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藉着月光任薄雪回過頭看見那一襲紅衣的女子,帶着淺淺笑意站在門口。
紅月?
任薄雪嘆了口氣,還真是她啊!
任薄雪看到紅月時,心理也是一番糾結。其實她早就不怪她了,只是過不去自己那道坎罷了!人,都是由情感主宰着,無論誰遇到被自己的朋友和親人欺騙時,心理都會很難過。
“任薄雪。”她輕聲喚道,反手關上房門,亦步亦趨。
“紅姑娘。”任薄雪輕輕點點頭,臉上帶着疏離的笑意。紅月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她知道任薄雪還在生她的氣!還在責怪她!
“這麼晚了,紅姑娘怎麼會來此地?”
“任薄雪,你還在怪我吧!”紅月不答反問,站在窗口前自嘲的笑了一下,似在喃喃自語:“你怪我也是正常的。都是我不好,欺騙了你!任薄雪,當時我不知你身份,也不知祁公子身份,我不明白他們爲何要抓你們,我卻因爲一己私慾將你們置入了一個危險的地步!”紅月說着一拳砸在窗戶的柵欄上!
任薄雪猛地一驚,一下子站起身子來!
紅月苦着一張臉對着她搖了搖頭:“任薄雪,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本不該來找你!他們讓我求你留下來,雖然我不知道目的是什麼,但我絕對不會再上一次當!任薄雪你走吧!我帶着你離開!”
紅月說着一下子衝到任薄雪面前,拉起她的手,一臉認真的看着她。
任薄雪輕輕晃了晃腦袋,“紅月,我早已經不曾怪你了。”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但任薄雪還是不再怪她。哪怕自己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也有她一份“功勞”她也覺得無所謂了。
“任薄雪!你走吧!我今天來就是想帶你離開!現在門口的人都被我支走了!正好可以……”紅月話還沒說完,就見任薄雪捂住了她的嘴。
“這樣是走不掉的。傻丫頭,你以爲你來這裡,他們就會放心嗎?就算我能走,那安蕭泉呢?香雲呢?蓁蓁呢?他們又怎麼辦?”
任薄雪的話將紅月難住,她深吸了一口氣,嚴肅道:“我去救他們!”
她說着就要往外衝,幸好任薄雪眼疾手快,抓住了她。
“胡鬧!”
紅月停下腳步,愣愣地看着任薄雪,一臉的委屈和迷茫。
“你剛纔不是說他們希望我留下對不對?”任薄雪問,紅月點點頭。
她仰起頭,目光有些渙散,過了好一陣她才緩緩開口:“好,紅月你告訴他們,就說你勸說動我了,我答應留下來,但有一個要求,我必須要出去!”
紅月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爲什麼?”她想了好一陣才吐出這三個字來!
紅月不明白,之前他們想要離開,如今創造了機會給他們走,現在任薄雪卻不走了?!
任薄雪也沒有過多解釋,她有自己的打算。
她不多說,她也不多問,對於現在的紅月來說,只要能幫到任薄雪那就是她最慶幸的事情了!
“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再堅持兩天,應該就能出來了!”
“好。”任薄雪應下。
紅月走出門,用腳使勁踢了踢一旁打盹的彩雲。瞪了她一眼,紅月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伺候任薄雪的婢女?”
彩雲垂着頭應下,目光裡微微透着不甘。誰是任薄雪的婢女?她明明是少爺的貼身侍女!
不過彩雲自然是知曉紅月的身份,人家是紅家的大姑娘,是少爺的未婚妻,她一個丫頭,哪有資格和這位大姑娘對着幹?
“好好伺候任薄雪。若是她有任何閃失,我定饒不了你!”紅月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揚長而去。
被紅月那吃人一般的眼神嚇住,彩雲狠狠抖了一下身子,趁着紅月沒看到的時候,立馬跑開。
然而,紅月離開以後,也沒有出秦府,而是立馬扭頭走到了秦府的書房。
她知道,每次秦紅兩家的人密謀都在這間書房。紅月敲擊三下房門,秦楓拉開了房門,見到門口時紅月的時候不免小小驚訝了一把。
“月兒來了,去看了任姑娘?”秦楓側過身子,紅月看見書房裡還有秦嶺也在,她自顧自的走進去,點了點頭。
“剛從那邊過來。我來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的要求,我答應,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
紅月負手而立,高仰起頭,睥睨着兩人。
“把任薄雪放出來!我就只有這一個 要求!”紅月說道。
“這……”秦楓一臉爲難,看了看秦嶺,扯了扯嘴角。
把任薄雪放出來,那安蕭泉不就知道了?那倒是他們這個謊言不就被拆穿了?後面還怎麼將兩人留下來?這一步錯,後面全盤皆輸啊!
秦楓一臉凝重,剛要開口反駁,就聽紅月說道:“我知道城主您在擔心什麼,這些您都不用擔心,對安蕭泉可以說任薄雪是從我府中接回來的,只是生了一場病,在秦府養傷,所以纔沒告訴他!而任薄雪那邊就交給我!我只希望城主能夠做到你答應我的事情就好!”
聽見紅月信誓旦旦的說着,思忖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可以。”
紅月輕嗯了一聲,深深地看了秦嶺一眼,“我今晚就住秦府了,麻煩城主給我安排一個房間。”
秦嶺點頭,喚來小廝領着紅月去了廂房。
待紅月走後,秦嶺回過頭問道:“爹,咱們真的要將任薄雪放出來?”
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秦嶺心中擔憂,原本紅月就對任薄雪感到內疚,萬一這只是紅月一手策劃的計謀那時候該如何?
秦嶺心中所擔憂的秦楓並不是沒有想到,他轉了思緒,話鋒一轉道:“去,在安蕭泉門口加派守衛。”
只要困住一個,沒辦法逃走,那兩個人也走不了!
即便兩個人在一起,那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