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的下賤男人!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憑什麼和我爸比?憑什麼追求我媽?”黃毓婷雖然只有十歲,但是那眼神卻帶着豪門子弟的驕縱和成熟,不堪入耳的話從嘴巴里噼裡啪啦的蹦出來,“我家是黃石集團,全國五十強的集團公司,你算個什麼東西?還不知道哪個山溝裡出來的老土鱉!”
底氣十足的黃毓婷得意洋洋的擡着下巴,輕蔑的看着屈子文繼續罵道:“我媽媽是封家大小姐,也是你這個下賤男人能追求的?你看看你這快要死的蠢樣,長的比賴皮狗都醜,我告訴你,你最好小心一點,否則我們家絕對讓你混不下去!”
最開始聽到一個小姑娘的尖叫怒罵聲時,小區裡的這些人都是本能的認爲了這小姑娘受了什麼委屈,紛紛過來想要看看能不能幫忙。
可是當那堪比潑婦的話被罵出來之後,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尤其是年紀大的那些大爺大媽們更是反感。
“小姑娘,你好好說話。”一個大媽好心的說了一句,看這小姑娘長的也漂亮,衣服穿的也好,怎麼這話怎麼難聽。
“我怎麼沒好好說話了?我說什麼需要你來管?也不看看你這窮酸樣,你還敢管我?”黃毓婷嫌惡的看着一身樸素的大媽,隨後又瞪着屈子文,鄙視的嗤笑,“果真窮鬼就能住在這破小區裡。”
“你這個小姑娘怎麼一點家教都沒有?你爸媽呢?”一旁脾氣暴躁的大爺看不過去了,這小姑娘越罵越難聽!陶沫雖然是才搬過來住的,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在研究所工作,能進入研究所,還這麼年輕,那絕對是高知分子。
而且陶沫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和氣,操權之前都是穿着軍裝過來的,所以雖然陶沫是新住戶,但是卻得到了整個小區這些老住戶的認可,剛剛黃毓婷那些不堪入耳的話罵的太難聽,即使她還是個十歲的孩子,但是大家也不會站在她這邊。
突然被這麼多大人用指責的目光盯着,黃毓婷再成熟世故,也有點膽怯,此時更是尖利着嗓子叫罵起來,“幹什麼?你們想要幹什麼?幫着這對狗男女欺負我嗎?我可不怕你們,你們知道我爸我媽是誰嗎?敢管我,哼!”
“養不教,父之過!不管你爸媽是什麼身份背景,可是他們卻沒有教育好你這個女兒。”屈子文冷冷的開口,從黃毓婷那敵視的態度可以看得出黃源禮和封瑤只怕是將自己恨到骨子裡了,所以連帶的他們的女兒也如此。
陶沫再和善,但是對黃毓婷這樣被嬌慣到無法無天,蠻橫不講理的小姑娘也沒什麼好態度,“你是孩子,受法律保護,但是你父母要爲你的行爲負責,屈大哥,我們上樓。”
陶沫是懶得和黃毓婷多說什麼,有什麼樣的父母就能教育出什麼樣的孩子,估計封瑤和黃源禮在家裡詆譭屈大哥的時候,根本不避諱着孩子。
“害怕我爸媽了,想要逃了?”一看陶沫轉身要離開,黃玉婷立刻衝過來擋住了陶沫的去路,氣勢洶洶的罵着,“還追究我爸媽的責任?哼,你知道我爸媽是什麼身份,誰敢追究他們的責任,我告訴你們,我伸出小指頭就能弄死你們!死了不就是賠點錢嗎?我們家不差錢,我媽媽一件首飾比你的賤命都值錢!”
陶沫真沒想到自己的避讓,讓黃玉婷以爲自己是怕了,看着這半大的小姑娘咄咄逼人的囂張樣子,不由的笑了起來,“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綁在小區的樹杆上等你爸媽來領你回去!”
“你敢!”像是捅了馬蜂窩,黃毓婷氣的尖叫起來,指着陶沫跳腳的怒罵,“你敢動手,我讓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四周的住戶看黃毓婷越來越過分,但是他們都是大人,總不能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麼,已經有人打算報警,讓警察來處理了。
剛有一個大媽要拉住黃毓婷,黃毓婷一爪子向着大媽的臉抓了過去,隨後尖聲大叫起來,“打小孩了!打小孩了!”
四周的大爺大媽都眉頭直皺,卻是不敢再拉黃毓婷,畢竟這孩子太亂說,到時候她爸媽過來了還真是說不清楚了。
看到四周的人都不敢上前,黃玉婷洋洋得意的笑着,挑釁的看着陶沫和屈子文,爸爸和媽媽就是太好心了,對待這些賤人就應該狠狠出手,他們不配給好臉色。
陶沫走上前來,看着張揚跋扈的黃毓婷突然壓低了聲音,“那你知道我全家是幹什麼的嗎?黑幫!殺人越貨,什麼事都做的,你信不信我派人槍殺了你爸媽,讓你再囂張不起來!”
說話的同時,陶沫拉開揹包的拉鍊,露出放在裡面隨身攜帶的手槍,一旁黃毓婷那囂張的表情猛地一僵,在學校裡,因爲黃石集團的背景,因爲封家的家世,上到學校領導、老師,下到學生,對黃毓婷那都是退讓三分,更是一批小姑娘跟在她後面,將她當成大姐大捧着奉承着。
在黃家,黃毓婷也的確因爲封家的關係而高人一等,所以這才養出她這樣跋扈囂張的性子,可是畢竟也只是一個小姑娘,當看到陶沫揹包裡的手槍時,直接被嚇住了。
陶沫這才和屈子文順利上樓了,小區的其他人也都搖搖頭,能養出這樣沒家教的小姑娘,她父母就算有錢有勢又怎麼樣?自己孩子都教育不好,以後只怕是社會一害。
看到陶沫他們走了,四周的人也都散了,黃毓婷這才從剛剛的恐嚇裡回過神來,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陶沫給嚇住了,不由氣的扭曲了幼稚的小臉。
再加上四周那些散去的小區住戶都是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更是讓黃毓婷氣的直打鬥,惱火的從斜跨包裡掏出手機,撥通了黃源禮的電話,“爸,我被人欺負了……”
幾分鐘之後,再次撥通了黃源禮父親的電話,“爺爺,我被人欺負了……”就這樣短短十來分鐘,黃毓婷將黃家長輩的電話都撥了一遍,最後兩個電話打給的則是封瑤的母親和封家老五,外公外婆叫了幾聲之後就哇哇的哭了起來。
等掛了電話,黃毓婷抹去臉上假哭的淚水,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樓房,敢用手槍嚇唬自己,哼,等着吧!
因爲赤竺蘭研究的突破性進展,陶沫今天心情極好,雖然回來的時候在樓下遇到了黃毓婷,也沒有破壞陶沫的好心情,更何況她也懶得和一個十歲的小姑娘計較什麼。
所以此時正樂悠悠的在廚房裡準備晚飯的陶沫,半點不知道她退讓了不和黃毓婷計較,可是黃毓婷卻不打算放過陶沫和屈子文。
十來分鐘之後,黃源禮、封瑤是和警察一起到達小區的,而此時,黃毓婷一掃之前囂張跋扈的樣子,這會卻是哭的眼睛通紅,身上的衣服也沾了泥土,看到父母過來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活脫脫被人給欺負的悲慘模樣。
“毓婷,不哭不哭,媽媽來了,媽媽來了,不哭啊!”看到寶貝女兒被人欺負了,封瑤一把將人給抱在了懷裡,自己的淚水也滾落下來,哽咽的開口:“老公,他們怎麼能欺負毓婷,她還是個孩子!”
黃源禮對自己女兒的性格是瞭解的,不過他需要的正是輿論偏向自己,尤其是想要扳正封惟堯對自己的態度,所以此時黃源禮也是滿臉的怒容,“連個孩子都不放過,真是太過分了!”
一起過來的幾個警察此時也都是眉頭直皺,拋開黃書記的身份而言,欺負一個未成年人也的確太過分了,不過一想到陶沫是臭名昭著的黑幫家族陶家的人,倒是也明白了。
“黃書記,我們先上去了解一下情況。”帶隊的警察低聲的開口,看着哭着抱在一起的封瑤和黃毓婷母女兩人,嘆息一聲,不管如何,欺負小孩子真的是太過了。
陶沫的背景,縣公安局的人都瞭解,畢竟之前魏家村的事鬧的沸沸揚揚的,再加上還有封惟堯這個副縣長到川渝上任第一天就和李自強的兒子在縣公安局起了衝突,當時陶沫和馬教授都在場。
現在李自強這個書記都已經被抓捕了,縣公安局的人都聽說這其中有軍方的手筆,而據說陶沫的男朋友就是部隊的,現在黃書記今天上任第一天也和陶沫起了衝突,不過黃書記可不是沒後臺沒背景的李自強,這事絕對麻煩了。
幾個警察陪同黃源禮、封瑤,帶着受害者“黃毓婷”直奔五樓,敲響了門,陶沫還在廚房裡忙活,過來開門的是屈子文。
當看到門口的警察,還有黃源禮一家三口,屈子文眉頭皺了皺,“有什麼事?”
“學長,不管你對我們有什麼誤會,你怎麼能欺負毓婷呢?她還是孩子,只有十歲,你們怎麼能這麼做!”封瑤哽咽着,紅着眼眶指控的看向門口臉色冷漠的屈子文,學長真的變了,變的瘋狂變的扭曲了。
屈子文目光看向站在封瑤身邊的黃毓婷,冷聲一笑:“你指控我欺負你女兒了,還請拿出證據來,否則我會向市委舉報黃源禮這個縣委書記以權謀私、仗勢欺人!”
“你!”封瑤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含着淚水的清潤眼睛裡滿是錯愕之色,隨後失望的搖搖頭,似乎不敢相信屈子文怎麼變成這樣。
帶隊的警察原本就是偏向黃源禮這邊的,再加上屈子文一看就是一臉的病態,膚色蠟黃,乾瘦的滿是皺紋的臉皮包裹在骨頭上,神色陰鬱,所以此時更是偏向黃源禮這邊。
“這位先生,至於證據我們會調查的,根據《未成年人保護法》的規定,如果你故意傷害未成年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帶隊的警察冷聲開口,對屈子文的態度有些的惡劣。
屈子文絲毫不在意警察冰冷的態度,看了一眼黃源禮,嗆聲開口:“法律同樣規定,如果未成年人犯法,家長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所以調查的時候希望警方可以做到公正嚴明,不要因爲另一方是縣委書記就徇私、包庇。”
“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們警方絕對不會徇私舞弊的,但是因爲你涉嫌傷害未成年人,需要和陶沫一起接受調查!”帶隊警察臉色愈加的不悅,雖然他們肯定是偏着黃源禮的,畢竟陶沫就算再有背景本事,但是他們都是在黃書記手下混日子,陶家的手還沒有這麼長,但是屈子文這樣直白的說警方會包庇,等於直接扒了警察的臉皮。
陶沫原本還以爲是陸九錚他們回來了,結果一聽是麻煩找上門了,從廚房走了出來看向一臉“正義凜然”的幾個警察,“一個小姑娘的胡言亂語,什麼證據都沒有就讓我們回公安局接受調查?那我是不是可以找十個八個小姑娘出來說黃源禮涉嫌傷害未成年人,他是不是也要暫停縣委書記的工作,到公安局接受調查!”
“陶沫,你這是強詞奪理!”帶隊警察面容一僵,若只是普通人的案件,警方這邊肯定是要先收集證據,但是涉及到了黃書記,他們肯定是要將陶沫和屈子文兩人帶回去調查的,然後再收集證據,可是陶沫這麼一反駁,頓時讓警察沒辦法圓場。
看着氣急敗壞的警察,陶沫倒是笑了起來,“雖然說縣官不如現管,但是我能將李自強拉下臺,自然可以將幾個不按照規定辦案的警察拉下去,所以如果有證據,一切就按照法律程序來,如果沒有證據,誰要欺負到我們頭上,也別怪我不客氣,明的不行我們陶家還有暗的。”
帶隊的警察包括他身後的幾個警察此時都臉色異常的難看,陶沫這話說的直白而明瞭,他們因爲黃源禮的身份而有所偏袒,但是陶沫要真的對他們出手,他們還真的沒辦法,尤其是他們不按照規定辦案。
更何況陶家是黑幫,要報復一個人,手段絕對會層出不窮,之前洪爺就派了人在魏家村暴亂的時候保護陶沫,幾個警察都是普通人,他們會溜鬚拍馬也是正常,可是碰到陶沫這種硬茬,他們還真的不敢亂來。
黃源禮眯着眼盯着陶沫,此時他纔算明白李自強爲什麼會垮,陶沫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卻精明聰慧,行事也是滑不溜手、軟硬不吃,你橫,她更橫,警察討好自己這個縣委書記,是爲了事業前途,但是得罪了陶沫,怕是連小命都保不住。
屈子文看着吃癟的黃源禮,再次明白這個世道的殘酷和現實,黃源禮敢僞造了器官捐獻的文件,敢強行摘除了自己的右腎,不過是因爲自己無權無勢,是個小人物,可是面對陶沫,即使有黃石集團即使有封家,黃源禮卻只能憋屈的認栽。
如果有下輩子,屈子文攥緊了手,他一定要出人頭地,不是爲了凌駕普通人之上,而是爲了受到屈辱和不公平對待時,至少可以反抗。
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警察還真不敢對放了狠話的陶沫做什麼,這讓黃源禮感覺丟了臉面,剛要開口說什麼,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剛下班的封惟堯一到五樓就看到在門口對峙的兩方人,尤其是看到黃源禮和封瑤,頓時冷了臉,“怎麼?黃書記早上沒有鬧夠,下午還帶着警察上門鬧事嗎?”
爲什麼沒有人告訴他們封副縣長和黃書記也不和?帶隊的警察原本還詫異封惟堯怎麼也出現了,結果一聽到他這嘲諷的話,頓時頭皮一麻,他有種感覺,川渝縣委日後肯定會是狀況不斷。
“惟堯堂弟,你不清楚事實,是陶沫和學長欺負了毓婷,所以我們纔過來的。”封瑤一臉傷心的開口,抱緊了懷裡的黃毓婷,哽咽的抹着眼淚,“他們怎麼能欺負毓婷一個孩子!”
“陶沫會欺負一個小孩子,你們就算要栽贓陷害也換個好點的方法。”封惟堯嗤笑一聲,對上黃毓婷那憤怒的從封瑤懷抱裡探出來的小臉,明明纔是十歲的小姑娘,可是那眼神卻是惡毒的扭曲,封惟堯更是不屑的收回目光。
在京城,封惟堯不是沒有遇到過那些被慣壞的世家子弟,黃毓婷這樣的太多,現在雖然還小,但是再過幾年,那就是地方上的一害,依仗着家世背景,什麼事都敢做。
封惟堯記得上初中的時候,他們所在的是京城百年曆史的名校,能進來的都是權貴世家的子弟,普通的暴發戶再有錢也甭指望將孩子送進來上學,不過學校卻會招收一些高智商的優秀學子,不論家世背景。
當時有一個小姑娘,父母好像只是擺攤子的普通人,小姑娘被免除了學費入學,被稱爲小學霸,長的也不錯,因爲心思都在學習上,顯得有些的呆萌,世家子弟都早熟,更何況上初中的男孩子了,愛戀小姑娘很正常。
可是就是因爲小學霸被一個世家弟子暗戀了,另一個世家千金無法接受自己愛戀的白馬王子竟然喜歡一個只穿校服的小學霸,嫉妒之下,明明只是十四歲的小姑娘,卻找了一羣流氓混混,深夜闖入了小學霸的家,打暈了她的父母之後,將未成年的小學霸糟蹋了,還用刀子將她的臉劃了十多刀。
最後,雖然有學校的干涉,涉案的幾個流氓都被抓了,可是根據法律就判了十年有期徒刑,而且圈子裡人都明白,這事有幕後人,但是警方不會繼續查下去。
至於是誰指使的這些小混混,封惟堯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都明白,至多就遠離這樣的家族,但是對小學霸而言,她的一生還沒有開始就被毀了,只是因爲一份嫉妒。
此時看着黃毓婷,那還幼稚的小臉上卻是扭曲的恨意和惡毒,眼神已經不是小女孩的乾淨,封惟堯不由的看向陶沫,明明出生黑幫家族的陶家,可是陶沫的眼睛卻是黑曜石般的透亮乾淨。
黃源禮原本是打算利用黃毓婷被“欺負”的事情來抹黑陶沫和屈子文,因爲根據黃家之前的調查,封惟堯對未成年人很維護,京城的圈子很亂,有些世家子弟更是無法無天,找未成人出來玩樂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封惟堯只要看到一次絕對會揍對方一次,京城封家勢大,被揍的人因爲理虧也不敢說什麼,所以黃源禮想着即使不能改變封惟堯對自己的態度,至少可以讓封惟堯不和陶沫他們親近,誰知道封惟堯卻還是袒護着陶沫和屈子文。
這個紈絝少爺真是腦子進水了!陶家算什麼東西,拋開封家姻親的關係不說,黃石集團那可是數一數二的企業集團,封惟堯也不知道被陶沫灌了什麼迷魂藥,竟然這麼維護陶沫!
腦海裡亮光一閃而過,屈子文一怔,目光忽然看向陶沫的臉,不算頂漂亮的五官,卻很秀氣,膚色白嫩,扎着馬尾辮,氣息乾淨,看起來的確很舒服,難道封惟堯喜歡陶沫?
這麼一想,屈子文突然發現自己會失敗也正常,不過如果封惟堯喜歡這一類型的女人,那麼要拉攏他也就容易了。
因爲陶沫的威脅,也因爲沒有證據證明黃毓婷的指控,再加上黃源禮也找到控制封惟堯的辦法了,所以這一出鬧劇就這樣草草收場了,唯一不甘心的則是黃毓婷這個小姑娘。
她原本以爲自己這麼一鬧,再加上黃源禮縣委書記的身份,肯定能將陶沫和屈子文都抓起來,讓警察好好的教訓他們一頓,誰知道最後不了了之,臨離開時,黃毓婷看向陶沫和屈子文的眼神陰冷毒辣的有些駭人,完全不像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
“剛剛我幫了你們,就讓你們用晚飯來還人情吧。”封惟堯得意洋洋的瞅着陶沫,高傲的昂着下巴,一副皇上施恩的欠揍姿態。
封惟堯如果不針對陸九錚,陶沫倒是不介意他來蹭飯,畢竟封瑤的事論起來和封家、封惟堯並沒有關係
封惟堯一看陶沫沉默着,以爲她又要拒絕自己,英俊的臉上滿是挫敗和惱火,隨後趁着陶沫不注意,蹭一下溜進了門,隨後老爺一般的坐在沙發上,陶沫這個蠢丫頭總不能將自己拖出去吧。
這果真是沒長大的紈絝少爺!陶沫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她還真做不出將人拖出去的舉動來。
日子如流水一般的流淌着,轉眼就是四月下旬,天熱的厲害,陶沫整天都埋首在實驗研究裡,而陸九錚和操權也忙的不見人影。
陶沫除了實驗,就是給屈子文調理身體,因爲陸九錚沒有出現,封惟堯自然也不會再針對他引起陶沫的反感,所以每天的早飯和晚飯都過來蹭飯,而屈子文也住到了封惟堯這邊的客房,兩個男人處的很不錯,屈子文性格里帶着一股子豪爽的俠氣,愛恨分明,正對了封惟堯的胃口。
此時,川渝縣臨水的一間茶樓,包廂。
“肖老弟請坐,這茶是我從川吉帶過來的,口感還不錯,不過肯定是比不上肖老弟家的特供。”黃源禮風度翩然的笑着,屏退了茶博士,動作悠然的煮着茶。
因爲打聽到封惟堯這個紈絝少爺竟然嗜茶,所以黃源禮特意帶了好茶過來,原本是打算和封惟堯拉關係的,只是因爲陶沫和屈子文,暫時是不可能緩和關係了,所以黃源禮將茶拿出來招待肖華。
之前接到了黃毓婷告狀的電話,黃家就打算收拾陶沫,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陶沫挑撥了封惟堯對黃源禮的態度,結果一打探她在研究所的情況,黃源禮就結識了肖華,兩個人因爲陶沫這個共同的敵人倒是一拍即合。
“黃書記太客氣了。”肖華笑着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香味在口腔裡蔓延開來,倒真的是好茶。
也是因爲黃源禮的關係,肖華這才知道封惟堯竟然是京城封家的二少,肖華在中醫藥這一塊的確有天賦,從小就跟在好幾個大師後面學習,所以對京城的情況瞭解的不多,也沒有想到封惟堯竟然是京城封家的人。
此時想明白了,肖華感覺李自強會垮臺是真的一點不虧,他得罪的是封家二少,沒有被弄死那是封家人心善,所以肖華自然支持黃源禮拉攏封惟堯,但是目前首要的還是先整治了陶沫。
“人我已經安排好了,該怎麼做黃書記就看你的了。”肖華笑眯眯的開口,眼神深處劃過一抹算計的寒光,肖華也厭惡陶沫,畢竟幾次爭鋒相對都是陶沫佔據了上風。
可是之前肖父就嚴厲的警告了肖華,不要明着對陶沫出手,因爲陶沫和操權交好,操權背後是手握兵權的吳老,肖家這樣的二流世家絕對得罪不起。
但是黃源禮纔到川渝來,他並不清楚陶沫的背景,李自強的垮臺,在黃源禮看來肯定是封家給封惟堯出頭而出手收拾的,所以肖華此時就打算利用黃源禮來對付陶沫,到時候出了事,被吳老追究的也是黃源禮。
黃石集團能有如今的規模,私底下肯定有不少見不得光的事情,黃源禮看陶沫不順眼,自然就有了毀掉陶沫的念頭,此時笑着接過話,“肖老弟你放心,意外無處不在,死個把人太簡單了。”
這邊肖華和黃源禮相視一笑,卻不知道到底是誰算計了誰。
仁和中醫館。
錢大夫送走了一個病人,剛坐下來喝了一杯茶,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噪雜聲,醫館的實習醫生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錢大夫,快,來了一個急診,情況很危險。”
“快過去看看。”錢大夫連忙放下茶杯,隨後急忙的向着外面跑了過去,卻見外面的醫生已經病人送到了病牀上,發病的卻是個小孩子。
病牀上躺着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此時全身肌肉痙攣的抽搐着,病牀前的醫生正將撬開了小男孩緊閉的嘴巴,防止他咬到舌頭,或者因爲嘔吐出來的嘔吐物堵住了氣管而窒息。
“醫生,快救救我兒子!”小男孩的母親心疼的看和嘴角滿是白沫的兒子,一看到錢大夫過來了,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抓着了他的胳膊。
“你冷靜一點。”錢大夫讓一旁的人拉開了小男孩的母親,快步的上前解開了小男孩領口的扣子,“把我的銀針拿過來。”
隨後將小男孩側躺着,接過消毒後的銀針,隨後快速的將銀針扎入到小男孩的人中穴和內關穴,然後銀針依次紮下,後溪穴,後背的長強穴,隨着錢大夫的行鍼,剛剛癲癇發病的小男孩抽搐的身體慢慢的鬆軟下來。
被拉開的小男孩的母親看着舒緩下來的兒子,焦急的神色也鬆了下來,感激的看向醫館裡的醫生,“謝謝,謝謝!”
錢大夫的銀針果真一絕!在場的幾個大夫都敬佩的看着行鍼的錢大夫,不但下針穩,而且穴位找的精準,沒有幾十年的經驗,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