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潭江市。
“今天不會出問題吧?”戴大雷這個暴發戶此時心裡頭七上八下的打着鼓,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有不詳的預感,總感覺陶沫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怕個屁,今天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戴亞東陰森一笑,眼中滿是毒辣的寒光,之前他們都壓着程明谷和薛蒔一頭,可是就因爲陶沫的出現,反而讓戴亞東他們接連失利,更讓楊杭抓住機會將程明和薛蒔提升到了實權崗位上,這口惡氣戴亞東絕對忍不下來,今晚上就是報仇的大好機會。
“戴少,你放心,就算今天這事鬧大了,也有文哥和季夋那兩個蠢貨頂罪。”魏傑諂媚的笑着,只是面容顯得有些疲憊,眼下一圈灰黑色,不見以前的狂妄不可一世的紈絝姿態。
文哥之前在全魚店用手鐲誣陷封惟堯,誰知道鬧了個大烏龍,最後楊杭倒沒有深究,只是提了程明谷和薛蒔兩個人的職位,但是魏傑的父親卻也不傻,他知道文哥這事說起來是戴亞東設的局,可是真正操作的人卻是魏傑,楊杭暫時不會對戴亞東他們動手,但是要收拾一個魏傑簡直太容易了。
魏父一想到日後會被楊杭或者陶家報復,就有些的坐立不安,楊杭是如今潭江市市委最炙手可熱的市長,說不定等到老書記退休,楊杭就成了一把手,要對付在工商局的魏父太容易了。
而陶家雖然漂白了,但是畢竟是盤踞潭江市黑道多年的家族,陶家要對魏傑下黑手也很容易,魏父越想越不安,魏傑這個二世祖也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所以這一次的鴻門宴,魏傑也是打算破釜沉舟的幹一票大的,只要陶沫死了,那麼楊杭真的要追究首當其衝的也是戴亞東和謝勳,魏家也能算是個附庸。
幾人正在唐宋居對面的茶樓包廂裡說着話,包廂的門被敲響了,卻見文哥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幾個紈絝少爺,神色恭敬的回稟,“戴少,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文哥當初就是因爲不遵守陶家的規矩,在陶家的地盤上販賣毒品才被趕出陶家的,之後文哥一直仇恨着陶家,原本以爲這一次可以巴結上潭江市的新貴二代們,正好狠狠的打陶家的臉。
誰知道陷害封惟堯不成,反而將文哥自己給搭進監獄裡去了,一想到陶家的報復手段,文哥知道自己在監獄裡逃不過一個死。
好在戴亞東和謝勳還是有點本事的,他們秘密的將文哥從看守所裡撈了出來,將今晚上的事交給文哥來負責,此時文哥大致的將佈置的人手都說了一遍,眼神陰狠裡帶着一股子瘋狂。
文哥知道只有陶沫死了,陶家垮臺了,自己纔有活路,所以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他死就是陶沫死,當然,文哥也明白戴亞東這些紈絝是將自己當槍使,可是他沒有選擇。
“唧唧歪歪的做什麼,不就一個陶沫,她還能有三頭六臂,今晚上我們佈置了花這麼多人,我就不相信陶沫和陶野死不了!”身爲馮家大小姐,馮霜苔此時一臉高傲,哼了一聲,今晚上可以說是多方勢力聚集,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要了陶沫和陶野的命,徹底將陶家打垮。
對於馮霜苔的出現,戴亞東絲毫沒有懷疑,當初陶家是潭江市的黑道大佬,馮家屈居第二,自然想要代替陶家,直到陶靖之漂白了陶家,馮家纔有機會上位,可是即使如此,道上的人對馮家卻有些看不上眼,總有人說不是陶家漂白,馮家就甭指望上位,馮家只是撿了陶家不要的東西。
馮霜苔原本就和陶沫、陶野不對付,流言蜚語之下,這股子仇恨就更深了,所以戴亞東纔會聯絡了馮家,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而馮霜苔也願意和戴亞東合作,今晚上佈置的人手裡就有一部分是馮霜苔帶過來的。
文哥倒不敢對馮霜苔有意見,他得罪了陶家,自然不敢再得罪如今的黑道大佬馮家,只希望陶家垮臺之後,自己可以得到文家的庇護。
“對了,那個季家是個什麼鬼?可靠嗎?”馮霜苔穿着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此時手裡頭夾着女士香菸,眼神帶着幾分冷傲看向戴亞東。
“放心,季家要將陶沫活捉帶走。”戴亞東雖然是個紈絝,但是今晚上這鴻門宴可不是小事,背後裡有戴父給他出謀劃策,之所以會結識了季夋,也算是巧合。
謝勳陰翳詭譎的臉上帶着幾絲瘋狂,對於這些算計和利益糾紛,謝勳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陶沫的身手,一想到今天晚上可以和陶沫過手,可以親手殺了她,謝勳臉上滿是瘋狂的獰笑。
幾方的人手都已經安排妥當了,至於唐宋居的特殊地位,戴亞東、謝薛這些新貴二代並不清楚,文哥不過是個小混混,他自然更不清楚,季夋和背後支持他的殷正安根本不是潭江市的人,對於唐宋居就更不瞭解了,一場喋血之戰即將在唐宋居展開。
唐宋居。
今晚上的唐宋居被季夋大手筆的包場了,陶沫一行人過來時,朱經理依舊如同不知道有什麼情況一般熱情了迎了過來,掃了一眼四周,隨即壓低了聲音,“陶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
“一會亂起來,讓其他人都避開。”陶沫今天並沒有帶陶家的人過來,雖然有一場混戰,但是有陶沫他們幾個就可以了,抱歉的看了一眼朱經理,“給喬姐添麻煩了。”
“陶小姐你太客氣了,唐宋居原本就打算重新裝修了,剛好碰到這個機會,裝修費都省下來了。”朱經理不在意的笑着,戴家和謝家真的太猖狂了,他們纔到潭江市沒多久,就以爲可以爲所欲爲,拿唐宋居和陶家開刀,簡直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季夋是帶着連夜歸從季家趕過來的幾個人手下一起到的唐宋居,此時,大堂裡,看着進來的陶沫等人,季夋高傲的掃了一眼,卻連起身都沒有,明擺着是看不上陶沫。
“找我來有什麼事?”陶沫掃了一眼季夋背後十來個個保鏢,將椅子一拉大刀闊斧的坐了下來,原本柔和寧靜的表情此時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陶家人骨子裡的那股狠戾冷血。
季石頭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拋棄季家不說,還選擇了一個臭名昭著黑道家族的小姑娘當徒弟!季夋越想越氣,面容更爲的難看,施捨般的開口:“陶沫,季家的針法決不能外傳,你開個價,願意多少錢將九針法交出來,而且日後絕對不能外傳。”
陶沫看白癡一樣看着一臉理所當然的季夋,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懶懶的開口:“我的針法是師傅教的,和你們季家有什麼關係?有本事你找我師傅去!”
季石頭的那性子絕對又臭又硬,而且季家根本不敢明目張膽的找季石頭,更別提九針法了,此時季夋設下這鴻門宴何嘗不是有恐嚇威逼陶沫的意味,只可惜陶沫並不是真正的小姑娘,別說語言恐嚇了,就算拿槍抵着陶沫的眉心,她也絕對臉都不變一下。
“五千萬。”季夋皺着眉頭冷聲開口,卻是開出了高價想要買下九針法,季石頭雖然只是一個人,但是身爲國手御醫,季石頭背後的關係網絕對非常可怕,他認識的人都是那些跺一跺腳整個國家都要顫三顫的大佬。
所以季家雖然在秘密的尋找季石頭的下落,但是絕對不敢明着來,否則激怒了季石頭,估計整個季家都要被毀了。
這些年季家之所以一直隱世不出,不就是因爲害怕季石頭和他師傅的報復,不過畢竟年數久遠了,季石頭師傅死後,季石頭也一直沒有報復,隱世的季家人這才蠢蠢欲動,慢慢的季家出世之後,發現季石頭也沒有報復,膽子這才越來越大。
可是季家出世之後才發現中醫早已經式微,如今更流行的是西醫,除非是那些醫道世家或者大型的製藥廠還有利潤可賺,其他中醫小世家都慢慢沒落了,季家野心勃勃的想要壯大家族,卻發現大環境是如此的艱難。
季家倒也努力了好幾年,可是中醫原本見效就慢,季家這些年在不斷的努力,但是效果甚微,尤其是季家懂得也只是其他中醫都懂得的醫術,沒有真正的拿手絕技,所以季家就這麼不慍不火的。
前些年,季家憑藉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依靠一些祖傳醫書上的藥物,算計了一些人,害了一下人,季家總算髮展了一點,只能算是一個三流的小家族。
季家人如何甘心,所以他們自然就想到了季石頭,因爲舊事,季家人自然不敢打着季石頭的名號,他們覬覦的是季石頭的醫術,尤其是最爲出名的九針法,可惜季九針失蹤多年,季家根本找不到他的下落,如今好不容於碰到了陶沫,季家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拿到九針法。
“陶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季夋猛地一拍桌子的怒了起來,現在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從陶沫身上逼問出九針法,否則一旦驚動了季石頭,沒有拿到九針法,那纔是得不償失!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喝罰酒!”陶沫冷笑一聲,沒有動怒,可是那倨傲清寒的眼神卻充滿了嘲諷和不屑之色,明擺着是不怕季夋的威脅,“在潭江市這地界上,我還真不知道誰敢讓我陶沫喝罰酒!”
季夋神色更爲的憤怒陰沉,他知道要拿到九針法只能依靠武力了,不過好在他已經安排妥當了,所以半點不害怕陶沫,眼神陰狠到了極點,“動手!”
刷的一下,季夋背後的手下從身後的椅子上拿出砍刀和鐵棍就衝了出來,陶沫這邊人還真不多,也就陸九錚、操權外加一個封惟堯,至於陶野和屈子文,他們身體不好,陶沫可不敢讓兩人攙和進來,楊杭如今可是公職人員,更加不適合這種打鬥。
黑幫械鬥講的就是個狠字,不怕傷不怕死,憑着一股子的狠戾毒辣,基本上在氣勢上就能壓倒對方,陶沫這邊只有四個人,季夋這邊拿着砍刀鐵棍的就有十多個男人,而且打鬥發生之後,從樓上又衝出來二十多個人,正是馮霜苔安排過來的人手。
整個場面是徹底的亂了,陶沫身影一閃的衝入人羣之中,卻也不知道是奪了誰手裡頭的鋼管,所到之處,慘叫聲一片,被鋼管打中的人基本都喪失了戰鬥力,抱着胳膊或者腿在一旁痛的直叫喚。
比起陶沫,陸九錚和操權的戰鬥力更爲恐怖,避開迎面砍過來的砍刀之後,直接反手擒住對方的胳膊,嘎吱一聲扭斷,將人摔在地上的同時,直接踩斷了對方的腿,如同死神一般在幾十人裡穿梭着。
相對而言,封惟堯算是最狼狽的一個,不過此時也打紅了眼,好在陸九錚幾人戰鬥力太強,所以封惟堯倒也安全的很。
得知季夋這邊幾十號人根本不是陶沫四人的對手,暗中的謝勳卻是再也忍不住的帶人衝了進去,文哥也帶着人緊隨其後的衝了過去,他的這些人都是些玩命之徒,有些是和陶家有過節,有些則是想要攀附戴亞東這些新貴二代們,總之也有三十多號人。
戴亞東倒是也想過去,卻被戴大雷給攔住了,“小堂弟,裡面太混亂,你進入要是受傷了怎麼辦?”
馮霜苔不屑的看了一眼戴大雷,嗤笑一聲,倒也勸了幾句,“戴少還只不要進去吧,刀棍無眼的,而且聽說陶靖之和唐宋居幕後的女老闆有一腿,不如戴少去將朱經理他們抓起來,或許可以威脅到陶沫。”
“對,對,馮小姐這辦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還是有個備選方案比較好。”戴大雷認同的直點頭,去抓一個人可比衝進幾十號人拿着砍刀鐵棍的混戰裡安全多了。
今晚上的鴻門宴,陶沫不可能報警,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官二代的圈子也有圈子裡約定俗成的規矩,誰破壞了基本就會被所有人鄙視,今晚上的打鬥註定了是私底下的矛盾衝突,不會讓警方介入進來。
一個小時後。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乍一看場面的確有些的血腥,雖然陶沫他們出手有所保留,可是畢竟不少人拿着砍刀,所以見血是難免的,好在並沒有出人命。
“三月的人沒有混進來。”操權踹翻最後一個人,走到了陸九錚身邊低聲開口,之所以會有今天這一出,也是爲了看看能不能引出“三月”的人,看來對方並不上當。
陸九錚點了點頭,原本也只是一個試探,“三月”既然是那個神秘組織的一個分支,必定不會輕易入局,今天主要是爲了震懾戴亞東這些新貴二代,確保日後屈子文和陶野在潭江市的安全。
年後陶沫纔到潭江市陶家,雖然也和程明谷他們有過沖突,但是程明谷他們畢竟不是隻知道逞兇鬥狠的二代,還是有理智的。
可是戴亞東和謝勳這兩人卻不同,他們根本無法無天,或許不敢對程明谷他們怎麼樣,但是對漂白的陶家卻半點不放在眼裡,今天不把他們打狠了打怕了,日後這兩人絕對會對陶家下黑手。
“過癮。”封惟堯嘿嘿一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雖然身上也捱了幾下,但是卻感覺通體舒暢,將之前還態度高傲的季夋拎了過來,砰的一聲丟到了陶沫面前,“陶丫頭,有什麼要問的你直接開口,我倒要看看他還敢不敢隱瞞!”
“你……你要幹什麼……”季夋結巴的開口,神色裡滿是驚恐之色,原本以爲今天肯定能帶走陶沫,畢竟他們這邊幾乎有上百人了,陶沫這邊只有四個人,唾沫星子都能將他們淹死。
誰知道陶沫和陸九錚、操權根本不是人,在上百號人裡卻如入無人之境,幾乎一個照面就能廢掉一個敵人,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下來,上百號人都被陶沫他們給放倒了。
“都說陶家行事跋扈、心狠手辣!我今天倒是見識到了!”戴亞東此時臉色陰沉的帶着最後一些人走了進來,冷眼憤怒的盯着陶沫幾人,“帶上來!”
隨着戴亞東的開口,卻見幾個人押着朱經理走了過來,明擺着是打算拿朱經理威脅陶沫,當然,戴亞東最開始想要抓的人卻是喬甯,可惜喬甯一直在陶家大宅,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抓了朱經理。
“交出九針法,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季夋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衝到了被抓的朱經理面前,“陶沫,是要他的命還是要九針法,你選一個!”
戴亞東眉頭皺了皺,倒是有些不滿季夋的反客爲主,能讓他參與進來,不過是看季夋和陶沫也是仇人,潭江市這地界還輪不到其他人來做主。
“你敢殺人?”陶沫嗤笑一聲,不屑的看着季夋,朱經理是喬部長放到喬甯身邊來保護她的,這些年雖然在搭理經營唐宋居,但是朱經理也是個練家子,會被戴亞東抓住,不過是爲了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收拾戴亞東和謝勳。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這一次不將他們弄怕了,以謝勳那瘋狂暴虐的性子,誰知道他什麼時候發瘋就對陶野或者屈子文動手了,陶沫賭不起,所以離開潭江市之前,她必須得解決了這事。
“你以爲我不敢動手?”季夋爲了九針法已經瘋狂了,此時看了看四周,突然撿起地上一把染血的砍刀,惡狠狠的對着陶沫再次逼問,“不說出九針法,我就殺了他!”
這邊朱經理剛打算動手,馮霜苔卻砰的一腳將發瘋的季夋給踹了出去,這一舉動讓戴亞東錯愕一愣,不解的看向馮霜苔。
“陶沫,這一次我幫了你們陶家,算是扯平了!”馮霜苔依舊是那副高傲狂野的樣子,馮家早就投靠了楊杭,但是知道這事的只有馮父和他的幾個親信,還有馮霜苔這個女兒。
任何一個家族都不可能是真正的團結,內部都有矛盾有分化,馮家有些人看到陶家漂白了,心也就大了,想要唆使馮父壯大馮家,但是馮雄也不是傻子,且不說他的把柄在楊杭手裡頭抓着。
就潭江市這局面,馮家真的敢亂來,分分鐘就會被楊杭這個市長給滅了,如今雖然受制於楊杭,但是也等於有了靠山,只要馮家不亂來,那麼他們就是如今潭江市的黑道老大,但是馮家內部那些人卻是不甘心的。
於是馮雄就利用這一次的機會,將這些野心勃勃的人都讓馮霜苔帶出來了,明着說是和戴亞東謝勳兩人合作收拾陶沫,其實是藉着陶沫的手將他們這些人徹底收拾掉,如今的馮家絕對是馮雄的一言堂,少了這些蛀蟲,馮家絕對會更上一層樓。
戴亞東一愣,戴大雷這個爆發戶倒是明白過來了,憤怒的看向馮霜苔,“你們是一夥的?”
所有人都以爲馮家和陶家勢如水火,馮霜苔和陶沫更是仇人,眼前好幾次都正面衝突了,所以戴亞東他們纔會找上馮霜苔,卻根本沒有想到馮霜苔竟然和陶沫是一夥的。
“哼,你們算什麼東西,敢在潭江市吆五喝六的!”馮霜苔嗤笑一聲,不屑的看着鐵青着臉的戴亞東,程明谷他們都是潭江市的二代,和馮霜苔他們雖然不在一起玩,但是大家都是圈子裡的人。
可是戴亞東和謝勳多張狂,到了潭江市沒多久,就接着戴市長的身份對程明谷這些人進行打壓,他們真以爲潭江市圈子裡的人都是吃素的,更何況就戴亞東這個沒腦子的,還有謝勳這個瘋子,馮霜苔他們還真看不上,內部矛盾是內部矛盾,有了外來的敵人,他們自然會團結一致的對外。
“陶家的人不是你們能動手的。”陶沫冷聲開口,這邊她話音剛落下,操權腳步一個上前,從地上抓起一箇中年男人,卻是當着戴亞東幾人的面,嘎吱一聲將對方的脖子給扭斷了,將屍體丟在了滿是血泊的地上。
馮霜苔掃了一眼,倒是暗自送了一口氣,這個男人在馮家有些地位,當年也是忠心耿耿的跟在馮雄身後,可是後來心卻是越來越大了,性子也是越來越暴虐,竟然喜歡玩弄處女,藉着馮家的名頭禍害了不少小姑娘。
馮雄一直想要收拾他,可是對方也奸猾,每一次都是做的滴水不漏,而且馮雄也要顧着馮家的名聲,結果此人更是得意,從強暴迷姦竟然發展到了對未成年人下手,甚至還玩死了兩個人,現在被操權直接殺了也是罪有應得。
馮霜苔這一次帶出來的人除了一些野心勃勃有異心的人之外,還有一些都是作奸犯科的罪犯,都藉着馮家的名頭違法犯罪,馮家畢竟也是黑幫,當初爲了發展,馮雄在行事上沒有陶靖之那麼嚴格,現在倒是後悔了,可是這些人馮家有不少,想要處理根本不容易,這一次真的是藉着陶沫的手將這些毒瘤都給挖了。
戴亞東和戴亞雷此時都被操權那冷血無情的殺人手法給嚇的臉一白,他們手底下也不乾淨,但是平日裡都是手下去做的,這麼直白的面對殺人場面,兩個人都有些的受不了,畢竟剛剛還活生生的一個人,這會卻已經耷拉着脖子死在了地上。
馮家這些人真的不少,操權掃了一眼之後,又送地上拎起來一個,黝黑的臉上滿是冷血無情的漠然,在戴亞東驚恐的目光裡,嘎吱一聲,卻是再次扭斷了一個人的脖子,砰的一聲,將軟下來的屍體丟在了地上。
“戴少,我希望你可以記住今天的畫面,日後若是再找上陶家,不要怪我翻臉無情!人命真的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陶沫笑容冰冷到了極點,看向戴亞東的目光就像是看死人一般。
不要說戴亞東和戴大雷了,一旁的季夋此時已經被嚇癱了,哆嗦的在地上半天怕不起來,而之前帶人衝進來的謝勳和文哥也是臉色煞白到了極點,誰也沒有想到陶沫這邊人竟然陣的敢殺人,當着他們的面就殺人,再想到陶沫陸九錚和操權幾人的身手,如果他們要殺自己,簡直易如反掌!
封惟堯原本以爲今天只是來打架的,雖然對方人多,可是封惟堯還真沒有怕過,可是此時,封惟堯是徹底的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性子憨厚的操權竟然敢直接殺人,而且還是連殺了兩個人。
呆愣的目光震驚的從操權身上轉到了陶沫和陸九錚身上,封惟堯發現陶沫和陸九錚面色依舊如常,人命在他們眼中如同草芥一般,說殺就殺了,這對封惟堯的衝擊太大,他第一次發現陶沫竟然有這樣冷血無情的一面,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操權扭斷了兩個人的脖子,她怎麼會這樣?
因爲馮霜苔的反水,所以之前戴亞東和謝勳商量如何對付陶沫的這些話還有視頻,包括戴亞東挾持朱經理的監控畫面,都被楊杭發了一份給戴市長和謝副市長。
有這份證據在,雖然不至於扳倒兩人,但是連自己兒子都教導不好,事情只要捅出去,戴市長兩人只怕也沒有好果子吃,兒子都管理不好,難道還指望管理一個市?
戴亞東和謝勳則完全是被陶沫那冷血無情的一面給嚇到了,他們再囂張再跋扈,卻也是怕死的,而操權那麼直白的殺人手法,讓他們明白,陶家人真的不能得罪,因爲會死人。
陶沫來潭江市一方面是爲了安置屈子文,另一方面是爲了醫治喬甯的臉,陸九錚過來則是爲了陪陶沫,當然也是爲了和楊杭見一面,徹查這些年所有的官員,如今事情算是都解決了。
“他沒事吧?”機場,操權看了一眼精神有些不對勁的封惟堯,從唐宋居離開之後,封惟堯就一直不對勁,甚至連話都少了。
陸九錚並沒有開口,封惟堯平日裡再紈絝,卻也有個度,可是終究是被封家照看長大的,沒有見過血,沒有沾過人命,和陸九錚他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陶沫聞言看了一眼操權,卻沒有出言安慰,平日裡看起來性格再溫和,可是陶沫畢竟不是真的善男信女,上輩子她殺過人也受過傷,封惟堯接受不了也正常,可是陶沫卻認爲操權那樣做有什麼不對!
馮家被殺的兩個人按照法律制裁早該槍斃了,操權只不過避開了法律途徑直接殺了這兩個人,陶沫能接受,封惟堯卻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