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身份明瞭

光頭男人連同他帶過來的七個人,此時都忍着痛,哆嗦着雙腿退到了一旁,原本他們是來找陶沫和陸九錚的麻煩,也打算趁機訛詐一點錢,誰知道反而被陸九錚給收拾了,結果連刀爺都出現了,光頭男人也不敢介入了,說到底他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小角色。

店老闆妖媚的臉上帶着幾分慵懶之色,笑眯眯的退讓到一旁,表明不會介入刀爺和陸九錚、陶沫之間的爭鬥,只做旁觀者。

錢三刀此時才正色的打量着陶沫和陸九錚,精銳的目光裡帶着幾分戒備之色,遊走在邊境的死亡線上,錢三刀過去打交道的都是些玩命之徒,那些人身上都帶着一股子的戾氣和殺氣,可是錢三刀卻從不畏懼,因爲他也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

可是越打量陸九錚,錢三刀神色越是凝重,眼前這個男人身上並沒有那股子殺人見血的狠戾毒辣,可是那種內斂的肅殺鐵血,反而更讓錢三刀畏懼,道上都有種說法,真正的兇人分爲三種。

一種就是那種看起來就凶神惡煞,滿臉戾氣的人,這一類人不過是憑藉自己的身手仗勢欺人、囂張跋扈,不足爲懼,光頭這樣的連第一種人都算不上。

第二種則是錢三刀這種心狠毒辣,行事歹毒的人,這一類人骨子裡透露出一股狠戾之氣,如同嗜血的野獸,讓人望而生畏。

還有一種人,危險卻強大,只有真正見證過無數死亡的人才能成爲第三種人,他們身上流淌的鮮血、他周身的氣息,都是在死亡裡沐浴出來的,這一種人不輕易殺人,但是他若要殺人,那麼對方必死無疑。

而此時,錢三刀發現自己應該見到了這傳說中的第三種人,一旦招惹只怕就是必死無疑!可是到了錢三刀這個位置,更多的時候是身不由己,明知是死路一條,卻也必須迎頭而上。

陸九錚漠然的視線掃了一眼滿臉戒備的錢三刀,比起剛剛的光頭男人卻算是個練家子,可是這些普通的練家子,在陸九錚面前同樣不足爲懼。

“你們退下。”錢三刀鄭重的開口,陰沉的目光裡滿是冰冷的煞氣,手腕一動,右手赫然是兩把銳利的閃爍着銀光的匕首,而左手同樣握着一把鋒利的匕首。

從踏上道上的那一刻起,錢三刀的三把刀就從不離手,即使跟在洪爺身後這些年,錢三刀雖然很少在人前動刀子,即使出手最多也就一把刀,但是他的三把刀卻從不離身。

因爲錢三刀明白他這樣的人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沒命了,任何時候都不能失去了防備,他的三把刀就是他的命,刀在人在,刀毀人亡。

“刀爺?”跟在錢三刀後面的十來個手下滿臉的震驚和詫異,他們震驚的是刀爺竟然將三把刀都拿出來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知道錢三刀的名字和威望,卻從沒有見過錢三刀的三把刀。

而詫異的則是錢三刀竟然讓他們都退下,再沒有眼力,他們也看出眼前這個男人不好惹,他們過來的時候光頭這邊八個人都是痛的在地上呻吟,而面對這樣一個狠角色,刀爺竟然要獨自迎敵。

“退下!”厲聲一喝,錢三刀握着三把刀的掌心裡滲透出了冷汗,即使心生畏懼,錢三刀卻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若是一擊失敗,那麼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亡,而面對這樣強大而可怕的敵人,錢三刀明白自己身後這些手下人再多也是沒用的。

看得出錢三刀這是要搏命了,那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狠戾血腥眼神,倒是讓陸九錚對他高看了幾分。

“啊!”突然怪異的嘶吼一聲,錢三刀動手了,動作極快,如同嗜血的野狼向着陸九錚撲了過去,他手中的三把刀熠熠的反射着白亮的陽光。

在其他人眼中,錢三刀的動作很快,手中的三把刀更是向着陸九錚的脖子、胸口、小腹三處要害同時刺了過去,三把匕首冰冷的閃爍着寒光,幾乎可以想象瞬間鮮血飛濺的血腥場面。

可是錢三刀再快,在陸九錚眼中依舊太慢,所以陸九錚站在原地都不曾挪動腳步,啪啪啪!三聲清脆的匕首落地的聲音響起,戰鬥開始的太迅猛,結束的更快。

只是一個照面,錢三刀已然失去了他的三把刀,而握着三把刀的左右手腕此時呈現怪異的姿勢,手腕骨頭凸出了一塊,兩隻手怪異的耷拉着,赫然是被生生的扭斷了手骨。

這個男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大!站在角落裡觀戰的店老闆猛地收緊了瞳孔,這一瞬間,即使自己出手面對全力攻擊的錢三刀,也不一定能有這個男人的動作,如此乾淨利落的結束戰鬥。

輸了!輸的如此徹底!錢三刀呆愣愣的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三把匕首,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可怕,但是錢三刀以爲自己全力一搏,不可能會贏,但是錢三刀也想要試試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可是事實卻是如此的殘酷,竟然只是一個照面,不但被打落了三把刀,同時被扭斷了手骨,而眼前這個冷峻着面容的男人甚至連腳步都未動一下,只怕對方至多也就用了三成的力度。

原來錢三刀以爲自己也算是個人物,他甚至有些不屑洪爺如今的穩重謹慎,此時錢三刀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天真,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他甚至連一個照面都支撐不住。

“走吧。”陸九錚並沒有看失魂落魄倍受打擊的錢三刀,這些道上的練家子一般都是些玩命之徒,手上沾了不少鮮血和人命。

但是陸九錚也明白沒有錢三刀,還有李三刀、王三刀,有光明就有黑暗,所以陸九錚雖然性子古板冷硬,但是卻不是那種不知道變通的老頑固,所以此時他也不會理會錢三刀,只是和陶沫一起離開。

光頭這邊八個人,和錢三刀一起過來的十多個人此時咻一下讓出一條路來,今天他們見到了刀爺的三把刀,可是同樣也見證了刀爺的失敗,敗的那麼快,敗的那麼幹脆,此時沒有人再敢出手阻攔陸九錚和陶沫。

陶沫和陸九錚上了車就打算離開黑市藥材市場,可惜車子開了不到五分鐘,這邊還沒有出市區,滴滴的警笛聲刺耳的響起,幾輛警車從後面包抄了過來,四周的車輛連忙避讓開。

“大叔,這估計是打算要請我們去市局喝茶了。”副駕駛位上的陶沫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看着後面追趕上來的幾輛警車,之前藥店那一家三口還真是麻煩!

陶沫輕易不動怒,畢竟爲陌生人生氣不值當,可是之前那一家三口強賣藥材失敗,只怕那個刀爺就是對方招惹過來的,結果道上的走不通了,這不警察又過來了,陶沫想想都感覺惱火的很。

“前面黑色越野車靠邊停車!前面黑色越野靠邊停車!”警車裡,警察拿着對講機大聲喊着。

陸九錚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後面追過來的警車刷一下就將越野車給包圍了,停在前面的警車車門打開,一個警官黑着臉走了過來,趾高氣昂的敲了敲駕駛位的玻璃車窗,“下車。”

按照陸九錚的性格,這些人他根本懶得理會,但是一想到陶沫還要在川渝縣待着,如果這些人不處理好,日後必定會給陶沫惹來麻煩。

看到陸九錚和陶沫下了車,帶隊的警官打量了兩人一眼,高傲的擡了擡下巴開口:“我們接到羣衆報警,你們涉嫌一起打架鬥毆案件,跟我們回市局一趟接受調查。”

“行,你們帶隊,我們開車跟你們後面。”陶沫笑着點了點頭,態度極好,積極的配合。

“你們上警車,我讓人將你們的車子開回警局。”警官原本以爲會有一番口舌,畢竟連錢三刀都奈何不了這一男一女,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但是卻沒有想到對方這麼配合,倒是讓警官有些的詫異。

陶沫似笑非笑的看着打自己車子主意的警官,看來那一家三口還是想要後備箱裡的那些藥材,“既然接受調查,那就說明還沒有定罪,就算是市局也沒有權利強行要徵開我們的車吧?而且我車子裡可有兩百多萬的名貴中藥材,這要是丟失了怎麼算?”

“你!”帶隊警官不由惱怒的一瞪眼,上面交代下來,將人帶回市局調查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就是他們之前買的那些藥材。

一會如果是警方開的車,將藥材偷偷從後備箱裡拿走,到時候陶沫他們即使想要追究,市局有的是辦法推諉,可是陶沫卻一口點破了警方的心思,這讓帶隊的警官不由的惱羞成怒。

“你們涉嫌打架鬥毆,讓你們開車,一會半途跑了怎麼辦?”帶隊警官惡狠狠的開口,態度傲慢且強勢,“讓你們上警車就乖乖上警車,別給臉不要臉。”

怒斥的同時,帶隊的警官擡手就要抓陶沫的胳膊打算將人強行的拉上一旁的警車,可惜他的手還沒有伸過來,一旁的陸九錚已然擡手擋了下來。

對上陸九錚那冰冷的目光,帶隊的警官被看的心裡頭一驚,虛張聲勢的對着陸九錚吼了一嗓子,“你這是要幹什麼?公然襲警嗎?”

看着四周的警察都戒備起來,陶沫不得不笑着開口:“這算什麼襲警?還有這位警官,我大叔怎麼說也是現役國家軍人,上校軍銜,還請警官你們客氣一點。”

軍人?還這麼年輕的上校?帶隊的警官微微一怔,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如果沒點本事和背景,能從錢三刀手裡安全的離開,不過陸九錚的身份不同了,帶隊的警官還真不敢亂來。

“行,你們開車跟着我們。”這破事自己是管不了了,帶隊警官擺擺手,態度倒是軟化了一下,讓陶沫和陸九錚上了越野車。

幾輛車浩浩蕩蕩的向着市局開了過去,而此時市局,局長辦公室裡,黃源禮一家三口正坐在沙發上喝着茶,一旁的騰市長親自來招待的。

“騰市長、黃先生,幾位喝茶。”市局章局長親自倒了幾杯茶,殷勤的招呼着眼前的幾人,騰市長可是自己的直屬上司,而這位黃先生,張局長也清楚,雖然黃源禮暫時的身份川渝縣縣委書記,但是黃源禮背後可是黃石集團和封家,隨便搬出來一個,張局長都招架不住,也難怪騰市長都親自作陪。

“黃老弟,喝茶,哈哈,我們的老章就好這一口茶。”騰市長熱情的笑着,看向黃源禮擲地有聲的保證着,“黃老弟你放心,這事交給老章肯定給你辦好。”

“那就麻煩騰市長和章局長了。”黃源禮笑着道謝着,一派世家子弟的得體風範,和騰市長、章局長寒暄着,“實在是我這身體拖累的,給二位添麻煩了。”

“黃先生太客氣了,這事交給我來處理。”這邊章局長剛接過話,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起來了,章局長接起電話,面色一喜,“我知道了,我馬上就下來。”

“騰市長,黃先生,還有十五分鐘人就到市局了,我先下去處理一下,洪霖和錢三刀也過來了。”章局長知道騰市長和洪爺不對付,所以接到騰市長的電話之後,就找了錢三刀,原本以爲肯定能將黃源禮要的藥材拿回來。

誰知道錢三刀竟然失手了,章局長一方面惱火錢三刀辦事不利,讓自己在騰市長這裡失了面子,另一方面也擔心得罪了黃源禮,尤其是他背後的黃石集團和封家,所以立刻就讓警察過去,以調查詢問的藉口將人帶回市局,人只要帶回來了,那藥材肯定就帶回來了。

黃源禮倒也想要下去看看陸九錚被警方整治的狼狽樣子,讓他之前在自己面前狂妄,可是轉而一想,自己的身份倒不合適,所以也按耐住了,“章局長正事要緊,我和騰市長喝點茶就行了。”

另一間辦公室裡,洪爺笑眯眯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他玩了多年的核桃,手指靈活的轉動和,兩個核桃在他的掌心裡旋轉着碰撞着,發出輕微的咔咔聲。

錢三刀雙手的手骨已經被街上了,不過並沒有打石膏固定,只是簡單的綁了紗布,此時錢三刀沒有了往日那股子戾氣,低着頭,眼神帶着幾分失神的呆愣。

洪爺看了一眼自己當年親自收的手下,這幾年騰市長的小動作不斷,一方面想要將明光幫扶起來和自己爭勢,一方面又想要拉攏三刀背叛自己,洪爺都看在眼裡,活到他這個年紀了,什麼錢啊勢啊女人啊,洪爺都看淡了,也都無所謂了。

若不是手底下還有當年一批死忠的手下需要照顧,洪爺都能金盆洗手住到長壽村去,每天養養花下下棋喝喝茶,拎着鳥籠去林子裡走走,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錢三刀就是洪爺想要培養的接班人,他的身手自然不必說,威望如今也有了,唯獨戾氣太重,脾氣太烈,洪爺不阻止騰市長拉攏錢三刀何嘗不是一種考驗,這邊正想着,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推了開來。

“章局長。”看到來人,洪爺笑眯眯的站起身來,意味深長的笑着,“我這手下不成器,反而要麻煩章局長你了,改日我親自擺酒酬謝。”

老狐狸!章局長心裡頭腹誹一句,明白洪爺這話裡含沙射影的嘲諷意味,畢竟錢三刀會出手攔截陸九錚和陶沫,那是自己打的電話,這事是騰市長吩咐下來的,誰知道錢三刀竟然失手了,這事也等於鬧到了檯面上,洪爺這是譏諷騰市長手伸的太長。

“洪爺你老太客氣了,既然有人報案,我們警方自然要調查清楚。”章局長也笑着回了一句,餘光掃過一旁的錢三刀,這可是道上一位狠角色,沒有想到竟然失手了。

不過聽說對方是軍方的人,年紀輕輕已經是上校軍銜了,這破事麻煩的很了,不過有黃石集團和封家這兩座大靠山在,章局長倒不怕。

“既然如此,那我就見見這個打敗了三刀的高手。”洪爺嗤笑一聲,大步向着門外走了去,“三刀,跟上。”

“是,洪爺。”錢三刀猛地回過神來,隨後恭敬的跟在洪爺後面出去了,以前的錢三刀太過於張狂,如同出鞘的利劍,而被陸九錚一個照面就打掉了三把刀之後,錢三刀突然明白過來,以前是自己太過於自大,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自己不過是螻蟻一般不堪一擊。

這樣的打擊和頓悟,讓錢三刀突然明白了洪爺的處世之道,此時完全沒有了之前過於張狂的銳氣,收斂了利爪和鋒芒,畢恭畢敬的跟在了洪爺身後。

到了市局之後,陶沫一下車,就咚咚的跑到了車子後面打開後備箱,然後將後備箱裡裝藥材的紙盒直接搬了起來,回頭看向後一步下車的陸九錚,眯眼一笑,脆聲道:“大叔,我們進去吧!”

帶隊的警官呆愣愣的看着防賊一樣防着自己的陶沫,嘴角狠狠的抽了幾下,雖然他的確打算等車子停到了市局之後,趁着陶沫和陸九錚進去錄口供的時候,讓人將後備箱撬了,把藥材拿走。可是帶隊的警官沒有想到陶沫這麼狠,一下車就將藥材不離身的抱走了。

別說今天只是在石溪市公安局,就算是是京城國安部,誰將陶沫的藥材給弄走了,陸九錚也會讓對方原封不動的還回來,不過看着陶沫這模樣,陸九錚冷沉的峻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大手寵溺的揉了揉陶沫的頭,只要這丫頭高興就好。

章局長這邊陪着洪爺和錢三刀出來了,也打算會一會這個軍方的高手,結果就看見一個身材筆挺,面容峻冷的男人和一個小姑娘並排走了進來,而小姑娘的手裡還抱着一個大紙箱,走得近了,一股子的中藥味撲面而來。

想到黃源禮此刻還在自己樓上的辦公室裡坐着,而且他的目的正是這一男一女在黑市藥材市場購買的藥材,章局長表情不由的僵硬了幾分,他有種預感,今天這事只怕不好辦了。

這邊章局長剛打算開口,一旁的洪爺卻率先邁步上前,看了一眼陶沫之後,視線轉向陸九錚笑呵呵的道歉着,“今天這事我都聽說了,完全是三刀的錯,還請二位大人不計小人過,日後有什麼需要的,我洪爺必定不會推辭,三刀,過來道歉。”

錢三刀微微一怔,隨後沒有絲毫遲疑的上前,對着陸九錚鞠了一躬,“今天是我的錯。”

看到錢三刀如此,洪爺含笑的目光倒是柔和了幾分,他不怕手下有本事有野心,但是人要認清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那就做多大的事情。

一旁章局長臉色頓時僵硬的難看起來,市局將陸九錚和陶沫帶回來,用的是打架鬥毆的名頭,論起來也算是冠冕堂皇,可是洪爺這一主動道歉,那就等於將市局放在火上烤,什麼面子都沒有了。

洪爺讓錢三刀都低頭道歉了,那就不存在受害者,那還怎麼錄口供,還怎麼查?章局長氣的幾乎要抓狂,卻也拿洪爺沒辦法,可是一想到樓上辦公室裡的那兩尊大佛,章局長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這事得怎麼收場?

藥材肯定是不指望能拿到了,關鍵是對方還是軍方的人,年紀輕輕就是上校,這軍方如果追究問責,章局長都不知道怎麼處理?洪爺和錢三刀根本沒有報案,那警方憑什麼將軍方的上校帶回市局,這是不是看不起軍方?

石溪這地方,靠近邊境,所以軍方的人態度一貫都非常強勢,沒理都要佔三分,更不用說有理了。之前川渝縣李自強的事,章局長也清楚。

當初市局調查組的人就在那裡,軍方還不是直接用一個莫須有的叛國罪就將李自強當着縣委領導班子的面抓走了,然後審訊了李自強之後,再用光明正大的罪名將他定罪了,軍方手段一貫粗暴強勢,一想到這裡,章局長頭都大了。

洪爺可是絲毫不給章局長半分面子,敢越過自己聯繫三刀來辦事,是章局長先壞了規矩,洪爺何必給他留臉,此時洪爺嘲諷一笑,“章局長,原本只是三刀和朋友切磋一下,市局也太大驚小怪了,這都要帶回市局錄口供,那以後市局的警察同志只怕要跑斷腿了,就我那裡,那羣小兔崽們每天都要打上幾回練練身手,章局長,可別都將人抓回來啊。”

“洪爺這話說的過了。”騰市長的聲音憤怒的從幾人身後響起,他原本就和洪爺不對付,此時看洪爺就更是不順眼了,“洪爺你說是朋友切磋,可是我可是聽舉報的羣衆說都動刀子了,這幸好沒有出人命,否則必定又是一樁大案血案!”

不等洪爺開口,騰市長走上前來,打量了一眼陶沫和陸九錚,繼續義正言辭的打着官腔,“打架鬥毆在洪爺看來是小事,但是爲了保護市民的安全,我們警方該調查的還是要調查的,洪爺你這是打算包庇罪犯?我可不知道洪爺什麼時候和軍方的人有聯繫!”

洪爺將錢三刀和陸九錚之間的衝突定性爲朋友之間的切磋,可是騰市長卻點明洪爺這是在和稀泥,明明雙方互不相識,還發生了衝突,可是洪爺還可笑的說什麼小輩之間的切磋。

就在騰市長和洪爺僵持對峙裡,陶沫突然笑着打破了僵局。

“之前一直打算拜會洪爺,我聽盧經理說了,我們陶家的種植基地多虧了洪爺的照顧,來藥材市場的時候,盧經理就說了,要是遇到什麼麻煩,就讓我來找洪爺,這不之前碰到一個叫姓竇的光頭想要訛詐我,洪爺就派了刀爺過來處理了。”

陶沫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騰市長,笑着開口:“洪爺,到現在我還一頭霧水呢,警察說我們涉嫌打架鬥毆、尋釁滋事,讓我們回市局接受調查,這還不知道是誰報的案?難道那個光頭訛詐不成,還想要誣告?”

“陶沫你這丫頭,哈哈,靖之老弟有你這個女兒可是修來的福氣。”洪爺何其精明,陶沫這話一出口,洪爺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剛剛騰成剛還說自己包庇兇手,洪爺和陶家的關係衆人皆知。

“騰市長,我說了這是小輩之間的切磋,你還不相信,這是靖之老弟的乾女兒,也算是我的乾女兒了,都是一家人,切磋一下身手,別說陶沫不明白,我也不明白,這到底是誰報的案?”

被洪爺再次質問,騰市長氣的鐵青了臉,到此時他也才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叫陶沫,是潭江市陶家的人,陶家也是黑幫家族,雖然遠在南江省,但是陶家和洪爺關係一直很密切,騰市長也清楚,畢竟陶家才投資了大型的中藥材種植基地。

這個種植基地原本是西南省的何家經營的,具體是因爲什麼原因轉讓出去了,騰市長並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以何家強勢作風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陶家就算實力再強,那也是在潭江市,在南江省,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何家的勢力遠大於陶家。

陶家的藥材種植基地卻能安安生生的經營下去,一方面就是因爲洪爺他是幫着陶家的,另一方面則是因爲軍方的關係,騰市長聽上面的人隱晦的提起過,陶家和軍方關係密切,邊境駐軍部隊是護着陶家的,所以何家纔沒有對種植基地下黑手。

黃源禮原本以爲找了騰市長的關係,絕對可以扳回面子,他不好方便出面,所以剛剛到了另一間辦公室,打開了門聽着事態的發展,誰知道騰市長竟然也不行,別說拿回藥材了,連面子都扳不回來了。

這讓黃源禮氣的夠嗆,此時直接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冷眼看着陶沫和陸九錚,一個小小的潭江市黑道家族,黃源禮都沒有聽過,一個黑道小家族算什麼,他根本不將陶沫和陶家放在眼裡。

至於陸九錚,雖然黃源禮有些詫異他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是上校軍銜了,但是以黃石集團的財力和封家的權勢,一個上校而已,黃源禮也看不上。

看到黃源禮這個正主出現,陶沫是一點都不奇怪,笑着看向臉色陰沉的騰市長和章局長,“既然是誤會,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爲什麼不可以走?”洪爺冷笑的掃了一眼騰市長和章局長,他們越過自己讓三刀出手,卻沒有想到三刀碰到硬茬失手了,現在還想借着三刀的名頭來收拾對方,那也要看自己答應不答應。

“人可以走,藥材留下!”黃源禮冷冷的開口,既然明着暗着都不行,那麼他就仗勢欺人又怎麼樣?就憑着黃石集團和封家,黃源禮倒要看看誰敢不給自己這個面子。

“呦,不知道這位是?”洪爺看向出言不遜的黃源禮,他只知道騰市長越過自己找了三刀,讓他出面教訓一個人,但是具體的情況洪爺還沒有來得及打探清楚。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黃源禮出來,騰市長和章局長都鬆了一口氣,否則他們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了,強扣押着不讓人走,那肯定說不過去,還有洪爺這個攪局的,而且他們都是公職人員,要扣押一個人至少也得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但是若是直接放了陶沫和陸九錚離開,騰市長和章局長的臉算是丟盡了,不出一天功夫,整個石溪市的人都會知道,騰市長先是利用錢三刀收拾一個人失敗了,然後又讓章局長出面動用市局的人,最好還是失敗了,這不單單是丟了面子,更多的是丟了身爲一市之長的威信。

“我姓黃,黃石集團是我黃家的產業,我妻子姓封,京城封家,這分量夠嗎?”黃源禮得意洋洋的開口,神色倨傲,蔑視的目光惡狠狠的掃過陸九錚,他之前敢抹自己的面子,那麼現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還敢嗎?不過是個有幾分身手的兵痞子而已!

洪爺一怔,此時倒是明白爲什麼騰市長會出面了,黃石集團也就罷了,但是封家那可是不容小覷,京城的世家,難怪騰市長這樣鞍前馬後的奉承黃源禮。

陶沫和陸九錚對望一眼,之前屈子文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屈子文的前女友正是封家的人——封瑤,而她離開屈子文之後嫁給的正是黃石集團黃康平的第二個兒子。

再想到屈子文那蒼白的膚色和清瘦的身體,難怪他也要百年的人蔘調補身體,因爲他也只有一個腎,而這個腎還是從屈子文身體裡強行摘除的!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陶沫嘲諷的冷笑起來,一直到剛剛陶沫的眼神都是平和的,臉上帶着悠然的淺笑,可是此時,她整個人的氣息卻冰冷下來,帶着銳利和敵意,“黃石集團和封家又如何?儘管出手,我們都接着,大叔,我們走!”

陶沫一開口,陸九錚自然同意,別說黃源禮只是封家的姻親,就算是封家的嫡系封惟墨在這裡,陸九錚也不會在意。

封家是從政的,雖然也是京城的一等世家,但是比起陸家還是差了幾分,因爲陸家是軍政世家,陸家手裡握着兵權,陸老爺子和秦老首長、吳老這三個軍區大佬一直都是同進退。

七大軍區,實力最強的是陸老爺子,當然,第二強的則是董家,董家和陸家一直不對付,可是秦老首長和吳老這第三和第四的軍區大佬卻是堅定的站在陸老爺子這一邊,餘下的三家,兩家保持中立,一家和董家是姻親。

不論是單獨的實力,還是聯合起來的實力,陸家都是軍中最強的一方勢力,封家也的確很強,但是畢竟只是從政的世家,沒有兵權就少了幾分話語權。

黃源禮根本沒有想打自己已經說出了身份,陶沫和陸九錚竟然還不給自己的面子,和讓黃源禮氣的渾身直髮抖,臉色瞬間變得更爲蒼白了。

“老公,不要生氣,你要注意身體,不要生氣!”封瑤這會也坐不住了,忙不迭的跑了過來,不斷的拍着黃源禮的後背給他順氣着,一方面也有些遷怒的看向陶沫和陸九錚,他們明知道老公身體不好,還這樣故意氣人,這不是害人嗎?

這就是封瑤?陶沫正色的打量着一臉急切不安的封瑤,的確是個小家碧玉的美女,明明孩子都十歲了,可是眼神依舊帶着小女孩的單純,言行舉止裡也透露出溫柔和順的優雅氣息,只可惜封瑤現在美好的生活,卻是用屈大哥十年的病痛和生命換來的。

“你的命十年前就該絕了。”陶沫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抱着裝滿藥材的紙箱和陸九錚直接離開了市局,有些仇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黃源禮和封瑤都是一驚,剛剛陶沫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他們都明白,可是讓他們震驚的是陶沫是怎麼知道的?

洪爺也沒有多留,帶着錢三刀也走了,雖然這黃源禮靠山很強硬,可是陶家可不簡單,不說藥材種植基地是被軍方護着的,連何家都不敢動手,近的就拿李自強被捕一案,之前盧經理找洪爺抽調了一些人手過去,所以洪爺也知道李自強會被軍方強制抓捕,絕對是因爲陶沫的關係,有軍方當靠山,黃源禮要動陶沫也要掂量幾分。

市局大門外。

陶沫將紙箱遞給了陸九錚,這才向着同樣出來的洪爺走了過去,“洪爺,家裡還有病人,所以我們急着趕回去,改天一定向洪爺親自道謝。”

“你這丫頭和我客氣什麼,你讓小盧給我弄幾瓶好酒就行了。”洪爺笑呵呵的開口,陶沫不簡單,剛剛跟在這丫頭身邊的年輕上校更不簡單,能一個照面就敗了三刀的強者,就算是部隊也不多見的。

“丫頭,你需要藥材,我讓人給你留意着,有好藥材就給你送過去,你有什麼需要也可以開個藥材單子給我。”洪爺最開始就是和陶家交好的態度,如今在見識了陸九錚的身手之後,對陶沫就更爲親切了。

“暫時還不需要,不過有需要的話,我一定不會和洪爺客氣的。”陶沫再次致謝,好藥材都是可遇不可求,有洪爺幫忙的確是給陶沫省了許多事。

且不說市局裡,黃源禮想着如何報復陶沫和陸九錚,這邊陸九錚和陶沫和洪爺告別之後,終於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了研究所旁邊的公寓,車剛停穩了,就看見操權和封惟堯打在了一起,只不過操權有所保留,出手收斂了很多。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說了這房子我不會賣!你出再多的錢也不會賣!”封惟堯火大的厲害,在京城的圈子裡,他也算是個人物,平常出去真碰到打架鬧事的,三五個人也是不在話下的。

結果到了川渝縣這個破地方,碰到一個人比自己強,碰到另一個還比自己強!封惟堯原本是打算住到陶沫的房子裡,可是陶沫不答應,還明確的拒絕了自己,封惟堯當時氣的轉身就走。

可是下了樓之後,不甘心的封惟堯就想了另外一個辦法,直接將陶沫對門要出售的房子給買了下來,因爲他副縣長的身份,所以過戶手續辦的很快,一天時間就弄好了。

可是誰知道這還沒有搬進來住,就被操權找上門來了,按理說之前魏家村的人暴亂的時候,操權也算是救了他,可是一想到陸九錚,封惟堯就對操權沒了一絲好感,更不用說操權竟然還想要強買自己的房子。

操權因爲屈子文的事情,心情極其不好,封惟堯因爲陸九錚的事也火大的厲害,所以這兩人碰到一起,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先是吵了幾句,然後直接大打出手,正好發泄着憋着的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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