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不懂茶道,所以對於徐麗行雲流水般的烹茶手法,只覺得賞心悅目,跟看戲似的,倒沒覺得有什麼好壞來。
不一會兒,茶烹好了,徐麗爲秦歌斟了一杯,恭恭敬敬的擺在他的面前。
秦歌端起來就喝,茶味微苦,但濃香四溢,儘管他不懂茶,也知道這絕對是好茶。
徐麗繼續鼓搗茶具,直到第三泡才停下了手,直入主題。
“今天的事情,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家阿狼的不對,還請秦先生擔待。”
終於說到正事兒了。
秦歌笑笑,說:“我很想知道,蘇狼爲什麼不阻止?”
徐麗嘆了口氣,說:“這事兒怪我,是我不讓他插手的。”
“哦?”秦歌來了興致,坐起身問,“爲什麼?難道我有什麼地方得罪徐小姐了麼?”
“當然沒有。”徐麗搖頭,意味深長的看着秦歌道,“我只是覺得,秦先生似乎會很希望我們這麼做。”
秦歌眉毛一挑,不動聲色道:“何以見得?”
徐麗淡淡一笑,說:“這很簡單,自從魚龍出了涉毒事件,幫內就一直風雨飄搖的,我想秦先生也一定希望儘快將這個人找出來,今天這件事發生的蹊蹺,說不定幕後就有那個涉毒之人的影子,如果我家阿狼貿貿然阻止了,豈不是會讓秦先生失去一個抓他出來的機會?”
“這麼說,”秦歌似笑非笑道,“我還應該感謝你了?”
“那倒不必,錯了就是錯了,我們認罰,不管怎樣,對外的姿態都是要做出來的,不是麼?”
秦歌哈哈大笑,衝徐麗豎起大拇指道:“蘇狼找了個好女人啊!”
徐麗笑着把最後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秦先生,請喝茶。”
十五分鐘後,秦歌懷裡揣着一家酒吧的轉讓協議書驅車離開了君子茶樓,徐麗站在門口等他的車燈消失了才轉身回去。
蘇狼從門裡的陰影中走出來,問道:“他收下了?”
徐麗點點頭:“收下了。”
蘇狼冷哼一聲,咬牙道:“就先便宜他,終有一天,我要他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徐麗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因爲她心裡清楚,蘇狼在秦歌面前,連只螞蟻都不如。
回到家,小雨那丫頭死活不肯乖乖睡覺,秦歌只好陪着她看恐怖電影,誰知這丫頭看了個開頭就趴在他的懷裡呼呼睡着了。
秦歌苦笑着搖搖頭,
給她蓋好被子,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
走出沒多遠,卻見童魚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白鳥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後。
“秦歌,秦歌。”她的聲音非常急迫。
秦歌趕忙迎上去問:“怎麼了,小魚兒?”
這時,薛笛正好從拐角出來,聞言也問道:“出什麼事了?”
“小姨,是小姨出事了,秦歌你快去救她。”童魚說道。
秦歌聞言心念一動,種在蘇酥身上的空間標記就啓動了。片刻後,他鬆了口氣,蘇酥暫時還是安全的,看了薛笛一眼,他沒有選擇直接穿梭過去,而是直奔車庫。
開着車出了家門之後,他才問:“小魚兒,去哪兒?”
童魚說道:“白夜酒吧!”
秦歌點了點頭,又問:“阿酥出什麼事兒了?”
童魚說道:“小姨昨天有個國外的驢友過來旅遊,今晚他們吃完飯就去了這家酒吧喝酒,她那個驢友酒品不好,喝多了在酒吧鬧事兒,被打了,對方讓帶二十萬去贖人。”
薛笛聞言頓時怒道:“什麼?這是敲詐,是綁架,誰這麼大的膽子?應該馬上報警才行。”
秦歌淡淡看了她一眼,目光冰冷,薛笛立刻就不說了,她也明白,對秦歌來說,警察就是累贅。
這時,秦歌拿出電話給許夢菡撥了過去。
很快,許夢菡接了起來。
“好弟弟,今晚怎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
秦歌這會兒沒心情跟她調情,直接問道:“夢菡,知道一間叫白夜的酒吧嗎?”
許夢菡愣了愣,道:“知道啊,怎麼了?”
秦歌又問:“是魚龍的嗎?”
“是。”
“誰的?”
“蘇狼的。”
“蘇狼?又是他?”正在開車的秦歌被這話刺激到了。
“是啊,他的,怎麼,你不知道?也是,你只是頂着個太上皇的名頭耀武揚威,根本就不關心幫裡的事兒,對了,你是要去喝酒嗎?喝酒怎麼不來找我啊?”
“我怕被你吞了,行了,先不跟你扯淡了,回頭給你打電話。”
秦歌說着就要掛電話。
許夢菡趕緊問道:“好弟弟,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沒事兒,回頭你就知道了。”
“別啊,好歹咱們也有一吻之情,說說,到底有什麼好事兒?”許夢菡不甘心地問道。
“真沒事兒。”秦歌笑着說道:“只是去那兒找個人。”
許夢菡深知秦歌的性格,見秦歌不肯說,便沒有再追問,埋怨了幾句掛了電話。
看的出來,許夢菡還是很敏感的,不然的話,不會這般問個沒完,不過,秦歌不想把她牽扯進來,有她在場,下手不太方便。
短短一天之內,身邊就有兩個女人遭到刁難,看來那晚下達的不準爭鬥的命令還是讓某些人坐不住了。
該死!不管你是誰,打我身邊人的主意,你都該死!
收起手機之後,秦歌的臉色極其的難看。
“秦歌,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薛笛試探着問道。
“不知道。”
薛笛無奈嘆了口氣,不再問什麼。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會兒的秦歌就像一個快要被點燃的炮仗,爲了不觸黴頭,還是別招惹他的好。
按理說,蘇狼剛剛在幾個小時前用花錢獲得了秦歌的諒解,那發生在白夜酒吧的事情應該就與他無關,可秦歌顯然已經沒了耐心。
不管幕後的人是不是蘇狼,事情是在他的地盤發生,動手的也是他的小弟,秦歌就準備找他。
既然幕後挑事兒的黑手希望他跟蘇狼矛盾激化,那就暫且遂了他的意,看他們接下來還能玩兒出什麼花樣來。
二十分鐘後,白夜酒吧到了。
“小魚兒,你就別進去了,我一個人去處理這事兒就好。”將車停好之後,秦歌笑着說道。
童魚不喜歡道上的事情,所以他不想讓她看到。
童魚搖搖頭,一語不發的直接推開了車門。
秦歌知道她擔心蘇酥,也不阻攔,一邊下車一邊警告薛笛道:“待會兒進去不許說話,不許表明身份,幫我護好小魚兒就行。”
酒吧大門緊閉,想必已經停止營業,正門邊上靠着一個壯漢在那裡抽菸,見一個年輕人帶着倆姑娘走了過來,便伸手攔住道:“站住,酒吧今天不營業!”
“沒事兒,我們也不是來喝酒的!”秦歌笑眯眯地說。
“臥槽,不是喝酒的你們來做什麼?賣菊花啊?”壯漢瞪眼暴喝。
“你說對了,大哥有沒有興趣?”
壯漢哈哈大笑。
只是很快,他的笑聲就卡在了嗓子眼兒裡,眼珠子都差點突出眼眶。
秦歌收回腿,看都不看捂着襠在地上打滾的壯漢,直接推開了酒吧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