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霧善下意識去摸手機,右邊的口袋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她急忙又摸了左邊的口袋。
程方冷眼看着她着急的模樣,陰森地笑了:“還想打電話?你以爲我會蠢到讓你打電話求救?”
他從自己的褲兜裡掏出方霧善的老款手機,在手裡晃了晃,嗤笑:
“看不出來,堂堂方家大小姐,居然用這種充話費送的破手機!真不知道方家是不是真窮到這地步!”說完,他湊到方霧善耳邊,*道:“不如你就跟了我,只要你肯,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方霧善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那眼神似在看一個跳樑小醜、一個卑微至極的可憐蟲!
“不準用這種眼神看我!”程方被激怒,雙眼通紅地掐住方霧善的脖子。“我警告你!要是再敢被我看到你這種不屑、同情的眼神,我tm就把你眼珠子活活挖下來!你倒是看我敢不敢!”
說着說着,他的精神明顯開始不穩定,方霧善不敢再刺激他,只好安靜地垂下眼睛。
忽然,房間裡響起了《月光小夜曲》的鋼琴曲,伴隨着震動,熟悉的鈴聲傳來。
是她的手機響了!
程方陡然變得緊張,他看着不停閃爍的屏幕,使勁一扔,撲通一聲,手機呈拋物線狀落入了浴缸。
“那是我的手機!”
“你的手機?”程方咧着嘴笑了。“過一會,你的人都不是你的了,還談什麼手機?再說了,你以爲你現在找人求救,就能救得了你?”
如果說之前在遊艇上,自己還有反擊餘地的話,那這次,無疑是不幸的,她似乎被下了秘藥,身體僵硬,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又沒有手機,被關在帝豪的套房裡,縱使喉嚨喊破也不會有人來救她的。
方霧善一頭冷汗,她暗自讓自己鎮定下來,一雙眼睛滿是冷靜。
她試着勸說。
“程方,我跟你無冤無仇,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來對付我嗎?”
程方笑笑,瘦削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無所謂:“是啊,我們是無冤無仇!但是,你上次把我害的很慘!”
他細碎的頭髮擋住了眼角,卻依舊蓋不住眼眸裡的陰險。
“是你想加害我在先,怎麼能怪我?”方霧善試着跟他講道理。“程方,你們程家跟我方家一向關係不錯,上次的事情,我並沒有跟家裡說,你這麼做,不怕破壞兩家的關係嗎?”
“怕?哈哈哈!”程方仰頭大笑,直到眼淚都笑出來了,他的聲音肆意豪放,還帶着一絲生無可戀的無畏。“我怕什麼,整個程家死光了我都無所謂,你以爲我還能活幾年啊,我沒幾年可活了,在我死之前,我得玩夠本才行!”
他的手伸到皮帶上,作勢要去解皮帶。
“你要是真敢這麼做,方家不會饒過你的!”雖然逞強說着威脅的話,但下意識往後縮的身體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情緒。
“那就試試,我敢打賭。”程方一臉的諷刺不屑。“等我今天強了你,你就知道了,你方家根本不會爲你討回公道,也只不過會早點收拾行李,把你送去我家,等着嫁給我!”
說完,仰起頭,像是在回味什麼。“還記得於婧婕嗎?也不過投資幾千萬就打發了,一分錢沒花,不過是投資,你以爲你比她好什麼!”
說完,他解開皮帶,脫掉牛仔褲,一個俯身,壓在了方霧善身上。
“你放開我!”方霧善嫌惡害怕地轉過臉,生怕與他有身體接觸,這人可是個傳染源,要是真被傳染了,她就死定了!
“放開你!待會你就會求我上你了!”程方滿臉殲笑。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方霧善至今想不明白。
“爲什麼?你害我害的這麼慘,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被關在程家,一關就是十幾天,怎麼可能被逼着戒毒?”
程方表情扭曲地嘶吼。“今天我要是不辦了你!我就不姓程!”
“是你先想害我!我總不能躺在那裡任你害我!”
方霧善眉頭緊皺,死死抵抗着,只是,身上本就無力,這樣幾番掙扎,力氣真是越來越小了。
“乖!你乖乖聽話,這種事情,就要懂得享受,等我進去後,幾下就不痛了!”程方一臉猥瑣地笑着,不懷好意地在方霧善身上打量着。
“身材比我想象中好,不知吃起來味道如何!”
說着,程方一把扯開她的上衣,方霧善心頭一涼,她的雙手被程方壓住,壓根無法反抗。
“嘖!這皮膚,真細滑!”程方*地用鼻子去吸方霧善的胸口。“嗯!真想,等哥哥來疼你!”
他的手很快速地伸到她的背後,熟練地去解她的肩帶。
“你放開我!你這個*!”明知道自己的叫喊會激起他心裡的獸慾,可這種情況下,她真的沒辦法不喊叫。
冷靜!強迫自己要冷靜!總會有逃脫的方法的!可是,大腦連續空白,身體又不聽使喚,該說的都說了,這人還是不放過她!
*單都要被她抓破了!她還是沒想出逃脫的方法!
“都死到臨頭了還敢罵我,我現在就草死你!”程方惡狠狠地說。
眼看*就要被解開,忽然,撲通一聲巨響,門被人踹了開來。
緊接着,像是演武俠劇,只見霍十八戴着墨鏡,身後跟着一排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在前面保駕護航,進門後,黑衣人散到走道兩邊,眼睛連看都不敢看,只是直直望着對方。
這架勢,像在演《碟中諜》!
走廊上微弱的光映了進來,門的那頭,一個高大陰沉、滿臉煞氣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穿着一身筆挺的制服,這制服既不是西裝,又不是軍隊裡那身,卻十分筆挺修身,穿在這個衣架子身上,簡直是酷的沒誰了!
只除了這個男人臉上的殺氣破壞了整體的美感,讓人不敢直視。
他的目光陰惻惻的,眼尾掃到*上的女人,而後,不知是輕鬆還是緊繃,臉上竟浮現一絲不明的笑意。
程方還*着呢,被這羣人突然闖入,本就不爽,此時見對方陣仗很大,一時不知道來頭,便收斂着問:“你誰啊!來我房間幹嘛!”
其實很好理解,任誰在準備辦事時,被人突然闖入,還是一羣大男人,因着下半身連件衣服都沒有,還溜着鳥兒呢!誰的心情都不會好的!所以,程方會生氣很正常!
霍靖霆的聲音涼若寒潭,也不知是對誰說的,只道:“找人!”
“你找誰!這裡沒你要找的人!”程方怒氣騰騰地罵道:“給老子滾遠點!你知道老子誰嗎?老子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霍靖霆的視線掃到方霧善身上,陰鷙幽深的黑眸不帶一點溫度。
“沒有我要找的人?”彷彿是自言自語,眼睛卻在方霧善身上,半點沒有挪開!
已經把衣服穿上的方霧善明白了他的暗示,這記仇的男人!不就是記着之前兩人的彆扭嘛,這時,非得要她開口才肯救她!
然而,好漢不吃眼前虧,方霧善識時務地喊道:“霍靖霆,救我!”
“救你?我們很熟?”霍靖霆坐到沙發上,敲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問。眼睛看都不看她一下。
“當然!你忘記上次我們的……肌膚之親了?”其實只是他的大掌親吻了她柔軟的屁屁!
“這話爺愛聽!”
說完,眉頭緊擰,一臉陰鷙。
“被他動過了?”那模樣,彷彿是一隻叫囂自己骨頭主權的獵犬。
“沒……”
“沒?”霍靖霆的目光掃過她的上衣,目光又冷了。
“有……”
“哪隻手動的!”
“左手?右手?好像左右手都有!”方霧善也不確定。
說到這裡,程方的耐心已經完全沒有了,他伸手就去掏手機,嘴裡還罵罵咧咧:“你們這羣狗日的,你知道我舅舅是誰嗎?我舅舅是市委書記!這j市就是我們孫家的天下!你們得罪了我,今天死都沒處死!”
說完,播了電話,還故意放了免提,等待的空閒裡,不忘對霍靖霆叫囂:“你給我等着!老子今天弄死你!敢跟我搶女人!”
霍十八搬了一張椅子過來,霍靖霆坐了下來,他翹着二郎腿,從兜裡掏出一根捲菸點上,彷彿正等着程方給他好看。
這時,程方的電話接通了。
“喂!舅舅!我被人欺負了!”
“是什麼人!”
“不知道,舅舅,這幫人欺人太甚,居然敢闖進我的包間,你今天一定要幫我教訓他們,不然,讓你外甥以後怎麼混!”
“行,我正巧就在附近,現在就帶人過去!”孫威說着,一臉憂心,今天他接到消息,說是上面有人要下來視察,還是掌管特種兵機要部隊的首腦,這個部隊,說直白點,就是國家的咽喉,哪裡有不省心的事情都派他們去,因此,雖然說是這事還輪不到他一個市委書記來張羅,但他爲了保險起見,還是來附近查看情況。
接到程方的電話他就火急火燎地從後門進了帝豪,程方是他外甥,他妹妹這輩子嫁了個hiv攜帶者,半死不活過一輩子,最終,連帶程方也沒落得好結果,想着這孩子也沒幾年可活,他一向很縱容。
“程方,是誰找你麻煩……”孫威身後跟着幾個人,正要發飆,就看見邊上清一色的黑衣人,這架勢,程方看不出來,他可清楚着呢,這站姿這氣勢,特種兵無疑!
孫威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正準備撤出去,就看見沙發上有個男人背對着他。
雖然看不到正臉,可那身板一看就是練家子,而他周身散發出的煞氣,讓孫威瞬間明白,這人不好惹,至於多不好惹,只怕還不是他這個職位的人可以惹的。
孫威的眼皮凸凸直跳。
“舅舅!你可來了!爺爺不管我,你可不能不管我,你要給方兒做主啊!這個男人竟然找我麻煩!”
孫威連連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可程方哪裡管的了這些,接着說:“我不就玩了個女人麼,這男人竟然還想跟我搶女人!他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孫威走到座椅前面,等看清男人的面容時,他雙腿一軟,簡直是要摔倒了。
偏偏程方還狂妄地說道:“在j市敢搞我!今天我就讓他出不了這個門!”
孫威膽子都要嚇破了,他戰戰兢兢說道:“霍……首長?”
“孫二?”
孫威連連擦汗,點頭哈腰地說:“是是!沒想到,您還記得我!”其實說起來,霍靖霆比他小几歲。
會用尊稱是因爲這霍靖霆可不是一般人,別的不多,就說他的家世,過些時候,霍家老大是要往那最高位置爬的,孫威年輕時候站錯過隊,後來雖然沒被辦掉,但到底不是正宗霍家那隊的,眼看霍家的勢力越來越大,孫威不得不自危起來。
再退一步說這霍靖霆自己,他可是天蠍小分隊正兒八經的領頭羊。
那麼,霍靖霆忽然出現在這裡,是巧合還是別的?想到自己的幾個官員朋友相繼落馬,孫威頭頂的汗是怎麼都擦不完了。
霍靖霆抿着脣,涼薄地勾起。“幾日不見,能耐了!”
就是這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說的孫威差點沒跪地喊娘了,他使勁擦着頭頂的汗雨,聲音乾癟地說:“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霍靖霆面無表情地吸了口煙,眼裡的神色已是徹底冷了。
“孫威。”他的聲音陰森到了極點。“我怎麼不知道這j城是姓孫的?”
孫威一聽這話,知道是不得善了了,霍靖霆是什麼人,那是個得罪他,把你弄殘了都不會弄死你的人。
“這j市怎麼可能姓孫呢?霍首長,您說笑了……”他乾笑着,一邊擦汗,一邊在腦子裡不停想着對策。
霍靖霆站了起來,高大的身材站在落地窗前,昏暗的光影投射出他身上的狠戾和淡漠。
“我還以爲我霍某人做事還得看你孫家的臉色!”
“這不能夠啊!我外甥年紀小不懂事,希望霍首長別跟他一般見識。”說完,膽戰心驚地低着頭,把程方拉到身邊來。“快跟霍首長道歉!”
程方見他舅舅點頭哈腰的樣子,心裡也知道這人來頭不小,只是他本就心裡不爽,加上隔了這麼久,毒癮也犯了,渾身上下懶洋洋的,根本沒心思理會孫威。
他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盯着霍靖霆,陰陽怪調地冷哼:“道歉?我可沒空跟他道歉,他攪了我的場子,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這不怕死的一番話,說的孫威心都冷了,他爬到今天容易麼,那是多少次調動,多少次升遷,避過多少政治風雲,纔好不容易保住這個位置的,而程方這不知死活的話很可能讓他一朝落馬。
孫威連忙賠笑,拉住程方,對霍靖霆賠罪:“我這外甥不懂事,說話不知輕重,我代他向您賠罪。”
霍靖霆忽然脣角上揚,這一揚,弄得孫威當下心呼不妙,這霍靖霆折磨人的功夫太多了,程方這下哪有好果子吃?
孫威見狀,立刻踹了一腳程方,直把程方踹到了牆根,才罵罵咧咧對手下道:“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雜種給我帶下去!竟敢對霍首長無禮,看我回去扒了他的皮!”
霍靖霆拍拍手掌,稱讚道:“孫書記不愧是當書記的,爲了保住自己的外甥,也真是下的去腳。”
孫威心一涼,暗道壞了,一般人就算看出來他是在故意保程方,可若有意饒了他,也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霍靖霆卻把話給挑明瞭,明擺着今天是不想善終了。
“霍首長,請給我外甥一次機會,我下次一定管好他!”
“我怕你管的了他的人,管不了他的下半身!”霍靖霆不急不慢地說:“他動了我的女人還想全身而退,孫書記,你說,身爲一個男人,我能答應嗎?”
孫威瞄了眼這屋裡唯一的女人,這女人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霍靖霆爲了她居然跟自己對上了,知道程方這次是踢到鋼板了。
誰知程方卻真是個不怕死的,他毒癮上來,本就心癢難奈,渾身不對勁,這時,聽這霍靖霆壓迫性十足的話,不由更是不爽,當下就嘰嘰歪歪:“舅舅,這事你別管,我就不行他還能玩死老子不成!”
話音剛落,霍靖霆一個側踢掃過來,衆人根本沒看清他出腿,就聽咔嚓一聲,緊接着程方就表情扭曲地倒在了地上,手一直捂住下半身,想喊喊不出來,滿頭卻瞬間被汗浸溼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粉末性骨折吧?不是說男人的那玩意是海綿體嗎?這到底是踢到哪裡了。
“程方!”孫威坐下來,心急的不行。
然而霍靖霆是不可能饒過他的,他對霍十八使了個眼色。“十八,伺候孫書記的外甥洗個澡!”
洗澡?這是玩的哪出?方霧善一臉不解。
霍十八卻立刻了然,他吩咐了手下,沒多久,黑衣人就擡進來一個水缸,那水缸裡的沸水不停冒着熱氣。
程方緩過勁來,瞥了眼那大水缸,立刻痛苦哀嚎:“舅舅,你救我,救我!”
孫威眼淚都要下來了,部隊裡真要抓了個人,折騰人的手段還少嗎?這一上來就擡來沸水,這是要廢了程方啊!
方霧善看了這一齣戲,看着地上哀嚎不已的程方,想到他方纔打算強b自己,打算讓自己患上艾滋,這種*根本不值得同情。
孫威以爲方霧善看不得血腥,求饒道:“小姐,麻煩你放過方兒吧!他要是有什麼錯,我代他向你賠罪!”
熱氣蒸的方霧善睜不開眼,她眯着眼,嗤笑一聲:“你的好外甥剛纔可是準備強b我,讓我得艾滋,你說,今天這犯事的要是換作是我,你能饒了我嗎?”
孫威一愣,立下緊張起來。這女人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
霍靖霆手一揮,霍十八從地上把程方拎起來,他抓住程方的手臂,先是從左手到手臂滿滿浸入那熱水,在程方慘絕人寰的哀嚎下,緊接着是右手臂,再是腳、小腿、大腿,一點點,慢慢的,伸進那沸水裡。
滾燙的水,一點點,像割肉一樣,燙傷了程方所有的皮膚。
差點就熟了!
程方渾身抽搐,身上全是被燙熟後的紅肉,渾身上下佈滿水泡。
他已經疼得喊不出來了,他半死不活地被霍十八拉着,現在全身只有臉和腹部是完好的。
忽然,霍靖霆眯着眼,對方霧善勾勾手指,方霧善識時務地走到他面前。
“家裡養狗了嗎?”
方霧善點點頭。
霍靖霆彷彿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對方霧善說道:“把他下面割下來,給你喂狗?”
聲音緩慢,帶着一貫的狠絕:“一刀刀剮、一刀刀割!還不讓他下面馬上掉下來,等他疼昏過去,醒了,再繼續割,周而復始,直到讓他知道,動了我的女人到底有什麼下場!”
方霧善知道他是真的做得出來,只是,她要人家命根子幹什麼?血腥暴力,她真的不喜歡!
她連連搖頭,“我家狗只吃狗糧,吃別的對它皮毛不好!”
霍靖霆眼皮低垂,並未說話。
方霧善接着道:“熱水澡洗完了,不如,把他交給我吧!”
霍靖霆沒說話,算是答應了,方霧善對霍十八吩咐了幾句,霍十八滿臉憂心,似乎欲言又止,半晌還是聽命出去了,沒多久,就帶回來一個人。
這個人用一條素色的披肩包裹着頭部和上半身,只露出一張蒼白乾枯的臉。
是於婧婕!她陰沉沉地進了門,掃了眼地上程方的慘狀,陡然笑了。
那模樣,比剛纔的程方更陰森數倍。
方霧善對她說:“我的仇已經報了,接下來交給你了。”
“好。”於婧婕太久沒說話,聲音十分暗鴉,看精神和麪貌,簡直就像個三十歲的婦人,絲毫看不出才18歲的樣子。
“記住,別給弄死了!畢竟,他可是孫書記的外甥呢!”方霧善似乎好心地提醒。
然而,這話卻陡然提醒了於婧婕,是啊,他舅舅是孫威,當時,她被程方強b,要不是這個孫書記出面鎮壓,程家又給於家注資,於家也不會私了這件事。
說到底,程方不就是仗勢欺人嘛!
想到這一茬時,她完全忘了當初是自己要害方霧善,才引火燒身的。
於婧婕冷冷一笑,那模樣,似從地獄來的羅剎:“死算什麼?讓人難過的是生不如死!放心,孫書記的外甥我肯定會好好地還給他!”她看了眼孫威,眼裡的仇恨讓孫威一驚,孫威這才記起,眼前這個少女正是不久前被自己擺平的於家女兒。
果真是報應嗎?孫威看着程方的慘狀,想到自己的仕途,頓覺淒涼,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溫度,以霍靖霆睚眥必報的性格,就算程方已經毀了,但這霍靖霆真的能放過自己嗎?
等人散去,霍十八適才走到霍靖霆面前。
“爺,醫生已經到了!必須立刻做手術!”
方霧善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霍靖霆的胸口,這才發現,他的胸前不知何時,已經染了一大片鮮血,只是方纔他背靠椅子坐下,屋裡又沒開大燈,一時纔沒看清。
“霍靖霆,你怎麼了?”方霧善慌了,這是受傷了?
想到方纔電話裡的槍聲,她忙問:“是槍傷?”
醫生進來,剪碎了衣服,方霧善赫然看到霍靖霆的胸口有個血窟窿。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她有些慌亂,霍靖霆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嗤笑道:“就這點小傷,看把你嚇得!”
“小傷?你知道這子彈離心口多近嗎?”醫生似乎跟霍靖霆很熟,也經常處理這種事情,當下便道:“必須立刻手術,還好我有備而來,東西設備都齊全了!”他一邊忙,一邊嘮叨:“爲了你,我簡直把醫院所有設備都搬來了!”
一聽這話,方霧善不由臉色發白。
醫生攤開裝手術刀的箱子,方霧善看了眼那明晃晃的刀口,心裡更是發虛,站都站不穩了。她一向看不得這種場面,雙腿軟的不行。
“霍靖霆,疼嗎?”方霧善小心翼翼地問。
“行了,你出去!”霍靖霆冷聲命令道。
方霧善這次卻很堅決:“我不去,我在這等你做完手術!”她咬着牙,看那血窟窿一樣的傷口。
“不就這點傷嗎?既然你說是小傷,那手術應該很快就會做完!”
“出去!”刀子已經上了霍靖霆的身,霍靖霆滿頭大汗,咬着牙吼道:“霍十八!”
“是!”霍十八沒等方霧善拒絕,就把她推了出來。
ωwш◆TTκan◆c o 到了門口,霍十八以一種看禍水的眼神瞄着她。
方霧善被看得莫名其妙。“他怎麼會受傷嗎?”
霍十八冷哼一聲,接着仰着下巴說道:“今晚,我們遇襲,子彈橫飛,關鍵時候,你居然打了爺的電話,爺一看是你,居然給接了!你說!你們倆這秀恩愛啥時候不行,非得挑有生命危險的時候?”
其實,重生後的方霧善心理一直是殘缺的,前世遭到那樣的對待,如今的她已變得冷血,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愛別人,也不知道如何過好自己的生活,她只知道報仇,賭石,希望改變自己的人生!
可是她很少去想——有一天,一旦報仇成功,下面的人生,她要怎麼過?
是復仇的決心支持她活下來,以後,如果她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就必須學會接受和愛。
這對她來說是困難、陌生的。
可是,就在方纔,聽了霍十八的話,方霧善心如搗鼓,她靠在牆上,感覺到,心裡一個角落漸漸崩塌了,一寸一寸地覆滅重生。那裡原本陰暗潮溼,似乎瞬間有了陽光和雨露,愈發柔軟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打開了,方霧善剋制住自己想跑的雙腿,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霍靖霆依舊躺在*上,麻藥的威力還沒過,似醒非醒的,不過從他卻剋制住自己沒有入睡。
過了下半夜,他各項指標都正常了一些,霍十八見狀,熟門熟路地爲他轉移到了上次方霧善去過的那幢市區別墅內。
深夜,這別墅裡一個人都沒有,霍十八雖然貼身保護,但畢竟不會照顧人,方霧善想了想,只好留了下來,跟家裡打了招呼,她趴在霍靖霆的*前,看着他昏睡的臉,不由出神。
上天真是太眷顧這個人了,一雙劍眉橫飛入鬢,高蜓的鼻樑,淡色的薄脣,堅毅的下巴,因爲眼睛閉上,蓋住了那雙涼如寒潭的眸子,比平時少了幾分陰沉冷漠,多了幾絲溫柔。
第一次見到這樣毫無防備的他,方霧善不由看得入神。
只是,他離她太遙遠了,前世被親人和愛人同時背叛,落得那樣悲慘的下場,這輩子她本沒打算再遇到愛情,這樣的他,真的是她可以擁有的嗎?
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次日清早,方霧善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了*上,她四處張望,屋裡沒有霍靖霆的沈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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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着起身,身體有些發酸,嗓子也疼,她摸摸自己的額頭,似乎有點發燒。
昨晚她明明是坐在*邊的,是誰把她抱*的?並且還讓她毫無察覺?(霍先生os:明明是你睡得太沉了,跟豬豬一樣。)
門外傳來燒飯的聲音,方霧善循聲走進廚房,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廚房櫃檯前盛飯。他只穿着一條淺棕色的居家褲,上半身不着片縷,從背後,可以看出,有一條繃帶從他的右肩斜到他的腰間,又折回繞了一圈。
小麥色的皮膚,結實的肌肉,高大的身材,透露着一種平常男人沒有的男性魅力。
頭也沒擡,他沉聲道:“醒了?”
“嗯。”聲音啞的不像話。
“做手術的是我,發燒暈倒的卻是你,到頭來,還要我半夜起來照顧你。”不知是否因爲剛做完手術,他的聲音沒有平常的涼薄,倒多了一絲暖意。
方霧善有些不好意思,歉疚地勾起脣角笑笑:“抱歉!本來想照顧你的,不知怎的,竟然發燒了!”
“吃飯!”霍靖霆把兩個碗擺在桌子上。“吃完飯把藥吃了。”又把藥配好放在邊上,倒好溫水。
“我自己來就行。”方霧善有些不習慣被人這樣照顧。
習慣拿槍的人竟然拿勺子,習慣人服侍的人居然服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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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很簡單,只是一碗小米粥,不過,每次方霧善低頭吃飯的時候,鬥能夠感覺到對方飄來的若有似無的視線,可當她擡起頭回望過去,卻又發現他正專心吃飯,根本沒有看她。
方霧善笑笑,用勺子撥了撥粘稠的米粥,道:“粥熬得不錯。”
“這是必然的!”他縱橫軍界多年,什麼槍他沒玩過,區區一個勺子當然不在話下!
“就是糊了、水少了點、米有點怪味,想必這裡很久沒人來做飯了吧?”方霧善假裝沒看到他的臉色,笑米米說:“不過對於初次做飯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霍靖霆冷哼一聲:“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反正吃不死人。”他漫不經心地擡起眼皮,瞄了她空蕩的手臂,眉頭不由緊皺:“我送你的東西呢!”
“你說那串手鍊?”方霧善想了片刻。“我放家裡了,上次戴出來,有人說那是前朝的古物,值一千多萬?”
“什麼眼光!”
“也是,我也覺得你不會隨便送我如此貴重的東西!”
“哼!”他那明明是三千多萬收購來的,什麼人這麼不識貨!
“你的身體還好嗎?”
“死不了!”
莫名其妙又恢復了往常的涼薄,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模樣,方霧善不由眉頭緊皺。
剛有的好感就這樣一呼而散!果然啊,這男人,真是自慣自,莫名其妙黑着一張臉,也不知道在跟誰生氣呢。
昨晚想的那些個好感啊,心靈雞湯類的東西,果然就跟她五行相剋!
一頓飯,就這樣吃完了,飯後,霍靖霆把她送上車,臨行前,他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強制性給她戴上。
“這是……”她摸着胸口那個銅黃色的彈殼,愣了片刻。
“這是離我胸口最近的一顆子彈,當時,它離我的心臟只有兩根髮絲的距離。”
爲什麼要把它送給我?
方霧善在心裡默默地問着,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一切很明瞭不是嗎?對他這樣冷酷霸道的人而言,能讓她如此接近,已經表明了他的心跡。
只是她還沒有準備好。
直到很久後,方霧善曾經問過他,爲什麼要送她這顆子彈,當時,高大霸道的男人抓住這顆子彈,這樣說道:
“它曾經差點要了我的命,你於我而言,就像這顆子彈。”
你和這顆子彈一樣,離心房最近,有最大的殺傷力,是軟肋!也是盔甲!
•
不知霍靖霆跟方啓臨說了什麼,她回去時,遇到方啓臨,他居然和顏悅色地對她微笑。
安慕心也沒有找她麻煩,實際上她也自顧不暇,因爲於婧婕抓得她頭頂掉了硬幣大小的一塊頭髮,她正忙着補發,根本沒空跟方霧善鬥。
早飯後,大瘋打了電話過來。
“小姐,您讓我查的事情我查好了,那程方真是惡人有惡報,他之前強b了於婧婕,沒想到,這次落到於婧婕手裡,居然被於婧婕割了下面,而他的男性象徵被於婧婕給扔進了狗圈,這次程方可是徹底殘了,聽說身體也不知道被誰給玩壞了,居然全身上下60%燙傷,程家從國外調了不少醫生來,不過我今早去醫院瞧了,他渾身包着繃帶,那些腐肉都不能留,要一點點剮掉重生,畢竟是個活人,又不是個死的!誰能受得了這個罪啊!最後,就算能活下來,這輩子也是徹底毀了!其實說真的,讓我來說,這倒不如是死了,至少還舒坦點!”
方霧善點點頭,程方曾經想過加害於她,她自然不會忘記這仇,趁着這次機會,她把程方交給了於婧婕,是料定了程方此次是難以保全自己的,誰知於婧婕竟趁此割了程方的重要玩意兒,還給餵了狗。
如她所料的大快人心!
這種禍害女人,不把女人當回事,只會用錢解決問題的社會敗類,割了他下面,讓他做不成男人,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只是,沒有霍靖霆的暗示,於婧婕又哪裡能那麼容易割了程方的下面?
這就是霍靖霆的手段,不會叫他死的那麼容易,而是燙傷了,不能立刻得到治療,等最後治療時,肉已留不得,只能一點點剮掉爛肉,剔舊長新,這是個極其痛苦的過程!
也許對現在的程方而言,是真的生不如死!
大瘋接着說道:“小姐,你快點打開電視!”
方霧善打開電視,只見每個電視臺都播放着同一條新聞,是關於j城書記孫威爆出不雅錄像帶的消息,從視頻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孫威在酒店裡,強bao三個被灌醉了的女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