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錚雖然揹着陶沫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動作,竟然比上山的時候速度更快一些,跟在後面的封惟堯三兩步追了上來,看着乖巧的趴在陸九錚肩膀上的陶沫,心裡頭酸澀澀的,“你也背了這麼久了,換我來背陶沫吧。”
陸九錚冷眼看着氣息有些急促的封惟堯,冰冷着面癱臉邁步的速度卻更快了幾分,雖然速度快了,可是步伐卻是沉穩,趴在他背上的陶沫絲毫感覺不到一點的顛簸。
“你!”雖然陸九錚是面無表情的加快了速度,可是封惟堯卻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輕視和不屑,氣的鐵青了臉,看着已經走了十多米的陸九錚,封惟堯惡狠狠的一瞪眼,也加快了步伐。
可是畢竟體力、耐力和陸九錚根本沒辦法比,這樣速度一塊,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封惟堯就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只憑着一股子的怒氣死撐着。
而一直走在最後面的黃源怡此時是真的不行了,滿頭的大汗,呼吸急促,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沉重,不得不喘息的開口:“可以慢一點嗎?我走不動了。”
趴在陸九錚的肩膀上,陶沫雙手親暱的環着陸九錚的脖子,此時聽到黃源怡的喊聲,陶沫收回剛剛釋放出來的精神力,湊到陸九錚耳邊開口:“大叔,那些人真的離開了,我們慢一點。”
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耳邊,陸九錚身體猛地僵硬了幾分,倒是放緩了步伐,即使那些人走了,但是爲了以防萬一,陸九錚還是通知了操權過來支援,因爲敵人的強大,第四軍區普通的軍人過來只會白白送命,所以陸九錚只讓操權單獨過來,現在放慢下山的速度倒不會耽擱什麼。
趴在陸九錚的背上,陶沫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片刻,眼睛蹭的一下亮了,頑劣一笑,卻是故意對着陸九錚的耳朵吹了一口熱氣。
幾乎在瞬間,陸九錚身體再次僵硬的繃直,換來陶沫一陣悶笑聲,“大叔,你當初肯定接受過專業訓練,怎麼能現在就破功了?”
鋒刃的每一位隊員都接受過各方面的專業訓練,其中自然有男女關係這一項,當初陸九錚就接受過高純度的迷幻藥和催情藥的測試,當時負責的教官嘴角直抽,其他人面對這兩種藥物對大腦神經的侵襲,會表現出各種症狀,有些痛苦的大叫,有些會發瘋般的狂笑。
當然,熬過去是肯定的,在熬過去的同時也會接受審訊逼供,身爲軍方精銳的戰士,在任何情況之下,都必須咬緊牙關,絕不能吐露任何的秘密,其他人的症狀各不相同,可是陸九錚卻像是一個怪物,從頭至尾,他就這麼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面癱着峻臉,眼神銳利的滿含殺氣。
教官都懷疑注射的藥物是不是失效了?迷幻劑一類的藥物沒用,連這種催情類的藥物對陸九錚同樣失去了作用,其他人或許會呼吸急促,面紅耳赤,全身血液在藥性之下沸騰起來,可是陸九錚從始至終都是那麼冷靜,直到測試結束。
其他人測試一結束,第一時間就直奔浴室而去,雖然熬過了測試,但是藥性可是實打實的注射到了身體裡,尤其是催情類的藥物,肯定是要去浴室解決一下的,偶爾有幾個強悍的,雖然不至於這麼急色,但是明顯可以看出腿間的變化。
只有陸九錚依舊面癱着臉,步伐都不曾亂一下,沉穩的離開了測試室,讓當時的教官一度懷疑這絕對是個性無能!否則正常男人怎麼可能這麼冷靜!要知道他們給陸九錚注射了藥物之後,甚至還大屏幕的播放某國的片子。
當初陸九錚面對幾重的測試都面不改色,可是此時陶沫微微胡鬧了一下,反而讓陸九錚有些的把持不住,尤其是此時陶沫竟然壞笑着,嗷嗚一口咬在陸九錚的脖子上,用牙齒磨着他的頸部皮膚,呼吸猛然一頓,陸九錚沉穩的步子瞬間就亂了。
“不許鬧!”陸九錚低沉着聲音警告着鬧騰的陶沫,只感覺脖子上那溫熱的觸感,如同看不見的羽毛一般在心裡頭搔動着,這一刻,陸九錚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並沒有自己想想的那麼好。
“大叔,我只是幫你提前訓練一下,要不然以後你出任務碰到了美人計,那不是功虧一簣?”陶沫低聲笑着,緊摟着陸九錚的脖子,剛剛是用牙齒咬,這會卻故意使壞的用舌尖在陸九錚的脖子上舔舐了一下。
“陶沫!”身體猛然繃緊,陸九錚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對於陶沫這鬧騰的性子,打是捨不得,罵了也沒用,陸九錚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無奈,大手在陶沫的屁股上警告的拍了兩下,粗啞着聲音道:“不許胡鬧!”
“好吧。”也知道場合不對,陶沫倒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如同被順了毛的貓一般,安靜的趴在陸九錚的肩膀上,低喃的語調輕微的幾乎聽不見,“大叔,你要一輩子這樣揹着我。”
陸九錚黑眸沉了沉,依舊繼續邁着步子,半晌之後沉聲應了一句,“嗯。”
封惟堯跟在後面,雖然陸九錚放緩了速度,可是黃源怡畢竟累倒了,此時看着她咬着牙努力的想要跟上來,封惟堯不得不將人攙扶着。
走在前面的陸九錚和陶沫似乎並沒有說什麼,但是兩人之間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無形的將其他人給隔離在外,這讓封惟堯不由的心裡頭酸酸的。
從最開始的時候,封惟堯就發現了,陶沫看起來很好相處,性格也乖巧平和,但是這只是一種假象而已,陶沫根本沒有和自己推心置腹的相處,她用隨和隱匿了骨子裡的清冷,可是和陸九錚在一起的時候,陶沫明顯放下了心防。
黃源怡似乎是突然發現封惟堯看向陶沫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微微一愣詫異的開口:“封二少,你?”
封惟堯猛地轉過頭,目光警告的看向攙扶的黃源怡,“你想說什麼?”
“封二少,別誤會。”黃源怡瞭然一笑,看着前面的陸九錚和陶沫,壓低了聲音,“二少,其實感情這回事更多的是日久生情,一見鍾情雖然也有,但是畢竟少,以前二少身邊的那些人只怕都是衝着二少你背後的封家來的,陶小姐並不是這樣愛慕虛榮的女孩子。”
聽到黃源怡是在幫自己分析,封惟堯立刻舒緩了臉色,英俊帥氣的臉上帶着幾分急切,“所以呢?”
“以我的看法,二少你不能操之過急,目前只能成爲陶小姐的朋友,以朋友相處,處的時間久了感情自然就出來了,一切也就水到渠成。”黃源怡對着聽了自己的話而思考的封惟堯默契一笑,“我也是女孩子,二少若是有什麼都可以問我。”
下山的路上,陸九錚揹着陶沫走在前面,封惟堯攙扶着黃源怡走在後面,四個人倒也算融洽,尤其是黃源怡不時說一些追求女孩子的小技巧,讓封惟堯收益頗豐,以前他的那些死黨發小,追女人那都是直接用錢來砸。
買珠寶首飾,送名牌衣服鞋子,去高級的餐廳,再出國來個豪華遊,基本上都能成功,可是封惟堯一直明白那種依靠金錢維繫的感情並不值得擁有,要追求陶沫,那些土豪的方法根本沒用。
反而黃源怡說的沒事發發微信,打個電話,偶爾約出來一起吃個飯,或者去公寓走走,不停的刷存在感,這樣更有用,送陶沫珠寶首飾,不如送一些好的食材,不但可以蹭一頓飯,還可以幫忙拉近彼此的距離,要送就要送陶沫需要的東西,而不是那些價格高昂的禮物。
一直到了山下,天已經暗了下來,封惟堯倒也聽了黃源怡的建議,此時快步向着黑色越野車走了過去,看向副駕駛位上的陶沫,目光掃過她白皙的腳丫子,有些彆扭的開口:“我在東水晶訂了包廂,一會你也別做飯了,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習慣了封惟堯強勢不講理的一面,突然看到他這樣語調懇切的請求,陶沫倒是一愣,算起來封惟堯也算是朋友,只要他不針對陸九錚,陶沫自然願意和他好好相處,而不是三句話一說就不歡而散。
“我已經讓屈子文過去先點菜了,我們回去洗個澡時間剛好可以,就這樣吧。”不給陶沫拒絕的機會,封惟堯先斬後奏的說完之後就回到黃源怡這邊了,上了她的紅色跑車。
屈子文已經過去了,陶沫自然無法拒絕,陸九錚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眸光冷沉的看了一眼繞過紅色跑車車頭走向駕駛位的黃源怡,隨後也拉開車門上了車。
黑色越野車在前面開路,黃源怡的紅色跑車緊隨其後,
夕陽最後的光芒漸漸的向着西邊隱落,開往川渝縣的路上車子並不是很多,此時,半路上,兩輛黑色無牌照的汽車停靠在路邊,其中一輛車上,駕駛位的男人撥通了肖父的電話。
“你是說三月的殺手突然從山上撤退了?陶沫和陸九錚安然無恙的上車回來了?”電話另一頭,肖父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三月”的名聲在外,只要“三月”接下來的單子就沒有失手的。
這一次黃源禮找上了“三月”來殺陶沫,肖父則是派出了肖家的精英,只等着陶沫重傷致死之前,再出手將陶沫帶走,逼問出燙傷膏的配方,到時候陶沫死了也不關肖家的事,真的查起來那也是黃源怡背黑鍋。
可是肖家派出了兩隊精英,一隊遠遠的利用望遠鏡一直密切觀察着,二隊則是潛伏着,若是“三月”的殺手一動手,二隊立刻靠近,在關鍵時候將陶沫救走,可是因爲陶沫和陸九錚事先發現了暗中潛伏的敵人,兩個人動作迅速的在密林裡穿梭奔跑着。
肖家一隊也是精英,但是比起陶沫和陸九錚畢竟差太多了,所以負責偵查的一隊直接將兩個人給弄丟了,林子太大,又擔心會被陶沫、陸九錚或者“三月”的殺手發現行蹤,肖家一隊只好慢慢的搜查着。
到最後,肖家一隊才發現陶沫和陸九錚一行四人安全無虞的下山了,肖家一隊直接傻眼了,陶沫還活着,這說明“三月”失手了,如此一來,肖家想要撿漏將重傷的陶沫抓走,根本沒辦法了。
所以肖家二隊立刻離開了山腳,搶先一步潛伏到了回川渝的半路上,而肖家一隊則是遠遠的綴在陶沫他們的後面,具體到底要如何行事,目前只能請示家主。
燙傷膏的配方對肖家而言太重要了,而且陶沫又打算和吳老合作,若是不盡快將配方的拿到手搶佔先機,肖家根本沒辦法利用燙傷膏一躍成爲京城一流世家,肖父陰霾着臉,原本一切都計劃好了,可是偏偏“三月”失手了。
富貴險中求!肖父眼神一狠,冷聲道:“直接出手,不惜一切代價抓捕陶沫!”有了“三月”在林子裡的追殺,此時再動手,即使調查,也只會查到“三月”,不會想到是肖家半途劫走了陶沫。
“是,家主!”肖家一隊領下命令,立刻通知埋伏在半路上的二隊準備行動,而一隊也加快了速度,準備和二隊來一個前後夾擊,務必要將陶沫抓走。
夕陽最後一點的光芒落下,並不寬的馬路上,遠處兩輛無牌照的黑色汽車原本是正常行駛,可是當遠遠的看到迎面過來的黑色越野車和紅色跑車時,兩輛黑色汽車突然加快了速度猛衝了過去。
馬路原本只是兩車道,此時兩輛黑色汽車並排疾馳,讓開過來的越野車根本無法躲避,只能緊急剎車停車。
“大叔?”陶沫原本以爲密林裡的殺手已經退讓了,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在半路上伏擊,“衝過去?”
陸九錚瞄了一眼緊跟着開過來的紅色跑車,以陸九錚的車技,絕對可以在在兩輛車並衝撞裡開出去,但是後面的黃源怡和封惟堯只怕是躲不過去了。
“坐穩,扶好!”陸九錚沉聲開口,一腳踩在油門上,汽車猛地提速向着迎面而來的兩輛黑色汽車加速開了過去。
封惟堯和黃源怡此時也發現了不對勁,黃源怡眉頭一皺,一腳快速的踩在了剎車聲,眼瞅着越野車以瘋狂的姿勢撞了過去,不由的微微一愣。
“該死!姓陸的瘋了嗎?”封惟堯猛地從副駕駛位置上繃直了身體,睚眥欲裂的看向眼前即將上演的瘋狂撞車一幕,頭也不回的對着開車的黃源怡吼了起來,“不許停!開過去!”
黃源怡眉頭皺了皺,想到自己拉攏封惟堯的目的,也只能重新放了剎車踩上油門,紅色跑車也再次開了過去,但是速度確實慢了不少。
黑色越野車以更瘋狂的車速直奔而去,兩輛黑色汽車駕駛員心裡頭一驚,他們原本是打算逼停越野車,可是誰知道對方比他們還瘋狂,眼瞅着三輛車就要迎面撞到一起,車速如此快,這樣的碰撞,絕對是車毀人亡!
這一刻,比的是誰比誰更瘋狂,誰比誰更不怕死!兩輛黑色汽車的駕駛員在最後一刻,猛地踩了剎車,快速的打着方向盤,避讓開高速飛馳的越野車。
看着兩輛車在危險的一瞬間讓開了,陸九錚也猛地踩上了剎車,急剎之下輪胎在地面劇烈的摩擦着,越野車如同巨龍擺尾一般,在馬路上快速的劃出一個弧度。
太歲肉靈芝!就在急剎車的那一瞬間,陶沫突然想起揹包裡的太歲肉靈芝,扶着座位的雙手隨即拿起放在座位下的揹包抱在身前,慣性之下,陶沫身體猛地向前摔了去,瞬間又被安全帶給拉了回來。
“啊!”陶沫身體痛的一縮,她之前在密林和高瘦男人打鬥時,胸口原本就捱了一拳頭受了內傷,此時被安全帶這麼用力的一勒,陶沫痛的臉都白了,只感覺喉嚨裡一陣血腥味翻滾,卻是傷上加傷了。
陸九錚也沒有想到陶沫會在緊急剎車的最後一刻會鬆手抱住了揹包,此時車子剛一停穩,立刻擔心的看向身側的陶沫。
“大叔,我沒事,只是勒了一下。”陶沫不在意的笑了笑,將口中的血腥味又咽了回去,來者不善!密林那些敵人太強大了,此時根本顧不上這一點小傷。
陸九錚也知道情形不對,鬆開保險帶的同時,右手已經握住了手槍,而幾乎就在他要打開車門的瞬間,後面汽車裡肖家二隊的精英也立刻開槍射擊,爲了防止陶沫會開車逃走,他們首先選擇的是射穿了車輪胎。
封惟堯和黃源怡在紅色跑車裡都嚇的一怔,他們雖然見過危險,但是卻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兇險的槍戰,而因爲目標正是陶沫和陸九錚,所以肖家二隊的人都直接無視了後面紅色跑車裡的封惟堯和黃源怡。
“大叔,好像不是之前的人!”藉着車門的阻擋,陶沫手中的手槍精準的射了出去,之前在密林裡時,陶沫也曾開槍偷襲,第一個敵人被陶沫的子彈正中眉心而死。
第二個敵人卻明顯警覺到了危險而躲避,只可惜陶沫有精神力這個作弊器,才能將避讓的第二個敵人也射殺了。可是此時,陶沫一開槍就發現眼前的敵人比起之前的卻若是弱了很多,最多隻能算是普通的強者。
肖家一隊趕過來支援時,肖家二隊的人都已經被一槍斃命了,一隊的兩輛汽車瘋狂的向着陶沫和陸九錚撞了過去。
“不好!”封惟堯猛地出聲,最開始槍戰的時候,封惟堯知道自己不能下車,沒有手槍,他下去只會是拖累是負擔,即使有槍,封惟堯也知道以自己在射擊俱樂部鍛煉出來的槍技,根本沒法和這些人實戰。
明明局面已經對陶沫和陸九錚越來越有利,誰知道這個時候又從後方開來兩輛無牌照的黑色汽車,汽車如同瘋狂的野獸,直接向着陶沫和陸九錚撞了過去。
陶沫身體就地一個翻滾,險險的避開衝撞過來的車子,顧不得膝蓋和手肘上的擦傷,快速的轉身,手槍對準了前方。
一撞失敗的汽車也迅速的調轉方向,第二次向着陶沫衝撞了過來,而此時陶沫已經站直了身體,纖細的手臂伸的筆直,目光冷靜而銳利,精神力附着在子彈上,瞬間,手指扣動扳機,子彈從槍膛急速的射了出去。
汽車駕駛位的人是看到了陶沫的舉動,但是並沒有在意,汽車距離陶沫一百多米遠,手槍的射程至多也就五十米,這樣的情況之下,陶沫根本不可能射中,而等陶沫要開第二槍的時候,汽車已經開過來了,會直接將陶沫撞飛出去。
可是這手槍是陸九錚從鋒刃改造出來的,射程將近三百米,而附着了精神力之後,子彈的射速更快更精準,一槍正中駕駛員的眉心。
失去了駕駛員的控制,汽車失控的在路上飛馳着,陶沫再次一個避讓,不等後座的人反應過來,立刻開槍繼續射擊。
另一輛汽車裡的駕駛員發現情況不對,卻也不敢再對陸九錚出手,油門一加就要逃走,此時,封惟堯此時也顧不得危險了,“快追過去!”
黃源怡也只好開車追了過去,可惜車速慢了許多,黑色無牌汽車已經開車兩百多米遠了,再追也追不上了,“抱歉,二少。”
“算了,和你無關。”封惟堯雖然可惜最後一輛車逃走了,但是也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黃源怡雖然比他過去認識的那小嬌貴的世家千金好了很多,但是畢竟只是普通人,和陶沫根本沒法比。
此時,封惟堯透過汽車擋風玻璃看向外面的陶沫,剛剛槍戰發生的一瞬間,封惟堯的目光就緊盯着陶沫,看着她冷靜的開槍射擊,百發百中,子彈所到之處,敵人立刻倒地身亡。
當後面肖家一隊的汽車衝撞過來時,那一刻,封惟堯的心都拎了起來,可是他卻看見陶沫動作利索的一個翻滾避開了衝撞的汽車,然後清瘦的身影如同一杆槍,筆直而挺拔,那一刻的陶沫在封惟堯的心理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
他看着陶沫舉槍射擊,看着那再次衝撞過來的汽車因爲駕駛員被射殺而失控,看着陶沫如同死神一般上前收割汽車裡餘下敵人的性命,明明是那麼清瘦的身影,看起來小小的一隻,可是爆發出的戰鬥力卻是如此的驚人,風華絕代不過如此。
操權開車過來時,正好看到逃跑的黑色無牌汽車,操權眼神一冷,油門一加的將汽車撞了過去,黑色汽車的駕駛員原本就有些的慌亂,此時眼睛猛地瞪大,砰的一聲,兩輛汽車撞擊到了一起。
操權開的是軍方的悍馬,黑色無牌汽車直接被撞的翻了過去,而操權的車子只在路上失控的開了一小段路就穩了下來。
下車看了一眼陸九錚和陶沫的方向,確定沒什麼事,操權下車直奔路邊翻滾的黑色汽車而且,汽車倒翻在地上,車底朝下,副駕駛位的人滿臉是血的爬了出來。
男人踉蹌的站直了身體,看了一眼過來的操權,眼神微微變了變,帶着視死如歸的狠戾,滿是鮮血的手舉着手槍向着汽車油箱開了一槍。
汽車砰的一聲爆炸了,熱滾的氣浪伴隨着火焰和濃煙撲面而來,操權一怔的頓住了腳步,卻也沒有想到敵人如此的狠絕,爲了不被活捉,直接打爆了油箱。
不遠處的陶沫和陸九錚也見到了爆炸,在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戰鬥的時候自然不可能留活口,原本以爲操權這邊可以抓到活口,卻沒有想到對方行事如此狠戾,失敗之後直接自殺而亡了。
封惟堯顧不得其他人,快步的向着陶沫走了過來,擔心的看着膝蓋和手肘都磨破了皮、滲透着鮮血的陶沫,“陶沫,你沒事吧?”
“我沒事……咳咳……”陶沫剛一開口,胸口一陣翻滾,一口淤血吐了出來,胸口倒是鬆緩了一點。
封惟堯臉色猛地一白,一把扶住陶沫的肩膀,急的喊了起來,“怎麼會吐血?哪裡受傷了?我們快去醫院!”
看着急的六神無主,按住陶沫肩膀亂搖晃的封惟堯,陸九錚快步上前撥開了封惟堯的手,將陶沫拉到了自己身邊,“回去吃藥。”
“你!”封惟堯氣惱的瞪着如此冷靜的陸九錚,陶沫都吐血了,他怎麼還能這麼冷靜!
“封二少,我沒事,只是吐了一口淤血而已。”明顯察覺到封惟堯的擔心,陶沫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笑着看向封惟堯,“真沒事,我一會吞了藥丸就好了。”
確定四周的確沒什麼危險了,陸九錚轉身向着越野車快步走了過去,拿過副駕駛位置上陶沫的揹包,從裡面拿出瓷瓶,裡面裝的是陶沫自制的藥丸。
陶沫倒出兩顆藥丸吞了下去,一股清潤甘甜的氣息在胸腔裡蔓延開來,原本因爲內傷而窒悶疼痛的胸口慢慢的鬆緩下來。
封惟堯看到陶沫吐血急的厲害,這會看着陶沫不急不緩的吃了藥,臉雖然有點的蒼白,不過臉上卻是輕柔的笑容,封惟堯也根本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但是你都吐血了,真的沒事?”
操權過來時看了一眼黃源怡,收斂了幾分對陸九錚過分的尊敬,看起來只是和普通同僚之間的招呼,“陸上校,沒什麼事吧?”
“嗯。”陸九錚神色冷然,看了一眼被子彈射穿的輪胎,“先回去再說。”
陸九錚和操權兩個人快速的換了輪胎,操權則是留下來,這邊畢竟死了不少人,軍方的人會過來處理,陶沫和陸九錚重新上了車,封惟堯和黃源怡也上了車,只是黃源怡剛剛嚇的厲害,這會兒是封惟堯開的車。
一路安全無虞的回到了公寓,屈子文知道陶沫他們出了事不能過東水晶吃飯了,立刻讓酒店將飯菜打包帶回了公寓。
此時屈子文焦急的站在門口,直到陶沫他們的車子開回來了,看着他們下了車,一個一個沒什麼外傷,屈子文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走過來,“都沒有受傷吧?”
“屈大哥不用擔心,沒什麼事,就是一些擦傷。”陶沫眯眼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膝蓋和手肘,“只是一點擦傷,擦點藥油就沒事了。”
“沒事就好。”屈子文鬆了一口氣,一行人回到了公寓,封惟堯因爲擔心陶沫也跟着過來了,不過還是戒備的瞅了一眼陸九錚。
陸九錚冷淡的看了一眼封惟堯,倒是沒有開口說什麼,或許是知道封惟堯的確是真的關心陶沫。
“封二少,要不你先回去洗個澡,一會過來吃飯。”陶沫看向封惟堯,雖然他並沒有動手,但是爬了一天山,肯定是累的一身的汗水。
公寓的餐桌上是屈子文打包帶回來的飯菜,屈子文多少明白封惟堯對陶沫的心思,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惟堯,你先去洗個澡再來吃飯吧。”
見陶沫和陸九錚都要洗澡,封惟堯也點了點頭,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黃源怡。
“我先回去吧。”黃源怡很識趣,笑着向着陶沫幾人道別,和封惟堯一起出了門,“二少,我先回去了,以後什麼事打我電話,關於投資的事情,我明天去辦公室找你商談?”
封惟堯的確想要做出一點成績來,在京城的時候,身邊的發小都是這樣的紈絝,封惟堯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但是和陸九錚一對比,封惟堯才發現自己如今是一無是處,碰到任何事,只能找家裡幫忙。
這樣的打擊之下,封惟堯更想做出成績來,黃源怡帶來的是黃石集團的投資項目,這是封惟堯政績的起點,所以他也很重視,“可以,明天早上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