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方小路一直強忍着的淚水決了堤。
門口站着的就是那個她一年來思念到快要發瘋的男人,渴望見到,卻又害怕見到的男人——秦歌。
到底是不是真的無情,眼淚已經表現的明明白白,秦歌面帶微笑,像個小痞子似的靠在門框上張開了雙臂。
可讓他意外的是,方小路沒有撲過去,反而問了一句讓他險些一頭杵在牆上的話。
姑娘問的是:“你怎麼來了?”
秦歌哭笑不得,痞氣十足道:“你剛剛都那麼決絕的表示在婚後一定不會出軌了,那我除了趕在你結婚前過來,還有什麼辦法?”
要擱在以前,他這種犯賤的說話方式一定能夠讓方小路破涕爲笑,可姑娘這一年來承受的壓力和痛苦太多了,再加上剛剛父親那種無恥的想法,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你……您混蛋!”方小路心裡又氣又苦,大聲罵道,“我今天就要結婚了,事情已然無法改變,你的到來除了讓我更加難過之外,還有什麼用處?”
“你就那麼不想見我?”秦歌壞笑着反問。
“我……”
方小路怎麼可能不想?可即便心中再怎麼想跟秦歌在一起,她都做不到違背家族的意願,甚至也不希望秦歌出手破壞掉這場婚禮,從而讓父親的謀劃落空。
這個善良的姑娘覺得那是她的責任,是她對不起養育了她的父親和方家。
這一年裡,她曾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自己是哪吒多好,割肉還母,剔骨還父,只餘一縷幽魂託付愛人,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的安心。
然而,現實中她能做的,只能是深埋起自己的感情,用身體和一生的幸福來償還父母恩情。
現在,她非常清醒的明白,自己最該做出的回答就是“不想”,可她說不出口,心上像是被人用一把鈍刀子劃拉一樣,疼得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見方小路的臉上就快沒有血色,秦歌這才知道自己玩笑過分了,慌忙跑過去
抱住她,一邊撫慰一邊柔聲說道:“我的好姑娘,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你不要生氣,也不要胡思亂想,從今往後,我保證到哪兒都帶着你,絕不再離開你半步,好嗎?”
聞着鼻端那種魂牽夢縈的味道,方小路多想就這麼不管不顧的伏在秦歌懷裡嚎啕大哭,把這一年的委屈都哭出來,可她不能,秦歌要帶走她,那婚禮怎麼辦?父親的願望怎麼辦?蔡家就算鬥不過秦歌,遷怒於方家又怎麼辦?
心痛的已經快要麻木了,她咬着下脣,用自己能使出的最大力量猛地推開了秦歌,哭喊道:“阿歌!我求求你,你走吧!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秦歌被這句瓊瑤阿姨味兒十足的話給弄愣了,也被這姑娘的傻氣給氣笑了,稍稍一想,就明白這種時候必須祭出霸道總裁範兒快刀斬亂麻,否則還不知道方小路會被鑽進牛角尖的自己給折磨成什麼樣呢。
“誰說你不可能跟我在一起的?把他叫出來,讓小爺兒親自問問。”他瞪起眼道。
“我說的!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在一起,請你馬上離開。”
方小路流着眼淚說這句話的樣子真是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演技已經拙劣到有點兒萌的地步了,秦歌強忍着笑,板起臉說:“姑娘,你第一天認識我嗎?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決定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了?我秦歌的賊船是說上就上說下就能下的嗎?”
“你……你怎麼能這樣?”方小路跟秦歌鬥嘴從來沒贏過,這個無賴總是能輕易就逼得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哼!”秦歌冷哼一聲,上前一步再次抱住方小路,緊盯着她驚慌的眼睛,一邊吻住她的雙脣一邊說道:“小爺兒不但要那樣,還要這樣,你能奈我何?”
方小路的脣很涼,因爲眼淚流過的緣故,甜中帶着些微微的鹹澀,滋味兒十足,讓本來只是想玩玩霸道範兒的秦歌瞬間忘記了本意,輕吻很快變成熱吻,沉醉其中。
起初,方小路的身體一直僵着,手臂也試圖想要推開秦歌,可時隔一年後的這一
吻對她來說,已經甜蜜珍貴到讓她不捨的地步。
於是,她也漸漸的開始迷失,忘記了所有的痛苦和迷惘,由最初的單純承受變成迎合,手臂的力量也越來越小,直至本能的用力抱住秦歌的後腰。
眼睜睜看着女兒跟一個男人熱吻的場面,對全天下所有的父親來說都可以稱得上是煎熬,就算方鴻信再不在乎方小路,心裡也有些尷尬。
本以爲兩人只是蜻蜓點水意思意思,可眼見倆人越抱越緊,女兒雙頰泛紅,呼吸都開始急促了,方鴻信終於看不下去,輕輕咳嗽了一聲。
秦歌臉皮厚,一點都不在乎,可方小路卻嚇了一跳,猛地驚醒過來,一把推開秦歌,紅着臉把頭埋在了胸前,心裡羞澀的厲害,連那些瓊瑤範兒的念頭都顧不上糾結了。
姑娘害臊的樣子當然很可愛,秦歌看在眼裡,癢在心裡,很想接着再幹點兒什麼,於是對不亞於千萬瓦電燈泡的方鴻信就更加沒了好臉色。
他輕佻的用手指擦擦溼漉漉的嘴脣,像是才發現方鴻信似的,一臉錯愕道:“你是誰?”
方鴻信那個氣啊!忍不住在心裡大罵道:“小王八蛋,以你的能力和勢力,會不知道老子是誰?孃的,當着老子的面抱着老子的閨女又親又啃的,居然還敢對老子如此不敬,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
然而,不管心裡有多麼的生氣,他都不敢對秦歌太過無禮,更不敢擺那勞什子泰山架子。因爲,秦歌能出現在這裡,就代表蔡家已經服軟,婚事是必然不可能進行下去了,方家要還想出頭,只能抱緊他這條大粗腿。
做老丈人做到如此憋氣的份兒上,怎一個悲哀了得?
唉……這種時候,捏着鼻子裝傻是唯一的辦法。
這樣想着,方鴻信清清嗓子,儘量做出一副有禮卻又不失長輩身份的肅然表情來,揹着手淡淡道:“我是小路的父親。”
“哦~~”秦歌拖着長音應了一聲,很不客氣道:“這麼說,硬逼着我女人嫁給蔡家的就是你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