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陽在路陽縣車站下車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
馬健雖然爲人憨憨的,但也十分健談,所以才速度才放慢。不過,家已經近在咫尺,葉陽心中的距離感也就消失了,沒有之前的歸心似箭和焦灼,因爲縣城也是他的家,是他曾經生活了三年讀書的地方,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印在他的腦子裡面。
葉陽回到家中,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騎着靈禽仙鶴一路沿着李鎮方向,放慢速度回去。
雖然夜色漸濃,但在葉陽的眼中和白天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回到村口,葉陽從空間裡面拿出幾個大大的蛇皮袋,將在國外一早準備好的禮物一股腦的塞進了進去,然後做了幾個深呼吸,按下心中的激動和思念,健步如飛的向家中走去。
葉陽的舉動引起村裡很多嗅覺靈敏的狗的注意,紛紛狂吠起來,將本已休息的村民們吵醒,一個個都爬了起來,出到外面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最近村裡老是不見東西,先是三叔公兩萬塊的體己錢(棺材本)不翼而飛,接着是六嬸家的豬也不見了,而且是在三更半夜的時候不見的,村裡的狗居然就連吠都不吠一聲,再接着就是村裡葉聲明家的一窩狗也不見,大家估計,可能是盜賊僅存偷東西的時候,被葉聲明家裡的狗發現,這才滅口的。
所以,大家一聽到村裡的狗都吠了起來,就知道有人來了。
“是誰?”
突然,從葉陽的背後傳來一聲暴喝。
葉陽也覺得奇怪,怎麼村裡的狗都不記得他的氣味了,才離開兩年而已,現在都對着他狂吠起來,感覺好像不對。
聽到聲音,葉陽連忙說道:“是我,七叔,我是葉陽,我回來了。”
“小陽子回來了?”
七叔是和葉陽一個大房頭的,平時都很關照葉陽,聽到葉陽的說話,他的聲音都顫抖起來,驚喜不已。
這小子一走就是兩年,就連家都不回,信都沒有捎過一封回家,一點消息都沒有。大家都聽說過,小陽子想在外面闖一闖,出人頭地,卻沒有想到現在一聲不響的跑回來了。
“小陽子,你這弄的是啥玩意啊?”
七叔看到葉陽又背又抱的,帶了不少東西回來,詫異的問道。
“七叔,我不是出來就了嘛,回來得給大家帶點禮物,要不然就對不住大家對我小陽子的關心了。”
葉陽咧嘴一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小陽子,不錯!沒有忘本!還知道小時候糟蹋大家。。。”
七叔一邊說着,一邊收不住嘴,就葉陽的舊底都差不多翻了出來。好在他的背後突然多了一個人,將他的耳朵揪了起來,七叔才合上嘴巴,齜牙咧嘴的倒吸着一口冷氣。
“哎喲?小陽子回來了,你看你七叔這嘴巴,真不會說話。家裡的,小陽子回來了,拿着這麼多的東西,還不趕緊的幫忙弄回去。”
七嬸一邊和葉陽打着招呼,一邊不忘頤指氣使的對七叔發出命令。
葉陽看在眼裡,笑在心裡,覺得這麼多年七嬸七叔兩口子都沒有怎麼變。
“七嬸,你好!是我回來了。”
七嬸雖然脾氣彪悍,但心眼不壞,葉陽連忙招呼一聲問候道。葉陽估計,這兩口子習慣了這種打情罵俏的方式來自娛自樂。畢竟葉家村太過偏僻,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通電,沒有電視,沒有電話,也沒有小車,沒有一點阿Q精神,這種日子就會過得泛巴泛巴的,沒有一點味道。
雖然出去這麼多年,但葉陽對於村裡習俗一點都不敢忘記。無論你多也出息,見了長輩必須要問候一聲。不像城市裡面的人,大家都麻木了,變得自私自利、冷漠、老死不相往來。
不過,七嬸也知道村裡最近的情況,葉陽已經驚動了村裡的大傢伙,說不定有些人已經抄着扁擔或者鋤頭或者木棍等等東西圍了過來,尋找所謂的盜賊了。
“大家都別找了,是小陽子回來了!”
七嬸大嘴巴的囔了起來,就像高音喇叭似的,整條村裡的人幾乎都聽到她的聲音。
七嬸不說大家還不怎麼注意,一聽到七嬸的說話,就連村裡的小孩子都爬了起來。再怎麼說,葉陽也是村裡的狀元郎,還是村裡的孩子王,對葉陽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的小屁孩們,巴望着見到葉陽這個偶像呢。
在衆人的幫助下,葉陽很快就回到家裡。
葉陽故意將東西都搬回自己的房間裡面,緊接着又從空間裡面移出了不少的物品來。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議論着,葉陽的母親郭小蘭父親葉聲福正在招呼着大家。不一會兒,葉陽抱着一大把吃的東西出來,什麼阿爾卑斯棒棒糖啊、巧克力、洋菸、被葉陽刻意拆開來丹麥藍罐曲奇餅乾啊、牛肉乾、開心果等等,跟着大人後面的小孩子一見,都被吸引住了,眼珠兒骨碌碌的,問也不問,就跑過了過去,大把大把的抓起零食裝進口袋裡面,然後進行一陣風的飛散開來,就連一個個家長見了,想阻止也來不及,尷尬的望着葉陽一家人,傻笑着。
其實,葉陽不但不會制止這些小孩子,反而覺得他們都不錯。自古以來,都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像他們這樣很對葉陽的胃口。
“葉陽,你小子回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好讓兄弟們出到李鎮去接你回來。”
門外突然跑進一個相貌堂堂的年輕人,人還沒有到,聲音就響了起來,毫不客氣的朝着葉陽說道。
“葉強,你小子在家混了那麼久,電話也不打給我一個。”
葉陽也不清楚葉強爲什麼在村裡窩着,估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於是調侃着說道。
“來,嚐嚐我帶回來的東西。”
正在一邊分發着零食的葉陽,朝着葉強扔了幾包牛肉乾和開心果過來,一邊說道。
“唉喲?都是洋碼字的,行啊!葉陽,你到哪弄回來的啊?”
葉強到底是和葉陽以前讀過初中的同班同學,一看零食上面的包裝就不是國內的,驚訝的問道。
但他手上也不客氣,撕開了封口,三下五除二的吃了起來。
“葉陽,這次你回來了,還走不走?”
以前一邊香噴噴的吃着,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
“不走了,我還想帶着大家過上好日子呢。”
葉陽的說話就像一聲驚雷,將還在吃着東西的大家驚呆了,愣在那裡。
以前老爺子千方百計的叫葉陽回來跟他學醫,葉陽就是不理他,現在葉陽居然轉了姓子,這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大家都好像不太相信似的。
不過,葉陽的母親郭小蘭心裡就不太同意葉陽的想法了,今天晚上大家都跑過來看葉陽,吃着國外的零食,這讓她終於覺得葉陽爲她掙了一點面子。
這兩年,葉陽除了向她借錢打了一次電話回來,之後就沒有半點聲息,音訊全無,就像突然間消失了一樣。村裡人嘴上不說,都知道葉陽在外面混得不好,否則過年過節都沒有回來,這讓她的心裡感到非常憋屈,她相信自己的兒子一定會在外面出人頭地回來的。所以,她的想法自然而然的改變了,就是希望葉陽在外面混出一個人樣,爲她葉家光宗耀祖。
現在看來,她的兒子葉陽似乎做到了。單憑買回來的這些零食,郭小蘭就知道,兒子在外面混都比在家裡好着,她也放心了。誰知上天跟她開玩笑似的,自己剛剛同意兒子在外面混,兒子居然說要回到這山旮旯混,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