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志不爲所動,冷眼看着滿臉褶子的洪金聲,站起身來,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腳下一用勁,竟將洪金聲的臉上劃出了幾道裂痕,鮮血如流水狀沿着他臉上的褶子肆意散開。
“啊啊啊啊……”長叫一聲後,洪金聲昏死了過去。
小志放下踩在洪金聲臉上的腳,沿着牀邊走去,小玉嚇得幾乎將整個人裹進被子。小志拿起牀頭櫃上的一壺水,回到洪金聲的身邊,朝着他的臉澆了下去。
洪金聲再次被痛醒了過來,眯着眼睛,慘白的臉色顯示出了他的虛弱和痛苦。
小志拍了拍洪金聲的臉,冷冷地說道:“這就是挖角星辰的下場,馬上趕走那些星辰的人,不然可就不是幾根手指那麼簡單了!”
說完,起身朝着門口走去,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過身來,嚇得洪金聲和小玉緊張不已。
小志彎腰撿起地上洪金聲那幾根被切斷的殘指,“報警只會讓你們死得更慘!”撂下一句狠話,走到了衛生間,將幾根手指扔進了馬桶沖掉,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聽着馬桶流水的聲音,洪金聲悔恨不已,原以爲沒有劉辰,星辰就不堪一擊,沒想到還有狠角色,真他媽後悔惹上了這些心狠手辣的人,他緊閉着眼,淚水也從眼角流出。
就這樣半天,在恐怖氣氛漸漸消散之後,小玉爬出被窩,來到牀腳見到躺在地上鮮血直流的洪金聲,問道:“你怎麼樣?還好嗎?”
“好個屁,快送我去醫院,快……”洪金聲幾乎是帶着哭腔哀求道的,他現在已經沒有勇氣去命令這個小情人了。
小志走出洪金聲的別墅大門,武勝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見小志出現,武勝忙上前詢問道:“怎麼樣?計劃成功嗎?”
小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點頭道:“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徒弟,那點小事豈不輕而易舉。”
武勝會心一笑,拉着小志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往這邊,沒有攝像頭。”
兩人戴着口罩翻上連衣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二天,洪金聲包紮着傷口躺在了醫院的病牀上,他目光呆滯,垂頭喪氣,臉色非常不好。
病房門開了,進來一個年近半百的男子,手裡拎着水果和一些營養品,關心道:“金聲,你還好嗎?”
洪金聲擡頭看了一眼,沒好氣地反問道:“你看我好不好?”
半百男子嘆了口氣,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被人報復了唄。”
“報復?誰敢報復你啊?”
“星辰那幫人,已經是第二次了,老哥,我求你了,別和他們鬥了行嗎?你和他們爲敵,我來爲你擋槍,我已經沒了四根手指了,你是不是還要我把命給搭上啊?”洪金聲幾乎是哀求着的,他心裡是真的怕了。
男子緊鎖着眉頭,心事重重,他心裡很過意不去,畢竟傷的是自己的堂弟,自己的家人。
“你覺得我現在還能收手嗎?我們要抱緊宏宇這個大腿,就得按照他們說的做。”男子猶豫不決,說出了自己現在的困境。
但這個解釋惹得洪金聲非常憤怒:“洪雷光,你什麼意思?生意比我命都重要了是嗎?你馬上把從星辰挖角過來的人給趕走,不然下次死的可能不止是我,還有你!”
洪雷光不以爲然地說道:“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就不信那星辰的人真的敢殺人。”
洪金聲閉上眼使勁地搖搖頭,擡起頭不滿地說道:“大哥,我已經被砍過兩次了,事不過三,我已經不敢再聽你的那些屁話了,敢情不是砍在你身上啊。”
洪雷光知道星辰的人對自己的堂弟做了什麼,他心裡很不服氣,如果這個時候妥協,會被人看扁的,但是如果不收手,萬一正如金聲所說,可能連命都不保了,那時候尊嚴頂個屁用啊。
考慮再三後,洪雷光答應道:“行吧,我收手,不再找星辰的麻煩。”
洪金聲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捂着臉上的傷口,連表情都做不出來,一動臉皮就疼。隨後他繼續叮囑道:“你快去把星辰挖來的那些人給辭退了吧。”
“這不大好吧,剛剛昨天籤的合同。”洪雷光覺得事情沒那麼嚴重,再說合同已經簽訂,馬上就辭退,這違約金也是一筆不小的錢,“違約金很高的。”
“哎呀,這點錢我來出,趕緊把那幾個人趕走了,這是他們重點交待的事,不照做的話,我躺在醫院都不得安寧。”洪金聲算是豁出去了,就當是花錢給自己買命了,經歷過昨晚的驚險,他終於意識到,錢跟命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當時要是能花點錢解決,何至於毀了容,還斷了三根手指,哎呀,他不停地嘆着氣。
洪雷光見堂弟這麼堅決,看來是真的被搞怕了,他也不再說什麼,同意了洪金聲的意見:“行吧,我回去就把他們幾個辭退了,違約金你來出啊。”
“行了行了,你快去處理吧。”洪金聲朝着堂哥擺擺手,示意他趕緊走,趕緊把事情給處理咯,免得夜長夢多。
洪雷光叮囑了幾句後,離開了醫院,洪金聲望着窗外漂浮的雲,心裡默默地爲自己的將來祈禱着。
星辰公司,小東和童心顏正在商討重新佈局的重要發展方向,目前財務已經陸陸續續將拖欠的款項付給了供應商,訂單也逐漸恢復。員工的工資也都發了,他們工作的積極性也重新高漲起來,對星辰來說,這是一個新生的開始。
正當他們倆聊着天的時候,前臺小MM打來電話,說是門口有人找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主動離職的張師傅和於師傅。
小東通過視頻監控看到了張師傅和於師傅兩人正在前臺等待着,手上還拉着行李包,他見這副情景,便知道他們來這裡的目的。
“讓他們上來吧。”小東在電話裡和前臺小MM說道。
不一會兒,張師傅和於師傅來到了小東的辦公室門外,探着腦袋進來,喊道:“李總!”
小東衝他們點了一下頭:“進來吧。”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小東引他們入座,遞了煙給他們,靠在椅子上問道:“張師傅、於師傅,你們今天來這裡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張師傅看了眼一旁的於師傅,面色凝重地說道:“李總,是這樣的,我們……我們是想……想……”
“想幹嘛?”小東故作疑惑的樣子,歪過頭瞅了瞅他們兩人。
“我們想……想回來。”張師傅很艱難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旁邊的於師傅也馬上跟着點頭稱是。
果然和自己想的沒錯,小東心裡已經笑出了聲,但是表面上還是展示出應有的禮貌,他輕輕皺了下眉頭,沒有正面回答他們的話,“當初是你們自己要走的啊,怎麼,怎麼突然就想回來了呢?”
張師傅和於師傅兩張老臉已經有些掛不住了,一陣青一陣紫,除了尷尬還是尷尬,小東的話簡直就是在扇他們耳光。
兩人低着頭,半天擡不起頭來,他們在來之前就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但還是打算來試一下,畢竟他們覺得,當初李總對他們還是挺好的。
突然張師傅擡起頭,憤憤不平道:“那縱橫砂場簡直就不是人,設計將我們騙去,轉手就把我們給開了,挑撥了我們和星辰之間的關係,我們也是受害者啊,李總。”
“是啊,李總,我們被騙了,是我們的錯,輕易相信別人的讒言,我們對不起星辰,對不起李總對我們的信任啊……”說着說着,眼淚都擠出來了,一臉的悔恨狀。
見兩人這副表態,小東看得直搖頭,雖然心裡笑開了花,但臉上仍表現出了很惋惜和憤怒的表情,他悠悠地說道:“我早就跟你們說過那縱橫砂場是個什麼貨色,可是你們不聽啊,你們不信啊,呵呵。”
張師傅嘴上不停地道歉認錯:“我們錯了,李總,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於師傅附和道:“李總,我們真的錯了,我們辜負了您的信任,我們錯了……”
小東心裡極不情願,但是看到他們伸出的手掌上,那厚厚的老繭和破殘的傷口,於師傅那根因工傷被截斷的無名指,此刻顯得特別醒目和刺眼。
小東心軟了,這兩人之前自己也瞭解過,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着他們,沒工作養家餬口,受到影響的可不止他們兩個人。
“張師傅、於師傅,我知道了,你們別說了。”小東將身後的一盒紙巾拿過來遞給他們,讓他們先擦擦眼淚。
“謝謝李總。”兩人拿起紙巾擦了擦眼淚,鼻子紅紅的,冒着熱氣,看來是動真感情哭了。
張師傅和於師傅這兩個人小東比較瞭解,屬於老實人,工齡超過30年,經驗非常豐富,技術也很高超,要真能回來,對準備東山再起的星辰來說,也確是一大利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