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問道:“那老爺他們聽了是什麼反應?”
香雲扁了扁嘴:“自然是高興了。”
任薄雪猜的也是如此,他們也就這麼一副嘴臉:“可知道爲何突然提出來說要讓任紓湘做世子妃?”
香雲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立馬將自己方纔打探到的消息一股鬧的說了出來:“聽說世子已經到了該娶的年紀,但是曾有給看中的姑娘提親,都被拒絕了,就連媒婆也不願意接世子的單。”
任薄雪冷笑道:“謝郎璫還真沒有枉費他這個名字,還真的是個浪蕩公子,要是我猜的不錯,誰家願意自己的寶貝閨女嫁給這麼個不正經的人。”
香雲點了點頭:“也就老爺會高興的什麼似的,不過想想也的確,三姑娘也沒有別的好選了,能夠坐上世子妃的位置,總比侍妾的要好。”
蓁蓁趕忙從外面走了進來,冷着臉道:“姑娘,聽說皇后的賞花宴,三姑娘也要去。”
任薄雪的臉色也一下子沉了下來,任紓湘這麼久都安安靜靜的,估計也是在等着一個絕好的機會,畢竟失貞那麼大的事,怎麼可能真的不恨,但是如果這次她要是真的敢在宮裡鬧出什麼動靜來,那就別怪她任薄雪不認姐妹之情了。
宮裡任何一丁點小動靜都有可能是直接致命的,她還有很多大事要做,絕對不能倒在皇宮的一個個黑心思之上。
離賞花宴的日子越來越近,就連任紓湘都在提前準備進宮的首飾和新衣裳,而任薄雪也不過就是擇了一件微微華麗的衣服,雖淑雅,但也卻不**份。
相對來說任紓湘的一身華麗新衣裳倒是顯得有些作,有些暴發戶的即視感。
任薄雪雖是素雅的一身,但是卻極其襯着任薄雪那一身通透淡然的氣質。
準備的馬車總共只有兩輛,若是讓任薄雪和任紓湘同座一輛,未免有失了任府嫡姑娘的身份,任薄雪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什麼。
不過任薄雪也沒功夫去和她們計較這些。
任夫人見任薄雪遲遲不上馬車,就站在門口,轉頭一看,原來任紓湘卻是比任薄雪還先上了馬車,若是任薄雪再晚任紓湘之後,豈不是叫人笑話。
任紓湘彷彿才反應過來:“啊,對不起大姐姐,我忘記了,我現在就下來,讓大姐姐先上。”
任夫人淡然的語氣傳了過來:“不必了,你好好坐着吧,薄雪,來娘這,和娘一起坐吧,正好娘有些事情和你說。”
這樣一來就算有人嘲笑,那也是笑任紓湘不知尊卑,倒是扯不到任薄雪身上來了,這就是任夫人要的,反正任府如何,她如今也不願去記掛,只要女兒好,那就好。
任紓湘本是想羞辱一下任薄雪,誰知卻被任夫人給打斷了,自然心裡有氣,不過如今失了貞節之後的任紓湘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不見人,只由着周姨娘教她道理,漸漸的也學會了耍心機,更比任紓宛冷靜理智。
任紓湘秉着能屈能伸的理,也不管任薄雪是不是要上自己的馬車,她都跳了下來,直到任薄雪上了任夫人的馬車之後,任紓湘這才乖巧的上了方纔自己乘坐的馬車。
一路馬車搖搖晃晃讓人昏昏欲睡,但是整個神經緊繃的任薄雪幾乎整個人都是警惕的,怎敢入睡。
知女莫若母,任夫人很快就看出來了任薄雪的與平常不一樣,連忙開口問道:“怎麼了?是身子不適嗎?今天從一出來你整個人就不大正常的。”
任薄雪自然知道自己的娘不會害她,於是也並沒有隱瞞:“女兒覺得,皇后這次似乎就是衝着我來的。”
任夫人一驚,但是想想自從任薄雪和八皇子掛上鉤之後,就已經和皇宮沾上邊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娘。”
一個人出主意總是兩個人出主意的好,任薄雪便將事情告訴了任夫人:“其實說我受傷在八皇子府養病根本就是假的,那段時間我是被太子擄走了。”
“什麼?”哪怕任夫人平時再冷靜理智,聽了這話也不由大吃一驚:“你說是太子?爲什麼?”
“前段時間,太子和五皇子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害人的老道士迷惑皇上,想要害皇上的命,然後女兒就給八皇子出了主意,把讓老道士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傳了出去,並且我和八皇子都不曾說出去,香雲說曾在門口看見過二妹妹鬼鬼祟祟的。”
任夫人想也不必想,冷笑道:“那就肯定是她了,和她母親一樣的黑心腸。”
任薄雪苦笑:“如今再追究也沒意思,後來太子就記恨上我了,讓人擄了我,把我關了起來,然後我又無意間發現了太子貪污受賄,甚至勾結藩王的證據。”
任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說來,最近外面的那些,都是你弄出來的。”
最近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也不過就是太子的失蹤和皇上已經開始準備廢太子的詔書了……
任薄雪點了點頭。
任夫人臉色也嚴肅了起來,此事當真是非同小可:“皇后娘娘就這麼一個兒子,如今不說太子之位,就連這個兒子的性命能不能保下來都成問題了,況且現在太子還失蹤了,八皇子有良妃和皇上護着,皇后一股氣只能往你的身上發。”
就是因爲擔心是這樣,所以任薄雪現在是十分緊張:“最主要的是,八皇子和我說皇后絕對不會明着對付我,只會玩陰的,宮裡是皇后的地盤,她要真想弄出點什麼來,我……”
任夫人輕輕咬了咬下脣,半晌才做出了一個決定:“你放心吧,有娘在,若是當真有什麼事情,你就讓香雲或者蓁蓁來找娘,娘自有辦法。”
不管是今生還是前世的回憶,任薄雪都不曾知道任夫人人認識什麼宮裡的人,只當是在安慰她,便淺淺含笑點了點頭,只是心裡的糾結還不曾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