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塊標王運送進來之後,後面還有源源不斷的石頭送進來,這些石頭都是半賭的料子,一般價錢過了百萬的料子就很少會出現全賭的料子,畢竟賭性之大,切出一個石頭恐怕換誰都是欲哭無淚。
一塊塊的石頭被送進來之後,大廳的上面就有一個主持人就調試了一下話筒,在臺上開始說話:“現在我宣佈,本次賭石展的投標大會現在開始了,大家可以起身看看自己中意的石頭,然後記住編號之後就能夠開始進行投標了。”
說話之後,衆人都紛紛起身,那邊的吳用和吳炳涼也湊了過來,當然了,他們來這裡並不是找曾良君的,而是找林懷山的,他們本來就是一起來的,自然會合林懷山一起。
林懷山是一個門外漢,關鍵的時候肯定還是得靠吳用的眼光。
曾良君壓根就不相信任何人的眼光,他只相信自己,自己擁有一套如此強悍的分析能力,就算是最厲害的相石師父的眼睛也是比不上他的。
大家都起身去看石了,曾良君自然也不會在這裡閒着,他也起身走到旁邊堆放的這些翡翠原石面前一一掃過。
堆放在大廳的中間,和兩邊走道的原石大約有六十塊,最小的一塊也不大,只有籃球大小,不過人家在表面已經開了一個窗,裡面露出了玻璃種的翡翠,所以別看這個小小的籃球,低價也是高的驚人。
而有一個比較大的翡翠原石,個頭確實不小,合計一下都有半噸重,而且也開過窗,只是裡面露出來的翡翠比較差了,很一般的普通豆種,就這種翡翠只能夠去做一些低檔的料子,一個掛件賣出去也不過百八十塊。
一般來說,表面的翡翠是舍呢麼種水,裡面的翡翠也是什麼種水,不過例外的情況也有,例如外層看起來是豆青種的,實際上打開一看裡面後面竟然全是冰種。
只是這種可能性太低了,一般可沒有人願意這麼賭。
曾良君看了一會兒之後,就放棄了眼前的這個半噸重的原石,全部是豆種,就算按照低價將這塊石頭買下來也賺不了多少錢。
接下來,見到好幾個珠寶商照着這個原石指指點點,曾良君估計他們應該有的頭疼了,因爲這塊半噸種的原石開了不止一個窗,旁邊還有許多窗口,有些翡翠甚至於直接沿着原石的紋路裸露出來,雖然是豆青種,但是對於急缺翡翠材料的公司來說還是能夠填補庫存的。
曾良君觀察的第二塊翡翠原石也沒有什麼看頭,不過接下來一塊,卻讓曾良君大吃一驚。
這塊翡翠原石個頭也不小,大約就是六七百公斤,開出來的窗的部位一般般,但是曾良君方纔釋放自己的靈氣已經知道這塊翡翠原石裡面的層次感非常鮮明,其中有一層便是冰種陽綠!
外面的這一層,和後面的那一層都出了綠,前面那一層一般般,但是後面的一塊則是糯種。
糯種是僅次於冰種的翡翠,算是標準的中檔翡翠,雖說糯種的價錢並不冰種,但是架不住這翡翠原石的個頭大啊,若是這麼大一個肚子裡面全是糯種,價值也不會很低,所以這塊翡翠原石開窗
的效果不是那麼好,可是底價還是四百萬……
看到這塊石頭之後,曾良君很懷疑自己手中的資金夠不夠,是不是還要去外面在加一百萬的保證金。只是兩千萬現在就是曾良君的全副身家了,他可不想將所有的錢全部都扔進賭石裡面來。
看到這塊石頭,曾良君還是將這塊石頭的標號暗暗的記載心裡,一會兒拍賣的時候心裡也算有個數,若是價錢合適的話他還是不介意出手拍下來的。
放到拍賣會上面的翡翠原石表現就是非常不錯,有的個頭小,但是架不住人家種水好,自然也是一個大價錢。有的個頭大,但是種水也不差,是那些玉石商人們的最愛。
正繼續往前走着,曾良君就看到有林懷山和吳用還有吳炳涼站在一塊大型玉石面前指指點點。
在他們面前的玉石狹長型,大約就像純淨水的水桶那麼大,不過在籃球的頂部的窗口處卻露出了一絲翡翠,這一絲翡翠竟然是冰種飄花翡翠!
作爲冰種飄花翡翠,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段家玉。
在民國的時候,就有一個玉商叫做段盛才,當時他從玉石場買回來了一塊三百多斤的大玉石毛料,這塊玉石毛料的外表裹着一層白元沙,許多行家看到之後都搖頭,並沒有人肯出價。段盛才就泄了氣,一氣之下將這塊石料隨便扔在院子的門口,來了客人之後就直接將馬兒栓在這塊石頭上。
大家都知道馬掌下面都是釘的鐵的,時間一長,這塊石頭竟然被馬蹬掉一塊皮,就在那一塊皮上面顯露出晶瑩剔透的綠來。這才引起了段盛才的注意,於是就拿去解石,結果就出現了水色出衆的上等翠玉,做成手鐲非常漂亮,通透似玻璃但漂着藍花,彷彿綠色的草在清澈的水中飄蕩一般,幾乎是人見人愛,價值就逐漸上升了,而切割隨着藍花的多寡而波動。
這就是“段家玉”的由來,當然,現代人也不叫段家玉了,它的名字就叫冰種飄花翡翠。
冰種飄花翡翠是在冰種的質地之上飄着藍花或者綠花,一般要求藍花居多,一般呈絲狀和草叢狀分佈在翡翠中,其形狀各有不同,非常影響價值。
吳用一看到這冰種飄花的窗口,臉上就露出了光芒,這種飄花翡翠,由於其外表的“飄花”分佈的不均勻,形狀也是多種多樣的,有點狀,條帶狀,草叢狀,片狀,非常複雜多變,所以對雕工師傅很具考驗。
跟玉石打了一輩子交道了,吳用什麼樣的玉都見過,但是這麼大塊的冰種飄花翡翠他就沒有弄到手過,儘管這塊是石頭的價格在吳用接觸到的這麼多石頭之中絕對不算最高的,可卻是挑戰度最高的。
一個好的玉石師父,總是喜歡征服有難度的作品,在雕刻的時候考慮到飄花的位置,是在臉上還是在肚子上,是一個點綴還是一條腰帶?以有限的手段配合無限的想象力,這就是他們這些老玉石師父的夢想。
吳用對這塊石頭非常感興趣,源源不斷的跟林懷山介紹道,這一次他們兩人是合在一起進行拍賣的,兩人是一人出了一千五百萬的資金,若是吳用想要將這塊原石買下來,
自然要對林懷山大肆吹捧一番。
林懷山對賭石瞭解的並不是很深,大多數意見基本都是聽吳用的,聽到吳用對這塊石頭一陣吹捧,也有些興趣,拿捏着摸樣用手電筒往上面照着。
這時候,林懷山看到曾良君過來,笑了笑問道:“小曾啊,你對這塊石頭怎麼看?”
吳用沒有說話,雖說上午曾良君和林小雅“走運”挑中了一塊裂綹原石中的極品,但這還是不能夠說明曾良君是非常懂行的,一來曾良君太年輕了,二來曾良君也不是專業搞玉石研究的,就算懂也只是懂那麼一點,和他這個老師傅比起來就差遠了。
曾良君剛纔看到這表面飄着藍綠花的冰種翡翠皮,也是嚇了一跳,同時他也下意識的掃了一下下面這塊石頭的標價,果然,價格驚人,這麼一大塊在這投標大會上面的個頭也不算頂級的,可是人家就敢開出一千二百萬的底價。
這一下曾良君就有點犯難了,因爲他查探過這塊原石的內部構造,總體來說成色並不是很好,裡面的結構很亂,表面的這塊翡翠皮延伸的長度並不是很高,若是將這塊表面的冰種翡翠單獨取出來,價格也是不菲,兩三百萬肯定是沒的跑,但是整塊原石其他的部分的翡翠很雜,剩下的翡翠都是一些垃圾種,值不了幾個錢,也就是說拍下這塊原石肯定是賠錢賠到姥姥家了。
曾良君感覺自己不太方便說話,剛纔他已經在吳用面前表現出一次狗屎運了,要是一個人反覆的降下這種運氣,那就不正常了,吳用肯定得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有什麼特異功能。
只是曾良君看了看價格,又看了看林懷山,覺得讓林懷山趟這趟渾水實在是太不仗義了。
所以他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說道,提醒道:“林叔叔,這塊石頭我看不準,但是憑直覺,我覺得不太好。”
林懷山其實也就是這麼一問,曾良君也就一答,他給出了意見,那就是不要買。
可是曾良君並不能給林懷山做主,林懷山雖然是一副儒商的模樣,平時爲人是極爲有主見的,並不是別人一句話就能夠說動的,況且他今天既然跟吳用這個老朋友過來了,自然是按照吳用了意思來。
吳用聽到曾良君反對的聲音,也是臉上浮現出納悶的神色。每一個人在接觸對方之後,都有一個大概的判斷標準,吳用對曾良君的印象是那種半罐子,對於翡翠這玩意出於半懂不懂的階段。
這塊玉石的賣相非常不錯的,而且還是冰種飄花,剛纔除了吳用林懷山,還有許多專家們都來看過了,看得出來大家對這塊石頭非常感興趣,吳用可以想象這塊石頭一會兒的競爭絕對會是非常激烈。
幾乎所有的人都給這塊石頭正面贊同的意見,但是曾良君卻持有反對的意見,這就讓吳用納悶了,這小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個,小曾,你看得懂這塊原石?”吳用和曾良君不熟,就用了林懷山的稱呼,不過語氣並不是很好,暗地裡還有一絲譏嘲的味道,一個半大小子,就敢跟這塊石頭亂定性,要麼就是真的看懂了這塊石頭,要麼就是亂放嘴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