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心裡話,司馬烈心裡是百分百想要那枚丹藥的,本來嘛!鬼才願意當瞎子呢!
可是,如此珍貴的東西,理應屬於陛下才對,他一個臣子就算再想要,也得堅決的推辭一番才行。現在,送藥人變成了夏子義,話也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就勢收下也順理成章,但是陛下還沒發話,他實在不敢就這麼“順理成章”,更何況,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所以,他在感謝夏子義之後又開始了推辭,夏子義也堅決表示一定要他收下,兩人推來推去好半天,魔王終於開口說話了。
“司馬愛卿,既然這是夏子義的一番拳拳心意,你就莫要辜負了,只是寡人很不解,你爲何要說嫣然郡主乃待罪之身呢?”
秦歌眼珠子都差點兒翻出來,忍不住對身邊的陸筱低聲道:“君主跟臣子說話非得這麼繞來繞去的嗎?我就不信司馬烈會不知道事情就是你爸查出來的。”
此言一出,司馬烈與魔王的眼角都不易引人察覺的抽搐了一下,顯然他們都聽到了。
陸筱更是想捂秦歌的嘴都來不及,急的狠狠瞪他一眼,罵道:“不會傳音入密就別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
秦歌這纔想起這裡的人都很變態,小聲說話根本就沒什麼秘密可言,不由撓撓頭,腆着臉衝司馬嫣和魔王笑了笑。
當衆揭穿別人的虛僞,這無異於對着和尚罵禿驢,所以即便魔王再看重秦歌,也忍不住生氣,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冷喝道:“滾出去!”
秦歌看樣子還想說點什麼,陸筱趕緊把他拉了出去。
殿外,剛走下臺階,陸筱就狠狠掐了秦歌一把,怒道:“知道你看不慣封建社會的這種上下尊卑,但這裡是神界,而且那還是我的父親,你就不能稍微忍一下嗎?”
秦歌嘿嘿賤笑:“這不是還沒適應嘛!一時間給忘了,你別生氣,下次我保證不會了。”
這貨沒別的優點,就是能在女人生氣時毫不猶豫的認錯道歉,還特誠懇,低三下四的什麼丟人事兒都乾的出來,女人就是火再大
,最終也只能哭笑不得的無奈饒了他。
或許,有人會說女人不是再怎麼道歉怎麼哄都沒用,甚至越道歉越發瘋嗎?還真不是,那種女人只是很少的一小部分腦殘,是上天專門賜給部分男人玩兒,以及沒出息的男人娶的,秦歌怎麼可能看得上?
這世界上只有兩種女人能夠獲得真正的幸福:聰明女人和傻女人;前者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後者明白難得糊塗的真諦。
小矛盾解決了,兩人就相攜着往宮外走,秦歌不時指着什麼地方問上一句,陸筱就耐心的爲他一一解答,倒有那麼點正在古建築羣中游覽的一對兒情侶的意思。
“鴿子,你說……那個夏子義還會要司馬嫣嗎?”出了宮門,坐上一輛馬車,陸筱依偎在秦歌的懷裡問。
“當然會。”秦歌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爲什麼?司馬嫣做出了那樣大逆不道的事,而且還已不是處子之身,夏子義此前見都沒有見過她,應該不會用情那麼深吧?!”
秦歌撇撇嘴,說:“這就是好人的待遇啊!”
“去你的!”陸筱推了他一把,嬌嗔道,“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
秦歌笑笑,說:“司馬嫣是夏子義情竇初開時就認定的對象,這已經脫離了一般情愛的範疇,所以,沒有見過並不代表用情不深;另外,他是一位真正的君子,而君子只看重品德,根本不會在乎司馬嫣是不是處女,只要她確實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才犯下大錯,夏子義就一定會繼續喜歡她的。”
陸筱聽完這一番話,感慨的嘆了口氣,就臉色黯淡的低下了頭。
秦歌有些奇怪,就問:“怎麼了?”
陸筱又嘆息一聲,幽怨道:“可惜啊!我的男人不是君子。”
秦歌頓時滿頭黑線。
這姑娘是越來越精了,繞了半天圈子,感情就是在這兒等着擠兌他呢!
陸筱同樣犯下過大錯,如果他不肯原諒她,或者原諒了卻不再像以前那樣愛她,當然就不是夏子義那樣的君子。
“啪!
”
一聲清脆之極的巴掌響從馬車中傳出,聽上去很像耳光,外面的侍衛剛緊繃起神經,就聽到自家公主貓叫一樣撒嬌的聲音緊跟着傳了出來,一個個連忙繼續做目不斜視威武狀。
毆打公主都能打出這種效果,馬車上那小子不管是誰,都足以稱得上是男人的楷模。
因爲陸筱的身份還沒有完全公開,所以目前是住在宮外的,天宮愛就被安置在那裡。
小丫頭這會兒正心神不寧的坐在花廳裡,目光焦急的望着大門的方向,幾次想起身出去,又怕錯過秦歌回來,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她從始至終都沒想過秦歌會丟下她一人在神界,甚至連這個念頭都沒升起過,因爲秦歌這段時間來的付出,已經徹底擁有了她天狗一族特有的矢志不渝的忠心。
遠處傳來談笑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秦歌,女孩兒臉上一喜,下意識的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卻忽然停下,然後又坐了回去,還擺出了一張寫滿“我很不爽”的臭臉。
“哎呀!小狗狗生氣了?快轉過來讓我看看。”
秦歌一進來就賤兮兮的湊到天宮愛的跟前,女孩兒哼了一聲把臉轉到一邊,卻被他用兩隻手給夾了回來。
天宮愛一把打掉他的手,噘嘴道:“討厭!別碰我!”
“咦?真生氣啦!那我可把鑰匙還給小小嘍!”
天宮愛霍然轉過頭來,也顧不上裝生氣了,愣愣問道:“你……你什麼意思?”
秦歌拿出那枚玉佩塞到她的手裡,笑着說:“就是這個意思啊!從現在開始,你隨時都可以回去。”
“那你怎麼辦?”
“我還有一枚呢!”秦歌掏出南冷月給他的那枚玉佩,說,“等找到小白澤衣之後,我再回去。”
天宮愛慢慢垂下了頭,半天都沒說話。
秦歌正要開口再說什麼,忽然看見一滴淚掉落下去,立刻慌道:“怎麼了小愛,好好的爲什麼哭呀?”
天宮愛擡起頭,癟着嘴說:“你是不是嫌我累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