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村處於於江流下面,基本都是平原,不過周圍還有幾個並不是很高的山,小時候這些山頭上面還有不少樹,現在那些山現在都已經是禿禿的,好幾座山也被整成了梯田。
大巴車並不會往裡走,接下來就只能夠徒步行走了,曾漢民和曾良君對這種徒步倒是沒有什麼,畢竟曾漢民做了一輩子體力活,年輕的時候種田,年紀大了上工地,身體其實還是很健康的,要不是心臟有了一點小毛病,那就是一條頂呱呱的漢子。
曾良君的身體就更不用說了,這些日子,只要一有時間就在體內運轉大周天,用靈氣洗刷自己的身體,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越來越強了。
只有曾小兵,走了一段路之後,就開始氣喘吁吁了。
一開始,他還要求提買來的那些零食等東西,到了後來直接讓曾良君拿了。
這一幕看的曾漢民直搖頭說道:“看看你那身板,這也太弱了!”
“爸,小兵還小嘛。”曾良君在旁邊說道。
“還小?老子像他這麼大的時候,抗一百斤走十公里路!要是想他這樣什麼都不拿,能夠一口氣從這裡走到楚南市!”曾漢民又開始回憶當年了,當時爲了多賺幾塊錢,他寧願不將山上的柴禾賣給村裡的販子,而是寧願一口氣走幾十里路賣到集市上去。
曾小兵也不說話,整個人就聳拉着,跟在後面慢慢的走着,曾良君實在看不過去之後,就放慢了腳步,走到曾小兵跟前說道:“你等一下,我幫你按摩一下穴道,應該就舒服一些,隨後就將曾小兵背後的衣服翻了起來。”
曾良君自然不懂什麼是穴道了,反正曾小兵自己也不懂穴道,只要找個理由就足夠了。
隨後曾良君就將自己手中的靈氣,慢慢的注入曾小兵的身體之中,曾小兵連忙喊道:“哥,你幹什麼啊,好燙!”
曾良君纔不管曾小兵是燙還是涼呢,那一道靈氣進入曾小兵的身體之後,就直接向着曾小兵的雙腿蔓延而去,在曾小兵的雙腿之中循環了一遭,隨後就回到了曾良君手中的珠子中。
曾小兵將自己的衣服放下來,隨即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雙腳,臉上露出驚愕的神色說道:“哥,你對我做了什麼啊?我的腳竟然不酸不痛了!”
“沒事,上個月跟一個老中醫學了幾手,挺管用的就那你來做實驗罷了。”曾良君淡淡的說道。
“哥,這真神了,哈哈。”曾小兵原本還奇怪,曾良君在自己的背後胡亂拿捏什麼,沒想到就被他隨便動了兩下,自己的疲憊感竟然就一掃而空了,毫無疑問,對於曾小兵來說,這纔是一項神奇的能力。
在這條土路的兩邊的稻田現在還是一片青色,不過都已經長到了半米高左右,綠油油的十分可人。
搬出去之後,曾漢民就很少回來了,畢竟他的大半輩子可都是在曾家村度過的,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所以他的心情一直都很不錯。
曾小兵離開曾家村的時候,年紀不大,不過這小子對曾家村並沒有什麼好的回憶,在曾家村旁邊是有一個小學的,曾小兵的身體沒那麼健壯,小時候經常被欺負,又一次還被他們卡在一片竹林裡面,等到半夜才被曾漢民他們找回來。
總之,在曾家村的回憶,對曾小兵來說並不是很愉快。
對於曾良君來說,相對還是好一點,他比曾小兵大五歲,那個時候已經懂事了,這個村裡面的人相
對還是比較淳樸的。這大概和楚南市這一片的水土有關,這裡依靠江流,又是平原,除了夏天偶會被爆發洪澇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什麼自然災害了,相對國內其他一些在地裡刨食的農民來說,這裡的農民還是比較幸福的。
“爸,前面就到村口了!”曾小兵現在反而走到了曾漢民的前面去了。
“早看見了,臭小子。”曾漢民在後面慢悠悠的走着。
村口,就是一片楊樹林,這片楊樹林下面又不少大石臺,曾良君記得小時候這些石臺因爲被許多人坐着,在上面打牌,休息,乘涼,所以這些石臺上面既乾淨,又整潔。
可是現在看上去,整個石臺上面都是一層灰,屁股肯定是坐不下了,看樣子是好久沒有人打掃過來。
就在他們剛到村口,村口就慢悠悠的走過來一個老人,擡起佝僂着的背吃力的望了一眼曾漢民,才慢悠悠的說道:“這是漢民回來了!”
“大地叔!”
曾漢民趕緊走上去,握了握,許久沒有見,曾漢民臉上洋溢着熱情。
寒暄了幾句之後,曾漢民還塞給了他一把煙,就繼續往裡面走着。
“現在還留在村子裡面的人,基本上要麼是老人,要麼是一兩歲的孩子,年輕人基本都不留在農村!”曾漢民也感嘆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農村實在是太苦了。”曾良君也是嘆了口氣。
一路上,曾漢民碰到熟人之後都會上去閒聊兩句,若是有小孩子抱着的,就遞上一些零食,若是成年人就發點煙。
隨後經過祠堂之後,就來到了一棟老屋前面,這棟老屋就是曾良君他們的祖屋了。
農村裡面的老屋,一般都不是水泥的,而是用泥做的磚,這種泥磚一塊大小相當於五塊紅磚,老屋的厚度極爲驚人,所以老屋裡面都是春暖夏涼。
這種這種老屋也有毛病,畢竟是泥土搭建的房子,外牆很容易遭受泥土的侵蝕,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糊一層泥土上去。
離開的這幾年,曾漢民回來了幾次,就是爲了修補老屋的外牆,所以從外面看着,這老屋的品相還是不錯的。
曾漢民打開老屋的鎖之後,就從裡面感覺到一股涼氣,不過畢竟不住人了,自然沒有打掃的必要,也就是進屋裡面看兩眼。
“今天晚上,我們就住寶生叔那裡吧,他去年新建的房子,環境還不錯。”曾漢民說道。
曾良君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只是他剛剛已經釋放靈氣在自己老屋裡面探測了一番,似乎並沒有發現任何蘊含靈氣的東西,臉上不免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
就當他準備到外面逛一圈的時候,突然一輛白色的越野車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疾馳而來,隨即停在了村裡的一戶人家門口,在那戶人家的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車,而且清一色的都是越野車,牌子什麼樣的都有,豐田的,大衆的,奧迪的等等。一般的轎車,肯定是過不了曾家村那坑坑窪窪的路的。
“爸,那邊那屋子是誰家的啊?”
“那屋啊?是富貴的,曾富貴!”
曾富貴?
就是村裡面的那個無賴?
曾良君在村裡其實也認不得幾個人,凡是上了些年紀的,他基本都不怎麼認識,但是這位曾富貴可是大名鼎鼎,整個村裡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曾家村和國內大多數村子一樣,村民們大部分都是善良的,當然了
,這並不妨礙每個村裡面都有幾個無賴。
曾富貴就是其中一個無賴之一,曾富貴現在四十出頭,從小到大也沒有怎麼種過地,反正一輩子偷雞摸狗的事情也幹了不少,遇到八十年代嚴打的時候還關進號子裡面一回。
村裡面的人,大多數也挺煩他的,反正發生在這人身上的事情,就一定不是好事。
只是看這架勢,這麼多好車都聚在他家門口,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走,咱們也過去看看,看看不就知道了。”
曾漢民將門鎖上,三人就過去了。
曾富貴的家翻新過一次,他家的老祖屋原本不是這裡,而是在村頭那一塊,不過曾富貴年輕的人犯渾,一鐮刀廢掉了人家的一隻胳膊,就被抓進去關了兩年,就連祖屋也變賣了,賠了錢。
不過,後來曾富貴在外面混七混八的,竟然還混出了一點模樣,三十幾歲回來的時候至少比村裡的大部分人都強。雖然不知道曾富貴是怎麼發財的,但是人家能夠拿得出錢來就是。
這塊地皮也是村裡面的一個寡婦的地,後來寡婦改嫁之後這塊地就被曾富貴買了下來,做了三層獨棟的房子,還加了一個小院子顯得十分洋氣。
此時,曾富貴的小院子裡面已經擠滿了人,這些人一共分成兩撥,一撥人有幾十個,都是村裡面的人來看熱鬧的,村裡一年到晚也沒有什麼大事,現在有點稀奇事自然都圍過來瞅瞅了,那些村民有着站着,有的蹲着,提着水煙一口口的吐着,偶爾也會議論幾句。
“看人家富貴,這才叫出息,讓你兒子多跟他學學。”
“這就是命啊,富貴還小的時候我就看出來,這孩子肯定有出息的!”
曾富貴坐在中間的一張凳子上,臉上洋洋得意,出人頭地說的就是像自己這種人吧?
而在曾富貴的左右邊,則有一些穿戴都比較好的人,這些人就是那些越野車上面下來的人了,每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杯茶盞慢慢的喝着,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曾漢民三人進去之後,也和村民們打了招呼,又跟曾富貴打了招呼。
曾富貴叫了曾漢民一聲哥,就沒有別的舉動了,在曾富貴看來,越野車上面的那些貴客,纔是值得奉茶的,曾漢民也是村子裡面的人,雖說搬出去了,但卻不用這般招待。
“這幹什麼呢?”曾漢民也不在意曾富貴那輕慢的眼神,他有驕傲的資本,自己的兒子的出息未必就比曾富貴差,況且在曾漢民看來,曾富貴能夠有今天這一步,完全是走歪門邪道走出來了,曾漢民還真看不上眼。
旁邊一個大伯,接過曾漢民的煙就說道:“聽說這些人是來買東西的,那可都是有錢人啊,富貴說就賣給他們幾本書,幾張畫,就值一個十萬八萬的樣子!我就想這畫上面畫的就是仙女,恐怕也不止十萬八萬吧!”
“是啊是啊,不知道這富貴長的什麼腦袋,竟然能把那些東西忽悠出去!”旁邊一個瘌痢頭也跟着說道。
曾良君聽到這句話,心裡就微微一動,目光就跟曾漢民對望了一眼,顯然他們已經明白了什麼問題。
村裡面肯定有遺留下來的古玩,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只是有人比他們早一步發現了這個事情,並且已經將這些東西收攏在他手上了。這個人自然就是坐在眼前,洋洋自得的曾富貴了。
事實上曾良君猜測的幾乎八九不離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