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從任老夫人身上拔一根毛還真的是挺難的,不過就算難那又怎樣,老夫人不是最愛錢最是一毛不拔的麼?
那她今日不僅要拔老夫人一根毛,更要把她一身的毛都給拔了大半!
任薄雪搖了搖頭道:“老夫人,我倒是甘願冒名頂下,只是方纔那麼多貴婦都看到是謝姨娘。若是冒名頂替的事情傳揚出去,到時候那可是罪上加罪,還有一重最嚴重的,欺騙皇上!到時候可就不是問罪謝姨娘這麼簡單了。老夫人,你確定要這樣嗎?”
老夫人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神色萬般頹廢的坐着,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恨不得暈過去:“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任薄雪心中暗暗發笑,面上卻是半點不顯。
很快宮裡的人便過來了,八皇子身後跟着刑部侍郎一塊過來,安蕭泉今日並沒有嬉皮笑臉的,十分嚴肅的看着一地的碎片,對那侍郎道:“你去檢查一下。”
然後看向任薄雪:“怎麼樣,你沒有受傷吧?”
任薄雪起身想要往安蕭泉的方向走,誰知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手也摁在了碎玉片上,劃出一道傷痕。
安蕭泉見狀心疼的要命,也顧不得是不是有外人在跟前,立馬上前將任薄雪扶起:“怎麼這麼不小心。”
任薄雪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淺淺的一小點兒罷了。”
果然安蕭泉手帕子擦了之後,便沒有先前看起來那麼誇張的血跡,只是小小的一點割傷,沒有什麼大礙,安蕭泉這才放下心來。
看着還在地上被捆在一團的謝姨娘:“將她擡開,別耽誤了侍郎驗屏風。”
謝姨娘彷彿垃圾一般,被幾個下人擡出去直接丟在了旁邊的空地,“嘭”的一聲下去,聽的人都能夠感覺得到疼痛感一般。
任薄雪透過半開的窗子,看着謝姨娘那因爲疼痛皺在了一起的臉,心中萬般痛快——真正讓你痛的,還在後頭呢。
老夫人顫顫巍巍的走過來:“殿下,殿下可得明察,這個屏風是謝姨娘弄壞的。”
安蕭泉冷冷的看着老夫人:“若是本宮記得不錯,這個可是父皇賞給薄雪的,怎麼又會碎在了老夫人的客廳?”
任老夫人一梗,張口結舌,沉默了半響,才紅着一張老臉道:“薄雪孝順,所以特意擺在了老身這邊,讓老身高興高興。”
任薄雪適時開口,淡淡的說道:“老夫人既然喜歡這個屏風,還特意跑到了晗雪居來,豈能讓老夫人空手回來的?”
這句話說的十分巧妙,將老夫人特意來晗雪居,將這個屏風帶走婉約的告訴了安蕭泉,安蕭泉心中會意。
安蕭泉對老夫人說:“雖然如此,皇家的東西碎在了你的屋子,你還是有一定的責任的,雖然不比謝姨娘,但是也不輕……”
老夫人一聽這話,臉色頓時一白,然後抖着身體開口,結結巴巴的說道:“殿……殿下……不關……老身的事……是謝姨娘……都是謝姨娘……不信,殿下可以問問薄雪……”忙轉頭,巴巴兒地的看向任薄雪。
“薄雪……薄雪……你快告訴殿下……不關我的事情……你快啊……”
任薄雪慢慢悠悠的開口:“殿下,這屏風的確是謝姨娘弄壞的,與老夫人無關。”
安蕭泉似是爲難的看了任薄雪一眼,遲疑了一下,纔開口:“這樣吧,既然薄雪說是與老夫人無關,那這問罪就免了。只是這屏風乃是御賜之物,非同尋常,我就是有心徇私,也不能太過分。”
他頓了一下,緩緩開口:“這樣吧,老夫人你照價賠償,本宮在父皇面前也好有個交代。”
任老夫人聽到照價賠償,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彷彿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賠償啊,這個屏風看起來真的不太便宜的樣子!
老夫人哆哆嗦嗦“那,這個要賠多少錢?”
安蕭泉心中冷笑,面上卻一本正經的看着老夫人,這會子知道後悔心疼了,當初誰讓你要去和薄雪搶東西。
“若是真的按照所謂的照價賠償,就算是將任府賣了也賠不起,不說你們,除了皇上也沒人能夠打造得了這樣的東西了,到底要賠多少,這個要等工部侍郎看過之後才能知道。”
話音落下,就讓人叫了工部侍郎過來。
老夫人雙手合在胸前站在門口嘴裡也不知道嘀咕些什麼,反正瞧那樣子,也是知道祈求菩薩能讓這價格低一點。
八皇子發話,工部侍郎來的極快,也不多廢話,立馬上手幹活。
三個時辰過去了,工部侍郎不愧是工部侍郎,整個屏風的大概樣子,他竟然用碎片擺了出來,若是把中間的那些縫隙再接上就彷彿和沒碎之前一樣了。
“不對,少了一大塊的玉!”工部侍郎驟然開口。
衆人看去,果然角落裡少了一塊巴掌大的和田玉,這麼大一塊和田玉,若是拿出去當了,只怕都已經夠百姓們吃一輩子的飯了。
丫鬟們圍着大殿找了好一大圈都沒能找到,就在衆人面面相覷的時候。
任薄雪忽然開口:“方纔謝姨娘突然發瘋了似得往外面跑,會不會那塊玉就在謝姨娘的身上……”
“那咱們去看看!”安蕭泉領着衆人出門。
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謝姨娘,謝姨娘因被堵住了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整個眼裡都寫滿了對任薄雪的憤恨,還有一絲的絕望……
謝姨娘將目光投給老夫人,只可惜老夫人本就是一個掉進了錢眼裡的人,聽了任薄雪的話自然就以爲謝姨娘想害任府,還想將那塊玉拿去賣錢,這會子正恨恨的瞪着謝姨娘。
謝姨娘眼裡的絕望無限蔓延着,她有一種預感,這一次,她徹底完蛋了,在任薄雪的手上徹底的栽了,再也翻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