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正是。”
“你又能如何證實,可不能憑你隨意猜測就定爲事實了!”畢竟還有極大的可能是靜深本就完成不了任務,那這些也就成了故意推脫之詞,太后的眼神依舊嚴苛。
“回娘娘,靜深所言句句屬實,娘娘所要的緣由……”
太后不知她爲何停頓不語,見她慢慢又擡了頭,眼神不似剛纔的清明而是遍佈了悲慼,再次開口言語也是充滿痛苦。
外表強大的人忍耐的久了,人們也就漸漸忘記了這人原來也是會露出悲傷的表情,此時的靜深對於太后而言就是如此。
但也往往是難以預料的苦痛讓人見了纔會不由得心生不忍。
“你先起身……”靜深也是服侍了太后一段時間的,見她辦事利索纔會派到穆蓉恩身邊,況且任務也是不易,一時半會難以完成可以諒解。
趨身的靜深知道她不得不說出那個自己原本想要深藏心底的苦痛,她目光如炬,緩緩開口道:“娘娘,奴婢之所以可以證實小姐性情大變之事是因爲奴婢也受到了懲戒,奴婢……再也無法生育……”
太后也是一驚,她自然無比清楚生育子女對於女子而言是多麼重要之事,沒想到靜深居然落得如此的悲慘,她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一個小小的婢女是不會膽敢欺騙自己,現在如此戳破她的痛楚也不好繼續多言,便擺手示意退下。
太后命靜深退下也是將此事擱置的意思。
在這之後她就將一心想着對付任薄雪一事,想要讓蓉恩在行事之後慢慢安排在皇兒眼前。
此時因迫於同意了任薄雪入住雍和殿一事,太后與穆蓉恩對任薄雪的不滿已經不僅僅只用言語說的清,穆蓉恩已經生了想要處之而後快的心思,太后想要她聲敗名裂!
而讓一人聲敗名裂最好的方式,除了讓這人觸犯衆人的底線備受衆人打擊最後再也受不住任由他人看低,就是由於自身的品德敗壞引起最爲不堪的流言蜚語。
而任薄雪原本因爲和親被退一事已經壞了名聲,這時若是在被發現她品德敗壞……豈不是更無出頭之日,而要發現她的“品德敗壞”之處,自然也只需略施小計……
到那時那雍和殿她也是想住也住不起!
太后隨即想起昨夜宴請而來的衆多大臣,位位都是極有份量之人,跟隨而來的妻妾也是美貌無比,這樣的美人所育之女必定也是才貌雙全。
她想着也是許久都不曾邀這些國親貴女前來宮中賞一賞花了,看來是時候了……
雍和殿中。
從萬壽宮來的李嬤嬤時而尖細時而高亢的聲音續續傳來。
過濾掉那些繁文縟節之後傳在任薄雪耳中只剩下了一個意思——太后娘娘明日要邀請衆位貴女前來宮中賞花,邀請自己也一同前去。
貴女賞花……太后此意到底是想賞花還是賞人……
待李嬤嬤再次朝皇上施禮退下後,安蕭泉回了頭對着自己唸叨着:“母后怎麼突然要賞起花來。”
“宮中最耐的住看的花叢也不過是御花園裡頭的,離得萬壽宮也是近的,皇上覺得太后此舉可真是看花?
“那自然不是的,薄雪可要去?”
任薄雪拿眼瞥他,“堂堂太后娘娘派了人來請,薄雪豈有不去之理。”
“是是是,”安蕭泉知道薄雪就算是爲了自己也不會佛了母后的面,故意問出口也只是逗弄她一番,“賞花自然是愜意之事豈有不去之理。”
明知道太后此意並非賞花還拿話激她,任薄雪順勢拿話堵他道:“明日最後出場之人定是皇上你,太后娘娘招了大大小小的貴女入宮定然不是隻爲了賞花,她們可是比花兒還要嬌豔三分。”自然是爲了你而來……
安蕭泉卻不以爲然,“母后請來的貴女大抵都是前來談話散心,賞花算是多次的消遣,怎不見母后次次都要我現身,可見母后並非意全在我身上。”
“如此說來宮中定是還有其他稀奇之地,才能如此吸引衆人每次都能欣然前來。”
安蕭泉略加思索,指尖一動像是想起了什麼,道:“離御花園不遠處確實有一處聚寶閣,裡面都是一些別國朝廷進貢之物,大抵都是些稀奇玩意,先帝收集在那出也是爲了寶物可以一同欣賞而非獨享其美。”
人人稱美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寶物,先帝確實真知灼見。
可安蕭泉轉瞬一想,薄雪竟不知此處,這可真是自己的不是,進宮這許久還未好好的逛上一圈,整日確實忙着處理朝政,疏忽至此真是大大的不該……
安蕭泉越想越覺得有些歉疚,全是怪他過於大意了,那明日賞花結束之時自己定要好好陪薄雪逛一逛,正好明日之事今日也處理了些許。
“聚寶閣!”聽到這名就知裡面定全是寶物,向來對這些頗有興趣的任薄雪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明日待賞花結束就可帶你前去,讓薄雪也一飽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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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太后明日領着衆人去過又該如何!”任薄雪佯裝毫不在意他是否會陪着自己,脣角卻是輕揚起來。
“寶物自然是百看不厭,”安蕭泉過來捉住任薄雪的身子,十指相扣又道:“正如薄雪你百般看也不生厭,愈看愈喜……”
“不正經……”
“薄雪可是不願我陪着!”輪到他佯裝怒起,還鬆開了十指相扣之手。
卻是正合了任薄雪的意,馬上笑着跳開,殷桃小嘴還喋喋不休道:“自然是百般不願!”
安蕭泉作勢又要去捉她,二人又是跳開又是緊抱着的,逗笑聲聲不亦說乎。
來來往往幾回都過去了,任薄雪受不住似的停下,笑意也憋起道:“太后又是爲何平白無故請了自己一同前去!”
本就是要他停止動作無意扯出的問話,可皇上卻是真的停了動作思索着,劍眉微皺,星目微眯,一臉認真樣子。
任薄雪偷看他,在其旁止不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