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經理的話,陶沫也是一頭霧水,這唐宋居她倒是來過兩次,在給秦老首長手術後,陶沫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睡的骨頭都發軟了,陸九錚陪着陶沫出來活動身體,走着走着晚飯就在這裡吃的。
還有一次是和楊杭、操權一起過來吃的,也算是陶沫和楊杭正式認識,當然都是在包廂裡,只是陶沫也沒聽他們說起過唐宋居幕後老闆和他們有什麼關係,怎麼今天突然就對自己如此禮遇了。
不過看着曹長允氣的扭曲的臉,陶沫倒是笑着收回了黑鑽卡,“如此就多謝了,有時間我一定過來。”
曹長允此時鐵青着臉,牙齒咬的咯咯響,從沒有這樣丟臉過!同樣是打架,自己要照價賠償,可是陶沫卻是這樣的待遇,這分明就是打自己的臉,不將曹家放在眼裡。
但是唐宋居幕後的老闆據說身份非同一般,所以潭江市上上下下就沒一個人敢在這裡鬧事的,曹長允就是此時再惱火,卻也只能憋着忍着。
單晶晶再驕傲也知道陶沫身份非同一般,而一直在陶沫身上找存在感的韋靈微也忍不住咯噔了一下,雖然是一頭的霧水,但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陶沫如今絕對是今非昔比了,從高中畢業就沒有再見過陶沫,她的變化竟然這麼大!
而唯一嚇壞的人則是一旁的方言,從沒有想過一直任由自己欺負的陶沫,一個寒假不見,就活像是變了一個人,有那麼一瞬間,方言突然忍不住猜測陶沫是不是像小說裡寫的那樣,是死後別人重生的。
可是這種猜測只是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太過於匪夷所思之外,關鍵是沒有證據,看着臉色陰沉的駭人的曹長允,方言忍不住的害怕陶沫如果要報復自己?
這頓飯是誰都吃不下去了,陶沫在朱經理的護送之下出了唐宋居,夜色之下,整個城市沉浸在霓虹燈的光耀之下,從門童手裡拿過車鑰匙,陶沫向着停車場走了過去。
三兩步之後,看着衝過來的一個穿着假皮毛的中年婦女,陶沫眉頭一皺,不好的預感涌上心來。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婊子,竟然敢勾引我老公,我打死你這個賤人!”三兩步衝到了陶沫面前,中年婦女叉着腰叫罵起來。
“什麼不當去當小三,兩腿一張出來賣,我*的小賤人,你媽把你生出來就是讓你勾引我男人的嗎?不要臉的東西,老孃今天就扒了你的皮,你不是喜歡出來賣嗎?就讓老孃看看你這身皮肉有什麼了不起的!”
跟隨中年婦女過來的還有六七個大男人,刷刷的將陶沫給圍了起來,這邊中年婦女一開罵,四周過路的人刷一下就圍了過來,手機更是咔嚓咔嚓的照了起來,這可是現場版的正妻和小三對撕。
“看着那女孩也不像是當小三的啊?”圍觀的路人紛紛議論開來,陶沫的衣着很隨意,看起來簡約素淡,再加上她極富有欺騙性的文靜小臉,怎麼看都像是個“良家婦女”。
“你懂什麼?現在那些中年男人就喜歡這種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到牀上估計浪的很。”另一個男人嗤笑一聲,“要不然現在怎麼又那麼多認乾爹的?要的就是這種變態的輩分差。”
“看那老女人罵的可真難聽,這要是我老婆,估計我也得出去找個三,整天對着這樣的母老虎誰受得了。”
陶沫冷眼看着越罵越起勁的中年婦女,一副暴發戶的裝扮,手上帶着兩個明晃晃的“金”戒指,手裡拿着一個山寨版的香奈兒小提包,身上也是假的貂毛大衣,陶晶瑩果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足足罵了有七八分鐘,看着陶沫一副嚇呆的模樣,中年女人得意的挺了挺高聳的胸脯,這一筆生意果真接的划算,看着四周路人都已經拍了照也錄了視頻,僱主要求的第一點已經做到了,五千塊到手了。
至於第二點則是當場扒了這小姑娘的衣服,將場面弄的更火爆,只要做到這一點,剩下的五千塊也就到手了,罵累的中年婦女對着圍着陶沫的幾個男人開口,“既然這個小婊子不要臉,今天老孃就徹底扒了你的皮。”
“姐,你放心,這個小賤人敢勾引我姐夫,我一定給你好好教訓教訓她!”爲首的男人點了點頭,一臉的猥瑣表情,大手一揮,“兄弟幾個,給我上!”
這邊男人一吆喝,其他幾人和中年婦女呼啦一下向着陶沫撲了過去要撕陶沫的衣服,四周圍觀的路人更是看傻眼了,之前只在網上看到過正妻和小三當街大打出手,撕衣服什麼的,這會看到現場版的了。
後陶沫一步出來的曹長允幾個人也被這一幕給看的愣住了,且不說陶沫如今陶家大小姐的身份,就陶沫那身手,揍的曹長允到現在都站不直身體,這大老婆抓小三的戲碼也未免太搞笑了一點。
曹長允雖然痛恨陶沫,卻也知道這種小兒科的戲碼對陶沫而言根本無關痛癢,而幕後設計陷害陶沫的人只怕也是個白癡,根本不知道陶沫的身份。
果真如同曹長允推測的一樣,根本不需要陶沫動手的,唐宋居這邊朱經理再次帶着一批保安過來了,呼啦一下,就將中年婦女爲首的這羣人都給反手扭住了,“陶小姐,非常抱歉,讓您在我們唐宋居門口遇到這種事。”
“朱經理客氣了,這是我的個人恩怨,這不還麻煩朱經理你們了。”陶沫笑了笑,看着還沒有認清形勢,還耍着潑婦罵街這一套的中年婦女,如果原主還活着,只怕真的會被被這些人當街扒了衣服。
想到此,陶沫那看似柔和的笑容卻冰冷了許多,對陶晶瑩而言,她不過是教訓教訓陶沫,想要圖個痛快,卻根本不曾想過她的一時痛快甚至會害了原主一條命,既然如此,那就讓陶晶瑩知道什麼叫做悔不當初!
“陶小姐,你看他們要怎麼處理?”朱經理低聲開口,說實話剛剛接到保安隊長的電話,朱經理也有些傻眼了,陶沫和曹長允在包廂裡幹了一架,朱經理還能接受。
畢竟身份上陶家和曹家也算是對等,這些豪門子弟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情況太平常,雖然這一次比較特殊,畢竟陶沫一個姑娘家直接掄拳頭幹架,這在世家圈子裡比較少見。
但是比起外面這些潑婦小混混,朱經理是真的搞不懂了,背後設計的人到底有沒有腦子,這種段數也敢上,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腦子的傻缺。
“朱經理,借貴寶地一用,我處理一下就行了。”陶沫看着還叫囂的中年婦人幾人,只打算現場就直接處理了,這種不上檔次的小事,她還真沒臉帶回陶家大宅去處理。
朱經理自然沒有二話就答應了,讓保安將這羣人給拎到了一樓的保安室,陶沫也跟着過來了,原本在一旁的曹長允和程少、薛少對望一眼,卻也好奇的跟了過去。
保安室裡,陶沫倒也不客氣,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朱經理則是恭敬的站在陶沫的右手邊,看來是將主場讓給陶沫了。
被保安反扭住手的中年婦人幾人再傻也不知道情況不對了,他們不過是百泉縣一坑門拐騙的小團伙,收了僱主的五千塊定金找陶沫麻煩,不過在動手之前,他們也稍微在潭江大學調查了一下,這個陶沫沒身份沒性格,所以這一票絕對可以幹。
可惜陶沫開學當天纔來學校,之後因爲停學又不見了人影,中年婦女也愁的很,找不到陶沫的下落,她就派人盯着陶沫同一個寢室的單晶晶和方言她們,同一個寢室,說不定會有聯繫,會見面什麼的。
誰知道還真是巧了,在唐宋居外等了一個小時不到,還真看到陶沫出來了,所以就有了大門外剛剛上演的正妻撕小三的一幕。
“誰讓你們過來的?”陶沫懶洋洋的笑着,看起來還是那無害的乖巧模樣,可是任誰都無法將此刻的她和傳言裡那個怯弱自卑的陶沫聯繫在一起,明明在笑,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壓迫和危險感。
中年婦女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壞事了,哪裡還有之前在外面叫罵陶沫時的潑辣,垮了臉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說了出來,當然,嘴巴倒是很利索,努力的將責任都推到了她的兩個僱主身上。
原本以爲只是陶晶瑩,沒有想到還有一個洪彩彩也攙和其中,陶沫是真不懂這兩個女人到底怎麼想的?不說其他的,自己被主家收養,成爲家主的乾女兒,就衝着這個身份,陶晶瑩和洪彩彩找自己晦氣,難道她們就不想想後果嗎?果真女人的心思最難猜。
“所以我學校那些照片也是你們貼的了?”陶沫實在是懶得和陶晶瑩和洪彩彩多做糾纏,真的論起來,其實陶沫並沒有對陶老三家動手,不管是陶平海的死亡賠償金一事,還是鎮上那門面房,這都是陶沫應得的,她只是拿回來而已。
至於洪彩彩,她自己爬了錢泗銘的牀染了艾滋病,那也是她倒黴,而袁明的死是衛家動手滅口,想要嫁禍給晏黎曦,所以不管怎麼算,陶沫都感覺自己挺無辜的,而且她也沒打算和他們再報復。
原本陶沫以爲自己回了陶家主家,日後基本不會和陶家村的那些人再有交集了,誰知道這兩個女人竟然還作死的主動對自己下手,真當自己好欺負啊,既然如此,一次解決!
關於陶沫這個陶家才收養的乾女兒,不單單陶家本家的人不瞭解,外界的人更加不瞭解,此時不單單朱經理在等着陶沫對這些人的處理,跟着過來的曹長允他們也在觀望着。
撲通一聲,中年婦女雙腿一軟的跪在地上哀求着陶沫,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陶小姐,我們是豬油蒙了心,你就放過我們這一次吧,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陶沫莞爾一笑,看着能屈能伸的中年婦女,“行,不知者無罪,你們的確是無心的。”
一聽到陶沫這話,中年婦女那算計的眼中閃過一絲狂喜,她就知道會這樣,陶沫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心軟善良的,自己這麼一跪一哭,總算是逃過一劫了,不過做他們這一行的,誰沒有一點眼力勁。
“朱經理,勞煩唐宋居諸位大哥們動動手,斷他們一條胳膊也算是長個記性。”就在在場所有人都感覺陶沫還是太嫩了一點、心太軟了一點時,陶沫再次開口,面容還是那樣柔和寧靜,可是出口的話卻含了殺氣。
朱經理一驚,他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朱經理也見過不少狠人,比如站在門口的曹長允,曹家這個陰晴不定的曹大少,一旦狠起來,還是有幾分煞氣的,可是看着輕輕柔柔的陶沫,朱經理只能說人不可貌相。
這邊陶沫開口了,朱經理點頭了,幾個保安沒有絲毫猶豫,幾聲咔嚓咔嚓讓人毛骨悚然的胳膊被折斷的聲音響起,伴隨而來的是幾個斷了右胳膊的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活生生的被人折斷了胳膊,這份痛苦可想而知。
跪在地上的中年婦女嚇的臉都白了,他們坑蒙拐騙,也不是沒被打過,有時候甚至比現在更嚴重,但是比起那種拳打腳踢,陶沫這種活生生的將胳膊折斷的情形,更讓人心裡頭直發毛,中年婦女驚恐的顫抖着身體,後背已經滿是冷汗。
“記得,這個醫藥費去找陶晶瑩和洪彩彩索要,你們儘管去鬧,上面我會給你們打點好,也算是給你們斷了胳膊的補償。”渾然沒有察覺到保安室裡這讓人頭皮發麻的氛圍,陶沫淡笑的站起身來,“還有對我而言是不分男人和女人的。”
身爲醫生,陶沫可以說是最心軟善良,醫者:救死扶傷,所以陶沫當初纔會明知道是一灘渾水,還是出手救治秦老首長。
但是身爲醫生,陶沫見過太多的死亡,所以從另一方面而言,她的心也是冷硬而無情,所以陶沫此話一出,剛剛抓着中年婦女的保安愣了一下,畢竟一般男人很少對女人下狠手,所以剛剛幾個男人的胳膊都被折斷了,這個保安並沒有對跪在地上的中年婦女動手。
但是此刻聽到陶沫的話,保安一愣,在朱經理的一記怒瞪之下,快速的抓住中年婦女的胳膊,在她殺人般的嚎叫裡,冷酷無情的折斷了她的胳膊。
“朱經理,今天給你添麻煩了,改日一定親自上門給貴主人道歉。”陶沫微笑的向着朱經理致謝,回去問問陶叔,看看他知不知道唐宋居這幕後老闆到底是誰。
“陶小姐,客氣了,這邊請。”朱經理連忙笑着回答,今天他也算是長見識了,比起潭江市那些動不動耍橫的豪門子弟,陶沫這樣雲淡風輕卻出手狠戾的人才讓朱經理敬畏,陶家雖然臭名昭著,卻也不容小覷。
一直旁觀的曹長允和程少、薛少也算是看明白了,如果一開始就知道陶沫的真正身份和狠戾性子,他們絕對不會直愣愣的陶沫起了衝突,原本以爲是個普通、卻有點個性的小姑娘,曹長允這才用曹家的身份壓着陶沫,想要將她弄上手玩玩,誰知道踢到鐵板了。
而另一邊單晶晶和方言則是臉色嚇的蒼白,陶沫不過是一句話,中年婦女幾個人就活生生的被折斷了胳膊,那種慘叫聲好像還響在耳邊。
“小微,你別怕,以後不要招惹陶沫。”曹超再沒腦子也知道陶沫不是他和韋靈微可以得罪的,連堂哥陶沫都敢打,而且還全身而退,陶家大小姐的身份就壓了曹超一頭。
之前吃飯的時候,曹超還警告陶沫以後不要聯繫韋靈微,怕帶壞了自己的女朋友,此時曹超只希望陶沫不要追究,否則曹長允他們還好一點,大家身份對等,自己這些人只怕就要倒黴了,而且陶沫出手太狠,身份又擺在這裡,曹超自然就慫了。
“我知道的。”韋靈微表情有些的怪異,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的陶沫太過於陌生,吃飯的時候,韋靈微也察覺到陶沫的變化,不再是上學時那樣的怯弱膽小,陶沫身上似乎多了一份坦然和隨性,直到此時,韋靈微才知道自己根本不瞭解她,陶沫和自己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從唐宋居回來之後,陶沫去看了還在等蛋糕的小暉鉞幾個孩子,相處了兩天,即使小暉鉞看起來依舊呆板着小臉,但是目光卻已經隨着其他幾個孩子一樣靈活起來了,尤其和自來熟的小胖墩關係最密切。
小胖墩特喜歡小暉鉞,所以一直坐在他身邊玩,有喜歡的玩具也第一個拿過來給小暉鉞,哥哥、哥哥的叫個不停,這不陶沫剛回來,小胖墩眼睛一亮,手裡頭玩具一丟,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陶沫手裡頭的蛋糕,“吃蛋糕!”
可惜小胖墩雖然眼尖,但是畢竟年紀太小,過了年才三歲,還沒有站起來,撲通一下就摔在了地上,而其他幾個孩子已經呼啦一下向着陶沫跑了過去了。
唯恐蛋糕被搶光了,小胖墩一急,一把抓着小暉鉞的手,“快,吃蛋糕!”
然後小象腿一蹬,小屁股一翹,迅速的向着陶沫這邊爬了起來,爬了幾下之後,回頭詫異的看着還坐在原地的小暉鉞,焦急的喊了起來,“哥哥,快,快!”
小暉鉞猶豫着,可是聽着小胖墩那奶聲奶氣的喊聲,再看着陶沫已經被其他幾個孩子給包圍了,小暉鉞也終於向着小胖墩一樣爬了起來,只是姿勢很彆扭,根本沒有經驗豐富的小胖墩爬的快爬的穩。
看到這一幕,陶沫心裡頭終於鬆了一口氣,而暗中一直保護小暉鉞的小馬在震驚之後,則是紅了眼,激動的連手機都拿不穩了,“我給老首長報告……報告……”
別院裡,還在養身體的秦老首長並沒有閒着,這一次多麼兇險,老首長心裡頭明白,如果不是陶沫出手,自己就挺不過來了,所以京城那些人才吃相醜陋的想要瓜分自己手裡頭的兵權,只可惜自己又活過來了,倒是讓他們失望了,但是後續問題也是不少。
“爸,我當初也是擔心你的身體,誰知道周謙工作這麼粗心大意,他安排的醫生竟然在手術會裡動手,爸,我是真的嚇到了,情急之下才會抓了周謙。”秦劍此時苦着臉,不斷的哀求着老首長,反正秦家就自己一個兒子了,小暉鉞不過是個殘廢,秦家這些財產不留給自己留給誰?
對於這個小兒子,在他年輕胡鬧、爲非作歹的時候,老首長就放棄了他,所以纔會將秦劍夫妻打包丟到國外去了,大兒子犧牲之後,秦老首長白髮人送黑髮人,心也軟了不少。
老首長對秦劍夫妻心軟了一些,再者秦家繼承人突然犧牲,後續要處理的問題太多,而且小暉鉞因爲早產,氣管又不好,想到京城的空氣,老首長這才讓秦劍夫妻將小暉鉞帶去了國外撫養。
誰知道這兩人簡直豬狗不如,爲了一點錢一點權,寧可看着自己親大哥的遺孤出事也無動於衷,秦老首長這才徹底死了心。
“爸,是我和秦劍不對,你身體纔好,千萬不要生我們的氣,多保重身體。”秦劍妻子此時關切的開口,一邊說還一邊抹着眼淚,只恨陶沫那個賤人突然出手救了老頭子,否則這秦家的財產就到手了。
“你們走吧,就當我秦家沒有這個兒子,日後你們是發達富裕,還是窮困潦倒,都和我沒有關係。”秦老首長面色清冷,卻是一點都沒有因爲秦劍夫妻的道歉而心軟,揮揮手讓警衛將這個兩人趕出去。
手術室裡當日的意外,秦老首長心裡頭明白的很,這根本不是周謙失誤,而是因爲京城那些人以爲自己不行了,要將自己的命留在手術檯上,周謙只是自己的警衛官,自己一旦死亡,周謙他們沒了自己這個靠山什麼都不是,所以暗中的人才能佈下這一招狠棋,
這邊老首長剛準備趕走秦劍夫妻,只見周謙捧着筆記本電腦急切的跑了進來,甚至都忘記了敲門,這個忠心耿耿的中年漢子,此時已經激動的忘乎所以了,“老首長,你看,你看,這是小馬拍的視頻,你看小暉鉞他……他會爬了……”
老首長一愣,目光就這麼呆滯的定格在筆記本屏幕上,燈光之下,小暉鉞和一個小胖墩蹭蹭的在地上爬着,只是小暉鉞動作太過於生疏,而爬行經驗豐富的小胖墩卻是爬一小段路之後就停下來等着小暉鉞。
估計是擔心陶沫帶的蛋糕被搶光了,小胖墩一着急,蹭蹭的爬到了小暉鉞的屁股後面,肥肥的小手推着小暉鉞的屁股向前爬,明明只是普通小孩子戲耍的畫面,卻已經讓周謙和老首長都紅了眼。
“好,好,好!”老首長情緒激動的連喊了三個好字,高興的一把拍着周謙的肩膀,這個面容清癯,不苟言笑的老人,此時如同一個孩子一樣開懷大笑着,激動的目光盯着畫面上越爬越穩當的小暉鉞,這一次就算死,老首長也沒有遺憾了。
“陶小姐真有兩下子,老首長,小暉鉞會爬了,估計用不了幾天就能走路了。”周謙也笑了起來,原本聽着小馬每天的情況彙報,周謙也是模棱兩口着。
陶沫就用了一副中藥,還是月老廟牆壁上的陳壁土,然後就是將小暉鉞丟到了陶家大宅,讓幾個小孩子陪着,陶沫自己回潭江大學了,大有甩手掌櫃的趨勢。
周謙也是心焦,但是本能上又相信陶沫,這兩天自己都矛盾的要命,倒是老首長很放心,任由陶沫折騰,誰想到不過是兩天,小暉鉞竟然就學會爬了,也難怪周謙這麼高興。
還沒有出門的秦劍夫妻此時則是一臉的扭曲,原本中外名醫對小暉鉞的腿都束手無策,誰知道陶沫竟然將小暉鉞給治好了,老頭子原本就偏心,如果小暉鉞是個殘廢,這秦家的財產只能是他們夫妻的,可是小暉鉞一旦痊癒了,這財產只怕他們一分錢都撈不到了。
但是在秦老首長的眼皮子底下,秦劍夫妻再貪婪也不敢對小暉鉞下黑手,只是卻將陶沫給恨上了。
這邊和秦老首長通了電話,等小暉鉞他們吃了蛋糕,又玩了一會都去睡覺之後,陶沫這才向着陶靖之的書房走了過去。
“進來,你這丫頭真是不簡單。”陶靖之笑着看向陶沫,原本他也有些不確定陶沫的作法,畢竟小暉鉞的腿,秦老首長肯定是看遍了名醫,都沒有辦法醫治。
陶沫就將這孩子丟到大宅,找幾個小孩子陪着吃飯玩耍睡覺,這就能治病了?可是今晚上知道小暉鉞會爬了,陶靖之這個俊雅的男人也笑的眯了眼,越看陶沫越喜歡。
秦老首長的這份情日後對陶家而言可是保命符,若陶家真的出了什麼大事,一旦求到秦老首長這裡,絕對可以護住陶家。
“小暉鉞的腿原本就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情況罕見而已。”陶沫笑着回答,倒不是她謙虛,小暉鉞的情況真的是極其罕見,所以看遍了名醫都沒有找到法子,自己用的也是陳壁土這個偏方。
“你停學的事情我已經處理了,潭江大學那邊會給你澄清的。”陶家在潭江市的情報網龐大,所以陶沫今晚上再唐宋居的事情,陶靖之都知道了,笑着看向陶沫,“唐宋居幕後老闆是誰,我也不清楚,據說在京城相當有關係,估計是看陸上校他們的面子。”
“對方既然讓朱經理出來了,自己沒出來,估計也只是給大叔他們面子,回頭我去問問楊杭。”陶沫明白了點了點頭,連陶叔都不清楚,看來來頭絕對不小,也難怪曹長允也只能賠錢。
陶靖之看着文文靜靜的陶沫,真的看不出她竟然和曹長允幹了一架,想到此,不由再次笑了起來,“阿野,你也向着這丫頭學學,比起你,這丫頭可更像我陶家人。”
陶野經過藥浴,身上的寒氣被控制住了,至少不會折磨的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看着打趣自己的父親,也跟着笑起來,“陶家都要漂白了,我就算想要逞兇鬥狠,也無用武之地了,爸,曹長允性子狠戾,今天丟了這麼大一個臉,還是在唐宋居,估計他和曹家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二叔公一脈一直蠢蠢欲動想要謀奪家主之外,陶家昌娶的老婆正是曹家人,曹長允的親姑姑,所以曹家和陶家也算是姻親,只是和家主一脈是敵對的而已。
陶靖之看似俊雅的臉上劃過一抹狠戾之色,之前不過是爲了陶家,不得已縱容了二叔他們,如今陶家在潭江市有了楊杭這個靠山,生意上又和董大師合作接手了西南中藥材種植基地,陶靖之已經絕對出手了,將二叔公一脈那些不乾淨的生意都割捨掉。
以前陶靖之是多方考慮,畢竟馮家也是一直蠢蠢欲動,想要取陶家而代之,陶靖之也擔心將二叔公一脈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丟掉之後,壯大了馮家,日後反過來會對付陶家,但如今馮家在楊市長手裡頭捏着,陶靖之就沒有這一層顧慮了,可以放開手大刀闊斧的肅清陶家。
對陶家內部的爭鬥陶沫是真的沒興趣,重生到原主身上之後,她只希望無憂無慮的過日子,真正的享受生活,遠離那些勾心鬥角的算計,所以在陶靖之剛開口之後,陶沫就打了個哈欠,動作迅速的溜出了書房。
清晨,臥室。
陶沫躺在牀上,目光有點呆愣的盯着天花板,她以爲原主已經徹底消除了,卻沒有想到昨晚竟然夢到原主小時候在陶大伯家的一幕幕,那種壓抑的憋屈的感覺,讓陶沫睜開眼之後,依舊無法散去胸口那種抑鬱的情緒。
原主並沒有真正的消失嗎?還活着這個身體裡?陶沫閉上眼,腦子有點發怔,也對,如果原主真的完全消失了,那些原主記憶裡的人和事,自己怎麼可能一直都記得。
記得韋靈衛、單晶晶、方言她們,也記得劉亦燦那個渣男,只是之前陶沫一直以爲這只是這具身體裡殘留的記憶,可是昨晚夢境裡那種被欺辱被打罵的憋屈感是如此的清晰,感同身受。
摸了摸淚水已經乾涸的眼角,陶沫嘆息一聲,罷了,這原本就是原主的身體,如果她的靈魂真的回來了,陶沫也做不出霸佔她人身體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失神了那麼一瞬間,陶沫突然決定回鎮子上一趟,原主的靈魂如果還活着,至少讓她親眼看看那些欺辱過她的人的下場。
洪彩彩和陶晶瑩原本是不對付的,但是因爲陶沫這個共同的仇敵,她們倒是走到一起,團結合作要狠狠報復陶沫一把,所以她們能想到的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敗壞陶沫的名聲。
在潭江大學到處粘貼那些不堪入目的牀照,又僱用了中年婦女去學校大鬧,演出以正妻撕小三的好戲,只要敗壞了陶沫的名聲,家主肯定不會再收養陶沫了,一個當小三,出來賣的女人怎麼能成爲家主的乾女兒。
洪彩彩和陶晶瑩都等着陶沫跌落到塵埃裡,然後任由她們打罵欺辱的畫面,如同過去的十多年一樣,陶沫就該是個灰老鼠,永遠卑微的活在陰暗的角落裡,揮之則來、呼之則去!
這邊還在等着消息,正中午,已經將折斷的胳膊給接上的中年婦女等人坐在麪包車上,氣勢洶洶的直奔陶老三家的飯店而來,如果知道陶沫的身份非同一般,他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對陶沫下手,做下那些齷齪事。
中年婦女吃軟怕硬,不敢找陶沫報仇,被折斷胳膊這筆仇自然就算到了陶晶瑩和洪彩彩身上,更何況陶沫之前說了,隨他們鬧,上面已經打點好了,中年婦女更沒有後顧之憂。
“多謝諸位捧場,日後小店生意還要大家多照顧照顧啊。”陶老三熱情的笑着,招呼着來飯店吃飯的客人。
飯店被打砸之後,終於重新裝修好了,過了正月十五,陶老三的生意有點慘淡,最後不得不花了本錢開了五桌,請過去飯店那些大客戶過來吃一頓。
陶晶瑩不滿的瞪着將自己從牀上拖起來的蔣睇英,“媽,你幹什麼?今天有哥招呼不就行了,你拉我出來做什麼?”
“你這個傻丫頭,我怎麼生了你這個蠢女兒!”蔣睇英一手點了點陶晶瑩的額頭,指着進入飯店的這些客人,“你也不看看,這些都是鎮子上有頭有臉的人,好幾個家裡的兒子也沒女朋友,你今天表現好了,日後要嫁人也方便一點。”
“算了吧,一個小鎮子上,能有什麼好男人?”眉頭一皺,陶晶瑩不屑的哼了一聲,莫名的想起陸九錚,那個冷峻卻又尊貴的男人,可惜卻被陶沫那個賤人給迷惑了,否則自己說不定就能勾過來。
這邊蔣睇英還想要說什麼,看到一輛破舊的麪包車嘎吱一聲,急剎在自己面前,着實嚇的夠嗆,尤其是這麪包車竟然將飯店大門給堵了個嚴實,蔣睇英不由眉頭一皺。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你當什麼不好!竟然跑出來當小三,勾引我老公!你是缺男人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敢和老孃搶男人,老孃今天就扒了你衣服,看看你這身皮肉到底有什麼吸引男人的!”
幾乎和昨晚上辱罵陶沫的話是如出一轍,中年婦女也還是一副暴發戶的裝扮,一下車就對着陶晶瑩撲了過來,什麼話難聽就罵什麼。
陶晶瑩被罵的傻愣住了,直到中年婦女一巴掌扇到自己臉上,這才痛的回過神來,氣的直跳腳,“你是瘋了嗎?你敢打我!”
“老孃打的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婊子,敢和我男人上牀,老孃今天活剝了你!”中年婦女扯着嗓子叫罵着,一手更是用力的抓着陶晶瑩的衣服,用力的往她的肩膀下一扯。
呼啦一下,寬容時尚的毛衣被扯到了胳膊肘處,露出被文胸包裹的豐滿胸口,中年女人來了勁,再接再厲的抓着陶晶瑩的文胸就是一扯,兩隻豐滿的小白兔直接蹦了出來。
這一幕來的太突然,不單單陶晶瑩沒有反應過來,四周其他人也都看傻眼了,只聽見陶晶瑩尖銳的喊叫着,卻已經是裸了上半身,豐滿的胸口完全暴露在衆人的視線裡,那白嫩嫩的胸脯上還有幾個清晰的牙印,青青紫紫的,看得出昨晚上和陶晶瑩滾牀單的男人還很下流。
蔣睇英也算是回過神來了,對着中年婦女就撲了過去,兩個女人就這麼又抓又撕的扭成了一團,陶晶瑩將毛衣拉了上來,也加入了戰局。
原本圍觀的人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陶晶瑩雖然作風不好,但是倒貼的都是長的帥的年輕男人,沒聽說過勾搭有婦之夫,但是剛剛中年婦女那麼一罵,再加上陶晶瑩白嫩胸口上那幾個牙印,倒是落實了她當小三的罪名。
陶老三此時已經氣糊塗了,可是還不等他出來,麪包車裡六個男人已經向着飯店衝了進去,“不要臉的婊子,敢勾引我姐夫,欺負我姐,老子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太歲頭上動土!”
“你們給我住手!”陶老三臉一白,剛喊了一嗓子,嘩啦一聲,飯店裡養魚的大魚缸已經被砸了,幾個男人掄着椅子就開始打砸。
原本已經進飯店的客人一看這架勢,唯恐被傷到,一個一個忙不迭的跑了出來,陶老三和陶建裕還有幾個陶家的親戚倒是沒有跑,連忙跑上來阻擋,這一下,男人和男人打在了一起,女人和女人撕在了一起。
不遠處的汽車裡,陶沫靜靜的看着陶老三的飯店,原主如果還活着,至少可以放心了,她性子軟弱,所以她的仇,陶沫會幫她報。
一翻打砸之後,雙方都受了傷,派出所的人過來之後這才停戰,殷隊長已經調到縣公安局去了,此時帶隊的是當初跟着殷隊長的小金。
“這個不要臉的小婊子啊,勾引我男人,今天你們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天天來你家飯店鬧,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臉在鎮上開店!”中年婦女此時已經坐在地上撒潑的叫罵起來。
陶老三氣的臉直髮白,蔣睇英也氣的說不出話來,唯獨陶晶瑩此時蹦了起來,若不是警察攔着,已經衝過去找中年婦女拼命了。
“你個不要臉的老潑婦,你腦子進水了嗎?我給你錢是讓你去找陶沫麻煩,你竟然敢找我晦氣!”陶晶瑩已經氣的口不擇言,大波浪的頭髮已經散了,臉上也多了一道抓痕,她根本不懂,這個收了錢的老騙子怎麼不去找陶沫,反而來找自己。
“說清楚,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把陶沫又給牽扯進來了?”小金看不上陶老三這些人,此時看着對罵的中年婦女和陶晶瑩,已經將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
圍觀的人也不是傻的,這麼一聽,都紛紛猜測是不是陶晶瑩僱用了中年婦女去找陶沫麻煩,要不是陶晶瑩給的錢少了,這中年婦女反水了,要不就是陶晶瑩真的勾引了她男人,引得中年婦女來陶老三的飯店裡打鬧,但是不管是什麼情況,陶晶瑩也不是好東西。
“你給我閉嘴!”陶建裕此時惡狠狠的將陶晶瑩給拖了回來,推了推鼻樑上被打的變形的眼鏡,只感覺這沒腦子的爲什麼是自己的妹妹,鎮子就這麼大,這麼一鬧,影響多惡劣!
陶建裕在陶沫去了主家之後就警告了陶晶瑩,讓她不準找陶沫麻煩,誰知道陶晶瑩不長記性,結果算計陶沫不成,又害了家裡,“金隊長,你看不慣什麼樣的糾紛,他們打砸了我爸的飯店絕對是違法的。”
小金出警之前就得到了上面的指示,所以此時狡猾的笑了笑,和稀泥的開口:“陶建裕,事情始末還沒有弄清楚,賠償是後一步的事情。”
眉頭一皺,陶建裕有股不詳的感覺,只怕是陶晶瑩對付陶沫的事情被陶家本家知道,所以派出所的人才會是這個態度,一想到此,陶建裕就明白是隻能認虧,甭指望賠償了。
“我不管,姓陶的,我告訴你,今天不賠一萬給我們,趕明兒我就將我家八十歲的婆婆攙到你飯店裡,吃住都在你家,反正你女兒勾搭我男人,這也是你陶家的婆婆,自然要靠你們養!”中年婦女坐在地上冷笑着,身爲騙子,她也是很有手段的,對付這些人絕對是妥妥的。
陶老三一家子除了陶晶瑩此時都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如果真的又打又鬧,派出所再收了主家的好處,也要處理,但是如果對方真的將八十歲的老太婆弄到飯店來,別說做生意了,這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就是人命官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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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路人甲:差輩分這事,很多變態老男人最喜歡做。
圍觀路人乙:那是,據說很多老男人就喜歡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帶到外面都是當女兒,回家房門一關,嘿嘿
圍觀路人丙:以後要記得防火防盜防老男人
躺着中槍的大叔:……
乖乖巧巧的陶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