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事情卻變成了非薄雪參與不可,而最後母后竟然能退上一大步爲薄雪設宴在雍和殿正主……
這是安蕭泉前所未料的,他知道母后臉上確實有些怪異,雖然用了面紗擋着但還是能隱隱看到那面紗之下的駭人。
自己本爲了此事也是沒少費心,而這結局竟是巧妙的如此深得他心,這着實有些神人之筆了。
安蕭泉想要儘快知道薄雪到底是歷經了何事,才能修的如此妙不可言的局面——明明身處境外卻洞悉全局,就像是一話說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知道此事並不會對薄雪造成困擾,想知道便要知道問,但在這之前,安蕭泉秘密一笑,顯然是還有更爲重要之事還需要他的薄雪知道……
“薄雪可知這雍和殿內院的花怎的越開越是嬌豔了?”
任薄雪含笑不語,推窗卻只見院落裡煙火正盛,像是故意多添了數十盞。
煙火人間,靈動百變……
任薄雪不禁生了想要融入如此良夜裡的念頭,於是閃身出了殿,一邊回頭喚着:“皇上,快同薄雪一起……”
低聲輕喚情郎,與君相會良夜美辰,如斯美好。
任薄雪任性飄然,安蕭泉趨步直追。
夜裡涼風習習,任薄雪裙帶翻飛……
安蕭泉只見她扭身旋轉幾瞬天然一段風韻,含笑不語之際美全在眉梢,柔聲細語之間平生萬種情思。
薄雪與自己隔了煙火一眼相望之時情悉堆眼角,安蕭泉的心就像是抹了蜜一般甜。
任薄雪在百花的芬芳與紅顏顯得更加美麗無比,臉頰之上像是染了花瓣之中最爲嬌豔的那一色靈動不已,安蕭泉只想捉住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皇上……你……你鬆開!”
安蕭泉哪肯依,還變本加厲。
於是漫漫星辰,煙火盞盞的深夜裡,只見兩顆相互依偎的腦袋在百花中靜止不動,像是苦固定成了永恆。
安蕭泉在親吻任薄雪……
一吻情深意切,像是要將她揉在自己的骨子裡的深情。一吻將盡之時,任薄雪不由得呻吟出聲,安蕭泉更是加重了親吻,覆在她身上之手也變得愈來愈火熱……
“小姐!”突然見牀榻無人的香雲一手端着熱水在殿門口尋着小姐,急切的叫喚了幾聲。
伴隨着香雲聲音的戛然而止,任薄雪推開安蕭泉羞得不敢直視這人的眼睛,但更是不敢想象若是被人撞見了自己和皇上……那豈不是更加成了他們口中的狐媚之人。
任薄雪不是擔心自己的名聲,而是害怕皇上也會爲此戴上一個江山只爲禍水的污名,她縱是不忍也要百般顧忌皇上的立場!
雖被打擾,但也不覺惱怒的安蕭泉又說着:“來,帶你看一樣東西。”
神神秘秘的言語,臉上確是閃着驚喜之笑,而他所指的路徑彷彿也成了通往幸福的密徑,彷彿只要跟隨就能見到心中所思,只要跟隨就可以得到心中所想……
安蕭泉牽着任薄雪往內院更深處走了幾步 ,一路上的燈盞透着一圈一圈的光亮,就像是任薄雪心中泛起的一層復一層的漣漪,又像是安蕭泉面孔上一縷又一縷的笑意……
而這全是通往幸福路上二人最爲純粹動人的東西,也都是這二人攜手力爭的東西。
這幸福約莫就是古人歌曰的“攜子之手,與子偕老”。
“到了。”安蕭泉停下腳步,緊追其後的任薄雪一下子停不住腳步後跌進了安蕭泉轉身朝向自己的胸膛,一股暖暖的氣息馬上包圍了她,當意識到是自己主動的馬上羞得面如桃花,可深呼吸之時除了皇上的氣息四周似乎還滿是香氣……
安蕭泉還是緊抱着她,任薄雪因爲羞氣緊閉的雙眼受到香氣四溢慢慢睜開想要見眼前之物——花?
任薄雪忙睜大眼睛,看着佈滿眼前竟全是花兒……
紅之嬌豔在微黃的燈盞中像是鍍了一層暖光,黃色之花愈顯得明媚,花是遍佈了小徑兩旁,紅色在其中佔了大多數,黃色只是在其外緊貼着圍成一牆。
這可是皇上特意爲自己精心準備的……
百花在夜裡的綻放更是增添了心裡的觸動,這可就是皇上迎接雍和殿正主的方式?
任薄雪只覺得視線變得有些模糊了,眼前的皇上和花彷彿都抱成了一團,皇上……
將所想之人輕喚出口,心中柔情萬縷千絲,想要在這樣美好的夜裡隨風搖曳舞姿,想要皇上爲自己的美麗悸動不已。
任薄雪看着花兒,安蕭泉一直看着她,見她眼中蓄滿了晶瑩甚是感動,可總不至於身子都會微微顫抖,定是衣着單薄再加上夜裡起風不禁起了涼意,柔聲道:“薄雪可是冷了?”
任薄雪含着笑不做聲,她一丁點也不覺得冷,卻也不知爲何一時說不上來話,這大概就如同酒不醉人人自醉一般滋味,而皇上正是她的酒……
只幾瞬後,安蕭泉直接打橫抱起大踏步往回走。
在安蕭泉懷中的任薄雪的左邊臉貼這他有力的臂膀,傳入耳內的,是一聲又一聲緊湊的心跳之聲。一聲又一聲的從任薄雪耳中傳入心裡,她逐漸也跟隨這樣的心跳吐息着,呼氣着,這般一顆心挨着另一顆的滋味甚覺美妙,妙不可言。
片刻的停頓,接着是和衣而臥的聲音,接着又是那般一心挨着另一心,二人不消一會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
當香雲的叫喚再一次傳到任薄雪耳中之時,她終於能夠微睜眼,素白手指下意識的往身旁撫摸卻見身旁已經無人,指尖也因許久接觸在空無一人的身旁也慢慢有了涼意。
原來已經到了皇上已經去上早朝的時辰,而院內亂哄哄的聲音,想必設宴已經開始了準備當中,她煥然一新的一天馬上也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