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蕭弘文受了傷,昏迷過去了。司徒綺月只好命人將蕭弘文送了回去,她的房間經過一番打鬥,除了一張牀還算完好,其他的地方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王府裡的大夫提着藥箱急急忙忙的趕來,爲蕭弘文包紮了傷口,雖然都是一些皮肉傷,但是因爲傷口太多,失血過多,所以蕭弘文才暈了過去。
折騰了大半夜,王府也漸漸的清淨下來,一些不相干的人都已經被司徒綺月趕回去休息了,只是她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莫名其妙的留了下來。
牀上躺着的蕭弘文雙眼緊閉着,胸口輕微的起伏,那兇巴巴的臉這個時候看起來倒是沒有那麼可惡了,反而散發着平和的氣息,讓人忍不住看的癡了。
“王爺,你怎麼樣了啊?”一聲尖叫傳進屋子裡,本就淺眠的司徒綺月勉強睜開眼睛,有些微怒,她有起牀氣,這會被吵醒自然心情不好。
秦蝶舞帶着一隊人浩浩蕩蕩的闖進屋子的時候,就看見司徒綺月從牀邊爬起來的一幕,頓時尖叫了起來。
“來人呢,將這個小賤人抓起來!”很快,秦蝶舞身後就走出來兩個家僕,不由分說的就將司徒綺月的雙臂反剪在身後。
“秦蝶舞!”司徒綺月怒道,“你憑什麼抓我?快放開我!”
“帶下去!”秦蝶舞厭惡的揮了揮手,兩個家僕點了點頭就帶着司徒綺月走了出去,卻正好遇見了一個熟人,司徒綺月頭疼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心裡莫名有些心虛。
和明白人打一架也不和糊塗人說話,眼前的這個小美女顯然不是糊塗人,但是卻是一個不講理的人,而且這個不講理的人還是女人的時候,任誰對上都只有投降的份了。
果然,安靈公主雙眼圓睜,死死的盯着司徒綺月,語氣有些陰森,“聽說,七哥是讓你…讓你侍寢的時候受傷的?”
雖然安靈公主比較刁鑽古怪,但是終歸是未出閣的小女孩,侍寢這樣的事情雖然聽過,但是讓她親口說出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司徒綺月有種被抓姦的感覺,不知道點頭還是搖頭,但是還是輕聲嗯了一聲,承認了。
“好!很好!”安靈公主不怒反笑,但是下一句話就把司徒綺月打入了地獄,“拉下去,剁碎了做化肥!”
噗!好狠啊。司徒綺月從頭到腳瞬間涼透,這比燕子塢那位慕容復的姑姑還要狠辣呢,人家是剁手剁腳,她倒好,直接切碎了,你是怕你的牡丹花吸收不了嗎?
胡思亂想也只是一個瞬間,司徒綺月就醒悟了過來,這個時候可不能拿小命開玩笑,雖然昨天她也想自盡成全自己,但是卻不想要這樣的死法啊。
“原來七王爺的妹妹就是如此的不辨是非,不明事理,真是難得,難得啊。”一句話說完,司徒綺月也故作鎮靜的學着安靈公主的樣子,連說了兩次難得,卻也一下子將安靈公主的怒氣激發了出來。
“你說什麼?本宮不辨是非?不明事理?你這個小賤人!若不是你,七哥會受傷嗎?”安靈公主一巴掌甩在了司徒綺月的臉上,很快就紅腫了起來。
忍着痛,司徒綺月明顯感覺口腔裡有一絲鹹腥,順着嘴角流了出來,但還是高高揚起頭說道:“那你怎麼不去問問你七哥,若不是我這個小賤人,昨天他就被刺客一劍扎個透心涼了呢?呵呵!”
說到最後的時候,司徒綺月竟然笑了出來,這讓安靈公主頓時一陣訝異,眉頭一挑,“你什麼意思?”
安靈公主也不是傻子,話說到了這裡,自然已經明白司徒綺月的意思了,但是讓她堂堂的公主去道歉,那樣也太失面子了。
司徒綺月也想到了這一點,撇撇嘴,還是給了安靈公主一個臺階,“我什麼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問問王爺什麼意思吧?”
一個問題被踢球似的扔到了蕭弘文身上,如此一來,安靈公主也不好再拿司徒綺月怎麼辦了,反而是惡狠狠的在經過司徒綺月身旁的時候說道:“如果七哥有什麼三長兩短,本宮一定會弄死你爲我七哥陪葬的。”
心下一凜,司徒綺月對天發誓,她從來沒有如此這樣期盼蕭弘文能夠好好活着。
兩個人一前一後又重新回到了屋子裡,正坐在剛纔司徒綺月的位置上的秦蝶舞一見又進來兩個女人,其中一個身着紅衣,十五六歲的樣子,小女孩裝扮,她不認識,另一個就是被她趕出去的司徒綺月。
秦蝶舞站了起來,道:“大膽,不知道王爺受傷了嗎?誰讓你們進來的?”
安靈公主眉心一擰,詢問的眼神望着司徒綺月,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誰?司徒綺月卻不負責任的轉過了頭,裝糊塗,把安靈公主氣得夠嗆,卻又不好發作,只得將怒火甩給了眼前的女人,“滾,再廢話,割了你的舌頭!”
司徒綺月忍不住咂舌,好凶殘的小丫頭啊。
秦蝶舞何時吃過這樣的虧啊,尤其是在王府中,自持王爺老大,她老二,如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孩就對她吆五喝六的,心裡也是氣急。
一步邁出,攔在了安靈公主身前,不讓她繼續前走,突然秦蝶舞身邊一個叫邊兒的小丫鬟將她拉住了,“二夫人,這是王爺的妹妹,安靈公主。”
這個時候,秦蝶舞的臉上頓時變得五顏六色起來,要多精彩有多精彩。最終還是撲通跪了下來,“臣妾見過安靈公主!”
“哼!”安靈公主不答話,繞過秦蝶舞的身子,直接來到了牀前,望着蕭弘文沉睡的模樣,兩行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砸在錦被上。
司徒綺月忍不住一嘆,他們兄妹關係倒是不錯啊。但是下一刻,安靈公主就把頭轉過來,問道:“大夫怎麼說?七哥怎麼樣?有沒有事?”
“王爺只是失血過多,傷口都已經經過包紮了,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司徒綺月吸了一口氣還是將蕭弘文的情況說了出來,只是她有些納悶,蕭弘文不是武功很高嗎?怎麼這麼不抗打呢?
還不等安靈公主說什麼,秦蝶舞生怕司徒綺月搶了風頭,立刻膝行爬了過來,臉上掛着諂媚的笑臉,“公主,您放心吧,臣妾一定會好好伺候王爺的……”
“閉嘴!”不等秦蝶舞說完,安靈公主就一口打斷了,“你是誰啊?”
雖然安靈公主口氣不善,但是沒辦法,人家是公主,秦蝶舞尷尬的笑了笑,“臣妾是王府的二夫人。”
“二夫人?”安靈公主玩味的唸叨了一聲,“二夫人,王府的夫人,不過是供七哥玩樂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自稱臣妾?”
秦蝶舞臉上一僵,有些難堪,這些她們都知道,甚至王府的人也都知道。但是王府沒有王妃也沒有側妃,甚至妾室也沒有,她們這些夫人就儼然將自己當成了王府的主子。
“恩?”安靈公主臉色明顯已經黑沉了下來,秦蝶舞就是再沒有眼力,也是不敢有半分異議的,連忙低垂着頭趴伏在地上,“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安靈公主也不知道搞什麼名堂,就一直坐在牀邊望着牀上的蕭弘文,寸步不離。司徒綺月站在一旁只覺得無趣,心裡卻開始猜測這兩位該不會發生了一段不倫戀吧?
倒是苦了跪在地上的秦蝶舞,自從進了王府,一向頤指氣使的她何時受過這樣的罪了,但是安靈公主沒有發話,她也不敢動,只能老老實實的跪着,兩條腿早已經痠麻的不是她的了。
一直到了中午的時候,牀上舒舒服服躺着的蕭弘文才悠悠轉醒,這讓司徒綺月嫉妒無比,但臉上還是很好的掩藏了起來。
“七哥,你醒了。”安靈公主一聲驚呼,將滿屋子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大家全部盯着牀上的蕭弘文,只有司徒綺月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一旁,面無表情。
剛剛醒來的蕭弘文雖然精神有些虛弱,但還是強撐着環視了一圈屋子裡的人,目光落在秦蝶舞身上,指着地上跪着的身影扭頭衝安靈公主,道:“靈兒,這怎麼回事?”
這一下,安靈公主心裡可不高興了,她不辭辛勞守候着,結果蕭弘文剛醒來,就是問別的女人,嘴巴一撇,吐出兩個字:“逾矩。”
蕭弘文一聽,擺了擺手,“趕出府去吧。”
明顯不高興的安靈公主聽了這話,頓時一張俏臉笑的沒心沒肺起來,拉着蕭弘文的手臂就親暱的將臻首倒了過去,溫和的笑道:“七哥,你真好。”
臉色有些蒼白的蕭弘文忍不住搖搖頭,跪在地上的秦蝶舞面如死灰,雙手指甲狠狠的掐在大腿上,她沒有想到往日對她疼愛有加的王爺竟然因爲安靈公主的兩個字就將她趕出府去,這比殺了她還難受啊。
她們這些女人如果被趕了出去,那麼以後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啊。想到這裡,秦蝶舞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再她看來,若不是安靈公主,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擡頭看着安靈公主的眼神也就變得狠厲起來。
由於距離很近,還不等家丁將秦蝶舞帶下去的時候,秦蝶舞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撲在了安靈公主身上,兩隻手緊緊的掐着安靈公主的脖子,凶神惡煞,嘴裡還唸唸有詞,“死吧,死吧,你這個小賤人!”
變故來的太快,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防備,誰能想到秦蝶舞竟然敢當着王爺的面謀殺當朝公主呢?其實這也不怪秦蝶舞,她知道自己被趕出王府去肯定也沒有好下場了,左右都是死,倒不如拉一個墊背的了。
蕭弘文雖然受了傷,但是收拾秦蝶舞還不在話下,一掌橫劈,就將秦蝶舞掃落在地上,順着地毯連着打了好幾個滾,在一個花架旁停了下來。
門外的侍衛們聽到了動靜,也匆忙趕了進來,就見到了秦蝶舞被打落的一幕,連忙抽刀上去,手起刀落,一代美人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