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郭老三的慘叫聲,再看着他肩膀上汩汩流淌鮮血的傷口,在場所有人都呆愣住了,大家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見血那太平常,可關鍵是這畫面看起來反差太多。
陶沫一看就是那種好好學習、聽話懂事的乖乖女,可是她誰曾想她一出手就這麼血腥,誰也沒看清楚陶沫是怎麼將出言不遜的郭老三摔地上的,唯一看清楚的是她霜冷着精緻的面容,然後手起刀落、鮮血飛濺。
“郭先生現在可以說我哥在哪裡了?”無視着痛的叫喚的郭老三,陶沫收起染血的匕首直起身來,將地上的郭老三踹了回去。
陶家保鏢立刻將人給踩在了腳下,不管如何已經多了一個人質,對於自家大小姐那利落的身手,在場所有的保鏢都是眼睛裡冒着光芒,一副與有榮焉的驕傲模樣,敢對陶家動手,就要做好被剁手的準備。
“我這個人郭先生估計不瞭解,我脾氣挺好,真的犯到我頭上了,只要不太過,我都願意息事寧人的。”陶沫笑着開口,精緻的沒眼力染着笑意,但是在場所有明光幫的人都感覺到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毛骨悚然,三句話沒說完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還叫脾氣好?糊弄誰呢!
陶沫看着臉色陰沉的郭泰,嘴角笑容加深,可是一股子狠戾的殺氣卻從眼中迸發而出,聲音陡然冰冷刺骨,“但是我最爲護短,誰傷了我家人,我必定讓他十倍的償還回來,剛剛這只是警告,五分鐘之內看不到我哥,郭先生就不要怪我大開殺戒。”
郭泰一開始的確小覷了陶沫,原本以爲是個好拿捏的小姑娘,誰知道陶沫一出手就鎮住了場子,但是郭泰畢竟是明光幫的老大,所以此時回過神之後,厲聲怒斥着,“你當我明光幫是什麼地方?任由你撒野!”
“就是,還有沒有王法了!你今天敢殺人,我立刻就去報警!”郭泰身後一個貪生怕死的老頭虛張聲勢的附和着。
以前明光幫和洪爺那邊起了衝突,只要一報警,警方就會介入進來,因爲當初騰市長沒有下臺,所以警方這邊都是偏幫着明光幫,讓洪爺吃了好幾個悶虧,這會看到陶沫這麼囂張狠戾,被驚嚇過度的老頭這話也就吐口而出了。
陶家保鏢錯愕一愣,道上有道上約定俗成的規矩,有了衝突都是在道上解決,突然聽到明光幫的人竟然讓警方出面,而且還一副我是警方忠心小弟的驕傲模樣,誰欺負我,我就報警讓警方老大哥來揍他!這讓陶家的人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洪爺這邊的人倒是習以爲常了,這種丟臉的事明光幫沒有少做,讓洪爺的這些人都憋了一口惡氣,但是以前沒辦法,騰市長和洪爺不對付,所以大家即使憋屈的厲害,也只能忍了!
可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騰市長下去了,看着明光幫還沒有覺悟,依舊打算報警,洪幫的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不屑的眼神嘲諷的看着明光幫的人。
“都是些孬種!我呸!”
“就是,你們報警那!老子倒要看看警方怎麼處理!會不會將你們這些綁架犯給抓起來!”
“媽的,你們明光幫要都是爺們,就光明正大的幹一場,叫警察?也別怕傳出去笑死人!”
被嘲笑了,郭泰也感覺很丟臉,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說錯話的老頭,隨後正色的看向陶沫,“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不要太囂張,今天你們既然敢衝進郭園,就做好躺着出去的準備!陶野我是抓了,可是那也是你們傷了我兒子在先,這是一報還一報,誰也怨不了誰。”
明光幫的衆人此時也紛紛附和起來,叫囂的開口:“對,是你們先動手的。”
“你們陶家傷了我們少主,現在少主還在醫院裡躺着呢,我們抓人那也是有理的。”
“難道就準你們陶家打人,還不准我們報復!”
陶沫幾乎想要笑了,明光幫的這些人是在玩過家家嗎?在道上講究的是誰的拳頭大,誰的拳頭狠,誰就有理!哪有人和你理論誰對誰錯。
此時陶沫也不願意浪費時間,看了一眼“理直氣壯”的郭泰,“郭先生,放了我哥,現在還有三分鐘。”
隨後不管明光幫的人如何說,陶沫卻一直保持沉默的沒有再開口,只等五分鐘的時間一到,明光幫還不放人,陶沫就要動手了。
站在陶沫身邊,錢三刀原本是按照洪爺的命令來護着陶沫的,防止混亂裡出了意外,可是錢三刀沒有想到陶沫的身手竟然絲毫不遜色陸九錚。
剛剛錢三刀也根本沒有看清楚陶沫的動作,她就傷了郭老三,陶沫速度太快,幾乎只餘下一到殘影,這讓錢三刀對陶沫也刮目相看了幾分,難怪洪爺如此交好陶家,陶家的人果真都不簡單。
郭泰此時臉色黑的可以刮下一層鍋灰來,陶沫看起來好欺負,可偏偏卻是油鹽不進的樣子,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看着凶神惡煞的陶家人,再看着準備大戰一場的洪幫人,郭泰明白即使此時是在郭園,在自己的地盤上,但是明光幫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若不是想到背後還有何家在撐腰,此時郭泰早就將陶野給交出來了,可是轉念一想,今天自己若是退讓了,日後明光幫就沒有了立足之地,郭泰只能咬緊牙關死撐着。
五分鐘時間一到,明光幫的這些人都感覺脖子後一涼,眼神瑟縮起來,有幾個膽子小的甚至想要偷偷的往一旁挪。
“動手!”陶沫冷聲開口,來之前她已經交待下去了,只要不鬧成人命來就行,至於其他的,明光幫既然敢當何家手裡頭的刀子,陶沫也不會手下留情。
場面在瞬間混亂起來,在氣勢上,明光幫的人早就弱了,所以此時整個場面看起來是混亂不堪,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完全是陶家和洪幫的人在羣毆明光幫的人,陶家的保鏢還好一點,如果不是他們抓了陶野,陶家也不會和明光幫對上。
可是洪幫的人這幾年被明光幫壓了一頭,你若是實力強拳頭硬,他們也就認了!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可偏偏明光幫都是些貪生怕死的孬種,依仗的不過是騰市長的勢力。
所以洪幫的人這口惡氣足足憋了好幾年,今天一動手,那架勢就異常的兇猛,像是要將明光幫的人給活撕了,若不是陶沫事先交代了,只怕真的要鬧出好幾條人命來了。
擒賊先擒王!雖然知道陶沫之前一出手就不凡,但是郭泰卻還是按照之前何家的命令,打算將陶沫再拿下,如此一來,陶家就沒有人可以出來做主,洪爺就算想要幫着陶家,也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陶家保鏢打的正熱血沸騰,然後就眼尖的發現六七個明光幫的人不懷好意的向着陶沫撲了過去,這下子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一腳將眼前的人踹開,陶家保鏢怒吼着,“敢對我們家大小姐動手,揍不死你丫的!”
“都給老子過去,保護大小姐!”
“揍死這些不長眼的東西!”
被當成易碎品牢牢的護在戰鬥圈外,陶沫無語的看了一眼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的陶家保鏢,雖然這一次陶家只有二十來個人,但是這些都是陶家護衛隊的人,是陶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最精銳的力量。
護衛隊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而對手明光幫卻是烏合之衆,再加上陶野被抓,自責內疚之下的陶家護衛隊戰鬥力直接飆升到了最高值,在氣勢上就完全壓住了對方,更何況在實力也是強了很多,純粹是單方面的壓着明光幫的人在毆打。
郭園此時是一片的混亂,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客廳是一片狼藉,各種擺設品碎了一地,桌椅到底,外面的花園同樣如此,精心培育的花卉綠植都在打鬥裡被踩的稀巴爛。
而明光幫的人發現一旦倒地爬不起來,陶家和洪幫的人都不再理會他們了,所以此時外面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爲求逼真,一個一個還痛苦呻吟着,有些還從傷口處抹點鮮血在額頭上、臉頰上,乍一看還以爲這是重傷倒地的。
“洪爺,我聽爺爺說你也是西南省響噹噹的人物,牢牢掌控着石溪市的這一畝三分地,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着外面的人在你的地盤上耀武揚威?”遠遠的看着被壓着打的明光幫衆人,何家明年輕的臉上帶着狂妄的冷笑,嘲諷的看向洪爺,這話等於是將洪爺架到火上烤。
不管私底下洪爺和明光幫有什麼仇什麼怨,但是明光幫在石溪市,論起來也該歸洪爺的管轄,而陶家不過是外來客,竟然在石溪市明着欺辱本地的幫派,而洪爺這個大佬不管不問的放縱不說,還幫着陶家,何家明故意將這事放到道義的層面上來說,指責洪爺吃裡扒外、處理不公。
當初在潭江市,不管陶沫和程明谷、薛蒔這些二代們有什麼過節矛盾,當和新貴二代們發生衝突時,陶沫和程明谷、薛蒔他們都是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的。
洪爺此舉若是較真起來,的確有些的不妥,之前洪爺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今天的行動才以陶沫爲主。
面對何家明的咄咄逼人,洪爺依舊笑如彌勒佛,看了一眼混亂的明光幫,心裡頭暗自痛快,眼中倒是一臉的錯愕之色,“怎麼鬧成這樣了?”
洪爺語調裡滿是嘆息,“我和陶靖之是多年的老友,這一次郭泰突然抓了陶野,陶沫一個小姑娘嚇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哭着求到了我這裡,我就讓三刀帶着人過來問問情況,怎麼就打起來了?”
不遠處打成一團的衆人聽到這話,打鬥的動作一僵,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陶沫嚇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還哭着?您老這話是忽悠誰啊,陶沫這姑娘兇殘起來比男人還可怕三分。
見到了何家明這個大靠山,郭泰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此時終於發揮出自己一幫之主的威嚴,厲聲一喝,“都給我住手!”
陶家護衛隊看向陶沫,見她點了點頭,也都停了下來,反正打的也過癮了,惡氣也出了,二十多人整齊劃一的站到了陶沫身後,行動迅速、紀律嚴明,看得出絕對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銳力量。
錢三刀也帶着洪幫的人退到了洪爺這邊,跟着何家明過來的除了洪爺之外,還有石溪市其他幾個黑道勢力的大佬,此時洪爺幾人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明光幫衆人,只感覺無比的丟臉。
在明光幫的總部郭園將明光幫的人給打了,關鍵是從人數上一看明光幫的人至少多了一倍,可是陶家和洪幫的人都是精神抖擻,也就洪幫這邊有些人受了輕傷,陶家這邊連個破皮的都沒有,這明光幫也太沒用了一點。
“陶小姐好大的威風,竟然到西南省耀武揚威來了,真當我西南省沒人了嗎?”見到陶沫,新仇舊恨之下,何家明眼神愈加的毒辣,此時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陶沫。
當初在百泉縣,若不是陶沫橫插了一腳,董大師的炮製何家就到手了,何家明着是從事西醫生意的,但是暗地裡就是個黑幫,當年何家以假藥發家,但是靠售賣假藥賺取暴利並不長久,隨着時代的發展,何家被越來越多正規的藥商、藥廠、醫院抵制,生意也一落千丈,若不是仗着黑道的勢力,估計何家就要垮了。
所以當初何老爺子纔會投資了長豐縣的這個大型的中藥材種植基地,再將董大師的炮製絕技弄到手,何家就可以從中藥材這一塊再次盈利壯大,尤其是豫音集團打算和陶家合作,這讓何家人更是恨的眼都紅了。
所以何明這一次帶着何家的精英到了石溪市,目的就是要破話陶家和豫音集團的合作,何家明最開始就找到了明光幫,剛好陶野、陶沫和郭巡宇起了衝突,郭巡宇甚至被陸九錚傷到了醫院裡,所以纔有了陶野被抓,陶沫打上郭園的一幕。
“想要代替西南省,何家還不夠資格!”冷笑一聲的開口,陶沫擺明了是不給何家明面子,“郭泰,將我哥放了,今天這事倒可以大事化小,否則我讓你明光幫從西南省消息!”
狂!真狂!在場幾個大佬目瞪口呆的看着口出狂言的陶沫,這就是不知者無畏嗎?何家明依仗着背後的何家纔敢如此的狂妄,就連洪爺都要避讓三分,誰讓何家財大氣粗,是西南省黑道上是的一方霸主。
可是陶沫算什麼?不要說陶家遠在南江省,對西南省的勢力鞭長莫及,就算陶家在石溪市也不算什麼,至少和何家這個龐然大物比起來不算什麼,否則郭泰怎麼敢明知道陶家和洪爺交好,卻還是抓了陶野,依仗的不就是何家在撐腰嗎?
何家明給這些大佬的印象就是狂妄、高傲,處處咄咄逼人、目中無人,但是誰讓他有這個資本,可是陶沫這個看起來溫溫和和的小姑娘,性子竟然比何家明還要狂上三分。
“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明光幫消失!”何家明獰聲一笑,陶沫也狂的太沒邊了,今天他不但要將陶沫和陶野給抓了,還要將這個種植基地給弄回來。
陶沫看了一眼何家明,隨後目光轉向在郭泰,手中赫然是那染這郭老三鮮血的匕首,午後白亮的陽光之下,染血的匕首熠熠的反射着白光,讓人有股子不寒而慄的恐懼。
“郭泰,我哥你是不打算放了?”陶沫把玩着手裡頭的匕首,語調輕柔的詢問。
可是聯想到她之前的兇狠,反而讓郭泰嚇的一個哆嗦,但是想到何家明給自己撐腰,郭泰倒是強撐起氣勢,“你們傷我兒子在先,現在巡宇還在醫院裡搶救,你們陶家欺人太甚,我憑什麼要放了陶野!”
聽到郭泰的話,幾個大佬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洪爺,明光幫有何家撐腰,今天這事只怕不好解決,陶沫一個丫頭片子,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妄,不足爲懼,今天陶家要全身而退,只有看洪爺了。
可惜洪爺卻依舊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微笑着,手裡把玩着核桃,看起來是真的只是因爲和陶靖之的私人關係來了郭園,並不打算接受陶家的事。
何家明得意洋洋的一笑,挑釁的看着陶沫,他倒要看看陶沫能怎麼狂!今天有自己在,不但陶野不會被放出來,陶沫也要被扣押,到時候再逼迫陶野簽署了種植基地的轉讓協議,等種植基地一到手,何家明就立刻和豫音集團聯繫,商談合作的事。
局面頓時顯得有些的僵持,洪爺不出頭,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看向陶沫,卻見陶沫拿着匕首一步一步的向着郭泰走了過去。
“攔住她,攔住她!”見識了陶沫的狠辣,此時郭泰臉色被嚇的一白,有些慌亂的開口命令着明光幫的人擋住陶沫,自己則向着衆多手下背後躲了去。
看到如此失態的郭泰,何家明臉色一沉,這個上不了檯面的孬種!陶沫一個小姑娘,就算拿着匕首,他堂堂明光幫的老大有什麼可怕的!
其他幾個大佬也是一臉看不起的直搖頭,爛泥扶不上牆說的正是郭泰,雖然今天明光幫有何家撐腰,但是何家明終究是要離開的,就郭泰這熊樣,不出幾天就會被洪爺給收拾了,想到這裡,幾個大佬心裡頭的天平就傾斜了,也會如果需要表態,他們肯定是傾向洪爺這邊。
絲毫沒有察覺到何家明這些人的鄙視和輕蔑,四十多歲的郭泰此時完全被陶沫給嚇到了,臉色蒼白着,不停的將眼前的手下向着陶沫推了過去,右手哆嗦的想要將手槍掏出來,可是太過於害怕之下,右手不停的顫抖,怎麼都沒辦法將槍套打開。
被推出來的明光幫手下,有幾個膽子小的一個踉蹌就縮到了一旁,幾個膽大忠心的倒是向陶沫衝了過去,可惜在陶沫手下卻是過不了一招……
砰砰砰!七八個人都被陶沫給踹飛了出去,眼瞅着陶沫就要到了郭泰面前,而郭泰也終於哆嗦着手將手槍拔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陶沫,“站住……你不要過來……否則我開槍了!”
洪爺這些大佬眉頭直皺,劃過對槍支管理的很嚴格,道上的人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輕易拔槍,關鍵是就郭泰那慫樣,握槍的手直哆嗦,他真的能瞄準陶沫?
無視着郭泰的威脅,陶沫依舊一步一步的逼近,在郭泰瞳孔猛地緊縮就要開槍的一瞬間,陶沫倏地一下加快了速度,清瘦的身影一閃而過,飛起的一腳啪的一下將手槍給踢飛了出去,而陶沫手裡頭染血的匕首已經架到了郭泰的脖子上。
“放了我哥!”再次冷聲重複着,陶沫手微微用力,鋒利的刀刃割破了郭泰脖子上的肌膚,鮮血瞬間順着傷口流淌下來,不過只是割破了表皮而已,並不算什麼大傷口。
但是已經嚇的六神無主的郭泰只感覺脖子一痛,手下意識的一抹,指尖是血紅紅的一片,郭泰嚇得眼睛猛地瞪大,胯下一熱,一股腥臭味隨即傳來,地上傳來了淅瀝聲。
陶沫嘴角一抽,右手的匕首依舊牢牢的架在郭泰的脖子上,而四周其他人看到郭泰被嚇尿了,表情都糾結起來,砍頭不過碗口大的一個疤,郭泰也算是明光幫的老大,竟然被陶沫一個小姑娘給嚇尿了,這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最關鍵的是大家都看出來陶沫剛剛那一刀只是恐嚇郭泰而已,最多就割破了油皮,流了點血,不需要上藥一個星期也就痊癒了,郭泰也太沒用了。
洪爺臉上笑容加深了幾分,多了幾分嘲諷之色,就是這麼個沒用的孬種,這幾天依仗着騰市長,狗仗人勢的處處壓着洪幫一頭,還大言不慚的想要取代洪幫,什麼東西!
何家明聽到洪爺那笑聲,氣的臉都扭曲了,郭泰這個沒用的狗東西!明明有何家給他撐腰了,竟然還被陶沫一個小姑娘給嚇的失禁,這要是傳出去,郭泰自然是被人嘲笑,而支持郭泰的何家也是丟臉丟盡了。
“將我哥放出來,否則下一刀我割破你的頸部動脈,到時候動脈一破,會形成噴射狀出血,足足能噴出一兩米高,腦部動脈血壓瞬間降爲零,六分鐘之內腦細胞死亡,即使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陶沫每說一個字,郭泰的腿就抖三分,身體一軟,吧唧一下癱坐在了滿是腥臭尿味的地上,臉上已經沒了血色,“我放……我放……不要殺我……”
“大小姐,還是我來吧,不要髒了你的手。”陶家一個保鏢快步走了過來,他一個大老爺們碰到屎尿也就算了,大小姐完全沒有必要碰到這些髒污。
聽到郭泰慫到極點的求饒,幾個大佬都不屑的搖搖頭,他們原本以爲有何家撐腰,陶家要載個大跟頭了,畢竟陶家現在做主的就陶沫一個小姑娘,誰知道陶沫還沒怎麼樣,就將郭泰給嚇尿了。
這邊聽到郭泰的話,明光幫的人也不敢和陶沫這個女煞星對着幹,兩個人咚咚的向着郭園右邊跑了過去,“我們這就放人,這就放人!”
何家明臉色愈加的陰沉,不過轉念一想又恢復了一貫的狂妄,明着來看陶野是被明光幫抓捕了,但是實際上卻是何家人動的手,而看押陶野的也是何家的人,沒有何家明的命令,郭泰想要放人都不行。
五分鐘之後,已經移步到客廳裡的衆人便看見十來個人押着陶野和齊思念走了過來,其中一左一右押着陶野的兩個男人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陶沫,交換了一個彼此都明白的眼神。
“陶野帶來了,你快放了我!”郭泰說話都有些的結巴,不過好在此時押着他的不是陶沫,郭泰倒是冷靜了一點。
“哼。”何家明高傲的冷哼一聲,卻沒有發話,而一旁押着陶野的人也沒有鬆手,十來個人就這麼押着陶野站在大門口。
洪爺臉色微微一變,幾個坐在一旁的大佬彼此對望了一眼,明光幫不足爲懼,現在是陶家和何家槓上了,陶沫和何家明對上了,看押陶野的人只怕都是何家的人,這一下陶沫被動多了。
很滿意自己控制住了局勢,何家明盛氣凌人的看了一眼陶沫,輕蔑一笑的開口:“陶沫,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則是你拒絕我提出的條件,我立刻殺了陶野,留一具還溫熱的屍體給你。”
一聽到這話,衆人都心裡頭一沉,郭泰上不了檯面,可是何家明卻是個狠角色,雖然年紀輕,但是性子狂妄,出手毒辣,陶野落在他手裡,只怕是凶多吉少。
“第二個選擇呢?”陶沫淡淡的開口,神色依舊是一派的冷靜自若,半點看不出她的急切和不安。
在衆人看來陶沫是很冷靜,但是未免有點冷靜過頭了,她就不怕何家明一個瘋狂就殺了陶野,難道陶沫也存了私心,想要利用何家明殺了陶野,日後陶家只能由她來繼承?
沒有看到陶沫被嚇住,何家明心裡頭有些的不痛快,臉色也陰沉下來,不過倒沒有忘記來石溪市的主因,繼續開口道:“第二個選擇很簡單,你和陶野將這份轉讓協議書給簽了,然後你下跪給我磕三個響頭,我今天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你和陶野。”
何老爺子交待何家明的只有一件事,不擇手段也要將種植基地拿回來,以前陶沫和陶野都在潭江市,何家鞭長莫及,但是到了石溪,就等於到了何家的地盤。
再加上豫音集團也打算從種植基地大量購買藥材,何老爺子不想再等了,只要拿回了種植基地,再和豫音集團達成了合作關係,以豫音集團的護短風格,何老爺子絲毫不懼怕陶家的報復。
而讓陶沫磕頭則是何家明自己加上去的,畢竟他一直憋着一口惡氣,一想到陶沫破壞了何家從董大師手裡頭拿到炮製絕技的計劃,何家明就恨的咬牙切齒,今天既然已經撕破臉了,何家明自然要狠狠的出一出這口惡氣。
“我拒絕。”就在何家明等着陶沫屈服,給自己磕頭賠罪時,陶沫突然開口,此話一出,震驚了全場。
畢竟陶沫一開始這麼囂張的打上郭園,目的就是爲了營救陶野,可是誰知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陶沫竟然翻臉無情了,誠然何家明開出的條件很苛刻,但是此時陶野被何家抓住了,陶沫即使不甘心也只能低頭妥協,誰知道她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難道陶沫真打算藉着何家明的手殺了陶沫,日後霸佔陶家的產業?不怪衆人會如此推測,因爲陶沫拒絕的太乾脆,想到此,衆人心裡頭一涼,最毒婦人心說的一點不錯。
相對於衆人複雜的揣測眼神,陶家這二十多個保鏢卻依舊堅定的站在陶沫身後,身爲陶家的精銳,更是陶靖之這個家主親手培養的親信,他們相信陶沫,所以此時纔不會因爲陶沫拒絕的話而動搖。
“陶沫啊陶沫啊,我倒是小看你了,你果真夠狠,看來即使今天陶野安全了,日後他也要死在你手裡頭。”何家明嘲諷的笑了起來,陶沫自以爲她可以借刀殺人,但是卻不知道陶靖之不好對付的?
陶沫果真還是太嫩了一點,何家明可以肯定,今天陶沫害死了陶野,陶靖之一定會不惜一切手段弄死陶沫來給唯一的兒子報仇,一想到這個場景,何家明興奮的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讓陶家人自相殘殺真的是太痛快了。
想到此,何家明陰冷一笑,惡毒的看向陶沫開口:“陶沫,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說不定你隨時會改變主意,畢竟陶野可是你哥,當然了,每隔五分鐘我會在陶野身上扎一刀,一直到他失血過多死亡之前你都可以隨時改變決定。”
何家明的用心何其歹毒!陶野真被殺了也就罷了,道上有句話說的很對: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陶野會死只能算他倒黴,誰讓他被何家主這個仇敵給抓住了。
但是何家明卻要折磨陶野致死,說是給陶沫選擇的機會,何嘗不是故意折磨陶野,從而加深陶沫和陶靖之之間的仇恨,兒子死了是一回事,兒子是一刀一刀的慢慢捅死是另一回事。
“何家明,我們陶家和你們何家無冤無仇,你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陶沫平靜的開口反問,雖然道上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但是衆目睽睽之下,即使是道上的人也要講個理字,這樣才能站穩腳,日後被傳出去,也不會損害自家名聲。
撲哧一聲,何家明嘲諷的大笑出聲,看着陶沫直搖頭,“陶沫,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今天陶野在我手裡頭,我就是理,我要怎麼做就怎麼做,誰也管不了!要怪就怪你們陶家的人太無能被我抓住了,我爲刀俎,你爲魚肉,這就是命!”
“何家明你能代表何家?代表何老爺子嗎?”陶沫冷聲嘲諷回去,“我想何老爺子不至於這麼不講理吧?”
“哼,我的說法自然是我爺爺的說法!今天就算是我爺爺在,我也是如此。”何家明得意的昂着頭,爺爺手裡頭的人命可不比自己少,手段也更爲的毒辣狠戾,何家明會這樣都是跟在何老爺子後面學的。
“那就是說今天如果你被我抓住了,我也要將你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們何家也屁都不能放一個!”陶沫緊接着開口,“何家的家教和行事風格,我陶沫算是見識到了。”
“夠了,陶沫,我不和你廢話,你既然拒絕了我開出的條件,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給我在陶野身上開一個洞。”佔據上風的何家明不想和陶沫再浪費口舌了,雖然暫時報復不了陶沫,能報復在陶野身上也算是收了點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