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黑衣人發怒,安蕭泉又漫不經心的說道:“嗯,我說的就是你。”
沒有說別人,也沒有說錯,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
黑衣人一愣,就看到安蕭泉的眼神轉移到了另外一邊兒。
是蘇玉綰。
這一下,就連黑衣人都詭異的沉默了。
確實,要說真的聽話的還真他媽的是他自己,忍着這麼個瘋女人這麼久,還都是爲了主子的一句話。
這樣一想來,黑衣人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接口了。
“咳咳。”黑衣人咳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旁的飛影見了,有些欣慰暗忖道:不愧是和任姑娘待久了,居然也知道回人家的話了。
只不過,比起寧國公主的那一張嘴巴,自家主子還差了不少。
戰鬥進行着,黑衣人也有些不耐,這麼久了都拿不下,簡直是一羣廢物!
黑衣人不高興的揮了揮手,示意剩下的人一起上,要速戰速決。
剩下的黑衣人連忙一擁而上,這一下效果自然就比一開始要好得多。
只是一會兒,就將剩下的那些山賊悉數殺盡,自然,這一邊的黑衣人也有不小的傷亡。
黑衣人有些暗惱,對面的,正是主子的頭號敵人,但是現在自己這一方人的表現並不如人意,這不是白白的讓自己的主子矮了這些人一截兒嗎?
黑衣人知道,安蕭泉身後的那一羣人一定都不是什麼等閒之輩,至少清理這些山匪,並不需要剛纔的那麼拖沓,所以這個時候,自己所佔到的優勢有二。
一是自己這一方對着安蕭泉的那一方是呈半包圍形式的,即使剛纔自己爲了和山匪打架,幾乎將大部分的人都……等等!這個優勢已經沒有了。
沒有想到,剛纔自己爲了速戰速決居然將大部分的人都派遣到了中央,而這個地方正好就是一開始安蕭泉他們那一堆人所佔的地方,這……完全就是引火燒身!
而且,現在安蕭泉的隊伍早就在一開始就退居另外的地方,剛剛好在原先地方的兩側,而現在,這個形式,就變成了,自己在中間,而安蕭泉的隊伍在兩側包抄!
太可怕了,這個男人,估計一開始就在算計這一件事情,難怪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現在的形式已經不利了,唯一還有的優勢已經從兩個變成了一個。
原先的第二個優勢,也就是現在的唯一的一個優勢。
寧國公主。
黑衣人對着那個男人的弓弩早就對着寧國公主的馬,現在馬車更加靠近懸崖。
自然,只要馬匹稍微一動,這一輛馬車,連着馬,還有馬車裡面的人,都要墜落山崖去見閻王爺。
而這個時候,黑衣人的弓弩,就成了決定這一件事情的關鍵。
安蕭泉的臉色有些難看。
而一旁的蘇玉綰看到這個場面,則是更加的高興了,剛纔在自己面前叫囂着要殺了自己的人通通都死了。
而現在,任薄雪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的命也握在了自己的手裡,實在是太暢快了!
“哈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一切對我不恭不敬的人……都要死!敢來殺我,不還是死了嗎!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好!任薄雪……是最該死的!”蘇玉綰瞪着通紅的雙眼說道。
黑衣人癟癟嘴,這個蠢女人又不知道在喊些什麼,嗨!跟着她同乘一騎真的很丟人啊!
“你到底要幹什麼?”
安蕭泉實在是看不懂這個女人,怎麼莫名其妙的就瘋瘋癲癲的呢?
而且她對薄雪的恨意居然這麼深,難道是因爲任薄雪之前爲難過她?那也太過牽強了吧?
安蕭泉的話剛剛問完,就聽到蘇玉綰尖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問話。
“你懂什麼!”蘇玉綰看着安蕭泉的眼神有些複雜,恐懼,怨毒,不甘,還有一些莫名的因素,但是最後只剩下濃烈的恨意。
“安蕭泉。”蘇玉綰叫道:“你也是我的仇人!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安蕭泉不說話,更是懶得看她一眼,一個瘋子的話,他若是放在心上,就是腦子進水了。
蘇玉綰瘋瘋癲癲的笑道:“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竟然不知道……該死的,你竟然不知道……”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呢!”蘇玉綰說道,然後含着恨意的眼神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安蕭泉,頗有些戲弄的意思,“但是,我剛纔知道了。”
“你!安蕭泉,還有她,任薄雪都是我的殺父仇人,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蘇玉綰指着馬車,又指了指安蕭泉,說道。
安蕭泉面色不變,只是問道:“仇人?”
然後若有所思了片刻,又說道:“我記得你的父母親都是被山賊殺得吧?我從來不打家劫舍。”言下之意就是,我和你父母得死沒有什麼關係。
蘇玉綰聽了安蕭泉的話,有些愣神好像不知道安蕭泉在說誰。
她想到了自己之前爲了騙任薄雪和安蕭泉所說的自己的父母親是江南的商賈,並且還說了自己的父母是被山賊殺死的。
蘇玉綰有些嘲諷的的笑了笑,聲音之中夾雜着一些厭惡,說道:“他們?他們哪有資格當我父母?”
然後她似乎有些驕傲地說道:“我的父親,是禮縣的縣令!”
禮縣?
安蕭泉聽着這個似曾相熟的名字有些愣神。嗯……好像是上一個縣城?
所以說……
“你是上一個縣城的縣令之女?”安蕭泉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蘇玉綰陰陰的笑道:“難爲你還記得……我是不是要謝謝殿下你呢?”
“不用謝。”安蕭泉居然還是這樣淡然的說了一句。然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我記得,禮縣的縣令似乎有三子兩女,兩個女兒還是十一二歲,並沒有你這麼大的孩子。”
這話說的十分正經,也確實是,當時侯,安蕭泉查處禮縣縣令,因爲這人罪行頗多,再加上貪贓枉法和對自己不敬這樣的大罪,自然是沒有什麼想頭了,別說是他頭上的那一頂烏紗帽,甚至連着他的命都難以保住。而且,因爲這一件事,那個貪官二家是被抄了的,身邊的家眷也是入奴籍或者是流放三千里逃。
這些事情都是經過了安蕭泉的手,上報了朝廷的,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這個蘇玉綰……還真是沒有在縣令家的族譜裡面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