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人來的很快,估計也是知道川渝縣這邊的習俗,一旦出了什麼事,都是一個村子的男人出來打架,所以公安局呼啦一下也來了三四十給警察到現場維持治安,再加上研究所還剩下的保安和一些男工作人員,和魏家村這邊百來號男人看起來倒是奇虎相當。
“有什麼事好好說,這是要幹什麼?造反嗎?”封惟堯在川渝縣的工作已經安排下來了,是負責治安這一塊的副縣長。
此時看着百來個來勢洶洶的男人,有的拿棍棒,有的拿鋤頭,竟然還有拿家裡菜刀的,這讓封惟堯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想當初在京城,就算是打架,那也是氣勢十足,裝備齊全,打架不就是爲了掙個面子。
此時乍一看眼前這場面,倒是讓封惟堯有些的哭笑不得,“有事就說事,別動棍子動刀子的,你就是魏村長?”
“是。”魏村長雖然有些詫異這一次負責現場的縣委領導這麼年輕,不過看封惟堯雖然高傲,但是話語裡帶着一股子的爽快,比起那些圓滑世故的領導好太多了,也稍微放下心來。
老所長看到封惟堯帶過來的警察已經分散開來維持現場,防止出現暴動,這也鬆了一口氣,雙方几個人都聚到了中間的空地上,打算好好溝通一下。
“呦,就你這小身板還能打架?”封惟堯眉梢一挑,張揚傲氣的臉上帶着幾分好奇打量了一眼陶沫,怎麼看對比涉事的魏洋幾個人,研究所裡的這兩男兩女怎麼看都不像是打架的人,而且還能打過魏洋那邊七個粗壯結實的漢子。
陶沫這邊涉事的其他三個人分別是韋胖子、梅靈和鍾一民,就韋胖子他那一身肥肉,在封惟堯看來最多就能靠一身肥肉壓死一個人而已。
梅靈就不用說了,低着頭,表情怯怯的,一看就是個老好的性子,至於鍾一民戴着眼鏡,古板着臉,這是典型的書呆子,估計一心就撲在研究上,打架鬥毆都不夠封惟堯一拳頭的。
魏村長也愣了一下,他知道魏洋、磊子一共七個人都被打了,不過好在是輕傷,今天過來其實也就是爲了討要醫藥費和找回臉面,可是看着老所長身邊的四人,不得不開口:“洋子,就是他們四個打的你們?”
四周其他魏家村的人此時紛紛抗議起來,“老叔,怎麼可能呢?肯定是研究所找了四個人出來冒名頂替的!”
“就是,洋子和磊子他們,再不濟一個人至少能打兩個人,研究所這邊還不知道出了多少人才上到洋子他們!”
“讓研究所交出兇手!給我們洋子他們當面道歉,否則我們今天絕對不會罷休,當我們魏家村的人好欺負呢!”
“都給我閉嘴!”四周人這麼一吵,封惟堯冷眼瞪了過去,脾氣暴躁的吼了一嗓子,“吵什麼吵,你們是女人嗎?有事就說事,誰再吵,我帶着所有警察都離開,讓你們好好打一架,不打死七八個人別收手,我讓火葬場的人也在一旁等着,打死了直接拖去火化掉!”
以往發生這樣的事,縣委的領導和公安局的人都是息事寧人,不斷的陪着笑容,讓他們冷靜再冷靜,結果封惟堯這麼一吼,魏家村的人都傻眼的愣住了,他們雖然性子彪悍了一點,但是也不可能真的鬧出人命來,這會倒是被暴怒的封惟堯給震住了。
陶沫眼角抽了抽,看着紛紛閉嘴的衆人,佩服的瞅了一眼封惟堯,難道這就是一物降一物。
“就是他們四個,出手的是陶沫。”魏洋也知道這麼說有些的丟臉,但是一想到特意從市區趕來找自己的小莉,再想到小莉肚子裡的孩子,魏洋黝黑的臉上快速的劃過一抹愧疚之色,可是隨後又堅定了眼神看向陶沫。
察覺到魏洋那看向自己的複雜視線,陶沫怔了怔,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不過倒也沒有多在意,如果不強勢的制止住魏洋他們偷換藥材的舉動,日後絕對會麻煩不斷。
聽到魏洋的話,在場其他幾人都一臉怪異的看着陶沫,不過研究所這邊知道陶家的背景,想來陶沫肯定是從小接受了專業訓練,能打過魏洋這幾個普通人也沒什麼奇怪的。
“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竟然還有幾分身手?”封惟堯正色的看向陶沫,實在無法想象看起來乖巧文靜的陶沫竟然是個練家子,不過轉而想到之前蔡老四帶着一羣混混砸車時,陶沫竟然還拍了視頻和照片,封惟堯倒是明白了,敢情這丫頭深藏不露。
老所長看向臉色有點難看的魏村長,也明白他此時糾結的表情,畢竟魏洋他們被一個小姑娘給揍了,這說出去都丟臉,更何況魏村長還帶了全村的男人來找回場子,這傳出去真夠丟臉的。
“魏村長,這事情經過你也瞭解了,陶沫一個小姑娘,這會大學還沒有畢業呢,之前那些野山參都是陶沫實驗用的藥材,所以被魏洋他們換了之後,陶沫性子衝了一點纔打了人。”老所長此時笑眯眯的開口,如同狡猾的老狐狸,“道歉我看就不必了,不過醫療費我們還是會給的,只是希望這樣的事情以後不再發生,那些野山參價值幾十萬,這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岔子,大家都不好交代。”
從知道是陶沫一個小姑娘動的手時,魏村長其實就不打算追究下去了,太丟臉太掉價,一個村子上百號男人過來爲難一個小姑娘,說出去魏家村的人都不用做人了。
這會老所長主動開口要佩服醫療費,魏村長倒也乾脆,“醫療費就算了,左右就是輕傷,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這幾個孩子我也會好好教育的,讓他們好好工作。”
畢竟能在研究所裡工作真的挺好,工資雖然只有兩千多一點,但是所裡給買五險一金,老了之後就可以拿退休金,而且工作也輕鬆,農忙的時候,他們還可以請假回村裡幫忙,魏村長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看雙方談得挺好,封惟堯也落得輕鬆,踢了踢陶沫的腳,挑着眉梢一臉施捨的開口:“小丫頭,找機會我們練練手?”沒有親眼看見,封惟堯還真沒辦法相信陶沫是個練家子,而且能放倒魏洋這邊七個結實的男人。
“沒時間。”陶沫向一旁挪了兩步,實驗室配備齊全之後,陶沫這幾個人恨不能一天掰成兩天來用,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撲在了赤竺蘭的實驗上,她哪有時間陪封惟堯這個闊少練手。
臉一沉,封惟堯沒有想到陶沫這麼不給自己面子,在京城的時候,就衝着封家這個名頭,封惟堯隨便招呼一聲,大把的男男女女前仆後繼的想要和封惟堯拉關係。
雖然是個紈絝,但是封惟堯還真看不上那些人,川渝縣這破地方對封惟堯而言,幾乎和坐牢沒什麼不同,因爲李立濤的原因和李書記交惡了,所以縣委上上下下的人對封惟堯那就是面子情,當成大佛供着,不得罪也不親近。
縣城那小酒吧,封惟堯去了一次就滾回來了,裡面的酒都是劣酒,酒吧裡的女人姿色不怎麼樣,卻一個一個的想要和封惟堯春風一度。可惜見識了京城那些世家千金,川渝縣這小地方的女人,封惟堯還真是看不上眼,不是臉蛋問題,只要是談吐和氣質,差的太多。
再者封惟堯以前雖然玩的瘋,那也是和自己的那批發小兄弟玩的厲害,對於女人,除非是爲了解決生理需要,封惟堯還真沒有怎麼和女人玩,沒什麼意思。
沒有想到他難得對陶沫這個小姑娘看上眼了,她竟然不給面子,這激起了封惟堯的反骨,再次湊到了陶沫身邊,態度高傲的冷哼一聲,“拒絕無效,明天是週六,我來接你。”
陶沫沒好氣的瞪着自說自話的封惟堯,這絕對是個被家裡寵上天的少爺,莫名的,卻有幾分的羨慕,上輩子陶沫年幼是在孤兒院,後來是在養父母家,然後是進入部隊接受專業訓練,又學習中醫,一直到成爲最上面那一位的專屬醫師,陶沫的出生和經歷註定了她不可能隨心所欲,她更多的是冷靜是鎮定,過早的成熟何嘗不是一種無奈和悲哀。
“我要做實驗,沒時間出來。”陶沫笑了笑,雖然封惟堯性子高傲了一點,脾氣暴躁了一點,不過並不會讓人討厭。
“你一個小助理,有你沒你還不是一樣,明天我過來,大不了等你做好事了再出去。”封惟堯嘲笑的看了一眼一臉認真的陶沫,她纔多大年紀,老所長也說了大學都沒有畢業,這研究所裡都是中醫界泰山北斗的教授,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能起多大的作用,還不如陪自己吃個飯練練手,川渝縣這破地方真是無聊頭頂,老頭子真是狠,殺人不見血!選了這個麼個破地方給人。
就在老所長和魏村長氣氛融洽的寒暄了幾句,雙方都感覺這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時,一旁的魏洋突然開口:“醫療費和賠償不需要太多,十萬就行了,反正陶沫家有錢,賠得起!”
老所長和魏村長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住了,呆愣愣的看着突然插話的魏洋,就算雙方起衝突了,沒有達成和解,最多也就賠償個三五千而已,畢竟魏洋他們只是輕傷,而且衝突的過錯也不再陶沫身上。
“對,就要十萬!”一旁昨夜接到魏洋電話的磊子立刻出聲力挺,“陶沫之前連所裡分配的房子都能無條件的讓出來,那可是二三十萬,現在陶沫打了我們,我們要十萬不過分!”
“就是,不能依仗着是黑社會就橫行霸道,仗勢欺人!這一次我們不找回臉面,以後誰拿我們魏家村的人當一回事!”
“不賠十萬,今天我們絕對不罷休!”
魏家村的一羣小年輕們一個一個扯着嗓子嚎了起來,氣憤填膺的兇悍模樣,似乎陶沫不賠償十萬塊,他們絕對不會罷休。
“夠了,你們在胡鬧什麼?”魏村長黑着臉制止着,沒好氣的看向這羣熱血沸騰的小年輕,陶沫再有錢,那也是人家的,被一個小姑娘打了,還要十萬塊的賠償,這根本就是訛詐,魏村長平日裡對村子裡人佔小便宜的問題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絕對不會讓他們鬧的這麼過分。
“叔,反正這事你別管,至少要賠償十萬!”磊子也沒辦法,之前接到魏洋的電話,知道他要這錢是爲了買房子是爲了結婚,關鍵是爲了小莉肚子裡的孩子。
早上匯合的時候,小莉接了個電話就哭了,魏洋不由的急了起來,不斷的追問這才知道,小莉懷孕的事情她父母知道了,已經要過車來川渝縣,要拉着小莉去醫院墮胎。
看着捂着小腹哭泣的小莉,再看着紅了眼,卻無奈的魏洋,磊子這羣小年輕也都跟着着急,卻沒有辦法,就算買個房子付首付,那也需要十來萬,最後,所有人都決定訛詐陶沫一把,等以後他們賺到錢了,一定會將這個錢再還給陶沫。
“你們怎麼不去大街上搶呢?”韋胖子氣的暴躁的吼了起來,別說是他們先偷換了野山參,被打了那也是活該,研究所賠償醫藥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誰知道他們竟然還反而來訛詐十萬塊。
“你這個死胖子,你他媽的說什麼呢!”磊子他們更大聲的吼了回去,或許更多的是心虛是無奈,可是爲了魏洋和他沒有出世的孩子,磊子他們只能泯滅了自己的良心,反正陶沫有錢,之前都能讓出一套房子,現在多賠償一點錢也算不得什麼。
“打死他們!”魏洋一咬牙,對着磊子幾人使了個眼色,隨後瘋牛一般的向着陶沫他們衝了過去,只要讓場面更亂了,只有讓自己再受傷了,才能訛詐到十萬塊錢。
不管是魏村長還是研究所的人,包括封惟堯他們都沒有想到魏洋幾人會這麼衝動,說動手就動手,而後面離得遠的魏家村的人根本不知道這邊談的怎麼樣了,突然就看到魏洋幾人動手了,還以爲談崩了,也立刻拿着武器衝了過來,場面頓時就混亂了。
“都給老子住手!”封惟堯是徹底火了,可是上百號人打鬥在了一起,他的嗓門再大也沒用。
封惟堯眼一狠,出手也愈加的狠戾,直接讓魏家村的這些人失去戰鬥力,否則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
而現場雖然也有三十多個警察,可是他們接到了上面的暗示,再加上警察人數少了不少,真的被這些人給打了,那纔不划算,所以三十多個警察都是消極怠工,看起來是在幫忙制止暴亂的魏家村等人,可是卻不過是在打鬥圈的外圍和稀泥而已。
“你們!”封惟堯後背捱了一棍子,身體一個踉蹌,立刻發現帶過來的警察根本沒有打算阻止暴亂,不由的狠戾了雙眼,這肯定是李自強這個書記故意做的,可是此時也顧不得這些了,封惟堯再紈絝,卻也知道這樣的混戰下去,研究所這邊肯定要吃虧,那些可都是中醫界的人才,是國家的人才。
這邊研究所發生了暴亂,盧經理之前帶過來的幾十號人也立刻衝了過來,現場是徹底的亂了,不過好在警察不作爲,盧經理這邊的幾十號人卻都是老手,他們一加入戰局,三兩下就卸掉了魏家村這些男人手裡頭的武器,沒有重傷他們,只不過讓他們都失去了戰鬥力。
“啊!我的肚子!”眼瞅着混戰的局面要安定下來了,突然,一道淒厲的女聲痛苦的響起,衆人刷的一下回頭看了過去,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鬥圈裡多了一個女人,此時正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上,白色的裙子上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小莉!”打紅眼的魏洋驚恐的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小莉,瘋了一般的衝了過去,一把抱住痛的臉色蒼白的小莉,“你怎麼了?”
“我……”小莉吃痛的開口,手剛伸出來,卻是滿手的鮮血,小莉痛的大哭起來,“孩子,我的孩子沒有了。”
魏洋徹底的瘋了,如同喪失了伴侶和幼崽的野獸,一把抱住地上的小莉,瘋一般的大吼起來,“醫生!醫生!”
誰也沒有想到爲什麼打鬥現場會出現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懷孕的女人,但是看着小莉白裙上的血跡,所有人心裡頭都咯噔了一下,她肚子裡的孩子只怕是保住了。
“我幫她看一下。”陶沫快步走了過來,看向躺在魏洋懷裡滿手鮮血的小莉,“我是醫生,先讓我看一下。”
“不!你走開,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害得我,害了我的孩子!滾開,我就是死也不要你醫治!”小莉卻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瘋狂的喊叫着,滿是鮮血的手緊緊的抓住魏洋的胳膊,“送我去醫院,我不要研究所的這些兇手醫治,就是他們的保安一腳踹在我肚子上,害了我的孩子!”
魏洋此時血紅着一雙眼,仇恨的盯着陶沫,倒是一旁的磊子幾人反應過來,“快送去醫院,先去醫院再說。”
魏洋猛地回過神來,抱着小莉向着馬路邊衝了過去,而之前公安局接到魏家村百來號人來研究所鬧事的消息之後,就立刻通知了縣醫院,這會已經有三輛救護車在馬路旁停靠着,一看到魏洋過來了,醫生和護士連忙趕了過來。
這邊魏家村的人和研究所的人都愣住了,直到救護車的警笛聲刺耳的響起,看着遠去的救護車,衆人這纔回過神來,打架鬥毆原本就是男人的事,所以魏家村這邊來的都是成年男人,誰也沒有想到小莉會出現在現場,而且還流產了。
魏村長此時一把抓住磊子,厲聲開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是魏洋的女朋友?”
“叔,我們先去醫院吧,孩子只怕保不住了。”磊子煩躁的抹了一把臉,他們之所以會鬧的這麼大,就是爲了小莉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誰知道最後結果變成了這樣。
封惟堯此時也是眉頭緊鎖着,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懷孕了,竟然還往裡面衝,這不是找死嗎?還有這些警察,一個一個都是好樣的!
陶沫轉身回頭看向不遠處地上低落的血跡,眼神沉了沉,隨後走了過去,站在血跡上方,這樣隨着四周人羣的離開,這邊的血跡倒沒有被人給踩到。
“丫頭,這下是真的麻煩了。”韋胖子走了過來低聲和陶沫開口,“之前不過是輕傷,他們就要十萬塊,現在鬧出一條人命了,肯定會獅子大開口的要上百萬了。”
“超哥,幫我拿個棉棒過來。”陶沫說了一句,之前魏洋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有些不對,而且以前所裡和當地人起衝突,也從沒有被訛詐過這麼多錢的,而且懷孕的女人都會本能的護住自己肚子的裡孩子,怎麼可能會往械鬥現場衝?
“大小姐。”陶家種植基地的保安隊長此時走了過來,幸好他們來的及時,否則魏家村這麼多人,研究所就那十多個保安,肯定要出大事,那些警察,一看就是怕死的,所以都外打鬥現場的外圍和稀泥。
“武隊長,麻煩你帶幾個人過去醫院那邊,替我盯着之前流產的那個女人。”陶沫低聲交待了一句,整件事都透露着詭異,讓陶沫不得不防。
保安隊伍大武點了點頭,立刻點了三個人,自己帶着親自趕去了醫院,餘下的人都讓他們散了,不過都還在研究所這邊的旅館裡住着,若是再有什麼事,他們也可以第一時間趕過來。
韋胖子雖然不清楚陶沫要做什麼,倒也邁着大象腿跑回了研究所,片刻之後拿着棉棒過來了,這會聚攏的人都散開了,魏家村的人都被魏村長勸着回村子裡去了,磊子他們都跟着魏村長去了醫院。
研究所這邊的保安和幾個男工作人員因爲警察的不作爲都受了傷,這會都回研究所包紮治療了,倒是三十多個警察尷尬的站在不遠處,卻被封惟堯一頓冷嘲熱諷給趕走了。
“你這是要幹什麼?”封惟堯一肚子的火氣,一回頭就看見陶沫拿出手機對着地上的血跡拍着照,然後接過韋胖子手裡頭的棉棒在地上沾着血。
“陶沫,你這是?”韋胖子也不明白的看着陶沫。
這邊陶沫剛要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正是剛離開不到五分鐘的武隊長,“大小姐,出事了!剛剛那個女人還沒有送到醫院,在救護車上就死了,到了鎮上醫院的時候已經沒心跳了。”
陶沫眼神一沉,她原本以爲這個流產只是陷害,而目的不僅僅是自己,只怕還是站在身邊的封惟堯,畢竟他是負責現場指揮的副縣長,現在鬧出孩子流掉了,封惟堯的責任都不需要多說的。
可是陶沫沒有想到這些人手這麼狠,竟然連那個女人都弄死了,想到剛剛那些警察的不作爲,陶沫神色也冰冷下來,“武隊長,你再帶人過去,記得,一定要拿到醫院這邊的診斷記錄,能拍照的儘量拍照取證,還有醫院視頻這一塊也留心一下,最重要的是,那個女人的屍體千萬不要被火化了。”
“是,大小姐,我馬上就派人來做。”武隊長是盧經理派過來的,對陶家也是絕對的忠心,他以前是陶家護衛隊的,只可惜後來腿部受了傷,離開了護衛隊。
原本武隊長也以爲只是一場普通的械鬥,可是小莉一死,武隊長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再聽着陶沫的吩咐,他立刻就明白爲什麼陶家對陶沫如此重視,甚至直接投資了幾百萬到她的實驗室,大小姐絕對非同一般,這份敏銳度就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
看到陶沫掛了電話,韋胖子整個人都傻眼的愣住了,呆呆的開口:“人死了?一屍兩命?”
“你這個蠢貨!哪有流產就一屍兩命的,這是衝着我的!”封惟堯雖然年輕,雖然性子衝了一點,可是絕對不傻。
之前陶沫拍了血跡,又拿了棉棒沾了血跡留證,他還沒有想明白,這會一聽人死了,就知道這事是衝着自己來的,難怪之前那些警察一個一個都和稀泥,都在這裡等着自己呢。
“你幹什麼去?”看着陰沉着臉,轉身就要走的封惟堯,陶沫不得不將人給攔住了,他這性子太沖,這會什麼證據都還沒有拿到,陶沫不能讓封惟堯去壞了事。
“放心,你繼續查,我只是去出幾口惡氣,順便麻痹一下敵人,他們不是以爲勝券在握嗎?”封惟堯冷笑一聲,大步的離開,李自強還真當自己是個衝動的二愣子嗎?
這邊封惟堯沒有回到公安局,而是直奔縣委大樓去了,而此時,李自強的辦公室裡已經坐了好幾個重量級的縣委領導。
“剛剛我接到電話,這才知道研究所那邊出事了……”李自強語調沉重的開口,看了一眼辦公室裡的幾個部下,痛心的的繼續道:“這是我的錯誤,明知道封同志年紀輕,工作應驗不足,早上我就應該親自到現場指揮,也不會出現一屍兩命的惡劣案件。”
“李書記,這不是你的錯,封同志是負責公安這一塊的副縣長,接到報警之後,原本就該他出面,可是因爲他的工作不當,造成了如此重大的事故,這完全是封同志的過錯。”
“是啊,明明一早就接到了報警,卻還是沒有控制好局面,導致械鬥的發生,這是封同志事先沒有部署好,是他工作的重大失誤,我提議立刻罷免封惟堯的副縣長職務,將事情立刻彙報給市委,聽從市委接下來的指示。”
在場幾個縣委領導紛紛附和,李自強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尊重同志們的意見,不過川渝縣是在我的領導之下發生這樣重大的事故,我依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突然被踹開了,外面李自強的秘書根本阻擋不了一身暴戾的封惟堯,只能無奈的看向辦公室裡的李自強等人。
“李自強,你針對我沒有關係?可是你不該拿人命胡鬧!”封惟堯滿身的怒火大步的走了進來,惡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臉色陰沉的李自強,“我帶的那些警察是怎麼回事?啊,打鬥開始了,一個一個不去阻止,反而都害怕的退到邊緣,這就是我們的人民警察!一個一個都他媽的都是孬種!”
“封惟堯,注意你的態度!”李自強猛地站起身來,嚴厲着表情,怒瞪着封惟堯,“我以縣委書記的名譽將你就地免職,至於今天的事故,一切等縣委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
果真還是太年輕了!李自強眼中快速的劃過一抹不屑之色,一屍兩命即使不能將封惟堯弄到監獄裡去,但是他的政途卻絕對是毀了。
“我*的!”封惟堯暴怒的吼了一聲,突然一個上前,一拳頭狠狠的揮向李自強那張老臉,然後毫不客氣的又一腳踹了過去。
整個辦公室裡徹底的亂了,平日裡這些領導打嘴戰都厲害,但是實際動手,那都是腦滿腸肥的傢伙,一個一個不中用,封惟堯藉着勢頭髮瘋,辦公室裡的幾個男人還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