣令爲他滿上酒,“應該的,應該的,能夠幫助刁爺,是我的福氣,現在此案已成定案,刁爺大可安枕無憂。”“等那個張德人頭一落,這件案子就這麼了事了。”刁由財舉杯喝下。
劉縣令說道:“只願刁爺在刁大人那裡多多替我美言,好讓我升官發財。”刁由財滿上酒,一飲而盡,“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美言,說你治理英九縣有方,百姓安居樂業,是個難得的好官。”劉縣令舉杯敬道:“刁兄,我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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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
白玉走進姚唯名房間,姚唯名正在窗前思索案件,見白玉回來,連忙問道:“白兄,你打聽的怎樣了?”白玉坐下後,有點擔憂道:“大人,你又有一個新的麻煩。”姚唯名追問道:“還有什麼麻煩?”白玉說道:“之前大人插手此案,有兩大困難,一是如何名正言順的平反冤案,二是如何收集證據,現在大人又面臨一個難題。”“什麼難題?”
“姚兄讓我打聽這刁由財的來歷,已經打聽出來了,他之所以無法無天,連這裡的縣令都不敢管他,是因爲此人的哥哥正是時任巡撫的刁由正,也就是姚兄和那個劉縣令的頂頭上司。”姚唯名聽完頓時大吃一驚,連忙坐下喝口水,“這麼說來,刁由財和巡撫大人是兄弟關係,如果將來要辦刁由財,還要受到來自巡撫大人的壓力。”“不錯,所以現在姚兄面對的阻力很大。”
姚唯名靜下心來,不解的說道:“巡撫大人爲官剛正,他難道不知道他的弟弟在英九縣胡作非爲嗎?”白玉也說道:“刁由正的確是個好官,至於不知道英九縣之事,可能是被矇蔽了。”姚唯名一拍桌子,“不管困難有多大,如果眼睜睜看着冤案不能平反,實在愧對爲官。”白玉暗暗向他投來敬佩的目光,“姚兄還是要插手此案?”“對,既然我答應了二老,豈能臨陣退縮,可是我還是要面對一些困難,最重要的是我沒有權力重審此案,即使我找到平反的證據,那昏庸的劉縣令又怎會爲張德平反。”白玉聽後沉思了一會兒,胸有成竹道:“姚兄只管去收集證據吧,剩下的我來處理。”姚唯名疑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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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請看《非凡縣令》第11章《開棺取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