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湊過去調整了一下畫面,說道:“乾媽,你看看這個女人,應該認識吧?”
蔣凝香眯着眼睛仔細看了好一陣,最後說道:“不認識啊,好像沒見過……”
陸鳴笑道:“我一說她的名字你就知道了,她叫周琴,外號周蕩蕩……”
蔣凝香驚訝道:“是她?”
田振東一頭霧水地問道:“周琴?她是什麼人?”
陸鳴說道:“她是陸戰林的母親……”
田振東還是一臉疑惑道:“陸戰林是誰?”
陸鳴說道:“根據市公安局的說法,陸戰林就是二0六醫院爆炸案的主犯,聽說手裡還有好幾條命呢……”
田振東無法掩飾臉上吃驚的神情,驚訝道:“二0六醫院爆炸案的主犯?這個女人就是他的母親?”
陸鳴也一臉驚訝地說道:“你不是省廳的廳長嗎?怎麼都不知道陸戰林是誰?”
蔣凝香嗔道:“破案是市公安局的事情,廳長不會過問的這麼詳細……可週琴怎麼會在那裡?”
陸鳴說道:“據我的猜測,周琴恐怕是被範昌明抓了,就在他和幾個便衣警察發生爭執的時候,陸戰林或者他的同夥發動了突然襲擊,周琴正好趁着混口逃跑了……”
田振東說道:“難道周琴和陸戰林的犯罪行爲有牽連?”
說完,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不應該和陸鳴這種小混混探討案情,急忙補充道:“範昌明不可能無緣無故抓人……”
陸鳴說道:“我感到納悶的是那幾個便衣警察爲什麼堵住派出所的大門不讓範昌明離開,不知道誰給他們的膽子,竟然敢跟局長過不去……”
蔣凝香嗔道:“你怎麼就喜歡多管閒事呢,難道你還想幫着公安局破案?”
陸鳴說道:“這不是田廳長在這裡嗎?既然我目睹了當時的情況,自然有責任向廳長彙報,我總覺得範昌明的行爲有點鬼鬼祟祟的……
根據我的猜測,如果周琴真有犯罪嫌疑的話,要麼是參與了兒子的犯罪行爲,要麼就是知道兒子的下落。
既然抓到了她,爲什麼不給她戴手銬,這麼重要的嫌疑人就眼睜睜讓她逃跑了,看範昌明的意思好像都沒有追的意思……”
田振東忍不住盯着陸鳴問道:“你什麼意思?”
陸鳴笑道:“我就是瞎猜,也沒什麼意思……”
田振東看看手錶,站起身來衝蔣凝香說道:“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早點休息吧。”
蔣凝香問道:“怎麼?難道你還要趕回東江市?”
田振東猶豫了一下說道:“今晚就在這裡住下了……”
蔣凝香把田振東送到門外,暈着臉小聲說道:“今晚你住哪家賓館,等一會兒我過去……”
田振東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我想跟範昌明親自談談,明天還要趕回東江市……”
蔣凝香嗔道:“你不是說這一次是秘密來W市,沒有公務在身嗎?範昌明可不知道你在這裡,現在突然跑去見他不合適吧?”
田振東氣哼哼地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範昌明竟然都沒有向我彙報,他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我就是要讓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蔣凝香問道:“你明天什麼時候走?”
田振東說道:“也沒定,明天等我的電話,看看中午能不能一起吃頓飯……”正說着,電梯來了,趁着蔣凝香不注意,忽然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蔣凝香嗔道:“一把年紀了,還是這麼沒正經……”田振東衝蔣凝香揮揮手,電梯門關上了。
“我就奇怪了,怎麼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讓你碰上了,竟然還拍了視頻,你說,這裡面究竟有什麼貓膩……”蔣凝香一回到屋子裡就衝陸鳴質問道。
陸鳴說道:“我確實是無意中發現的,要是知道里面有什麼貓膩就好了……不過,乾媽,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據丹菲說,周琴和財神的關係也不一般,就在財神一家出事之前,她竟然套現了在陸明公司的股份,這恐怕不是什麼巧合,會不會是財神暗中授意她這麼做的……”
蔣凝香驚訝地說道:“周琴是陸建嶽的情婦,和陸建民有什麼關係?”
陸鳴說道:“乾媽,雖然你和財神關係密切,但也不清楚他究竟有幾個女人,說實話,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周琴和財神有一腿的話,我也不會疑神疑鬼了……
正因爲他們之間的關係很隱秘,並且還有陸建嶽這個冤大頭作掩護,所以,我懷疑財神會不會把遺產的秘密告訴她……”
蔣凝香嗔道:“如果陸建民把贓款的秘密告訴了她,你還能拿得到錢?事實上現在錢是在你的手裡。”
陸鳴瞥了一眼樓上,湊近蔣凝香小聲說道:“乾媽,我的意思是……周琴會不會就是財神秘密安排的那個監督者啊,說不定財神給她留下了什麼遺囑……”
蔣凝香楞了一下,嗔道:“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我不信陸建民還有這麼信得過的女人……”
陸鳴盯着蔣凝香問道:“乾媽,你覺得除了你之外,財神就沒有別的信得過的女人了?”
蔣凝香沒出聲,好像是默認了。
陸鳴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可我的第六感覺告訴我,周琴這女人不太尋常,別忘了她的兒子可是一個職業殺手……”
蔣凝香伸手在陸鳴的臉蛋上捏了一把,笑道:“怎麼?你是不是心裡有鬼,擔心陸戰林來取你的小命?”
陸鳴不理會蔣凝香的調侃,順着自己的思路繼續說道:“我想來想去,要麼你是那個監督者,要麼是陸老悶,要麼是陸建嶽,甚至還有可能是陸建偉,可現在你們都已經被我排除了……
我仔細分析過,如果財神不是在嚇唬我的話,這個監督者肯定不會是一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
這個人不但跟他有着親密的關係,並且一定深受他的信任,並且還沒人知道他們之間的特殊關係,而周琴正好符合這個角色……”
蔣凝香有點酸溜溜地說道:“如果陸建民真有這麼一個紅顏知己的話,我怎麼會一點都沒有聽說過?”
陸鳴說道:“你自己不是也說過,財神可不是那種把自己的風流韻事搞得滿城風雨的人,他和我生母的關係就不錯,你怎麼沒有聽說過她的存在?”
蔣凝香哼了一聲道:“周芷若和他的關係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只不過裝作不屑知道而已,他不過是跟她玩玩罷了,說實話,他這種女人多了去了,我要是計較的話,頭髮早就愁白了……”
陸鳴摸出一支菸點上,在房間裡慢慢來回轉悠,最後站在蔣凝香面前說道:“乾媽,我承認,你剛纔說對了……我確實有點害怕陸戰林……”
蔣凝香嗔道:“你是不是已經把自己搞的草木皆兵了,這樣下去你會得神經病的……陸戰林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犯下這麼大的罪,難道還敢在W市露面?”
陸鳴打斷蔣凝
香說道:“可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很顯然就是陸戰林乾的,只是不一定他親自出馬,所以,我猜測他肯定藏在附近的某個地方,否則,他怎麼能掌握範昌明的行蹤?”
蔣凝香似乎被陸鳴說的也有點疑神疑鬼,說道:“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周琴手裡掌握着陸建民的遺囑,那起碼也要跟你接觸呀,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讓她兒子來娶你小命吧?”
陸鳴說道:“那當然……如果我的分析正確的話,周琴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跟我接觸,恐怕有兩個原因。
一是她知道公安局現在還在秘密調查我,另一個原因很有可能是她兒子的犯罪行爲已經引起了警察對她本人的懷疑或者監視……”
蔣凝香慢慢嚴肅起來,說道:“即便這樣,陸戰林也不可能殺你啊,你怕什麼……”
陸鳴老成持重地說道:“沒有遠慮必有近憂啊,如果等到周琴找上門來,我就只能乖乖就範了,否則,陸戰林可就派上用場了……”
蔣凝香說道:“不管陸建民給周琴留下什麼遺囑,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爲了錢,錢沒有拿到手之前不可能對你採取極端措施,你仍然有跟他們討價還價的餘地……”
陸鳴說道:“我現在考慮的不是討價還價的問題,而是纔是不是真的把握當做了一顆棋子的問題,如果他只是把我當成了一個替死鬼的話,就算我把錢全部交給周琴,他也不會放過我,這纔是我最擔心的事情……”
蔣凝香說道:“所以,如果周琴真是陸建民安排的那個監督者,你就一分錢都別給她,這樣反倒能保住你的命……”
“那他們破罐子破摔怎麼辦?”陸鳴擔心道。
蔣凝香猶豫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俗話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如果他們公開陸建民贓款的秘密,只能便宜了範昌明,想必周琴還不至於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不過,既然你覺得周琴有可能是陸建民秘密安排的監督者,那倒是應該提前做點準備工作,不管陸戰林對你有沒有威脅,一旦公安局那邊稍微鬆懈一點,周琴恐怕就會給你施加壓力,這種壓力不排除來自她兒子陸戰林的死亡威脅……”
陸鳴點點頭,呆呆地想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乾媽,按照你對財神的瞭解,你說,如果周琴手裡真有他留下的遺囑的話,你猜他會怎麼分配自己的遺產?”
蔣凝香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說道:“那要看這份遺囑是什麼時候留下的,如果是他在進監獄之前留下的,那麼有可能他那些兄弟子侄都有份,丹菲母女恐怕多一些……
如果是在看守所裡偷偷傳出來的,那就很難說了,也許,他已經懷疑是陸建嶽在暗中出賣了他,所以,起碼陸建岳父子甚至陸建偉都有可能沒有份……”
陸鳴插嘴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陸老悶一家和丹菲母女將會是遺產的主要繼承人……”頓了一下,補充道:“當然,你和竹君也有份……”
蔣凝香瞥了陸鳴一眼,問道:“你就這麼不自信?你忙活了半天,難道他就不會給你留一份?”
陸鳴說道:“我那一份恐怕也只是跑腿費……”
蔣凝香說道:“跑腿費?那就要看你是不是誠實了,就算陸建民給周琴的遺囑中有具體的遺產數目,可如果你說只找到了幾個億或者十幾個億的贓款,誰能把你怎麼樣?畢竟,陸建民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陸鳴擺擺手說道:“乾媽?難道你忘記孔有福一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