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有其他原因不成嗎?”老太太的臉色陰晴不定。
沈漪柔心中得意的笑着,嘴上則趕緊的辯駁:“沒有了,老太太您不要誤會妹妹,想必她也不是故意的。”
“哦,到底是還有什麼原因?好孩子,你和我說了,我又不去找她。都是我的孩子,還能計較這些嗎?”
旁邊的沈夫人急忙拉一把自己的女兒,臉上的神情更加柔和:“你這孩子,話怎麼能說一半呢。再說,你和老太太說又沒和外人道,就是有什麼過失老太太私下了和你妹妹說就好了。老太太不計較這些,快點說吧。”
沈漪柔這才略略的擡了眼皮,似笑非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上次與妹妹聊天,妹妹說起這些事情,大體的意思是她心中很是對老太太您孝敬,可上次那尊觀音卻是爲了老太太不怪罪知府夫人,她私下去找人做的。”
聽到這裡老太太的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只聽沈漪柔接着道:“其實呢,這件事還有一個人知道。就是葉潯姑娘,這也是葉潯姑娘投其所好,讓妹妹開心。這才越走越近了。”
“原來如此啊,不過我今天看葉潯這個姑娘竟然敢當庭頂撞太子妃也是膽大包天。只是榮小姐懂的分寸不會跟着她學壞了就讓人放心啊。”沈夫人似乎還嫌不夠,有添油加醋的說了很多。
直到老太太的臉色是越來越差,那怒氣眼看就要忍不住了,才急忙笑着起身說天色不早,匆匆離開了。
等到這對母女一走,榮家老太太氣的將桌子上的茶杯摔了出去。
然後氣呼呼的走到內室,看着那尊觀音像要砸吧,覺得價值不菲並且是神像,唯恐衝撞了神靈。要不咋吧,心裡難受的緊,到底還是旁邊的丫頭,機靈些,勸道:“神像是神像,這和夫人小姐的沒什麼關係。”
榮家老太太這才罷休,只能上前去磕了幾個頭,哭訴道:“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娶了個媳婦偷奸耍滑,連生的孫女都因爲她娘才這麼孝敬我。我是哪一輩子做下的孽啊。”
哭訴夠了,又想起葉潯來。說是葉潯帶壞了榮雯瑤,讓她得不到世子妃的待見,氣的牙根癢癢,想到媳婦兒這會兒在兒子哪裡,又不能立刻叫來,只能在丫鬟的勸慰下才去躺下。
到底到了第二天,喊了媳婦來狠狠的苛責了一頓,並且罰跪在祠堂一上午才稍稍的氣減。
葉潯直到宴席散了,纔出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沈漪柔上車,見她一向不與自己說話,偏偏對着自己揚了揚臉似乎是含着一抹諷刺的笑意,接着上馬車而去。
葉潯想不明白這是哪一齣,正好寧御澤的小廝過來喊自己同車,便轉身離開了。
寧御澤斜歪在馬車內,看着葉潯登上馬車在自己對面做好,嘴角很是不滿意的勾起。
“離我那麼遠做什麼?過來!”
“算了吧,這邊挺好。”葉潯看着他就想起那天他對自己的各種強吻,雖然不至於現在就捂上嘴巴,但心裡還是有點牴觸的。
“過來!”狹眸一挑,嘴巴抿起:“如果不聽話,後果自負!”
這個男人可是霸道了可以,葉潯無奈的低頭嘆息一聲,不得已的乖乖坐過去。
“這樣才乖。”
寧御澤似乎很享受葉潯對自己的言聽計從,見她乖乖的坐在了自己旁邊,只是距離有些遠。伸手輕輕的拽了一把,就將那個小小的身子擁進了懷中。
“唔……”葉潯想要掙扎着起來,卻發現一股香甜的酒香在鼻尖若有似無。
“你喝酒了?”
葉潯這才發現寧御澤似乎沾了點酒,只是因爲少,如果不是如此近的距離根本就聞不到。
“只是一杯而已。噓,別說話,我有點困了。陪我安靜的待會吧。”寧御澤修長的手指摸索着滑過那溫熱的小嘴脣,輕柔的如同羽毛。
卻把葉潯嚇得夠嗆,生怕再掙扎幾下,這個男人嫌她聒噪直接堵上她的嘴。
只好自己安靜的閉嘴良久後,那隻修長的手指才緩緩的移開,落在自己的手掌上將它包住。
葉潯本來還以爲這個男人要有什麼其他的動作,誰知就到此爲止,果真像是累了合上眼睛再不言語。
馬車穩當而幽幽的搖晃着,似乎是小嬰兒的搖籃,讓人混混欲睡。葉潯可能是真的有點累了,整個身子陷在那個溫暖而寬大的懷抱中,就如同自己的牀一樣的安心,迷濛中擡頭見寧御澤俊逸的臉龐輪廓讓人沉醉,心裡想着這個男人除了偶爾霸道邪魅一些,其實還挺好,竟然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燭光搖曳。
輕紗帳幔緩緩的浮動,如月光傾瀉而下。葉潯一個激靈嚇得翻身坐起來,向四周看去,梨花牀、紅木椅,隔斷上是各式新奇的玩意和價值不菲的玉器,汲了鞋下地,軟綿長毛的地毯觸腳生溫。
想必不穿鞋子也不打緊,葉潯心裡一動。這地毯一看就是長山上白熊之毛皮,比自己家中的好了很多,自己在家經常的光着腳來回的穿梭,如果踩在這上面豈不是更舒服。
乾脆脫了鞋子,試着走上兩步果然柔軟又舒心。
邊走邊看,繞過珠簾,轉過屏風。突然聽到有人細細低低的說話聲:“澤郡王,這些是部分證據。”
“你真的想好了?”這是寧御澤略帶低沉的嗓音。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早就想好了。他的欺壓從來都不是明面上的,你瞧南平州經濟繁榮昌盛,任誰都覺得他還不錯。可是我們這些人的苦,誰也不知道罷了。”
“你可要知道如果失敗了,你的族人會遭到什麼樣得對待?”
“不需要郡王提醒,我自然知道。不過與其這樣活着,不如走走郡王這條路。我相信郡王能有這個能力帶我們走出被欺壓的境地。”
“既然能得到族長的高看,寧御澤自當盡全力相助。”
“多謝,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