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龍武那譏諷的話,姚文峰淡然的收回視線,陶沫絕對不是這樣拜金貪圖權勢的人,否則她就不會將燙傷膏無償的上交給華國,而且燙傷膏所帶來的巨大利益也全都歸了陸家。
不過龍武對陶沫的誤解,姚文峰並不打算開口解釋什麼,陶沫的好自己明白就好,如果陶沫此時和韋筱筱一樣又哭又鬧的,那才讓姚文峰看不起,世家聯姻爲什麼要門當戶對,看重的並不僅僅是女方的家世背景。
而是因爲只有良好的家世,才能培養出學識、氣質、美貌於一體的女人,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擔得起世家當家夫人的責任,那些小門小戶的女人眼界根本不夠看,太過於小家子氣,大是大非面前往往會失了分寸,到時候丟的不是她的臉,而是整個家族的臉面。
而且孩子的教養更多的是源於母親,世家的繼承人都是從小培養起來的,當家夫人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如何能培養出優秀的繼承人?
如同韋筱筱這樣,雖然明面上是兆海省委一把手的女兒,可是韋治道是白身爬上來的,陳素紋根本沒有好好的教養韋筱筱,所以韋筱筱纔會如此不要臉面的爬男人的牀。
這要是世家千金,即使要爬牀,那絕對會設計的天衣無縫,而不是像韋筱筱這樣鬧得沸沸揚揚的,丟了整個家族女人的臉面,不管是結婚嫁出去的,還是雲英未嫁的,都會受到影響。
而相比韋筱筱的低劣,陶沫的所作所爲就高端多了,不管如何,陶沫沒有鬧,就保住了陸九錚的臉面,相對於自己承受的痛苦,陶沫更在意的還是陸九錚的一切,陸九錚代表的也是陸家的臉面,陶沫這份心態和穩重,一般家族根本培養不出來。
今天陶沫如果大吵大鬧,那麼這件事傳回京城,首先丟臉的就是陸家,堂堂陸家幺子竟然被一個女人設計了,還被爬牀了,還被自己的女朋友捉姦在牀。
這樣的鬧劇一出來,陸家的威信必定會大打折扣,而且陸九錚的能力也會讓人懷疑,都能被一個女人算計了,這樣的男人能有幾分本事?
可是陶沫維護了陸九錚的臉面,此時即使傳出去了,丟臉的也只是韋筱筱和韋治道,至於陸九錚,至多有了一段風流佳話而已。
男人嘛,有權有勢的,多的是女人爬牀,玩玩而已,當不得真,送上門的女人,玩也就玩了,陶沫這個正牌女友都不會在意,外界更不會在意陸九錚玩過一個女人。
想到此,姚文峰倒是佩服起陸九錚的好運氣,能碰到陶沫這樣的女人,餘光掃過身側的褚若筠,見她目光隱晦的看向陸九錚和陶沫那邊,姚文峰眼底劃過一抹不屑之色。
男人可以風流成性,但是女人如果水性楊花,絕對會被天下人唾棄,姚文峰何其精明,自然也發現了陸九錚身份曝光之後,褚若筠情緒的變化,這讓原本還算滿意這段聯姻的姚文峰第一次後悔了,同樣也激發出一股對褚若筠的厭惡。
陸九錚是陸家幺子,就目前而言,比起姚文峰的身份還要尊貴三分,褚若筠見異思遷,這分明是看不起姚文峰,這等於犯了姚文峰的忌諱,讓生性一貫高傲自信的姚文峰對褚若筠那一點點的感情都湮滅了。
褚傢什麼身份?不過是中醫世家而已,若不是因爲董家和姚家得到含有鉀X元素的新型藥物綠鉀之後,需要大量的醫學人員進行研究實驗,姚文峰又怎麼會選擇和褚家聯姻,只是他沒有想到褚若筠這麼不知好歹,竟然還敢嫌棄自己?
褚若筠自以爲隱瞞的很好,可惜她的一切都被姚文峰看穿了,所以對比之下,姚文峰更加滿意陶沫,雖然沒有一個好的出身,但是陶沫比起褚若筠卻好了很多,至少她對陸九錚一往情深,寧可自己受傷受辱,也要維護陸九錚的面子和尊嚴,這樣的女人才是姚文峰想要娶的女人。
韋筱筱洗了澡換好衣服之後,一踏入餐廳就看到陸九錚在給陶沫挑魚刺,一瞬間,韋筱筱滿臉委屈的看着陸九錚,心裡頭又難受又有些的惱火。
雖然韋筱筱也知道陶沫纔是陸九錚的女友,但是當自己和陸九錚發生關係之後,韋筱筱就轉換了概念,將陸九錚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所以看到陶沫黏着陸九錚,韋筱筱冷了眼神,有些憤慨的盯着陶沫,只感覺陶沫是如此的不要臉,大庭廣衆之下霸佔着有婦之夫!
“爸爸。”韋筱筱盯着陸九錚看了半天,卻見他一個眼神都沒有丟給自己,委屈的紅了眼,快步向着韋治道走了過去,心裡難受的厲害。
韋治道何嘗不憤怒,但是他也知道這事是韋筱筱做的不地道,而且陸九錚的身份也容不得他們肆意妄爲,所以韋治道安撫的拍了拍韋筱筱的肩膀,“放心,爸爸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無視了四周的視線,陶沫味同嚼蠟一般吃着飯,她面上看着冷靜,可是心裡頭確實一片的混亂,此時不過是強撐着而已,所以陶沫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又吃了多少。
“好了,別吃了。”看着陶沫機械的往嘴巴里塞食物,陸九錚心痛的開口,大手握住陶沫的手,“不要吃了,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回去休息。”
放下筷子,陶沫搖了搖頭,雖然心裡頭痛如刀割,但是陶沫明白這件事必須自己來處理,她必須來親自面對,說陶沫是傻也好,自虐也好,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避的。
這邊陶沫和陸九錚一放下筷子,其他人也跟着放下了筷子,都等着陸九錚這邊的決定,而韋筱筱更是擔憂的握住了韋治道的手,在瘋狂之後,此時韋筱筱更多的是不安和惶恐。
原本爬牀之前,韋筱筱只想着爲愛瘋狂一次,即使陸九錚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至少她餘生也不會留有遺憾了。
可是成功爬牀之後,韋筱筱心裡頭滋生出更大的慾望,她想的不再是委曲求全,而是想嫁給陸九錚,成爲陸家的媳婦,說不定自己肚子裡就有了陸九錚的孩子,京城陸老爺子的孫子,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霸佔這個優秀而強大的男人,韋筱筱怎麼捨得放手,只憑着這一次的回憶度過餘生。
“小姐,麻煩還有空餘的套房嗎?給我們來一間。”陶沫起身對着不遠處的酒店服務員問了一聲。
“有的,請稍等。”大堂的工作人員詫異的看了一眼表情各異的陶沫幾人,不過良好的職業素養之下,工作人員立刻收回目光將套房的房卡遞給了陶沫。
這邊陶沫出了電梯開了房門,她和陸九錚率先走了進去,門沒有關,雷鳴和操權對看一眼也跟着走了進去,之後姚文峰幾人也跟着進去了,韋治道和韋筱筱也走了進來。
套房的客廳還挺大,不過七八人一坐下來,客廳也顯得擁擠了幾分,陶沫看了看韋治道和韋筱筱,冷冷的開口:“聽雷大哥說京城嫖一次也就一千到幾萬不等,身爲韋書記的千金,這個價格肯定要高很多。”
陶沫站起身來,將一張銀行卡拿了出來直接放到了韋筱筱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臉色煞白的韋筱筱,“雖然你是倒貼爬牀的,但是我和大叔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這裡一百萬,算是大叔的嫖資。”
“陶沫!”韋筱筱猛地站起身來,憤怒的目光噴火般的盯着陶沫,“你憑什麼侮辱我!”
看着氣的渾身直髮抖,像是受了多大侮辱的韋筱筱,陶沫眉梢一挑的冷笑,“侮辱?韋筱筱,不要忘記你是倒貼的,你都能不要臉的倒貼爬牀,還說什麼侮辱不侮辱?”
“陶沫,你能侮辱我,可是你侮辱不了我對愛情的追求。”韋筱筱高昂着頭,眼眶紅紅的,飽含淚水的目光裡委屈的看向一旁沉默的陸九錚,一字一字的宣誓,“我只是愛上一個不該愛上的人而已。”
啪的一聲!陶沫突然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韋筱筱自以爲是的臉上,估計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陶沫會突然出手,而且出手這麼狠。
韋筱筱被陶沫一巴掌直接扇到了地上,臉上瞬間紅腫起來,嘴角被打的裂開,殷紅的血跡順着傷口流淌下來。
陶沫冷笑的看着摔在地上被打懵住的韋筱筱,面容陡然陰狠下來,眼中迸發出濃烈的殺機,“大叔是我的,不是你能覬覦的,韋筱筱,不要以爲你爬了一次牀就有什麼資格和我競爭了,我可以告訴你,即使我現在殺了你,你父親也無可奈何!”
“陶沫,你不要太張狂!”反應過來的韋治道怒喝一聲,一把攔在了韋筱筱面前,氣場全開的怒視着陶沫,她算什麼身份,敢對筱筱動手!
看着怒目瞪着自己的韋筱筱和韋治道,陶沫絲毫不爲所動,冷笑一聲的指着一旁陳之翰,“韋書記,你可以問問陳先生,看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手刃了你們父女,還不留下任何痕跡,讓這個雙殺案成爲懸案!”
陳之翰一愣,沒有想到陶沫竟然將話題突然跳到了自己這裡,不要說陶沫那身手,就陶沫精湛的醫術,她要殺人誰也攔不住,也查不出來,否則怎麼會有人說得罪誰也別得罪醫生,除了醫生能治病救命之外,也因爲醫生要殺人太容易了。
韋治道自然也清楚陶沫的身手和她的醫術,再有陸家的幫忙,陶沫如果真的要殺人?想到這裡,韋治道臉徹底黑了,他這個省委一把手當的如此憋屈,不就是因爲陳家勢力大。
如果陶沫藉着陸家的勢力要對付自己,韋治道真的無可奈何,誰讓他只是白身爬上來的,沒有家族當靠山,否則陶沫一個黃毛丫頭有什麼資格對自己放狠話。
深呼吸着,忍受了陳家這麼多年,韋治道的忍性比任何人都好,此時他無視了陶沫看向一旁面容冷峻的陸九錚,“陸上校,我知道這件事是筱筱做的不對,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和筱筱有了夫妻之實,我希望陸上校你可以給筱筱一個交待。”
陸九錚冷漠的目光看了一眼韋治道,又掃了一眼滿眼期待的韋筱筱,隨後直接走到陶沫身邊,拉起她的手看了看,見陶沫掌心因爲狠狠打了韋筱筱一巴掌而一片通紅,不由心疼的皺了一下眉頭,“下次不要親自動手。”
“沒事,又不痛,再說自己打才比較痛快。”陶沫咧嘴一笑,拉着陸九錚的手晃了晃,隨後挑釁的看着似乎飽受打擊,一副被拋棄模樣的韋筱筱,冷聲一笑,“這一百萬你不收那就算了,從此之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纏着大叔,否則韋筱筱,我會讓你成爲一具屍體!”
韋筱筱紅了眼眶,淚水一滴一滴的從眼角滾落下來,滑過蒼白的臉龐,洗澡的時候,看着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韋筱筱又羞澀又擔心,她設想過各種可能,也想到過陶沫會憤怒,會如同潑婦一樣對自己又打又罵。
韋筱筱原本想着默默忍受下陶沫的羞辱,一來是因爲她知道自己對不起陶沫,心裡頭多少有些愧疚。
二來則是韋筱筱的小算計,在陸九錚面前暴露出陶沫潑辣失態的一面,而展現自己溫柔可人的一面,任由陶沫打罵侮辱,從而博取陸九錚的好感和同情。
可是韋筱筱沒有想到陶沫是打了她,但是陶沫卻是一滴淚水都沒有流,沒有失態沒有潑辣,乾淨利落的一巴掌,將韋筱筱所有的算計都打沒了。
更讓韋筱筱無法接受的是,面對被陶沫欺負的自己,陸九錚不但不同情受辱的自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看過來,甚至還心疼的握着陶沫的手,擔心她的手打疼了,這讓韋筱筱終於失控了。
對上陶沫那過於清冷的滿含殺機的眼神,韋治道心裡頭咯噔了一下,他一輩子都小心行事,看人臉色,此時韋治道清楚的明白陶沫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殺機,她是真的敢動手。
“陶沫,這個世界還是有法律的!”韋治道虛張聲勢的怒喝一聲,可是卻明白有陸家在陶沫背後撐腰,即使陶沫殺人了,韋治道只怕也找不出任何的證據,而且爲了斬草除根,說不定陸家會連自己都一起除掉。
“是啊,還真是狂到沒邊了,我在京城這麼多年,見過囂張的,還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陶沫,你今天敢對他們動手,我就敢報警將你繩之以法!”龍武冷哼一聲,格外看不慣陶沫這張狂霸道的模樣,她不過依仗着陸家而已,哼,真以爲陸家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嗎?
“走吧。”陸九錚看都沒有看韋家父女一眼,若不是陶沫堅持,陸九錚會直接處理了此事,而不是讓陶沫再次面對這種傷害。
當然,比起對韋筱筱的厭惡,陸九錚更痛恨的是自己,若不是自己被陳家算計到了,陶沫又怎麼會經受這一切?
陶沫點了點頭,其實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之前醫治陳素紋,之後給陸九錚治療,大量透支的精神力,讓陶沫頭痛欲裂,只是憑着最後一點精神在強撐着。
看着陸九錚動作輕柔的攬着陶沫的腰,兩人就打算這麼離開,而對將第一次給了他的自己,陸九錚從頭至尾都是不聞不問,韋筱筱終於忍不住的上前攔住了陸九錚和陶沫,聲音裡夾帶着哭泣聲,“陸上校,你就這樣離開嗎?”
眉頭一皺,陸九錚早就發現了陶沫的虛弱,冰冷的黑眸厭惡的看着眼前一臉委屈哭泣的韋筱筱,陸九錚鬆開摟在陶沫腰間的大手,冷漠着表情上前。
這樣韋筱筱不由的一喜,心撲通撲通的加快着跳動,滿眼期待的看向走過來的陸九錚,太過於激動之下,甚至忽略了他眼中的冷意,“陸上校……”
話沒有說完,喉嚨一痛,韋筱筱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可是脖子被陸九錚的大手給掐住了,雙腳離了地,太過於驚恐之下,韋筱筱亂蹬着雙腳,窒息的痛苦讓她整張臉都扭曲了。
陸九錚雖然生性剛硬正直,但是經歷過太多太多的死亡和殺戮,陸九錚在正義凜然背後,同樣也隱藏着冷血和無情,從韋筱筱爬牀之後,陸九錚心裡頭的殺戮怎麼都遏制不住,太過於痛恨這個女人,陸九錚一度想親手殺掉這個讓陶沫痛苦的女人。
這份殺機直到此刻完全暴露出來,陸九錚五指猛然收緊,他痛恨自己的無能和大意,同樣也痛恨韋筱筱的存在。
一旁煽風點火的龍武猛地一愣,錯愕的看着毫不掩飾殺機的陸九錚,陸九錚在京城銷聲匿跡這麼多年,因爲之前的種種,龍武一度認爲陸九錚身上沒有世家子弟的那種野性和狂傲。
可是看着此時直接要掐死韋筱筱的陸九錚,龍武才明白原來陸九錚也有這樣狂妄的要草菅人命的一面。
如果說之前陶沫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機已經讓韋治道忌憚了,那麼此時陸九錚那肅殺冷血的面容,更讓韋治道驚恐,此時他才明白想要和陸家聯姻,想要將韋筱筱嫁到陸家去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而可笑,陸九錚根本不可能接受任何的威脅。
想到此,韋治道不由將哀求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陶沫,可惜陶沫面容一片冷漠,似乎根本不在乎陸九錚是不是會殺了韋筱筱。
如果說陸九錚心狠手辣,陶沫也絕對不遑多讓,就在韋筱筱因爲窒息表情越來越驚恐時,砰的一聲,套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因爲失血過多而面容蒼白的陳素紋看到客廳裡的一幕,表情有些的怔愣,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神色顯得極其悲痛。
“陶沫,我求你放過筱筱,她……她只是一時衝動……陶沫,是我這個當母親的沒有教育好她,我求你了……”撲通一聲,陳素紋突然給陶沫跪了下來,因爲從剛下手術檯不久,得到消息就急匆匆的趕到了酒店來,陳素紋跪在地上的身體搖搖欲墜着,似乎隨時都能倒下來一般。
陶沫可以不在乎韋筱筱的死活,她甚至不怕承擔殺掉韋筱筱之後會有的一切風險,可是當看到陳素紋就這麼跪在自己面前,那麼哀求的看着自己。
母親給女兒下跪!陶沫只感覺一把無形的大刀狠狠的扎進了自己的胸口,鮮血淋漓的痛着,
對陳素紋這個母親,陶沫是真的很敬重。
尤其是知道她寧可自殺也不願意自己受陳家威脅,陶沫更是感動的無以復加,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做母愛,可是此時,看着跪在地上的陳素紋,陶沫腦袋嗡了一下,陳素紋會知道韋筱筱出事了並不奇怪,畢竟這其中就有陳家的手筆。
可是陶沫沒有想到陳素紋爲了韋筱筱竟然下跪來哀求自己,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態度,卻不能不在乎陳素紋。
深呼吸着,陶沫聲音有些的顫抖,“大叔,放了她,我們走吧。”
陸九錚眉頭緊皺着,卻還是依言鬆了手,冷冷的越過跪在地上的陳素紋,快步攬住陶沫幾乎支撐不住的身體,半抱着她大步向着門外走了去。
從最開始的時候,陸九錚就不喜歡陳素紋,這只是一種感覺,可是看到陶沫那麼欣喜這個母親的出現,陸九錚也沒有說過什麼。
爾後,陶沫像是個找到家的小女孩一般,每一次從陳素紋這裡回來之後,都是滿臉的喜悅,眼睛裡泛着光彩,嘰嘰喳喳的和陸九錚說個不停。
陸九錚原本以爲陳素紋是真的在乎陶沫這個女兒,可是此時她爲了救下韋筱筱卻做出如此誅心給陶沫下跪的舉動來,這讓陸九錚對陳素紋的印象跌到了最低點。
陸九錚和陶沫似乎並不會因爲韋筱筱的爬牀而妥協,所以沒有熱鬧可以看了,姚文峰帶着龍武和褚若筠也跟着離開了。
雷鳴和操權自然也不會留下來,不過想到陶沫離開時那傷痛的表情,兩人對陳素紋的印象也很不好。
“我先將筱筱送去休息吧。”看着捂着喉嚨不停咳嗽的韋筱筱,陳之翰心有餘悸的摸了一下自己依舊疼痛的脖子,不得不說陶沫和陸九錚真是一家人,怒到極點要殺人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掐人脖子。
韋治道此時才反應過來,一把扶住身體撐不住的陳素紋,又擔心的看着劫後餘生的韋筱筱,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來酒店之前所有的打算都落空了,不但不能和陸家聯姻,甚至還可能得罪陸家,被陸家報復,而韋筱筱那絕望的眼神,讓韋治道又難受又心酸。
一番忙亂之後,衆人都回了各自的房間,而此時,陳之翰在安頓好了韋筱筱之後,這才推開門走進了陳素紋的房間。
“好了,不用裝睡了,韋治道去陪哭的快斷氣的韋筱筱了。”反手關上門,陳之翰淡淡的開口,目光復雜的看着牀上緩緩睜開眼的陳素紋。
她到底和陶沫有什麼仇怨,不對,應該是和陶沫的父母有什麼仇怨,纔會如此狠毒的算計陶沫,陳之翰忽然擔心如果有一天,陶沫得知了真相,以陶沫和陸九錚的性子,素紋她想過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
“哼,韋筱筱這個沒用的東西,連第一次都送出去了,陸九錚竟然視她如敝屣。”陳素紋一掃以往的堅韌和樂觀,此時滿臉的嫌棄之色。
不過想到陶沫那搖搖欲墜的身體,陳素紋臉上露出惡毒的笑容,“不過看得出陶沫受到的打擊不小,你別看陶沫面上不顯,那是因爲痛都在心裡頭藏着,陶沫和她那不要臉的母親都是一樣的性格,哼。”
“你自己多注意一點,你今天這一跪,只怕陶沫對你也會有意見。”陳之翰提醒了一句,陶沫和陸九錚都是精明的人,或許是因爲從小缺失母愛,所以陶沫纔會被素紋給欺騙了。
但是說了一個謊言,就要用無數的謊言來圓,一旦陶沫發現了不對勁,那後果不堪設想,目前陳家還打算利用陳素紋好好的牽制陶沫,真相能遲一點被揭穿更好。
“放心,我會想辦法讓陶沫對我千依百順的。”陳素紋得意洋洋的開口,這種將白煒彤女兒玩弄在股掌的感覺讓她感覺無比的痛快,她報復不了白煒彤,卻可以狠狠的報復她的女兒,讓她痛不欲生。
越想陳素紋越是興奮,表情甚至有些的扭曲,陶沫的確很聰明,可是對身邊的人護短是陶沫最大的缺點,自己這個母親的存在,就是陶沫的軟肋,陳素紋惡毒一笑,陶沫現在還能強撐住,那是因爲傷害還不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