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
司徒綺月心中暗想,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
“此言當真?”林子軒手持着劍,目光離開了司徒綺月,望向了慕容悔。
“本公子有必要和你說謊嗎?”慕容悔輕哼了一聲,“只要你不阻攔我,我自然告訴你柔兒在哪裡?”說到這裡,慕容悔又徑自唸了兩句詩,“陌上塵緣客,誰顧花間影?匆匆拾朝露,剪徑卻生煙。”
林子軒神色大變,道:“夠了,只要你告訴我她在哪裡,我就放你們走。”
“柔兒是誰?”司徒綺月不禁好奇的問了出來,一時間衆人臉色都是有些不好看,其中林子軒爲最,慕容悔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柔兒是我的二孃,江湖傳言,我與二孃***被人發現,雙雙逐出了慕容家。”慕容悔不急不躁的解釋了出來。
司徒綺月接着問道:“然後呢?真相是什麼?”
“你不信?”慕容悔奇道。
“你都說了是江湖傳言了,我爲什麼還要信啊,如果你真的如此,恐怕你娘早就把你抓起來吊着打了。”司徒綺月說道。
“不錯!因爲與二孃***的人並不是我,所以嘛……”慕容悔說到最後,臉色大怒,回身對上林子軒,“林大公子,你好不知羞,易容成我,做出如此傷風敗德的事情,你可真行啊。”
“什麼?”就是司徒綺月這會也突然震驚了起來,林子軒雖然最壞的一次是將她囚禁起來,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還做出這樣的事情。
林子軒看到司徒綺月突變的神色,急忙道:“綺月,這件事你不要聽他亂說,事出有因,絕非如此。”
“夠了!”慕容悔出聲打斷了林子軒的辯解,“解釋什麼?解釋有用嘛?解釋有用的話,你去將柔兒復活啊。”
“柔兒她?”林子軒雙眼圓睜,腦海裡不斷搖擺的都是那個青翠長裙,淺笑倩兮的女子,“不,不會的。”
衆人沉默,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好安慰,林子軒嘴裡不斷的呢喃着不會的三個字。
“我們走。”慕容悔拉起司徒綺月的手就要離開,這一次攔在他身前的卻是司徒綺月,“女人,你要幹什麼?”
“慕容公子,從春華城到京城,你們母子的照顧綺月感激不盡,大恩大德無以言表,”司徒綺月儘量保持着語氣溫婉,“但是恩情和感情不一樣,我是不會隨你離開的。”
林子墨眼中閃過欣慰,南宮翎偏頭望着林子墨,卻正好對上林子墨剛巧低下頭的視線,此處無聲勝有聲,已經無需多言。
“你!”慕容悔急急的拉着司徒綺月的胳膊,“你是不是貪戀榮華富貴?沒關係的,我慕容家有的是錢,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好不好?”
“和錢沒有關係。”司徒綺月無奈的搖了搖頭,真當愛情是買賣啊?
“那就是你想做皇后?”慕容悔又找了一個理由,“好,爲了你,我決定起兵造反,到時候我做皇上,就封你做皇后,怎麼樣?”
瘋了,瘋了!這個男人一定是瘋了!司徒綺月呆呆的看着慕容悔,道:“慕容公子,你鬧夠了吧!我從來不曾喜歡你,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慕容悔突然笑了起來,“好,本公子就是強人所難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帶你走!”
林子墨站了出來,“她留下,你走,或者你死。”
“你也要和我作對?”慕容悔頭一偏,搖了搖頸椎的關節,咔咔作響,陰鷙的看着林子墨,“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手下見真章吧。”
一隊侍衛兵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出現,將整個斷魂崖水泄不通的圍堵了起來,整齊的排列着,手裡的長槍指着衆人。
片刻後,蕭弘文騎着高頭駿馬從山道後走了出來,金黃龍袍在身,黑髮束起,用九龍玉冠紮在頭頂,劍眉星目,朗朗有神。
只是輕輕擡眼,掃了掃衆人,就將焦點定到了司徒綺月身上,溫柔一笑,“月兒,你還打算調皮到什麼時候才肯回家?”
回家!並不是回宮!在這個冷冷的寒冬,這兩個字眼卻像是一個暖爐直接放到了心坎裡,司徒綺月的手被慕容悔攥的生疼,但是眼裡卻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混蛋!太壞了!每一次都是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而且每次都喜歡搞得這麼聲勢浩大!
“蕭弘文……”司徒綺月低喃,心裡有些尷尬起來,這裡站了四個男人,每一個男人都對她表示過愛意,而如今,他們竟然就這麼尷尬的在一起。
“慕容公子,尊母請朕代爲告訴你一句話,你仔細聽好。”蕭弘文依舊笑着,儘管慕容悔那隻手已經刺痛了他的雙眼,“如果你喜歡那個女人,就問問她要的幸福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如果不是,就放開你的手,如果是,即便賠上整個慕容家族,也在所不惜。”
衆人皆愣了!
司徒綺月聞言,暗歎果然是慕容悔他孃的做派,如此決絕,如此豪氣!難怪蕭弘文會如此完好的傳這樣的一句話,即使站在對立面,僅僅是這份魄力,就足以讓人敬重。
“我娘說的?”慕容悔低聲說了一句,其實已經不用別人說什麼,他就已經明白,這樣的話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娘,一定沒人說得出來。
“慕容公子,喜歡一個人並不是要強行掠奪一個人,你給的愛情,綺月心領了,但是綺月的幸福並不在你這裡。”司徒綺月慢慢收回了手,而慕容悔的手也不似剛纔那般緊箍。
蕭弘文笑臉盈然,站在圈外,望着司徒綺月一步步走來的樣子,不由得癡了。
“等一下!”林子墨突然喊了出來。
司徒綺月慢慢回身,看了一眼一旁的南宮翎,纔將視線放到林子墨身上,“林公子,有什麼事?”
“你的幸福在哪裡?”隨着林子墨的話語問出,衆人的眼神紛紛投了過來,落在司徒綺月身上。
司徒綺月微微一笑,迎上衆人的目光,“幸福麼?每個人對於幸福的定義都不一樣,但是對於我來說,幸福很簡單,就是自由。”
自由?
蕭弘文眼神一眯,她要自由?
林子墨陷入了沉默,是不是當初自己帶她走,就好了?
慕容悔卻眼神一亮,站了出來,問道:“如果我不逼你,讓你自己選擇,你可否願意和我一起走呢?從此天涯海角,神仙眷戀?”
蕭弘文和林子墨瞬間臉色黑沉了下來。
“呃……”司徒綺月滿頭黑線,“慕容公子,其實自由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自由說起來容易,其實很難,這天下間真正有自由的又有幾人呢?”
場上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由得琢磨起什麼是自由。
“皇后娘娘,不知道您現在可否願意回宮了,這天寒地凍的,奴才已經在皇后宮裡準備了香湯等您沐浴了。”蕭弘文突然走了過來,一臉戲謔,打趣的說道,並且自稱奴才,伸出了手腕放在了司徒綺月的身前。
“呵呵。”司徒綺月莞爾一笑,衆多侍衛紛紛想笑又不敢笑,使勁憋着,能看到偉大的皇帝陛下對皇后娘娘如此疼寵,憋出內傷又如何。
林子軒已經好了起來,只是臉上的神情似乎多了一縷滄桑。
司徒綺月最後望了一眼衆人,轉過頭對蕭弘文說道:“如果我說不想呢?”
“那麼我會如你所願。”蕭弘文笑的寵溺,“做你想做的,朕想要你做朕的皇后,但是朕更想看到你笑,而不是愁眉不展。”
“真的?”司徒綺月不信!雖然都說君無戲言,但是也有言稱,最是無情帝王心。
“真的。”蕭弘文點點頭。
“那好,”司徒綺月轉身衝着衆人大手一揮,“走,醉仙樓,我請客!”
林子軒和林子墨相視一笑,跟了上去,南宮翎自然是陪伴在林子墨身邊,手挽着手。
慕容悔走過蕭弘文身邊,不甘心的說道:“我還得再去問問。”
蕭弘文嘴角一抽,接着卻大笑了起來,縱身追了上去,只是司徒綺月左邊是南宮翎,右邊卻已經被慕容悔霸佔上了。
“四姑娘,本公子哪裡不好?你若是跟着本公子,那麼以後你就說慕容家的主母,而且本公子發誓,今生也只會娶你一位夫人。”
聽到慕容悔的話語,司徒綺月但笑不語,蕭弘文卻是氣炸了肺。
“四姑娘,那個人是皇上,日後肯定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你想想這種日子怎麼活?我娘常說宮裡的女人是最慘的了。”
司徒綺月滿頭黑線,沉默了。
“四姑娘,雖然我慕容家只是商賈之家,但是不僅大周,就連臨境的幾個國家也有我慕容家的產業,富可敵國,你不滿意嗎?”
蕭弘文在後面聽得心煩意亂,忍不住喊道:“夠了!慕容公子,適可而止,若是你再放肆,休怪朕不講情面!”
慕容悔也是一個硬骨頭,仰着頭哼道:“你想殺了我?看來你也不懂什麼叫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