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人久居深山茂林之中,雖然地理位置偏僻難行,但經過幾代優秀族長的治理,已經不在特別的落後。
他們住竹屋,吃米飯。另加各種生猛食物,不過針對有貴客,飯食做的也算是津津有味。
經過一天的奔波,葉潯也是餓的緊,特別是碗筍菌湯,三下五除二就下了肚。
在這期間,靈淬一直蹲在葉潯的腳邊,乖巧的如同一隻小貓。
葉潯吃的興起,還會給它點食物,順便抹一把它光滑潔白的皮毛,惹的旁邊的寧御澤心存妒忌。
“看看,我都不如一隻野狐狸,沒人問津沒人管。”
“……”葉潯只能翻着白眼看了他一眼,並有要打理他的意思。
倒是伍薩微微的勾脣一笑,似不懷好意:“寧郡王是悶了嗎?我這裡倒是有個比靈淬還乖巧還懂事的,不知道寧郡王有興趣嗎?”
“比它還乖巧懂事?那有沒有它好看啊?”寧御澤狹眸中盡顯風流。
伍薩低頭一笑,曖昧無比:“這要看寧郡王怎麼想,從哪一方面想了。”說完,雙手輕輕相擊。
啪啪啪,三聲響後。
竹樓樓梯便發出細微的走路聲,隨着聲音越來越近,一襲紅衣靈動,轉出一個面如芙蓉的貌美女子來。
那女子柳葉細眉、眼角嫵媚,雖然低着頭收斂了很多,但周身的豔麗氣質還是淡淡的散發出來。
猶如一枚性感尤物,撓人心扉。
若是一般男子恐怕早就心思激盪起來,可惜寧御澤只是擡頭瞄了一眼,嘴角的笑意不變:“原來,巫族也有這樣風塵雅緻的女子啊。果然讓我大吃一驚。”
這話說的既入骨又委婉,諷刺意味還是過於明顯,甚至不忘看一眼旁邊略顯驚訝的葉潯。
誰知那女子聽到這裡,並沒有驚慌錯愕,還是柔順的如同一隻貓兒,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葉潯在最初的驚訝後眉頭微微的簇了起來,因爲站在眼前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個想要害自己,聽說最後被殺的豔珠姑娘。
“怎麼?寧郡王認識?”伍薩眼風快速的掃過衆人的臉。
“這樣嫵媚的姑娘,我可不認識。”
寧御澤冷笑一聲,想必他早就知道豔珠對於葉潯所做的那些事情,這會兒要不是礙於在伍薩的地盤上,他早就上去動手了。
倒是葉潯蹙眉後不再言語,安安靜靜的撫摸着懷中乖順的靈淬,再不看豔珠一眼。
“那我就介紹一下,這位姑娘叫幽人。幽人給寧郡王添杯酒吧。”
“是!”
幽人,誘人!寧御澤看着她跪在自己旁邊,靜靜的將酒杯填滿,捧起來送到自己的嘴邊,用低的不能在低的聲音說道:“幽人,還是誘人,或者是殺人!”
酒杯素指,瀲灩成色。還是擋不住微微的一抖,撒出點滴。
寧御澤遙遙頭笑道:“算了,這麼好的酒撒了真可惜。幽人姑娘,還是我自己來吧。”
伸手接過,眼底一片冰涼。
伍薩視而不見:“幽人,把你的本事拿出來,伺候好寧郡王。”
“靈淬,來這個好好吃哦。乖,別因爲好吃就噎着。”
葉潯從桌子上撿了一塊食物,遞到靈淬的嘴邊。
酸,酸的很。
空氣中開始瀰漫出醋的味道出來。
不過伍薩不說,寧御澤也不說,剩下在旁邊的是莫名其妙的沙紅與不敢說話的豔珠。
場面到一時靜了下來。
葉潯說完後,就自顧自的繼續吃東西。她可沒有心情問那個幾次要害她的豔珠姑娘,怎麼變成了幽人。
反正幽人就幽人,與我何干。
“哈哈,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情來,要問問葉潯姑娘。不過這件事有些隱秘,不知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呢?”
時機成熟,自然出手。伍薩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可是瞅準了葉潯開始不高興了。
“什麼事情如此隱秘,不能在這裡當衆說嗎?”
寧御澤撇嘴,這個伍薩推出了個豔珠來刺激葉潯,恐怕葉潯還真要跟着他走,不行,他不能允許。
“因爲隱秘,當然不能當衆說了。我請的葉潯姑娘,寧郡王有美人作陪,安心喝酒最好。葉潯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伍薩站起來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潯兒,不可!”
“當然沒有問題。”
這兩個異口同聲,意見卻相左。
伍薩哈哈一笑:“既然葉姑娘都同意了,寧郡王就不要着急了。幽人伺候好寧郡王,否則回來我可饒不了你。”
安心陪美人喝酒這纔是王道嗎。
葉潯腹誹着站起來,跟在伍薩身後搖搖晃晃的走下了竹樓。
月色溶溶,竹影晃動。 ◆ttk an ◆℃O
伍薩因爲宴請貴賓,外面站着好多的巫族民兵。見伍薩出來,紛紛低頭表示敬意。
伍薩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他的存在就是巫族的支柱,巫族人對他的恭敬是與生俱來的服從。
“下去吧,我和貴客走一走。”
衆人隱身與茂林之中。
伍薩才轉身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給葉潯披上:“晝夜溫差大,小心着涼。”
“謝謝。”
黑夜中葉潯眸子黑亮,宛如天上的星星,讓伍薩又想起那個可愛又溫婉的長輩。
“走吧,帶你逛逛我們的寨子,我們的家園。”
月色雖好,可四周暗漆漆的,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可如此大費周章的把她哄騙出來,葉潯也不願意拂了他的心意,最重要的是從第一次見他,葉潯就抵擋不住心中的熟悉感,直覺告訴她,這個巫族族長與自己的身世有關。
她要探探這位巫族族長到底是要對自己做什麼。
“這裡是寨子的中心位置,也是最高的位置。可以看到周圍環境,你看,那邊是寨子的活動地。”伍薩示意葉潯向前方看去。
幢幢竹樓裡隱隱有笑聲飄出,伍薩閉着眼睛彷彿沉醉其中。
如果這樣美好的情景可以永遠的持續下去該有多好啊,可惜,如果自己不把我機會,恐怕寨子中真的就沒有幾天安生日子了。
幾代人的心願到了他這裡總算有了機會,怎麼能放過呢。
再說,眼前這人是他父親臨終的心願,他更不能錯過。
心中掠過萬千想法,終於深深的嘆口氣,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