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辰見到嚴叔的思緒漸感哀傷,馬上轉移了話題,拍了拍祁東斯的肩膀,說道:“我再給你看一樣東西。”
祁東斯跟着劉辰走向了最遠處的那個箱子,那個箱子是最大的,而且用了好幾把鎖鎖着,劉辰一一打開後,裡面是幾把重型武器,祁東斯想起來了,之前在紅港受困,劉辰前來救援的時候,用的就是重型武器,那兇猛的火力一下子將董天華給打得狼狽逃竄。
“你在紅港用的就是這個武器吧?”祁東斯一邊撫摸着那把***一邊問着身後的劉辰。
劉辰搖頭否認道:“不是,這裡的武器,我從未帶出過這扇門。”
“哦,是嗎?”祁東斯一臉地難以置信,“你還有其他的武器庫嗎?”
劉辰神秘地笑了笑,“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嚴叔對劉辰的話並沒有做任何表示,他知道劉辰這是在祁東斯面前展示自己的力量,但又刻意保持一點神秘感,這樣就會給祁東斯帶來巨大的信心。
祁東斯其實也知道劉辰帶他來這裡的意圖,這並非壞事,反而會讓他對劉辰的實力有個更加全面深刻的評估,之前還停留在劉辰的個人能力上,今日一見,想不到劉辰在超強能力下,還有如此強大的武器作支撐,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
驚歎之餘,祁東斯也慶幸和劉辰這樣的人會有合作,而不是站在對立面。
“我相信有了這些武器,還有嚴叔的助陣,我們一定不會輸給他們的。”祁東斯望着這裡的一個個鐵箱子,自信地說道。
劉辰搖着手指糾正道:“你錯了,第一,這些武器我們不會動用,第二,郭臺北那邊的武器,並不比我們這邊的差,這是我們的底牌,除非我們被逼到絕境,不然我們還是會用更溫和的手段去對付他們,這些重武器一出馬,非死即殘。”
嚴叔也同意劉辰的觀點:“是啊,首先他們三個人中,郭臺北雖然掌控着全市的武裝力量,但他不能亂來,董天華作爲彈丸之地的地頭蛇,在江下也折騰不起太大風浪,只有那個曹雲飛,哦不,現在只能說是老頭子,只有他最有可能擁有類似於這種火力,所以我們並不需要太過緊張,我相信以你們兩個人的能力,就算他們擁有這樣的武器,也未必能夠傷你們一根汗毛。”
“那倒是,說實話,我並沒有太把他們幾個放在眼裡。”
相比於劉辰,祁東斯顯然更加謹慎,他說道:“我們的對手並非一般的江湖混混,而是狡猾的老狐狸,我們在沒有摸清他們底細的情況下,最好還是別太樂觀。尤其是那個老頭子,我和他相處這麼多年,連我都不瞭解他,他現在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就算他是你們曾經熟悉的曹雲飛,說不定也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
祁東斯的擔憂也不無道理,對於那三個對手,自己這邊也談不上對他們多熟悉,當你自以爲很熟悉很瞭解的時候,往往是最危險的時候,祁東斯和歐陽藍,都是差點栽在自己所信任的人身上。
嚴叔點點頭,走上前來,說道:“你說得對,我覺得我們還要更加謹慎小心爲好,畢竟現在的對手比以往的都要強大,如果我們在關鍵時刻出了差錯,可能受到牽連的不僅僅是我們,還有我們身邊的人。”
嚴叔這番話其實是說給劉辰聽的,劉辰假死之後,過着和家人不能團聚的煎熬日子,就是爲了找出幕後的真兇,保護身邊的人不受到傷害,心裡憋着一肚子的氣,一旦關鍵時候出了差錯,那麼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將失去意義,家人朋友們,還有他最愛的李蓉霏,可能都會受到報復,所以一定要忍,越到關鍵時刻,就越不容有失。
“嗯,我知道,我這叫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劉辰拍拍自己的胸口,頓時化解了各方的擔憂。
參觀完這個秘密地下室後,他們來到了外面,嚴叔帶着他們走進了一個室外練武場,這個練武場沒有太多練武的器具,只有幾個槍靶,在最右邊的那個槍靶上,有一個細長的口子,很明顯這不是子彈穿過留下的痕跡。
劉辰介紹道:“這是我和嚴叔練習射擊的地方。”
祁東斯朝着五十米外的槍靶說道:“厲害啊,槍靶上全是命中紅心。”
“哈哈,你要不要試試看。”
“不用,對我來說,命中紅心也不是難事,我反倒對最右邊那個靶挺有興趣的。”祁東斯目光深遠地注視着最右邊那個槍靶子。
劉辰隨着祁東斯的目光望向最右邊的那個槍靶子,中間那個細長的口子,其實是他練習飛刀留下的痕跡。
“也好,我也很想看看你的飛刀技術到底有沒有進步。”劉辰對祁東斯的飛刀技術也很有興趣,他一直認爲自己對比祁東斯的優勢在於自己多了一把飛刀,但上次他們進行過飛刀的比拼,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飛刀技術比試,卻可以看出祁東斯也已經有這方面的能力,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對祁東斯的優勢還有多少。
嚴叔適時地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了一排的飛刀,鋒利的刀刃閃爍着白色的冷光,在陽光下顯得特別刺眼。
劉辰和祁東斯分別抽取了五把飛刀,兩人一人一個靶子,同時站在了射擊線上,他們沒有分先後,幾乎是同步地舉起了飛刀,置於胸前,屏氣凝神,目光聚焦在了五十米外的靶心。
這麼遠的距離,其實肉眼已經很難清晰地看到靶心,他們倆靠着自己的意念和估算能力,漸漸地,雙方都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裡,只有自己和遠處模糊的紅靶心,意念在這一刻,將他們與手中的飛刀融爲了一體,他們微微閉上了雙眼。
在達到一定的狀態後,祁東斯突然睜開了眼睛,用力地將手中的飛刀飛了出去,與此同時,劉辰則是直接閉着眼將手中的飛刀飛了出去。
兩把飛刀,猶如精準的彈道導彈一般,嗖地一下飛了出去,朝着五十米外的靶心飛去,在接近靶心的那一刻,兩把飛刀像是化身爲了一隻猛虎,兇猛地飛向了自己的獵物。
兩個靶心同時發出一聲脆響,它們穿過了靶心,繼續靠着殘餘的推力飛向了後面十米遠的樹木,一聲悶響過後,飛刀深深地插入了樹上,刀柄還在劇烈地顫抖着。
祁東斯看到這一幕,放下了手中的飛刀,鼓起了掌,劉辰也鼓起了掌,走過來說道:“第一局應該算是平局,看接下來的四把飛刀了。”
祁東斯停止了鼓掌,一臉服氣的說道:“不用比了,我輸了。”
“爲什麼?”劉辰看着遠處插在樹上的兩把飛刀,不明白祁東斯爲何認輸。
祁東斯向劉辰投去了敬佩的目光,說道:“雖然我們同時出刀,命中了同樣的結果,但是我剛剛看到你是閉着眼發出去的飛刀,在起點我就已經輸給你了。”
劉辰攤着雙手,謙虛地說道:“那是因爲我在這裡練習了很多次,熟悉了,而你才第一次來。”
“不管怎麼說,在飛刀這項技術上,我甘拜下風,我覺得,沒人會是你的對手。”
“呵呵,你過獎了。”劉辰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情,藉着這個話題問道:“對了,我一直有個疑問,你的飛刀是跟誰學的?”
“是老頭子教我的,不過他只是在開始教了我一點基礎,後面是我自己研究領悟的。”祁東斯在這一點上還是對老頭子懷有感恩之心的。
“你是說,老頭子也會飛刀?”
“嗯,他也會,而且很熟練。”
“那麼說來,飛刀殺人案基本可以斷定是他了。”這是劉辰第一次向祁東斯確認老頭子會飛刀這件事,得到的答案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祁東斯面向劉辰點點頭:“這我聽歐陽藍說起過,老頭子是飛刀殺人案和寧州腐屍案的重大嫌疑人。”
劉辰接下去說道:“而寧州腐屍案的受害者就是你的父親,所以你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查清楚的對吧。”
“對,我本來打算從紅港回來就跟隨歐陽藍去市局看一下我爸的遺體,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現在真恨不得馬上將老頭子碎屍萬段!”祁東斯很難得地有些失態,和父親闊別了將近二十年,一直以爲父親爲國捐軀了,沒想到卻是被小人給暗算了,而暗算他的人就是被當做兄弟的僞君子,這讓祁東斯感到憤怒和惋惜。
劉辰也爲此感到有些動容,相比於自己的遭遇,祁東斯的仇恨更加強烈和煎熬,畢竟失去的是自己最親的人,而自己卻被殺父仇人當傻子一樣利用那麼多年。
“你放心,很快就可以見到你父親的遺體,也很快就可以爲你父親報仇,但在這之前,我們需要保持耐心,千萬不能被仇恨所左右。”劉辰走上前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