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還是不懂賭博。
與賭骰純粹的刺激不同,撲克屬於策略性競技,所以詹姆斯的All-in行爲並不表示肯定會使用能力了,他的牌不大不小,而且還有第五張公共牌沒有出來,此時All-in能夠很直觀的告訴對手自己的信心,算是很冒險的一種虛張聲勢,風險大,回報也大。
因爲他擁有籌碼優勢,在第五張牌還沒出現的情況下突然All-in,除非黑傑克拿了一手超級好牌,否則必然要陷入兩難境地。
這一局到現在,兩人各下了一百五十萬的籌碼,黑傑克手裡還剩兩百萬,詹姆斯手裡則有五百萬,要是黑傑克跟着All-in,他贏了,詹姆斯只是損失兩百萬,還能收回三百萬,但他要是輸了,那就徹底沒戲了。
詹姆斯這一手,看似把選擇權交到了黑傑克的手裡,實際上自己卻牢牢掌控着主動權,形勢對他還是很有利的。
黑傑克開始沉思。
周圍的富豪們也都不再說話,屏氣凝神的等待着他的決定,幾乎所有人都希望他能跟注,讓大家欣賞一場酣暢淋漓的豪賭。
莫妮卡握住秦歌的手都出汗了,轉頭問他:“你覺得那個傑克會棄牌嗎?”
秦歌很乾脆地說:“不知道。”
莫妮卡等了一會兒,見他並沒有下文,不由不滿的瞪他一眼,說:“你不是話挺多的嗎?真是的,需要你的時候一點用都沒有。”
秦歌壞笑着湊過去,低聲道:“其實你並不需要我告訴你確切的答案,只是想聽我說話,對不對?嘿嘿!”
見莫妮卡想要反駁,他立刻又道:“別否認,否認也沒用。不過,男人是絕對不能被說沒用的,所以我要報復,這一局結果如何,打死我也不告訴你。”
“你……”
莫妮卡確實只是想要秦歌說說俏皮話來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被他說破了還有點臉紅,可聽了他後面耍無賴的話,頓時哭笑不得起來,說:“就沒見過你這麼斤斤計較的小氣男人!”
秦歌衝她擠了擠眼,在嘴脣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莫妮卡微微一笑,把目光轉回到賭桌上時才忽然發現,自己所有的緊張都已經煙消雲散,似乎詹姆斯的對手會不會棄牌都不重要了,輸也好贏也罷,都只是一時得失而已,對結果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她偷偷瞄了眼身旁翹着二郎腿吃棒棒糖的傢伙,心裡下意識的想:嫁給這樣知情識趣的男人,應該會幸福的吧!然後她又立刻推翻了這個想法,重新在
心裡告訴自己:應該說是有這樣的男人在身邊,日子至少不會太無聊纔對,沒錯,這傢伙就是很適合做玩物。
這樣想着,她伸出了手掌,說:“我也要。”
秦歌沒弄懂她的意思,問:“要啥?”
“棒棒糖!”莫妮卡瞪起眼,用很頤指氣使的口氣說:“我要葡萄味的。”
“啥?”
“你聾了?我說給我棒棒糖。”
“不是,我是問你要什麼口味?”
秦歌有些犯傻,因爲從水果所代表的性格來看,喜歡葡萄的女人是可愛溫柔型,莫妮卡從頭到腳、連根頭髮絲都不帶可愛和溫柔這兩種屬性啊!
或許那所謂的水果性格並不太準吧!
他一邊這樣想着,一邊挑出一根葡萄味的遞過去,不甘心的問:“除了葡萄,你還喜歡什麼水果?”
莫妮卡剝着糖紙,漫不經心的答:“櫻桃。”
秦歌差點一頭栽到桌子上。
櫻桃,又一個可愛系的水果,喜歡她的女人普遍害怕**。
喜歡葡萄和櫻桃,這尼瑪絕逼是個軟妹子啊!
老天,莫妮卡哪兒點兒像個軟妹子?
僞科學,所謂水果性格論絕對是僞科學。
賭桌上,思索良久的黑傑克終於有了動作,他沒有跟注也沒有棄牌,而是轉頭問荷官:“我可以將自己的籌碼加到和對方一樣嗎?”
他這句話一出,臺下的觀衆們立刻紛紛議論起來。
如果是賭場中的普通賭局,只要是無限注的德州撲克,賭客要怎麼兌換籌碼加註都可以,但今天這場一開始就訂好了一千萬的總金額,賭的就是最後誰先輸光,與其說是賭博,不如說是比*更確切一些,所以按照規則是不可以加錢兌換新籌碼的。
黑傑克這麼問,其實問的並不是荷官,而是臺下坐着的西科與哈希德,舉行賭局的是他們,規則自然由他們說了算。
大部分人都認爲黑傑克的想法是不會通過的,因爲這非常的不公平。
詹姆斯的優勢就在於籌碼比黑傑克多,如果任由黑傑克補足籌碼,他的優勢就蕩然無存,而且黑傑克這種表現很可能就代表他拿了一手好牌,所以詹姆斯完全有理由拒絕。
不過,詹姆斯可不是普通的德州撲克賭家,他是神裔,從一開始就立於不敗之地,所以黑傑克的提議對他來說基本就是在送錢。
於是,他在荷官看過來的時候沒有表態。
荷官把目光投向西科與哈希德
。
西科似乎對黑傑克很有信心,呵呵一笑道:“尊敬的哈希***,我們請來的賭手似乎都很勇敢,我這邊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不知您怎麼看?”
這話明顯是在激將,但哈希德身爲一方梟雄,根本不會在意這種技倆,所以他只是淡淡一笑,就轉頭問莫妮卡:“女兒,你的意思呢?”
莫妮卡皺眉思索片刻,卻把目光轉到了秦歌臉上,問:“你明天會贏嗎?”
秦歌心說怎麼問到我頭上來了?你們要怎麼決定關我屁事?
“這種事兒你讓我怎麼答啊?”
莫妮卡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眼睛,說:“你只需要告訴我明天有幾成把握就好。”
秦歌失笑道:“笑話,我說幾成就幾成?”
沒想到莫妮卡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是的,我相信你。”
秦歌一下愣住,莫妮卡認真的神情讓他忽然有種被依靠的感覺,和前段時間魚龍集團危機時蘇酥帶給他的感覺一模一樣。
他覺得很荒謬,因爲此時的局勢對哈希德家來說並不是山窮水盡之時,相反還佔盡優勢,莫妮卡爲何會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但不管怎樣,這種時候是不適合撒謊或者調侃的,於是他斟酌着說:“有個七八成吧!”
“好!”莫妮卡的表情立刻變得堅毅起來,對西科朗聲說道:“我家也沒有意見。”
秦歌有些傻眼,急聲問:“幹嘛啊?好好的優勢幹嘛要放棄掉?”
莫妮卡傲然道:“既然西科家都能有這樣的魄力,我家沒道理不如他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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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姑娘哎!這種時候能贏纔是正經,什麼魄力不魄力的,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啊?”
莫妮卡說:“如果是我個人,當然不會這麼幹啦!但我的家族決不能退縮,即便是輸,也不能退,更何況還有你的八成在呢!就算今天真輸了,明天過後,大家也不過是重新站在了同一起跑線而已。”
秦歌很想瞪眼,最後卻苦着臉說:“明明兩局就可能結束的,爲什麼非要拖到第三局的俄羅斯輪盤?你就那麼想看六個大男人當衆打手槍啊?而且,小姐,你這種把壓力轉嫁到我身上的做法很無恥耶!”
“你咬我啊!”
莫妮卡眨了眨眼,笑容狡黠,也不知是承認自己無恥還是想看六個男人打手槍。
秦歌很惡趣味的想,一定是後者。
所以他咬牙切齒的說:“明天晚上你要給我跳舞,脫衣舞,否則我就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