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媛哼了一聲道:“只要你遵守二伯的遺囑,沒人脅迫你,並且,誰都知道,包括公安局在內不少人都在尋找二伯的遺產,這件事目前也不能伸張……
當然,我們也知道,你爲了保護遺產也付出過代價,直到現在爲止,你所做的一切大家都能理解,並且也會全力支持你。
但你在婚姻的問題上如果不能遵守遺囑的話,那大家就會對你的動機產生懷疑,所以,我勸你,在各種風險依然存在的情況下,最好不要惹出家族內部的風波,否則,有可能產生意想不到後果……”
陸鳴聽得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他覺得有關遺產的事情眼下最好還是保持沉默,因爲極力的否認同樣也會引起家族成員的疑心。
既然陸媛她們已經認定財神的錢在自己手裡,今後乾脆就來個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只要家族的每個人都覬覦着這筆錢,他們也不敢輕易亂來,畢竟,他們也不想讓這個天大的秘密傳到公安局的耳朵裡。
所以,即便像陸濤陸邦這樣恨自己的人,在錢沒有弄到手之前,也不敢過於囂張,當然,包括陸建偉在內,他們自然不會坐等自己的恩賜,暗地裡肯定會用盡各種辦法謀取財神留下的遺產。
在這種情況下,反倒不能把所有人都推到他們的陣營,起碼不能把陸媛和陳丹菲也得罪了,至於婚姻的問題,倒也沒有到必須攤牌的時候,只要自己不結婚,就不算違背財神的遺囑,他們也就沒必要擔心有外人進來分一杯羹。
反正自己也不缺女人,甚至連兒子都有了,結不結婚也無所謂,就算這輩子不結婚又能怎麼樣,說不定還少一些煩惱呢。
不過,陸鳴還是想警告陸媛一下,或者他希望通過陸媛被陸建偉傳個話,沉默了好一陣說道:“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前一陣蔣凝香家裡發生了盜竊事件,實際上這並不是普通的盜竊案。
公安局往公司派了一個臥底,他竟然打探到蔣凝香家裡存放着一大筆現金,範昌明馬上懷疑這筆錢可能跟財神的遺產有關,竟然派人裝扮成盜賊來家裡行竊。
所以,像你們這樣整天吵吵嚷嚷的,就算財神的遺產不在我們手裡,到時候也別想說清楚,我可警告你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別整天光想着發財,惹出了麻煩可要死人呢。
事實上,爲了財神的遺產死的人難道還少嗎?前幾天在梅源村被抓的那個張昆就是陸建嶽的手下,爲了這筆影子一般的遺產,他連警察都殺了好幾個,還把我們公司的一個員工活活燒死了……
所以,我勸你們,從今以後少把財神的遺產整天掛在嘴上,更不要把我扯進去,誰要想自己找死我也管不了,但別害我就行……”
陸媛聽得小臉都白了,小聲道:“天哪,公安局竟然往公司派臥底?你的意思是他們也開始懷疑蔣凝香了?”
陸鳴嚇唬道:“財神的遺產早就被外面傳的沸沸揚揚,凡是跟他有直接關係的人都是公安局的懷疑對
象,所以,今後公司投資的每一筆錢都必須要有合法的來源,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惹來麻煩……”
陸媛點點頭說道:“這倒不能不防啊,好在你這傢伙做生意沒什麼本事,藏錢的本事確實不小,這麼大一筆錢竟然被你藏的無影無蹤,連三伯都佩服你呢,不過,大家心裡都知道,你那筆所謂母親留給你的遺產其實就是我二伯贓款的一部分……”
陸鳴喝道:“胡說八道,我在公司的投資都是賣舊幣的錢,難道不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產嗎?”
陸媛也不爭辯,賊兮兮地說道:“阿鳴,你小心謹慎是對的,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只要把二伯的遺產變成合法的投資,誰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頓了一下,小聲道:“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你媽留下的那些舊幣多半這會兒還藏在那個保險櫃你呢,那個新加坡商人肯定只是一個影子……”
陸鳴不敢再跟陸媛扯這個話題,不過,他越來越意識到,憑陸媛的腦子根本猜不到這麼遠,每件事裡面都有陸建偉的影子,這個號稱小諸葛的死老頭早晚會窺破自己的所有秘密,這到不能不引起警惕,後悔當初不應該引狼入室啊。
想到這,陸鳴酸溜溜地說道:“阿媛,我看這架勢,你們現在把陸建偉當成了親人,反倒是把我當成了外人,你不妨直說,陸建偉究竟想幹什麼?”
陸媛哼了一聲道:“是不是把你當外人取決於你自己,不管怎麼說,三伯眼下是家族最後一位長輩了,再說,他也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整個家族考慮……
對了,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雖然你現在當了董事長,可仍然是個甩手掌櫃,眼下的公司經營權掌握在田振東手裡,財務掌握在雨墨手裡,我們陸家的人反而沒有發言權,我的意思是,適當時候是不是要做一點調整……”
陸鳴故作不經意地問道:“那按照他的意思要怎麼調整?”
陸媛原本就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一方面確實沒有什麼心機,另一方面好像也確實沒有把陸鳴當外人。
所以毫不隱瞞地說道:“三伯的意思是……兩個方案,要麼田振東和雨墨兩個位置要讓出來一個,起碼財權要掌握我們自己人手裡……要麼就是……”
說到這裡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陸鳴催促道:“說啊,既然有意見就當面說出來,不要藏着掖着……”
陸媛說道:“那你聽了可不許生氣啊……”
陸鳴哼了一聲道:“怎麼?你們現在合起夥來拆我的臺,還在乎我生不生氣?說吧,陸建偉那點小心思我基本上也能猜到……”
陸媛猶猶豫豫地說道:“三伯的意思是……你這個董事長蹲在你蹲在茅坑不拉屎,並且你自己的心思好像也不在公司裡,所以,可已考慮讓他出任董事長……”
陸鳴嘿地笑了一聲,問道:“那你的意見呢?”
陸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阿鳴,其
實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你眼下這個董事長的頭銜不過就是個擺設,公司的一切都是田振東和雨墨說了算,甚至蔣凝香還在暗中操控……
而三伯的經營才能你是知道的,當初連大伯都重用他,與其讓外人掌控公司,你爲什麼不把這個有名無實的董事長讓給三伯呢?
反正你是公司的大股東,有他替你盯着,完全可以放心,我倒不是排擠田振東和雨墨,而是讓公司的決策權分散在三個人手裡,大家彼此制約,公司的組織架構不是更穩定嗎?”
陸鳴慢慢點上一支菸,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猶豫了好一陣才緩緩點點頭,說道:“聽起來倒是有點道理啊,這件事丹菲知道嗎?她是什麼意見?”
陸媛說道:“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嗎?還沒有跟她說呢。”
陸鳴稍稍鬆了一口氣,心想,起碼陳丹菲還沒有被陸建偉洗腦,不管怎麼說,陳丹菲比陸媛的社會經驗多一點。
並且,現在自己跟陸媛解除了婚約,陳丹菲如果真有意嫁給自己的話,基本上不用懷疑她地的立場,如果連她也贊成自己把董事長的位置讓給陸老三的話,那自己可就是孤家寡人了。
“這麼說,陸建偉已經跟你們開過會了?看來,我還沒有把董事長的位置讓給他,他暗地裡已經在實行董事長的職責了,倒是難爲他一片苦心啊……”
陸媛似乎從陸鳴的話裡面聽出了不滿,急忙解釋道:“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這不過只是個建議,你不同意的話就等於他沒說……
其實,我倒不在意你們兩個誰當董事長,要不是你整天不管事的話,我也就沒必要多費脣舌了,我總不能看着你吊兒郎當的不務正業,讓田振東個雨墨操縱整個公司吧……”
說完,湊近陸鳴小聲道:“難道你沒有聽見公司員工私下議論嗎?都說雨墨已經成了田振東的馬子了……”
陸鳴驚訝道:“我整天待在公司也沒有聽到過這種傳言,怎麼你遠在市裡面耳朵比我還要靈?”
陸媛嗔道:“你整天高高在上的,誰敢在你面前說這些?不過,我寧可相信這種傳言,起碼要引起我們的警惕,哪有公司的財務總監跟總經理睡在一張牀上的?”
說實話,陸媛的話還真引起了陸鳴的警惕,畢竟,雨墨可主管着公司的財務,並且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心腹,雖然田振東在業務上無可挑剔,但雨墨如果真的跟他上了牀,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何況,嚴格說起來,雨墨和田振東都是蔣凝香的人,他們兩個人走到一起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這件事應該和蔣凝香沒有關係。
她應該知道一個總經理和公司的財務總監搞到一起會有什麼後果,畢竟,大將軍公司是一家大型股份制企業,而不是夫妻店。
不過,陸鳴猜測陸媛的這消息多半是空穴來風,甚至還有可能還是陸建偉故意製造的謠言,否則,連公司的員工都聽說的事情,陸虎難道會沒有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