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雲飛的攻擊異常兇猛,劉天鷹迅速向後退去,同時用一個橫攔手擋住了曹雲飛的側踢,在對方落地之際,又快步跑了上去,踩着曹雲飛的腿借力飛起一腳,踢在了他的腦門上,這一腳直接讓曹雲飛重重地摔倒在地,地板上發出了劇烈的悶響。
曹雲飛被這迅猛一腳給踢暈了,眼前一片黑,還冒出了星星,劉天鷹見狀,猶豫着要不要繼續發動攻擊,但他這一念之差,卻給了曹雲飛機會。
曹雲飛調整過來,迅速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跳躍着靈活的腳步,扭了扭脖子,以表示自己安然無恙,他啐了一口,再次發動了攻擊,這次他吸取教訓,沒有使出自己並不紮實的腿法,而是發起了一套猛烈的連環拳。這一套連環拳變化多端,讓劉天鷹只能疲於應付和阻擋,一時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劉天鷹且戰且退,這時,身後一個椅子擋住了他的去路,他突然向後伸出腿,勾住了椅子,然後向上一擡腿,這把椅子飛向了半空中,掉落在了劉天鷹的頭頂,在這一瞬間,他放棄阻擋,猛地向後退了一大步,同時雙手伸起抓住了椅子腿,猛烈地朝着身前的曹雲飛砸去。
曹雲飛躲閃不及,雙手被椅子猛烈地砸了一下,儘管這把椅子頓時粉身碎骨,但曹雲飛的雙手也流出了血,看上去十分慘烈。
曹雲飛兩次被劉天鷹中傷,大口地喘着粗氣,一臉不服氣地望着劉天鷹,牙齒咬得咯咯響,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劉天鷹鬆開了自己的拳頭,勸說道:“你是打不過我的,還是乖乖地跟我回去,接受審判吧。”
“在我的地盤還想抓我回去,呵呵,劉天鷹,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曹雲飛回到自己的桌子前,打開抽屜,從中摸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劉天鷹的腦袋。
劉天鷹冷靜地望着曹雲飛手中的槍,沉着地說道:“這把槍如果我沒猜錯,是早就已經被淘汰了的蘇制手槍,它的速度可能還沒有我的飛刀快,你覺得靠着這把槍能夠殺得了我嗎?”
“劉天鷹,你可別吹牛了,雖然你的速度是出了名的快,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誰的速度能夠快得過子彈,哪怕那是把被淘汰了的廢槍。”曹雲飛自然不會相信劉天鷹的話,他寧可認爲這是劉天鷹故意在使用障眼法,其實是在找機會逃脫,這是他慣用的招數。
劉天鷹從容淡定地露出了一絲微笑,“不信你可以試試看。”說着,他從腰間摸出了一把鋒利的閃着寒光的飛刀。
劉天鷹的飛刀技術在世界上都是出了名的,可以說是天下第一飛刀,作爲曾經的小跟班,曹雲飛的飛刀技術還遠未達到劉天鷹的一半水準,所以當看到劉天鷹用那熟悉的姿勢,熟悉的目光,拿出那熟悉的飛刀時,曹雲飛還是不自覺地怵了一下,隱約有些擔心。
飛刀和手槍,這是一場看似不公平的較量,卻在他們各自能力的加成下,變得很公平。
就在他們倆對峙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連串響亮的聲音,緊接着就是陣陣五顏六色的煙花躥上了夜空,照亮了整個營地。
“今晚的煙花好美啊。”曹雲飛閉了下眼享受着,隨後又裝作很遺憾的樣子說道:“可惜是你最後一次看到了。”
劉天鷹一陣冷笑道:“是誰的最後一次,還說不準呢。”
“煙花是今晚的最後一個節目,一旦煙花結束,所有人都會回來,到時候你覺得你一個人能夠對抗得了一支軍隊嗎?”曹雲飛露出了猙獰的表情,發狠地質問道。
劉天鷹毫不畏懼且慷慨激昂地回答道:“我的任務是殺了你,哪怕我付出生命的代價。”
“你還是那麼固執地活在自己的理想中。”曹雲飛臉上露出了遺憾的表情,不過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在他們龍虎特戰隊裡,就算所有人都像他一樣退出,劉天鷹依然會守護龍虎特戰隊的榮光,因爲這是他一手創立的戰隊。
“每個人都需要爲自己的理想而活,不然人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呵呵,你還是那個我所佩服的劉天鷹,我有點不想看到你就這麼死在這裡了,你走吧。”
劉天鷹態度還是和之前一樣堅決:“要走也要帶上你。”
曹雲飛搖搖頭,笑而不語,劉天鷹看不懂他的意思,突然不知是曹雲飛按了什麼東西,房屋四周的柱子上噴出了陣陣濃煙,隨後又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劉天鷹揮了揮眼前的濃濃煙霧,等到他再次看清了眼前,卻看不到了曹雲飛的身影,但是因爲這刺耳的警報聲,已經有很多人從這邊趕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如果繼續尋找曹雲飛,不一定找得到,但一定會讓自己被聞訊趕來的人團團圍困,這個曹雲飛真是狡猾至極,劉天鷹沮喪地一拳捶在了面前的桌子,然後迅速地從計劃中的路線撤退。
“師傅那麼厲害,都讓曹雲飛從他眼前逃走了,看來這個曹雲飛還是有點本事的,那後來他又被抓回來嗎?”劉辰重新給嚴叔杯中倒了一杯新茶,擡頭問道。
嚴叔品嚐了一口新茶,緩緩說道:“後來我們龍虎特戰隊和政府軍聯合行動,終於將這些叛軍打出了南星國,但是從此之後,曹雲飛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從那個時候到現在,我們雖然間接挫敗了他好幾次陰謀,但雙方僅見過一次,是在二十八年前,當時你師傅剛剛撿回了你,我們在一座破廟休息,卻被曹雲飛跟蹤,曹雲飛趁我們不注意挾持了才幾個月大的你,你師傅拼了命將你從他手中奪了回來,也就是在那一戰,你師傅的飛刀廢了他的右腳。”
劉辰聽了嚴叔的講述,內心感慨不已,他擡頭仰望着師傅埋葬着的方向,說道:“我欠師傅兩條命啊。”
“你們雖是師徒,卻情如父子,說什麼欠不欠的呀。”嚴叔欣慰地笑了笑,臉上的皺紋更加深刻了。
劉辰點點頭,仰頭喝了一口茶水,“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老頭子就當年的曹雲飛,可是我聽說,那個老頭子也很有可能是之前落網的宏宇前任董事長於軍民的哥哥于軍人,難道于軍人和曹雲飛還有什麼某種聯繫嗎?”
“暫時還不清楚這兩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甚至有沒有于軍人這個人還不得而知,也許只是于軍民的一個編造出來的人物,我們現在可以假設老頭子、曹雲飛和于軍人是同一個人,這下目標就清晰了,只要取證於軍人是不是老頭子或者曹雲飛的另一個身份,就可以確定整個故事的反派了。”
劉辰贊同地點點頭,事情看似很簡單,卻也有着未知的難度,一個人既然能夠同時用三個身份進行掩護,足以看出他的狡猾和多謀。原本于軍民是一個突破口,但他現在已經被檢察院起訴了,根本不可能接近他,歐陽藍或許可以,但那也是曾經,如今自身都難保,劉辰的心情,並沒有因爲這次抽絲剝繭的對話而感到輕鬆,反而比之前更加沉重了。
天光破曉,新的一天,空氣中瀰漫着生澀的迷霧,漸漸地,隨着旭日的東昇,一抹豔麗的日光,剝開了重重迷霧,爲這忙碌而險惡的人間帶來了光明。
劉辰心頭有心事,早早地就起牀鍛鍊了起來,每天十公里晨跑是他的日常,強健的體魄纔是他強大的根本。在做收尾練習的時候,他想起了昨晚在會所那邊祁東斯說的話,於是心血來潮地準備前往看一出好戲。
此時的祁東斯,也已經起牀,忙碌地準備着早餐,有女朋友的人,和單身的時候真的很不一樣,有了另一個人來填充着自己豐富多彩的人生,是一件極其幸福的事。
他今天也需要去處理一件他很在意的事情,目的地就是星光酒吧。在走之前,他特地將早餐放在了房間裡的桌子上,並寫了一張紙條放在一旁,看着歐陽藍睡得很香,他實在不忍心叫醒她,但又不好不辭而別,纔想起這麼做。
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院子裡,陳子強和馮俊已經在車裡等候了。
“大哥,這麼早要去哪裡呀?”馮俊掛了檔位,踩着油門開始啓動車子。
“星光酒吧。”祁東斯坐在後座,在正副駕駛座中間向前指着說道。
“去那邊幹嘛?”
陳子強轉頭吐槽道:“你記性真差,昨晚大哥不是說了嘛,讓那些辱罵紀老闆的人親自上門道歉,大哥這是去督場呢。”
馮俊驚喜地說道:“大哥,你還來真的啊,還以爲你只是隨口說說,哎對了,大哥,有件事我不知該問不該問。”說完,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祁東斯笑着說道:“什麼問題,你說吧。”不過當他看到馮俊的臉色時,感覺到這不是一個好問題。
馮俊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你對紀老闆的事那麼上心,不怕歐陽警官吃醋嗎?”說完還朝着後視鏡中的大哥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