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柳妤淑方纔趾高氣昂貶低燈謎攤子老闆和在大街上宣告某個男人是她的人的這種行爲確實也讓他們覺得噁心。
人之本性,想都不要用想,人羣是偏向任薄雪的。
“誰知道這老闆是不是和你串通好的,偷偷把答案給了你!不然你怎麼可能猜得出來!”柳妤淑在心裡掙扎了一會,喊道。
任薄雪又笑了:“我怎麼就不可能回答得出來?方纔我們猜燈謎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完成的,這麼多人可以作證,柳姑娘,就算你瞎了,但是我們這可還有很多圍觀羣衆,他們總不能都是瞎子吧?”
周圍人一聽,再度跟着起鬨。
“就是,你怎麼就知道別人猜不出來?”
“我們這麼多人都在這裡看着呢!你這是在說我們都是睜眼瞎嗎?”
“這麼多人可都在這裡看着呢,這位姑娘怎麼可能和老闆串通好了?再說了,我從頭看到尾的,人家姑娘纔在燈謎鋪子前面站穩,你就出來嘲諷人家姑娘了!雖然人姑娘家不是我們鎮子的人,但是柳姑娘你這麼欺負她也不好吧?”
“自己名聲不好還要來損害別人的名聲!看不出來原來你們柳家的家教是這樣的!”
“柳姑娘!我開這燈謎鋪子也有很多年了,每年元宵節花朝節和中秋節,鎮上這麼多戶人家,有幾戶是沒有在我這猜過燈謎的?柳姑娘你這樣說話不妥吧!我可還要我這小攤子的名聲啊!”連燈謎鋪子的老闆也盯着她。
“這老闆的名聲可比你的好!你還去質疑別人?你有那個能耐?”
圍觀羣衆說的話越發難聽了,柳妤淑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都給我閉嘴!”她忍不住吼了一聲,不禁咬牙切齒,“好!算我輸了!按照賭約,我把這燈謎的錢都給付了!”
說着,柳妤淑取出自己腰間的錢袋,掂量了幾下,直接將錢袋子扔給了燈謎鋪子的老闆:“拿去!”
扔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但是之前說好的賭約,可不只是這樣。
任薄雪嘴角再次邪氣地勾起,她靈巧的從人羣前閃過,一個箭步上去,攔在了柳妤淑身前。
任薄雪微微低着頭,日光下,她的睫毛在她的眼睛上投下一片陰影,讓柳妤淑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還想怎樣!”柳妤淑氣急敗壞地跺腳,似乎是把任薄雪當成了腳下踏着的青石板,恨不得將青石板踏碎了,“讓開。”
任薄雪擡頭,精緻的眼睛眯成細長的一條縫,嘴邊的笑仍然很邪氣,卻是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柳姑娘莫不是忘記了什麼?”
那目光直勾勾地,似乎穿過了柳妤淑的衣裳刺進了柳妤淑的心裡。
將柳妤淑的小心思打入谷底。
柳妤淑臉色本來就不好看,聽了任薄雪的這句話,變得更是古怪了。
“我能忘記什麼!”她吼了一聲。
任薄雪看着她,原本眯着的眼睛漸漸睜開,負手而立:“柳姑娘莫不是健忘?在我的印象裡,可只有七老八十的老頭老太纔會記不清啊,莫不是柳姑娘年紀輕輕卻得了老年人的毛病?”
“我能忘記什麼!你別胡說八道!你纔有病!”柳妤淑再次強調。
任薄雪樂了:“柳姑娘,你這是在逗我笑嗎?”
“你給我讓開!”柳妤淑說着,伸手就要去推開任薄雪。
任薄雪擡手,輕而易舉地將柳妤淑的手腕捏在了手裡。
這些天給醫仙折磨的,她力氣倒是大了不少,怎麼着也比這嬌滴滴的柳妤淑有力多了。
柳妤淑漲紅着臉:“你放開我!”
“我還不稀罕!”任薄雪甩開她的手,面色冰冷地吐出兩個字:“道歉!”
賭約他們一開始就說好了的。
現在柳妤淑想就這樣跑了?她同意了嗎?她沒同意,這人想跑?
“道什麼歉!錢我已經給了你還想怎樣!”柳妤淑當街耍起潑來。
任薄雪的目光還是帶着那刺骨的寒意:“柳姑娘這是輸不起?輸不起的話爲什麼信口開河應下賭約還信心滿滿地向我提出條件?”
“對啊,這人怎麼這樣!”
“本來說,只要賭錢就好了,但是是她非要加上的條件,現在自己又不認賬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嗐,還說呢,之前我們也不知道這柳家小姐這麼潑辣啊!原本想着柳家主母是個溫柔可人的人,能教出知書達理的姑娘呢!”
“聽你們這麼說,我回去可要和我家臭小子說說,他還把這柳家姑娘當成天上的仙人呢!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人品!”
“不僅是你,我也要回去和我家的臭小子說說!”
羣衆的聲音又大了起來。
柳妤淑的耳根子一陣紅,隨着周圍聲音的變大,她猛地轉身面向燈謎鋪子的老闆彎腰鞠躬:“對不起!”
接着,她轉回身子,伸手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任薄雪,眼裡涌着眼淚,往人羣外面衝去。
任薄雪一個踉蹌,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索性也懶得動了,看着柳妤淑衝了出去。
安蕭泉好聽的聲音在任薄雪身後響起:“我去辦事回來,你倒是把人家姑娘給弄哭了?”
他充滿磁性的聲音裡透露着一絲溫柔。
任薄雪倒也不客氣,回答道:“怎麼,殿下,你心疼?”
“我怎麼會?”溫柔的聲音裡彷彿粹着星辰,“倒是極少看見你管閒事的樣子。”
“話是那麼說的,但是這姑娘和我們也算是有些淵源。”任薄雪坦白道。
“什麼淵源?她是誰?”安蕭泉想了想剛纔衝出去的那個人的大致長相,也想不起一個所以然。
任薄雪輕咳:“你不會忘了她是誰吧?”
安蕭泉掰過她的身子,熾熱的眼睛看着任薄雪:“你覺得,除了你,我還應該記得誰?”
情話就如同驚喜和危險,來得猝不及防。
任薄雪看看周圍那麼多圍觀羣衆,有幾分尷尬,說道:“你先放開我,那人是柳妤淑。”
怎知,安蕭泉眼珠子轉了幾下,給任薄雪的回答卻讓任薄雪無語了:“柳妤淑,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