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紋被警衛員叫醒之後就立刻向着大廳這邊走了過去,只可惜陸家的警衛員嘴巴緊,陳素紋一點情況都問不出來,只好皺着眉頭過來了,結果一眼就到了大廳裡的韋治道,也注意到了韋治道那仇恨的眼神。
秋後算賬!陳素紋立刻明白讓自己過來的客廳的原因,心裡頭反而安定下來了,對着陸大哥和陶沫點了點頭,陳素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冤有頭,債有主,是我推筱筱下樓梯的,治道,你如果要追究責任就找我,不要爲難陶沫。”正色的開口,陳素紋清瘦的臉上帶着對韋治道和韋筱筱的歉意。
可是她的目光卻是如此的堅韌而偉大,像是一個柔弱身姿的母親用她瘦弱的身軀不顧一切的保護着自己的孩子。
“陳阿姨,你想清楚了,你將韋小姐推下樓梯,這可是謀殺未遂,人證物證俱在,如果要判刑的話,只怕你的餘生都要在監獄裡渡過了,我聽韋書記說你的身體很差,其實事情完全不必要走到這一步。”
褚若筠微微一笑的開口,狀似是在擔心陳素紋的身體經受不住牢獄之災,這才關切的規勸,“陳阿姨,只要陶沫可以保證陸家不再傷害韋小姐,韋書記顧念你們將近二十年的夫妻之情,也可以既往不咎的。”
“只要陸家保證不傷害筱筱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韋治道冷淡淡的開口,仇恨的眼神裡卻也帶着幾分沒有消退的感情。
他對陳素紋這個妻子還是很有感情的,可是半路夫妻就是半路夫妻,如今想想她竟然那麼狠心的將筱筱推下樓梯,差一點害得筱筱一屍兩命,韋治道突然意識到什麼夫妻感情那都是虛假的,一旦出事了,真切的驗證了那句老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
如今的韋治道真正相信的只有握在自己手裡頭的權力!只有權勢那纔是真的,纔是不會背叛自己。
“夠了,韋治道,一碼事歸一碼事,你們的算計我很清楚。”陳素紋突然厲聲打斷了韋治道的話,清冷着臉龐冷聲開口:“你們不需要用我來威脅陶沫或者陸家,你們要追究我的責任,那就直接報警吧,我的事和陶沫沒有關係!”
董泗洄慢悠悠的笑着,陳素紋當時狠下心來對挺着大肚子的韋筱筱下手,她只怕早就做好魚死網破的打算了。
隨後丟出一句話來,“韋書記,既然兇手都這麼說了,那你還等什麼,報警吧,京城這地方可是最講究法律法規的,任何人犯了罪都難逃法律的制裁。”
董泗洄倒要看看陶沫能不能狠下心來對陳素紋這個母親不管不問,任由她被抓坐牢,有董家在,陸家即使權力滔天,也甭指望將陳素紋用什麼保外就醫的名頭給弄出來。
陶沫安靜的坐在一旁,低着頭,誰也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誰也不清楚此刻陶沫心裡頭情緒的翻滾,可是陶沫就這一點好,即使情緒如此波動,可是面上卻是一點異常都看不出來。
“陶沫。”等了片刻,陳素紋的聲音不由的柔軟下來,目光溫柔又慈愛的看着低着頭的陶沫,“你不要擔心我,這是我的選擇,是好是歹都由我自己承擔着,當年我能狠下心將你遺棄,如今這也算是我的報應,也是我唯一能爲你做的一點事。”
似乎想了很多很多,陳素紋的眼神顯得無比複雜,最後所有的情緒都化爲臉上溫柔慈愛的一笑,“陶沫,如果你感覺愧疚的話,就稍微打點一下讓我在監獄裡過的舒心一些就可以了。”
陳素紋語重心長的說了這麼多,可是陶沫愣是一句反應都沒有,客廳頓時呈現出一股子詭異的安靜,讓人感覺都有些的彆扭。
褚若筠和董泗洄都在想着陶沫是不是在算計什麼,畢竟她不可能真的無動於衷,唯獨一旁的陸大哥發現了陶沫的異常,因爲他知道韋筱筱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陸九錚的,所以陸家不可能對韋筱筱和她的孩子下黑手,陶沫只需要順手推舟的答應下韋治道的要挾就可以了。
如果說在場其他人只是感覺陶沫有些的不對勁,最尷尬的則屬一番深情表白母親的陳素紋了,她像是唱了一出獨角戲,陶沫這個觀衆跟木頭人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又等了片刻。
陶沫終於擡起頭了,面容依舊是讓人看不透猜不明的冷靜,看着眼前看起來冷靜,可是眼中有着幾分急躁的陳素紋,陶沫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這麼瞎!
或許是因爲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有真正的享受過家人帶來的親情,所以當陳素紋以母親的身份出現之後,自己就一頭栽進去了,理智腦子什麼都沒了,現在想想也真是傻透了,明顯有很多明顯的漏洞,可是自己愣是沒發現。
都說虎毒不食子!如果陳素紋真的這麼在乎自己這個女兒,那能做到十九年不聞不問嗎?也許剛開始幾年的確要避開她口中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但是整整十九年那,她可是兆海省省委一把手的夫人。
再加上以陳素紋的精明,在十九年的時間裡,想要找個人暗中照顧一下陶家那個被她遺棄的女兒肯定是能做到的,可惜陳素紋什麼都沒有做,任由年幼的陶沫在陶家被虐待被欺辱被打罵。
還有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即使想要保下韋筱筱的性命,有必要做出對自己女兒下跪這種誅心的舉動嗎?現在想想陶沫算是清楚了,陳素紋不過是藉着機會折磨自己而已,想要讓自己痛苦罷了。
收回打量陳素紋的目光,陶沫靜靜的開口:“好,我會派人去監獄裡打點的。”
陳素紋臉上那慈愛的表情不由的一僵,幾乎以爲自己是聽錯了,以陶沫對自己的重視,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這個母親去坐牢?
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看着冷靜的有點不正常的陶沫,陳素紋忍不住想是不是陶沫私下裡有什麼計劃了?難道她打算劫獄?
畢竟陳素紋知道陶沫和陸家一定不會讓韋筱筱順利生下這個孩子的,可是陶沫又不能真讓自己去坐牢,這樣左右爲難的局面之下,陶沫如果打着劫獄的計劃倒也是個好計策。
以陸家和陶沫的本事,自己如果坐牢了,陶沫完全有能將自己劫走,到時候董家即使要追究也拿陸家沒辦法,沒有證據,董家心裡頭知道是陸家劫獄的,也只能認栽。
想到這裡,陳素紋不由的笑了起來,“有你這句話就行了,陶沫,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不要爲了我而自責內疚什麼,我當時既然做了,就想到了今天要承受的結果。”
陶沫沒有再開口,只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果真說的一點不假。
客廳裡坐着靜觀事態發展的董泗洄和陳素紋一樣想到了劫獄,畢竟陸家不可能答應留下陸九錚的私生子給董家當人質,所以只能暫時放棄陳素紋,而她一旦坐牢,到時候陸家再來劫獄,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陸家倒是好打算,只可惜想法是好的,但是實施起來可不容易,這個京城可不僅僅只有陸家,董家也不是吃素的,何況還有陳家的幫忙,陸家想要劫獄,哼!
韋治道報了警,接電話的警察傻眼的愣住了,在京城這地界,陸家大宅這片區域那根本不是普通人能進來的地方,隨便一處宅子的主人那都是達官顯貴,跺跺腳,整個華國的土地都要抖三抖。
讓他們來這裡抓人?還是去陸家大宅抓人,到時候別人沒有抓到,把自己給弄進去了。
但是當聽到報警的韋治道表露身份之後,警察頭已經大了,好在靈機應變的來了一句請示領導之後,總算是將這個燙手山芋給交出去了。
單單是陸家,給警方這邊借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擅自過來抓人,但是這件事有了董家的介入,到最後領導也沒辦法了,只好打了電話稍微試探了一下,陸家這邊直接表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讓警方公事公辦。
所以半個小時之後,兩輛警車到達了陸家大宅,給報案人韋治道做了口供之後,兩個警察將陳素紋給拷上手銬帶上了警車。
“三位這是要留在陸家吃晚飯嗎?”站在大宅門口,目送着兩輛警車離開之後,陸大哥此時可沒有好態度,冷冷的開口趕人。
雖然事情超出意料之外,但是總算還在控制之中,褚若筠也不敢多留,這才十分禮貌的和陸大哥道別一聲,跟着韋治道和董泗洄一起上車離開了陸家大宅。
“董先生,褚小姐,這可怎麼辦?陸家根本不放過筱筱!”汽車裡,韋治道已經六神無主了,原本以爲用陳素紋做要挾,陶沫一定會妥協,可是誰知道陶沫竟然鐵石心腸,眼睜睜的看着陳素紋被帶上警車也無動於衷。
“韋書記,你冷靜一點,只要陳素紋在我們手裡頭,不怕陶沫不答應我的條件。”褚若筠悠然一笑,猜測到陶沫可能要劫獄,褚若筠就不擔心了,之前她唯一怕的是事情超脫了自己的掌控。
褚若雨先將韋治道送去了醫院,畢竟韋筱筱還在醫院裡,而且精神不穩,和半個瘋子差不多,讓韋治道這個父親過去安撫一下她的情緒也好,否則不等陶沫和陸家出手,韋筱筱都可能自己將肚子裡的孩子給折騰沒了。
韋治道下車之後,汽車裡除了前面開車的司機和副駕駛的保鏢之外,就剩下後座的褚若筠和董泗洄。
“董二叔,陶沫能狠下心來讓陳素紋坐牢,但是絕對看不得她受苦,我認爲我們目前要做的就是逼迫陶沫答應下我們的要求,不答應也得答應。”說到這裡的時候,褚若筠眼中多了一抹歹毒狠辣。
陶沫不是心狠的不顧陳素紋的安危嗎?那在陸家劫獄成功之前,自己就狠狠的折磨陳素紋,斷一隻手或者斷一條腿,褚若筠陰毒一笑,到時候陶沫還能做到無動於衷嗎?她會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最毒婦人心卻是一點都不錯,董泗洄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扭曲猙獰的褚若筠,倒真看不出她折磨狠毒,不過也好,這樣的人重用起來對董家纔有利。
董泗洄很大度的擺擺手,“這件事大哥既然交給你了,就是讓你全權處理,我會交代下去,明天會有人來找你,有什麼事你下命令安排下去就好了。”
不管褚若筠又想了什麼樣歹毒的手法來折磨陳素紋,此時大廳裡,陸大哥看了看陶沫,終於開始開口了:“陶沫,韋筱筱那個孩子不是小九的,你爲什麼會?”
對上陸大哥關切的眼神,陶沫不由苦笑一聲,“大哥,之前是我識人不清,陳素紋她不是我的母親。”
陸大哥一愣,他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眉頭微皺的詢問:“當初認親的時候,你和小九都沒有調查清楚嗎?”
按理說以陶沫和小九的謹慎小心,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尤其是認親的事,而且陳素紋本身就是陳家的人,他們應該會更加仔細小心,怎麼竟然會弄錯。
陶沫摸了摸鼻子,這都是因爲自己太相信精神力,所以在陳素紋身上察覺到和之前在戈壁地宮裡找到的羊脂白玉匣子裡的精神力波動一樣的精神力,陶沫自然而然的將陳素紋當成了自己的母親。
而且之後陳素紋關於遺棄陶沫的解釋也都是合情合理,心情太過於緊張又激動的陶沫根本沒有任何懷疑就認定了陳素紋。
“就目前的情況看,董家爲了逼迫我們放過韋筱筱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勢必會用陳素紋來逼迫你,現在人關在公安局裡,陶沫,我們陸家該做的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不過董家肯定會讓陳家出手,到時候陳素紋只怕要受一番苦了。”
陸大哥說着說着,突然感覺目前的形勢對陸家一片大好,韋筱筱肚子裡的孩子和小九沒關係,陳素紋想要利用母親的身份算計陶沫,如今也被陶沫識破了,現在不管董家和陳家有什麼陰險算計,陸家都是立於不敗之地的。
“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陶沫嘲諷一笑,陳素紋不過是想要借用她母親的身份讓自己痛苦,所以這一次一定會狠狠的吃一番苦頭,董家和陳家是想要讓自己心軟從而妥協,那就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心到底有多硬。
當天夜裡,陸家就出動了一支精銳的隊伍,而董家這邊同樣將關押陳素紋的警局給保護的滴水不漏,雙方人馬在夜色裡直接展開了戰鬥。
若是平常,陸家和董家是平分秋色,可是這一次董家事先就找了陳家這個後援,所以在戰鬥白熱化的時候,陳家的五個古武者和兩個精神力者直接加入到了戰局裡,原本已經戰了上風的陸家節節敗退,最後鎩羽而歸。
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鐘。
負責帶隊夜襲的人正是陸謹澤和陸謹滔,陸大哥倒是沒有讓陶沫過去,畢竟陶沫身手太好,原本陸家只是做戲,陶沫這麼一出手,如果直接將陳家人給打翻了,難道他們還真闖入局裡將陳素紋給救出去?
所以最後派了陸謹澤和陸謹滔兄弟兩人,一來是顯得陸家是很重視今晚上的營救行動的,否則不會讓陸家嫡系出面救人,另一方面則是讓他們兩兄弟直接面對陳家這些古武高手,算是讓他們兩多歷練歷練。
“爸,二叔,小嬸,我們回來了。”因爲杜裕月的事情,這段時間陸謹澤心裡頭憋着一股子火氣,今晚上正好發泄出來了,人也感覺精神了很多。
“怎麼樣?傷的重嗎?”陸二打量了一眼兩個陸謹澤和陸謹滔,雖然受了傷,不過這兩人精神都不錯,看來今晚上的行動還是很有用的。
陸謹澤根本不在意胳膊上的傷口,此時開口道:“董家還是那些人,沒什麼變化,不過陳家派來的七個人中,有兩個一直處在後方,有五個是古武者,他們的力度、速度和精準度比我們都要強上一些,不過我和謹滔兩個人合作的話還是可以對付一個人。”
不管是陳家的精神力者還是古武者,他們的身體裡都沒有精神力核和內勁核,所以並不算真正的強者,只要陸家拼人數,完全可以以絕對的優勢碾壓陳家。
畢竟陳家纔有多少人,陸家可以調動的強者數量絕對超過陳家的百倍千倍萬倍,在人數上就可以保證陸家的絕對勝利。
陸謹滔想的更長遠多深一些,此時他將右小腿上流血的傷口包紮好之後,這才道:“陳家一直在後方的兩個人就是小嬸說的精神力者,當時打鬥的時候我發現有時候像是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綁住了手腳,讓我的攻擊不是失了準頭就是減弱了力度。”
“大伯,爸,我認爲陳家的可怕不在於全面戰爭,而在於暗殺。”這纔是陸謹滔真正擔心的地方,陳家爲什麼要和董家合作,不就是借住董家的力量嗎?
而陳家完全可以讓古武者和精神力者合作進行暗殺,不管是商場還是戰場上,一旦失去了將領,那麼這一場戰役註定了會輸,擒賊先擒王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陳家之前對爺爺下手暗殺,除了要震懾陸家之外,顯示陳家的強大之外,何嘗不是想要讓陸家失去爺爺這個領頭者而自己亂起來。
“這一點暫時不用擔心。”陸大哥緩聲開口,看了一眼窗戶外即將明亮起來的天色,“陸家一旦真垮了,陳家勢必容不下董家,所以董家是絕對不會讓陳家亂來的。”
目前的形勢看起來是陸家和陳家保持着對立又平衡,其實卻是三足鼎立,陸家、董家和陳家三方勢力僵持着,陸家最強,所以董家和陳家合作了。
而董家也擔心陳家日後會飛鳥盡良弓藏,在陸家被兩家聯手鬥敗之後,陳家掉過頭來再幹掉董家,所以董家肯定會在鉀X元素的研究成功之前,竭力保持着三足鼎立的平衡,保證陸家的存在。
“大家都忙了一整夜,都回去補個眠吧。”陸大哥站起身來笑着開口,想必明天肯定又是一出大戲。
第二天,早上九點,餐廳。
結束了給陸老爺子例行公事的檢查,陶沫皺了皺眉頭,“爺爺,你是不是又把這兩天的藥偷偷給倒掉了?”
陸老爺子眼睛一瞪,努力讓自己表現的理直氣壯,一副被陶沫給冤枉了的模樣,可是那眼神怎麼看怎麼的心虛。
老爺子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偷偷倒掉一點調養身體的藥都能被陶沫發現,精神力這東西比雷達還精準!
“爺爺,你信不信今天的藥裡我給你加上足足的黃連?”陶沫哼哼着,這兩天因爲韋筱筱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所以也就疏忽了對老爺子的看管,誰知道他竟然還敢偷偷將藥給倒掉。
“你敢!”陸老爺子瞬間化爲怒目金剛,忿忿的瞪着陶沫,這個丫頭竟然敢!她難道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喝藥都喝到吐了!
最關鍵是喝中藥必須要忌口,陸老爺子戎馬一生,飯桌上那是無肉不歡,偏偏現在因爲喝中藥,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嘗,只能吃清淡的,嘴巴里都淡出鳥來了,這兩天沒有喝藥,老爺子趁機打了打牙祭,偷偷在廚房偷吃了點肉菜。
陸大哥和陸二哥兩人都有些無語了,因爲昨晚上熬夜,到了凌晨才睡,所以今天早上大家起來的都遲,剛好也想知道老爺子恢復的情況,誰知道老爺子竟然趁着大家都忙的機會將藥給偷偷倒掉了。
“你們這些不孝子!”陸老爺子將柺杖在地板上搗的咚咚響,可惜他也清楚陶沫看起來柔和乖巧,那破性子比誰都執拗,今天的藥只能乖乖喝了,否則真被加了黃連,陸老爺子都沒地方哭去。
陶沫等人在吃遲來的早餐,陸老爺子的一碗中藥也被送了上來,看了看吃的歡的陶沫、陸大哥等人,再看着自己眼前烏黑烏黑冒着怪味的中藥,陸老爺子心理極度不平衡的又罵了一句不孝子。
淡淡的中藥味飄散過來,陶沫是習慣了藥味,可是仔細一聞,陶沫眼神倏地一變,“爺爺,等一下。”
老爺子正端着碗打算將一碗中藥當成茅臺酒給幹掉,就被陶沫制止了。
接過藥碗,陶沫低頭用舌頭嚐了嚐,臉色變了,“這藥不能喝,被人加了東西進來。”
陸大哥臉色也跟着變了,陸家大宅裡所有的人都是陸家最信任的,老爺子的藥竟然被人加了東西,這說明陸家有人叛變了。
“陶沫,老爺子身體有沒有受影響?”陸大哥在憤怒之後,更擔心的則是陸老爺子的身體。
“陸大哥放心,我剛剛把脈的時候沒有發現異常,看來是因爲爺爺將這兩天的藥都給倒了才逃過一劫。”陶沫此時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老爺子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看吧,看吧,我就說這中藥不能喝了!”原本因爲要喝藥而蔫了的老爺子頓時得瑟起來,一手指着陶沫幾人,擺出指點江山的恢弘架勢來,“幸好我沒有喝藥,看來冥冥之中自有註定,以後的藥也不用喝了。”
“以後爺爺的藥我都親自熬。”哭笑不得的看着陸老爺子,陶沫已經不敢將藥交給其他人熬了。
陸大哥和陸二哥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過首要的倒是要查清楚是誰在老爺子的藥裡動了手腳,陸老爺子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痊癒,家裡這些不孝子是不放心讓自己處理事情的,尤其是處理陸家叛徒的事。
“我先去花園裡逛逛。”陸老爺子一招手,管家立刻過來了,推着老爺子向着花園裡走了過去,不管如何今天早上這頓藥是逃過去了。
餐廳裡,陸二哥看向陸大哥,“其他人應該不可能有問題的,陶沫也用精神力檢查過,唯一可能的就是謹澤的媳婦,不過已經派人盯着她了,杜裕月不可能有機會對老爺子的藥動手腳。”
陸家大宅一貫只是家主還有沒有成家的嫡系子弟才能居住,如今陸家大宅這邊只有陸大哥和老爺子居住,當然,陸九錚因爲沒有結婚也是住在這裡。
至於其他人都搬出去住了,陸謹澤和杜裕月也搬了出去,除非是日後陸謹澤繼承家主之位,否則他們一家不會搬回來,當然,偶爾逢年過節回到大宅住一段時間也正常。
所以杜裕月即使每天都回到大宅來看望老爺子,但是絕對沒辦法指揮大宅的傭人背叛老爺子,在他的藥裡動手腳。
“先調監控。”陸大哥臉色也不好看,大宅裡的警衛員也好,傭人也好,都是他最信任的,被信任的手下背叛了,陸大哥也很難保持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