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斯面對這個自信十足的平頭男子,絲毫不怯氣場,針鋒相對,甚至還有些不屑的回擊道。
平頭男子見對方被槍頂着腦袋還敢口出狂言,驚訝地問道:“你認爲你的刀棍能夠鬥得過我的槍?”
“你只看到了刀棍而已。”祁東斯話音剛落,握着鐵棍的左手輕輕向外一晃,瞬間又收了回來,動作非常之快,甚至可以看到重影。
這一招其實沒有實質性的作用,只是用來迷惑對手的一種欺騙手法,如果是一般人,或許早就被欺騙到了,但當祁東斯停下之後,發現對面這個平頭男子並沒有被欺騙,他只是謹慎地往回收了一下手中的槍,並沒有給祁東斯奪槍的機會。
平頭男子搖了搖手指:“你這招幻影手法對我來說沒有用,省點力氣吧。”
“你知道我的手法,那你肯定知道我是誰了。”祁東斯對平頭男子的反應沒有太過驚訝,畢竟自己這套絕學已經用過很多次了,對外人來說並不神秘。
平頭男子點點頭,笑着說道:“當然,大名鼎鼎的祁東斯,在東南亞一帶混過的有誰不知道呢。”
這次祁東斯對平頭男子的身份感到驚訝了,因爲有過東南亞一帶的經歷,很有可能早就打過交道了,“你也在那一帶混過?你叫什麼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朱重明。”平頭男子揚起臉向祁東斯報上了自己的家門。
“呵呵,原來就是綽號‘小豬’的朱重明啊。”祁東斯笑着望向了朱重明邊上的光頭男子,“那他一定是‘大象’李仁相了。”
光頭男子上前一步,用和朱重明一樣的表情迴應道:“正是。”
得知對方的身份,祁東斯顯得有些不屑,他用嘲諷的口吻說道:“我聽說過你們倆的名號,不過作爲殺手,確實混得很慘,而且你們因爲侮辱婦女被老大當衆逐出幫派,呵呵,怎麼?在外面混不下去,到江下來討口飯吃了?”
朱重明聽到祁東斯對自己的嘲諷,憤怒地爲當初的自己辯護道:“你覺得憑我的長相和能力,需要幹強-奸這種齷齪的事情嗎,只不過是那個老大讓我們背黑鍋罷了。”
祁東斯本就隨口一說,他見朱重明特別在乎這一段經歷,也便不再深究:“好吧,我對你們幫派內部的事不感興趣,對你們的故事也沒有任何期待,不過僅憑一把槍就想把我制服,你們還是太異想天開了。”
朱重明鄭重地申明道:“今晚就讓你知道,現在的我們早已今非昔比了。”
祁東斯瞥了朱重明和李仁相一眼,根本不想拿正眼瞧他們,他繼續諷刺道:“確實今非昔比了,現在的你們比以前更加不要臉,竟然幹出了綁架的勾當,你們這是在爲誰賣命啊,需要這麼自降身價。”
李仁相大聲說道:“我們只認錢,誰給我錢多,我們就爲誰賣命。”
祁東斯微微點點頭:“我聽出來了,你們是爲錢賣命。”
朱重明也不否認這一事實:“說的也對,我們就是爲錢賣命。”
“既然是賣命,那就要做好丟掉性命的準備。”
“可惜不是今晚。”
祁東斯和朱重明冷麪對峙幾秒後,在某一爆發的瞬間,雙方同時做出了攻擊的反應。朱重明將子彈上膛,手指伸了進去做出了開槍的姿勢。
與此同時,祁東斯的手中突然釋放出了一陣濃濃的煙霧,煙霧不僅濃厚,還很刺鼻,就像是一股臭雞蛋的味道撲鼻而來。
在這一刻,彼此看不見對方,祁東斯伸手觸摸到了和自己最近的朱重明,一把將其拉了進來,並且伸腿將門重重地關上,他一手奪下了朱重明手中的槍,一手將房門上鎖。
朱重明也不是吃素的,他見祁東斯一心二用之際,提前將手槍中的彈匣卸下,以防止手槍被祁東斯奪走之後,對自己產生威脅。
祁東斯在奪槍的時候,朱重明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對着祁東斯的肚子刺去。祁東斯因爲要顧及外面的人,躲閃不及,被劃出了一道口子。
至此,房間裡只剩下祁東斯和朱重明,還有那個暈倒的男子。
朱重明舉起匕首,看着刀刃上沾染着的鮮血,發出了一陣得意的笑聲,在第一回合,他認爲自己已經先下一手了。
祁東斯伸手摸了摸自己腹部的傷口,沾染在指尖的血液,放在嘴裡輕輕一舔,他已經很久沒有嚐到過自己鮮血的滋味了,這一刻,他既興奮又憤怒。
“有意思。”祁東斯輕輕一笑,就像是很久沒有遇到過對手那般渴望,今晚對他來說,確實需要用心去應付。
雙方又在沉默中對峙和試探了幾秒鐘,祁東斯率先發力,他伸腿踢過腳邊一個枕頭,枕頭朝着朱重明的臉上飛去。
朱重明並沒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或許在他看來,一個軟綿綿的枕頭沒有多少攻擊力,可當枕頭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後面的祁東斯也已經上前靠近。
祁東斯正要對朱重明的頭部進行攻擊,但朱重明在枕頭中間,竟然又刺出了一把尖銳的匕首,祁東斯眼疾手快,一個側身躲避了朱重明的反擊。
朱重明佔了上風,乘勝追擊,祁東斯雙腳剛落地,朱重明的匕首再一次刺了過來,這次不是直直地刺着,他多了一些變化,祁東斯難以判斷,只能跟着後退。
在後退過程中,祁東斯瞥見了身後的牆壁,他一個轉身,用力踏上牆壁,隨即一個旋轉側踢,重重地一腳,踢飛了朱重明手中的匕首,匕首越過窗戶,往下面落去。
兩人都沒有了多餘的武器,必須進行赤手空拳的肉搏,雙方同時擺出了拳擊的姿勢,不停地用試探步試探對方的重心和反應。
裡面打得熱鬧,外面的人在大象的帶領下,用力地撞擊着房門,試圖破門而入對祁東斯進行包圍。
“小豬,我們馬上進來支援你。”大象在外面朝着房間大聲喊道。
朱重明和祁東斯雙目對視一眼後,衝着門口喊道:“你們別進來,今晚我一個人可以幹掉他!”說完,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祁東斯聽到朱重明的這一決定,心裡面既有慶幸又有不屑又有敬佩,慶幸的是自己不用同時顧及多人,不屑的是朱重明不自量力地想要用一己之力幹掉自己,敬佩的是,這個朱重明還算有些骨氣,沒有采用以多欺少的人海戰術。
“想一個人幹掉我?我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剛剛那一刀嗎?”祁東斯笑着對朱重明的自信提出了質疑,試圖用言語去擾亂朱重明的意志,這是他們這種級別高手慣用的招數,利用一切可以利用起來的方式方法,對敵人進行各方面的打擊。
朱重明繼續保持着他一貫的自信:“當然不是,我對自己的能力有着充分的認識。”
“可惜你對我的能力並沒有太多的認識。”
“好吧,那就給我一個能夠認識你能力的機會吧,不過或許會是最後一個機會哦。”
祁東斯輕蔑一笑,伸出手掌挑釁地對着朱重明勾了勾手指,朱重明身體左右一晃後,試探下的感覺讓他做出了向祁東斯左側攻擊的選擇,因爲他看到祁東斯慣用右手,左側應該是個比較薄弱的部位。
這是祁東斯故意露出來的破綻,他的左側攻擊力和防禦力並不比右側弱。
朱重明重重地一拳打向了祁東斯的左側,祁東斯輕輕地一個側身,躲過了對方的攻擊。
但接下去纔是朱重明真實的意圖,他順勢擡起了一記長鞭腿,朝着祁東斯左腿膝蓋處狠狠地踢去。
祁東斯本想給朱重明一個陷阱,沒想到卻被他擺了一道,腳下躲閃不及,左側膝蓋遭到了沉重的一擊。
這一重擊讓祁東斯的重心不穩,整個身子向左側倒去,在倒地的一瞬間,他單手撐在了地面,用力一撐,整個人再次立了起來,如此靈活巧妙的姿勢稍稍給自己挽回了一點面子。
祁東斯微微挪了一下左腿,發現左側膝蓋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看得出剛纔那一次重擊,朱重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並且確信自己可以攻擊成功。
祁東斯心裡面暗暗對這個朱重明進行了新的一個評估,也許這個人真的是今非昔比,比曾經當小弟的時候有了長足的進步,這是一個全方位的提升,技巧和腦子,從剛纔那幾次有來有回的對決中已經可以證明了。
祁東斯不會把自己的疼痛感表現出來,他依然保持着自信的笑容和平靜的眼神,應對着來自朱重明挑釁的目光和手勢。
“不錯,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多了。”祁東斯出乎意料地對朱重明發出了一聲稱讚。
朱重明毫不客氣地收下了來自祁東斯的稱讚:“那是當然,我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小跟班了。”
“有這本事和心氣幹什麼不會成功,偏偏要選擇走歪路。”祁東斯接着發出了一聲惋惜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