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你這是什麼意思?”王金山一隻手放在桌子上,嘴巴嘟着衝着另一隻手指甲呵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司徒綺月不動聲色,平靜的坐在桌前,“我說的還不明白嗎?”
王金山一改慵懶的模樣,拍在了桌子上,雙眼圓睜,“女俠,就算你有背景,可是您這要求也太過分了吧。”
冷冷的話語砸進司徒綺月的耳裡,別說波瀾就是漣漪也沒有激起一絲,“王金山,別廢話,照辦吧。”
出了布莊,司徒綺月就帶着兩個小丫鬟來到了昨日的酒樓,而王金山也大搖大擺的帶着幾個手下早就恭候在這裡,等着司徒綺月安排呢。
只是司徒綺月卻忘了兔子急了也會跳牆這個道理,王金山本身就是混混地痞之流,不讓他們去欺負老百姓已經算是打斷了他們的日常生活了,而如今司徒綺月更是把淮縣劉翠蘭的事情和王金山對質了,王金山毫不隱瞞全部承認了。
他覬覦劉家xiaojie的姿色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幾乎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的這個心思。奈何劉員外那個老古董說什麼也不同意,所以王金山才下了狠手,找人玩了一個仙人跳將劉家的地契房產商鋪都捲走一空,本想着這劉員外該妥協了吧。
哪知道那個老頭那麼不禁折騰,竟然撒手去了,而劉員外的夫人也撿了一根繩子跟着去了,倒是劉家xiaojie卻從此下落不明,只是聽說有可能在京都,所以王金山才從淮縣來了京都發展。
只不過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而已,今日司徒綺月一說起,王金山就供認不諱了。
“女俠,你這樣豈不是太讓我們爲難了嗎?”王金山怒哼,心裡極度不滿,但是他也清楚,冷月宮根本不是他招惹的起的,但是如果不表現出難辦,怎麼趁機給自己爭取優勢呢?
這不得不說王金山的聰明之處,要是換作一般人肯定也會順着王金山的意思,希望可以協商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辦法,可是王金山錯誤的低估了眼前的人,因爲她是司徒綺月。
“爲難是嗎?”司徒綺月冷笑一聲,“王金山,你是不是活夠了?”
一句話冰涼的就插入王金山的心間,他怎麼忘了冷月宮的老本行是殺人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哪裡會講道理,想到這裡,王金山一顆火熱的心也慢慢的涼了下去。
“我時間有限,你打算考慮到什麼時候?”司徒綺月端起茶碗,輕輕掀着面紗飲了一口,慵懶的說道。
王金山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自己只不過一個小混混,如果和冷月宮作對,那麼簡直就是想去投奔閻王了,立刻就轉過彎來的他也趕緊的俯首躬身站在一旁,“小人不敢,按女俠的意思辦。”
司徒綺月點了點頭,雖然她有心爲劉翠蘭打抱不平,可是她也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夫人,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如今能夠嚇唬嚇唬王金山,也全憑的是冷月宮的那一枚飛鏢,如今王金山已經答應將劉家的田地房產還回來,那也算對劉翠蘭的補償了。
至於其他的,將王金山扭送官府,判個大罪,她不是沒想過,只是她現在也是有心無力,也只能作罷了。
“女俠,您昨天不是說……”王金山小心的在一旁提醒一句走神的司徒綺月,生怕這主子只是心血來潮說說。
“恩,王金山,以後你就算是冷月宮扶植的外派人員了,除了欺負老百姓的事情不許做以外,其他的我不會管你。”司徒綺月點了點頭,想起了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另外,我給你一天的時間,給我找20位妙齡女子。”
啊!王金山大吃一驚,望着眼前的司徒綺月,兩眼滴溜溜的轉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女俠,您要20位妙齡女子?”王金山嚥了一口唾沫,再次複述。司徒綺月純淨的眼神宛如星辰,不明所以的望了望王金山,秀美蹙起,“如果20個有問題的話,那就10個吧,這是最低的了,不能再少了。”
雖然問主子的事情是不講究,但是王金山還是忍不住問道,“女俠啊,您要的女子什麼要求啊?這一天也太趕了一些……”
司徒綺月點了點頭,但是眼珠一轉,隨即問道:“王金山,這城西可有一些煙花場所?”
“煙花場所?”王金山一愣,立刻反應了過來,忙不迭的應道:“有,女俠說的可是那些賣春女?如果是的話,那就好找了,只要出點銀子,別說二十個,就是二百個也能夠找的來的。”
賣春女?司徒綺月一怔,這裡的***不叫***,叫賣春女?真是有意思的名字,但是這跟她也沒有什麼關係,“好,既然有的話,那你就去找二十個給我,僱傭她們一個月,每人十兩銀子,如何?”
司徒綺月徵求的眼神落在王金山身上,這讓王金山苦笑不已,“女俠,這是不是有點多啊?”
聽了兩天的女俠,司徒綺月的江湖小情節的癮頭也過去了,擺了擺手,“別喊我女俠了,喊夫人吧。銀錢你去商量,到時候和我報賬就可以了。”
王金山連忙答應了下來,就在司徒綺月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又被王金山攔住了,司徒綺月不明所以的看着滿臉尷尬還有一些糾結的王金山,實在猜不出這又是哪一齣,於是問道:“還有什麼事?”
“夫人,這女人一會給您送哪裡去啊?”王金山賠着笑臉問道,可心裡卻在打鼓,這冷月宮到底要幹什麼啊。
“青衣,你留下,一會帶他去找我。”司徒綺月想了想,決定留下一個人,要不然讓她來解釋也很麻煩。
司徒綺月擡步就走,只見王金山像皮球一樣又滾到了自己身前,這讓司徒綺月多少有些不悅起來,有事您倒是說話啊,總來擋道算什麼?
似乎是察覺到了司徒綺月的慍怒,王金山也是連忙解釋起來,“夫人,您看您不讓我們兄弟去欺負老百姓了,可是我這一幫兄弟還指着我要養活啊,如今劉家的財產還回去了,我們這吃飯都成問題了。”
司徒綺月心裡冷哼一聲,暗罵這個王金山想在自己身上撈好處還把自己說這麼慘,但是卻沒有點破,反而狡黠的一笑,“我是不讓你們欺負老百姓了,但是卻沒有說不讓你們伸張正義,欺負壞人啊。”
欺負壞人?王金山嘴裡來回嘟囔這一句話,心裡卻繁瑣成麻,司徒綺月的背影一直到了消失在他眼前的時候,才明白過來。
一拍大腿,暗付,果然是夫人高明啊。老百姓能有多少錢啊。
想到就做到,王金山衝着身後的幾個赤膊的漢子一擺手,“走,抄傢伙,我們去收拾***去!”
身後的幾個小弟面面相覷,有些不明白怎麼回事,***?別人都是這麼喊他們的啊。
青衣嘴巴一抽,對自己家夫人這個不按理出牌的作風她已經深深明瞭了,所以這會看着眼前這幫被夫人挑撥起來的人也不免覺得驚駭。
帶着朧月在城西的大街上溜達了一圈,雖然已經到了秋天,可是這秋老虎也不是吃素的,沒有一會的功夫,就已經香汗淋漓了。
擡頭望了望燦爛的烈日,司徒綺月樂不思蜀的收回了閒逛的目光,帶着朧月重新回了布莊,剛一進門,就見到了林伯胖乎乎的身影在大廳裡來回不安的踱步。
微微沉吟了片刻,司徒綺月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正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想到這裡,司徒綺月反而一副坦然的樣子,緩緩走入了布莊,衝着林伯打了一個招呼。
“林伯,你怎麼來了?”
“誒喲,我的四夫人,您可回來了,王爺都等急了。”林伯一見到司徒綺月的身影,立刻興奮的大叫起來,司徒綺月一聽,眉頭高高皺起,怎麼忘了蕭弘文那個小氣加小心眼的傢伙了呢。
“王爺等我?那我們趕緊回府吧。”雖然不願意,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識時務者爲俊傑啊。
無奈的司徒綺月,如今可是深諳此道啊。
“不,不,四夫人,王爺就在後堂等您呢。”林伯趕緊溜到司徒綺月身前,急忙說道。
“啥,他在這?”司徒綺月大吃一驚,沒有想到蕭弘文竟然到了布莊,本來她還想趁着路上的時候多想想如何脫身呢,現在看來沒時間了,只能趕鴨子上架了,難怪林伯在大廳裡呆着呢。
司徒綺月忍不住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就在林伯的的帶領下來到了後堂,這是店鋪裡爲掌櫃準備的屋子,但是自從她來了以後,就成了她的辦公場所,一般人是不許再進來的。
簡單的擺設,一張書桌,兩把圈椅,一個書架,外間的客廳裡擺了一張圓桌,擺了四個圓凳子,牆上掛着幾副水墨山水畫。
蕭弘文一身絳紫色的長衫大袖,五彩腰帶,頭束玉冠,髮帶隨風飄搖,端的是長身如玉,芝蘭玉樹,若不是有了太深的過節,司徒綺月都無法否認這是一個美男子,但是如今落在她眼裡的就只有一個詞——惡魔。
“參見王爺。”司徒綺月在門旁衝着蕭弘文微微福了福身子,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