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沫!”王姐聲音尖利的有些刺耳,配上她猙獰兇狠的表情,活脫脫一副正妻抓小三的兇悍模樣,讓剛喝了一口水的陶沫一下子嗆咳起來。
總是冷峻着面癱臉的陸九錚此時冷冷的看了一眼王姐,快步上前給陶沫拍着後背幫她順着氣,黑眸深處閃過一絲無奈,這麼大的人了,喝個水也能嗆成這樣。
在所有人眼裡陸九錚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交談之外,他幾乎很少開口,但是渾身透露出的鐵血冷峻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安全感,這是一個軍人,強大的軍人。
而此時在陸九錚身上,除了冷厲之外,卻多了一抹柔情,他站在陶沫身邊,明亮灼熱的陽光之下,這個男人動作輕柔的給陶沫拍着後背,那冷峻的面癱臉上有着可以感知的溫柔和關切,讓考察組僅有的幾個女人都莫名的有些的嫉妒了。
“我……沒事……咳咳……”抹去嘴角嗆咳出來的水漬,陶沫看着一臉扭曲的王姐,實在是剛剛王姐那憤慨的表情太過於強烈,讓陶沫都下意識的以爲自己搶了她男人一般。
“陶沫,你怎麼這麼不要臉!”王姐嫉妒的扭曲了表情,陰狠的眼神惡毒的盯着陶沫,對陸九錚王姐的確起了點心思。
以前在大學工作時,王姐帶了不少的研究生,雖然體魄完全比不上陸九錚,但是勝在年輕鮮嫩,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王姐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她平日裡潛規則的自然也是這些研究生,但是到了考察組,除了四周的大兵之外,都是些四五十歲的老男人,王姐當然沒什麼性趣了。
長夜漫漫,尤其是這一次考察組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王姐就有些的飢渴難耐,但是考察組的這些專家教授身份不比王姐差,誰願意和一箇中年老女人廝混糾纏。
而這些大兵平日裡紀律嚴明,王姐就算是有心勾搭,這些大兵也不可能和王姐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所以王姐就愈加的憋悶,好在這些大兵雖然身材極好,但是臉都被曬的黝黑黝黑的,有些人說話還帶着方言,看起來有些的土氣,讓一貫是顏控,只喜歡帥氣男人的王姐也沒什麼心思了。
可是今天突然看到陸九錚,王姐的心頓時蠢蠢欲動起來,筆挺的軍裝之下,陸九錚身材挺拔修長,寬闊的肩膀後背,精瘦的腰身,修長筆直的長腿,無一不讓色心大起的王姐無法忍耐。
尤其是不同於這些大兵黝黑土氣的臉,陸九錚五官峻朗,那種高傲冷漠裡透露出一棍尊貴,足可以讓任何女人心動,可是偏偏最讓王姐無法接受的是她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竟然根本不理睬自己,反而對着陶沫大獻殷勤,新仇舊恨之下,王姐生吃了陶沫的心都有了,惡毒的又罵了一句:“不要臉!”
“我怎麼不要臉了?”陶沫頓時樂了起來,瞄了一眼陸九錚面癱的峻臉,眼中帶着幾分調侃之色,將手裡頭的水壺塞到了陸九錚手裡,親密的挽着他的胳膊,自家大叔的胳膊要怎麼挽就怎麼挽!
原本就像是打翻了醋罈子,這會再看到陶沫這麼“不知廉恥”的挽着陸九錚的胳膊,王姐氣的幾乎快說不出話來,一手指着陶沫,繃着老臉再次怒罵出聲:“讓你來考察組是爲了科考研究的,而不是讓你不要臉的來勾搭男人的!你看看你這下賤的模樣!少了男人你是不是就活不了了!”
陸九錚原本是不會理會叫囂的王姐,但是聽着她對陶沫口出惡言,陸九錚面癱臉倏地一沉,冰冷的寒氣迸發而出,鳳眸銳利如同刀子一般凌遲的看向王姐。
對陸九錚這樣從鮮血和死亡裡走出來的男人而言,他根本不需要浪費口舌,一個冰冷的眼神足可以震懾普通人。
冰冷的殺氣讓王姐臉色猛的一白,她整個人似乎是被死亡的陰影籠罩住了,只感覺呼吸困難,說不出來的駭然感覺從腳底蔓延到了全身,王姐驚恐的瑟縮着身體,明明是戈壁四十度多的高溫之下,卻感覺到蝕骨的寒意。
“大叔,我繼續工作了。”陶沫也沒有再理會王姐,轉而蹲下身來繼續手頭的工作,給每一株植物拍照、編號,記錄這種植物生長的特性。
工作中的陶沫身上散發出認真和專注的氣息,讓一旁的陸九錚不由心頭一軟,眼中帶着滿滿的讚賞和歡喜。
四周的大兵從操權那裡知道陶沫和陸九錚的關係,對他們這些常年在軍隊的男人而言,當兵滿三年,母豬賽貂蟬,陶沫不但憑着精湛的醫術進入考察組,而且長的乖巧文靜,脾氣也好,絕對是這些兵營鐵血漢子最喜歡的類型,誰讓他們還都是光棍一個,媳婦不知道在哪兒呢。
不過想到陸九錚的強大,四周的大兵最多就是一點點的嫉妒而已,此時看到王姐自取其辱,紛紛不屑的收回目光,人家原本就是戀人,王姐四十多歲的女人了,竟然還想要勾引陸上校,勾引不成還遷怒陶沫,真是臉皮比豬皮還要厚。
難怪之前在戈壁裡不但搶奪陶沫的物資,還無恥的將陶沫和任老夫人丟在戈壁裡,哼,還罵陶考察員是賤人,王姐也不想想她厚顏無恥。
勾引陸九錚失敗不說,還被四人的大兵鄙視了,王姐氣的直咬牙,陰森森的目光扭曲的看向不遠處蹲在地上工作的陶沫,若不是太忌憚陶沫身邊的陸九錚,王姐絕對撲過去了,此時只能憤恨的收回目光轉而走回自己的工作區域。
若是對比起來,姚文峰和陸九錚乍一看是不相上下的,都有着一張讓女人側目的峻臉,都是從軍區出來的,身材絕對是最完美的。
陸九錚雖然看起來面癱冷漠,可是他看向陶沫的眼神卻是十分的專注和寵溺,這種鐵漢柔情最讓女人心動。
姚文峰對褚若筠也很喜愛,可是這種喜歡裡卻摻雜了更多其他的因素,多了一些算計和一些利用,所以原本的感情也變得不純粹了,大難來臨時,陸九錚可以爲陶沫去死,可是姚文峰最愛的人絕對是他自己,然後是姚家,然後才排到褚若筠。
這種不純粹的愛情,讓褚若筠看向不遠處的陶沫時,眼中也多了一份扭曲的嫉恨,同樣是女人,不管褚若筠多精明多有城府,即使她對姚文峰的感情同樣摻雜了家世、利益諸多方面的考慮,但是褚若筠在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姚文峰可以如同陸九錚對陶沫那樣,用最純粹的感情對待自己,可惜這卻永遠只是奢望。
自己得不到,陶沫憑什麼能得到!遠遠的,褚若筠目光有些迷戀的看向陽光之下的陸九錚,若是他也有姚文峰的家世該多好!可惜褚若筠明白陸九錚只是一個普通人,他自身再強大但是面對世家的力量而言,卻是不堪一擊。
甚至到了日後,操權都會比陸九錚走的更遠,這個強大的男人只能依靠操權依靠吳老,這就是沒有家世的悲哀,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直白卻精準。
一旦忙碌起來,時間過的就很快,戈壁裡的植物實在太少,所以一個早上的時間,每個人分配到的二十畝工作區域都已經統計完畢了,趁着中午吃飯和休息的時間,姚文峰和操權這邊派出兩隊大兵繼續劃分一個一個二十畝的區域。
宿營區域。
大家都累的夠嗆,不是工作量大,而是因爲太陽太曬,高溫之下工作讓這些平日裡辦公室待久的專家教授都有些的受不住,一個一個都沒有了食慾,只能喝着水吃着配備的水果。
“馬教授,我認爲考察組必須禁止談戀愛,否則哪裡還有心思工作!”王姐越想越不甘心,此時板着刻薄的臉對着一旁正吃飯的馬教授強烈要求着,明顯這是針對陶沫來的。
“談戀愛?”馬教授正在一邊吃飯一邊和程教授總結一下上午的工作成果,乍一聽到王姐這話不由的一愣,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誰在談戀愛?”
考察組的大部分人都是四五十歲的專家教授,而且女性加起來也就五個人,論起來年輕的也就陶沫和褚若筠兩個人,所以馬教授不解的看着臉色陰沉的王姐,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這才發現陶沫正和陸九錚膩歪着。
“大叔,你不會一直這樣跟在我後面吧?”坐在最角落的帳篷前,陶沫啃了一口蘋果看向身旁的陸九錚,考察組的工作枯燥而乏味,雖然程教授說了要尋找鉀X元素,但是這不易於是大海撈針。
而且陶沫估計還得深入到戈壁無人區域才行,陸九錚有多忙,陶沫比誰都清楚,總感覺他不可能一直這樣陪着自己在沙漠裡吃沙子曬天陽。
“暫時會。”陸九錚看着陶沫吃完手裡頭的蘋果之後,將自己分配到的蘋果也遞給了陶沫,現在考察組離依蘭村並不遠,所以食物和水、水果都能配備上。
一旦深入到戈壁,進入無人區域之後,條件就困難了,食物和水只能靠後方的補給,別說水果了,估計連喝水都有定量。
陶沫也不客氣,感激的看了一眼陸九錚,也不客氣的咬了一口,然後將豁了一口子的蘋果湊到了陸九錚嘴邊,“大叔,啃一口。”
陸九錚面癱着峻臉,看了一眼笑眯眯的陶沫,大手握着她的手,低頭咬了一口,只可惜明明是無比親密的餵食動作,偏偏陸九錚依舊面癱着臉,公事公辦的態度,半點看不出任何的曖昧。
不遠處的操權和衆多大兵眼睛蹭一下亮了,羨慕嫉妒恨的吃着飯,在這麼多老光棍面前秀恩愛實在是太過分了!明明陸上校看起來那麼的冷峻可怕,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一哆嗦,怎麼到了陶考察員面前就成了忠犬了,連當衆餵食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
“操團長,陶考察員家裡還有姐姐妹妹嗎?”一旁一個大兵壓低了聲音,一臉期盼的看向最熟悉情況的操權,旁邊幾個大兵倏地一下都豎起了耳朵。
“如果有還能輪到你們?我還光棍一個呢!”操權粗噶着聲音沒好氣的一瞪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看到陶丫頭和上校這麼恩愛,操權突然想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找到個媳婦。
可是一想到吳老之前說的那些姑娘,家世學歷都很好,但是對操權而言他並不喜歡那些世家千金,不是她們不好,也不是操權感覺自卑配不上,而是操權認爲他一個糙漢子和那些嬌貴的千金小姐絕對說不到一塊去,更別論一起生活了。
記得前年的時候,吳老生病,操權剛好任務空隙,所以回了京城一趟,而吳老也順勢將前來探病的一個世家小姐介紹給了操權,想要撮合兩個人。
結果中午吃的是西餐,看着那一小碟子的牛排,操權眼睛直瞪,這還不夠他吃半分飽,結果這一份西餐還吃了八九百塊,操權也有錢,鋒刃每一次任務的獎金很多,他也沒有用錢的地方,倒不是操權小氣,而是他實在感覺這錢花的不值當,關鍵是錢花了他還沒吃飽。
吃飯的時候,操權原本就沒什麼話來說,鋒刃的一切都是高級機密,不可能泄露半分,即使連吳老都不行,更不用說是相親的姑娘,所以場面直接冷場了。
人姑娘說的那些藝術啊攝影啊,操權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一頓相親飯吃的寡淡無味,好不容易熬了兩個小時,分開之後,去醫院的途中操權直接買了兩個大餅,這纔算是徹底吃飽了。
這一場短暫的相親自然是泡湯了,一個星期之後,操權陪着吳老出席一個宴會,原本是到花園裡多清靜,卻不曾想再次看到了之前相親的姑娘,雖然之前相親黃了,操權也沒在意,畢竟兩個人完全說不到一起去。
操權就是個糙漢子,爺爺母親都去世之後,在農村還過了幾年食不果腹的日子,年幼的時候都是屈子文這個大哥看顧着他,後來父親也去世了,操權被吳老派人接到了京城,或許骨子裡就是個糙漢子,操權也沒有認爲自己成了世家公子。
跟在陸九錚後面幾年,直接和他一起去了部隊,然後一步一步,最後進入了鋒刃,操權看到相親的姑娘和四個五小姐在一起說話,自己也不方便出來,於是就隱匿到了暗中。
“甜甜,你看到我表哥了嗎?怎麼樣,我表哥可是雙碩士學位,沒有依靠家裡經營的軟件公司已經上市了,你和我表哥在一起絕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個穿粉色禮服的女孩子笑着調侃着叫甜甜的女孩,真是操權之前的相親對象。
“甜甜不說話,說不定不喜歡文質彬彬的優雅男人,說不定她就喜歡上個星期相親的兵哥哥。”一旁另個女孩子大笑起來,親密的對着幾個閨蜜眨了眨眼睛。
一想到甜甜之前的相親對象,幾個女孩子都不由的大笑起來,“別說了,你再說我肚子都要笑疼了,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一個土包子還想娶甜甜,不要逗我了。”
“你說吃個西餐一千塊都沒有,甜甜就是顧慮他的身份選的是中檔餐廳,還一副花了大錢的窮酸樣子,這要是結婚了,甜甜也不用出門了,因爲一件衣服都買不起,只能光着身體甜甜宅家裡頭。”
幾個女孩再次格格的笑了起來,甜甜更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打趣自己的閨蜜,嘆息一聲,“土包子窮酸也就罷了,你們不知道,之後我開車原本打算送他去醫院,不管如何,該有的禮節我還是有的,誰知道他出了餐廳走了七八分鐘之後,竟然在路邊攤上買了兩個大餅,一個足有平底鍋那麼大,而且絕對三分鐘不到就將兩個餅子給吃光了。”
似乎是看到了多麼可怕的事情,甜甜表情異常的誇張,“天哪,我簡直都要丟臉死了,這以後要是交往了,以後一起去什麼同學會、私人聚會、公司宴會的,別人還以爲我帶了一個飯桶出來。”
粉色禮服的女孩笑過之後,表情倒是認真了幾分,“甜甜,其實我們這些世家名媛要交往的對象必定要有同樣的家世,不是什麼門當戶對的老觀念,也不是我們看不起人,而是那些人根本不懂我們的世界,我們的價值觀、消費觀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懂,世家是有世家的底蘊,那些暴發戶就算再有錢也被人瞧不起,因爲他們缺少了世家的底蘊和優雅。”
幾個女孩又笑着說起纔開始的時裝發佈會,又說起哪個玉雕師親自雕刻了一套精美的玉飾,然後又說去哪裡旅遊,誰家收藏了某個年份的好酒,半個多小時之後,她們才離開,操權也才從隱身的樹杆後面走出來。
此時操權才知道,原來在這些世家子弟眼中,他就是個土包子,言談舉止都是他們的笑料,不過生性豁達,自然不會和幾個女孩子計較什麼,但是操權也絕了和這些女孩子交往結婚的念頭了。
他習慣了幾個饅頭就着鹹菜吃一頓飯,可是她們卻需要去高雅的餐廳,聽着小提琴聲,伴隨着玫瑰花香才能吃一頓晚飯,關鍵那一頓飯不夠操權填牙縫的。
從回憶里拉回思緒,操權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陶沫和陸九錚,倒真的有幾分的羨慕,陶丫頭醫術好、廚藝好,性子也好,關鍵是每一次他去蹭飯,陶丫頭都會燒滿滿一桌子的菜,管飽!
“馬教授,你看看這像什麼樣?就這樣還能認真工作?”王姐陰狠的開口,越看陶沫越不順眼,尖利的嗓音裡更多的卻是嫉妒和不甘,“考察組就應該紀律嚴明,考察員和隨行的士兵談戀愛像什麼樣!傳出去還以爲我們考察組是拉皮條的。”
同樣看陶沫不順眼的還有小陳教授,此時他也跟着附和一聲,“我看王考察員考慮的很周全,考察組是來工作的而不是來談情說愛的,而且隨行的士兵一來是保護我們的安全,二來是防止考察組的機密被考察員泄露出去,陶沫和陸九錚勾勾搭搭,如果她通過陸九錚將機密泄露出去怎麼辦?”
馬教授眉頭皺了皺,他看得出王姐是故意針對陶沫,但是王姐卻佔着理,一時之間,口拙的馬教授到也不知道該怎麼替陶沫辯解。
“要不讓姚中校和操團長也過來一下。”程教授笑着說了一句,算是給馬教授解圍,畢竟陸九錚是軍方的人,他們考察組也約束不了陸九錚。
操權是和姚文峰一起過來的,看着一旁的小陳教授和王姐,操權板着黝黑的臉,明顯是不喜歡這兩個人,此時看他們得意的表情,操權知道肯定是這兩人出幺蛾子了。
“姚中校、操團長,是這樣的……”程教授大致的將事情說了一下,畢竟他也不願意得罪操權,再者王姐和小陳教授明顯是針對陶沫。
嗤笑一聲,操權不屑的看着板着刻薄老臉的王姐,“你說陶沫和陸上校有不正當關係,擔心他會偏幫陶沫將考察組的機密消息泄露出去?那你難道不知道姚中校和褚考察員也是戀人關係,估計這一次考察組結束就會訂婚了,那要不要也懷疑姚中校?你是打算將褚考察員趕出去,還是將姚中校趕出去呢?”
操權身爲吳老重點培養的後輩,京城的一些消息都會有人專門告訴操權,尤其是這一次的考察這麼重要,關於姚文峰和褚若筠的情況,包括羅主任還有帶隊程教授的諸多情況,操權都很瞭解,自然知道姚家和褚家有聯姻的意圖,而且已經算是半公開了,只等着考察結束之後兩家就舉行訂婚儀式。
王姐一愣,她根本沒有想到姚文峰和褚若筠竟然也是戀人關係,表情不由的訕訕一變,褚若筠是褚家大小姐,王姐根本得罪不起,姚文峰是負責整個考察組安全的隨行軍官,她更得罪不起。
“這一次考察組挑選出來的隨行軍人都是經過軍區審覈通過的,不存在任何背叛的問題,王考察員完全可以放心。”姚文峰沉着臉開口,冷傲而威嚴的臉上帶着不悅之色。
站在姚文峰這種高度,他完全沒有必要因爲一點小事來針對陶沫,從而和操權交惡,這一次考察對姚文峰和姚家而言異常的重要,他需要保證的是考察的順利進行,而不是不上臺面的勾心鬥角。
擠兌陶沫不成,反而惹得姚文峰不待見,王姐表情異常的難看,但是也不敢和姚文峰叫板,只能灰溜溜的回去繼續工作,小陳教授畢竟精明多了,他知道有操權護着陶沫,除非真的能將陶沫一舉剷除,否則絕對不能輕易出手。
沒有了王姐的攪局,考察組在戈壁的工作進行的很順利,七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衆人已經收集了大量的植物資料和樣本,回到依蘭村駐地算是暫時休整,等待下一次的考察,而下一次的考察將要遠離依蘭村,危險性也增加了不少。
回到駐地,洗了個澡,陶沫整個人算是清爽了不少,在戈壁進行了七天考察,高溫之下,別指望可以洗澡,有水喝就不錯了。
“大叔,我們去村子裡逛逛吧,聽說這村子有一口老古井,裡面鎖着龍王。”洗過澡之後陶沫感覺從身上褪去了幾斤泥沙,此時夕陽西下,溫度也降了下來,風一吹,倒是難得的舒適感覺。
陸九錚點了點頭,和陶沫在駐地門口登記了之後向着村子走了過去,陶沫擡起手在陸九錚滿前晃了晃,故意拖長了語調,“大叔……”
不解風情的陸九錚絕對是被陶沫調教出來了,此時看了一眼鬧騰的陶沫,大手握住了她晃動的小手,牽着陶沫邁開了步子。
“大叔,我和你說……”陶沫樂悠悠的跟上陸九錚的步伐,快速的將之前她和操權救了焦元還有潘藍藍,然後將郭子四人給秘密抓走的事情說了一遍,“操大哥說村子裡的人找不到郭子四個人,認爲他們是被老龍王給抓走了,還去古井那邊祭拜了。”
依蘭村很大,陶沫和陸九錚慢悠悠的晃着,沿途也看到一些村民,不過估計是陸九錚身上的氣場太過於強大,所以村民都不敢上前招呼,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就避開,之前找考察組成員要錢的小孩子也都沒敢過來。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纔到了古井這邊,此時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古井四周是用岩石堆砌的一個方形,上方是來吊水的木頭手柄和架子,或許是因爲這口古井被蒙上了詭秘的色彩,所以村子裡的人根本不會來這裡打水,風沙侵襲之下,古井看起來像是荒廢了。
“大叔,這邊怎麼還有一條鐵鏈?”依蘭村原本就沒什麼可看的,整個戈壁其實也沒風景,一眼看不到邊際的黃沙而已,此時陶沫也只是和陸九錚出來走走,看到古井口拖在地上的鐵鏈,陶沫倒是詫異了幾分。
“那個不能拉!”一道輕柔的聲音從角落裡響起,陶沫回頭一看卻是端着洗衣盆的潘藍藍,估計有些畏懼氣勢逼人的陸九錚,潘藍藍並沒有走過來,只是看着陶沫再次開口:“村子裡老人都說井裡困了龍王,這鐵鏈就是鎖龍用的,一旦拉出來,激怒了龍王就有人要喪命。”
陶沫能從她原來的世界重生到原主身上,對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有些的相信,畢竟有很多東西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此時倒是點了點頭,“謝謝,我不會拉鐵鏈,我就看看。”
站在井口邊沿,陶沫探頭向着裡面看了去,可惜天色已經黑暗下來,井口黑洞洞的,一眼看不到底,陶沫回頭看向潘藍藍,“這井很深吧?”
“嗯,村子外有依蘭河,這口井聽說和河牀是相連的,聽說有七八十米,也有人說有一百多米。”潘藍藍知道的也不多,平常也沒有人會較真這些。
突然看到遠處走過來的人,潘藍藍臉色一變,急切的開口:“我回去了!”
陶沫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晦暗的光線裡,有個男人快步走了過來,聲音聽起來冷幽幽的,“藍藍。”
潘藍藍腳步一頓,像是忌憚什麼一般,確實不敢再走,只是身體繃得筆直,洗衣盆邊緣的手用力的收緊,看得出她很害怕很緊張。
陶沫眉頭皺了一下,向着潘藍藍走近了幾步,正色的看向走過來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不同於依蘭村裡那些樸實的村民,男人面容裡透露出一股子狠戾之色,即使他此時帶着微笑,反而讓人感覺到不安和畏懼。
羅哥看了一眼陶沫,隨後注意力則是轉向一旁冷峻着臉龐的陸九錚身上,那種強大的壓迫感,讓羅哥神色凜然了幾分,暗自心驚,這一次考察組的人果真都不是軟角色,郭子四個人會失蹤,肯定是被這些大兵抓走了,只是羅哥沒有證據,而且他也不敢和軍方的人正面衝突。
“兩位是考察組的人?”羅哥熱情一笑的開口,可是即使如此,卻依舊無法抹去他骨子裡的那股狠辣和戾氣。
陶沫冷眼看着羅哥,之前從操權那裡的消息已經反饋回來了,郭子四個人該交待的都交待清楚了,身上都背了不少的案子,都是些槍斃十次都可以的人渣。
從郭子四人口中得知,羅哥是突然決定到依蘭村接手了石場,郭子幾人猜測是不是羅哥得罪了哪個狠角色,所以纔不得不避到依蘭村,郭子幾人身上倒是揹着命案,但是羅哥卻沒什麼罪行,很多事情都是手下人去做的,羅哥根本不會直接出手,所以身上乾乾淨淨的。
“我送你回去吧。”陶沫並不喜歡和羅哥這樣的人接觸,郭子曾經就殺了四個來戈壁旅遊的無辜遊客,手段極其狠戾,羅哥也不會是什麼好人,陶沫看向緊張的潘藍藍打算送她回去。
陸九錚剛跟着陶沫將潘藍藍送了回去,電話卻是響了起來,操權急切的聲音響起,“上校,出事了,喬部長這邊傳回來消息,任老夫人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