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艾伊一直盯着場上的情況,趙嬋剛纔做了一個動作,將雙手都露出來,讓她好像看到寶石在陽光下折射出的瑞麗光芒,有點像他們丟失的那枚戒指——泣血劍。
“什麼?”他依舊沉迷於她的髮香,在她耳後、頸側親吻,心不在焉,手指蠢蠢欲動,撩開她的衣裙,朝裡面探去……
“泣血劍。”方艾伊提醒,緊盯着趙嬋的手看,肯定了她手指上的戒指就是泣血劍。
“不管它……”他暗啞的嘟囔一句,修長的手指隔着忖褲挑-=逗,順着膝蓋往上,朝她的腿=-心處遊走,撫弄。
“無極!”她惱,意識到他很放肆的在幹什麼的時候,趕緊拉住他邪惡的手,轉過臉來,沉聲低喝。
“好吧,在哪兒?!”商湛停下手上的動作,低頭親吻她的脣,舌尖邪惡的劃過她粉嫩的脣瓣,吮-吸一下。
“趙嬋手上。”她臉紅,迴應他,卻阻止他手上的動作。
“……”
“我要去取回來。”她隻手勾上旁邊的枝幹,打算起身。
“我去。”他拉住她,沉聲道。她現在的樣子極美,他不想讓那些臭男人看到她,一點都不想!
“你不能去。”她冷着臉,嚴肅說道,一臉凝重。
他的樣子太美,難保趙嬋那個妖女會對他使妖法,絕對不能讓趙嬋有機會見到他,不能,而且,場中央也有許多所謂的俠女,大多年少貌美,不能讓他出現,絕對不能!
“爲什麼?”他不解,抱緊她,不准她去。
“她是個女人,而你,是我男人!”她認真的說。
“……”商湛圓滿了,面露癡迷,呆愣的看着她認真的俏模樣,心中開滿了幸福的花兒。
“你別動,乖乖等我……”她親吻一下他的脣,柔聲吩咐。
“好。”商湛點頭,順便奉送一個深吻,才放開她。
雖然,很意外‘泣血劍’怎麼會在趙嬋手中,但那個戒指,她不配戴,必須拿回來。而且,她記起來了,玖丘莊外的小樹林裡,那個讓她曾經覺得很熟悉的女聲就是趙嬋。
這兩年,她反覆的在腦海中回憶她跟商湛的過往,所有的細節全都清晰的記得,所以,今天一聽她說話,就明白了。
她剛剛就在猜想,趙嬋躲在一羣人之中挑撥離間,挑唆鬧事,有沒有可能就是她出賣的消息?
趙嬋恨她,也恨商湛,而她曾經跟着郭承安出入過聚賢山莊,更因爲趙家莊一事,凌凌霄峰曾多次請她到聚賢山莊說明事情原委,一有線索證據就請她出面求證,那段時間,她出入聚賢山莊,在凌霄峰身邊待得時間很多。
也許,是凌霄峰無意透露了“商湛就是君湛雪”的消息,又不小心被趙嬋知道了,她勢單力薄,爲自己報不了仇,所以,就善加利用各種消息,依附丁善,挑唆衆人,爲她一報私仇!
雖然,方艾伊覺得這些都是她一個人的猜測,但看趙嬋如今的手段,結合之前左微說的事情,她越想越明白,也越發肯定,這兩年,她一直要找的那個出賣消息的人,就是趙嬋!
方艾伊飛身而下,如九天玄女下凡塵一般,身型優美,姿態飄逸,從衆人頭頂掠過,沒等大家看清楚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已經安靜的站立在比試臺前,如水的雙眸冰冷的凝着趙嬋,後者不自覺的打個哆嗦。
原本還有些吵雜,相對熱鬧的場面,從她一出現,全場寂靜,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眼前容貌清麗絕美、白衣勝雪如臨世仙女的女子身上,心神全都被吸引住,移不開目光。
而這些人之中,有幾個人看到方艾伊的面容時,顯得特別激動,分別是少林寺達摩院首座——法海禪師,君竹山等幾個跟着一起去尋寶探險的人,還有晉安城的城主左肆、‘七星’等人。
而在隱秘之處,還有兩個人,目光熱切神情激動的盯着方艾伊,追着她的身影移動視線。
十大掌門人坐在評委席的上首,震驚更疑惑,盯着眼前的來人,不知道這位美貌女子究竟要做什麼?
左肆朝十大掌門人做了個手勢,便起身,跟七星等人一起上前見禮,方艾伊麪無表情的頷首之後,他們幾人站成一隊,呈護衛姿態,站在她身後。
方艾伊視線在衆人臉上梭巡一圈口,微微蹙眉。
她不想惹人注意,但看今天這樣的場面,估計很難完美收場了,不過,無所謂,她只要拿到屬於她的東西就好了。
方艾伊麪若冰霜,冷冷的凝着趙嬋,趙嬋亦驚訝驚恐的回看她,隻手捂住嘴脣,隻手指着她,差點失聲尖叫。
當方艾伊看到她右手指上的戒指的時候,眯了眯眼眸,揮袖,真氣破空,寒光瞬閃之間,趙嬋慘聲尖叫一下,伏在地上冷汗津津,抽搐……
趙嬋大紅織錦衣裙上繡着的白色杜鵑花頃刻被鮮血染成大紅,她容貌嬌美,豔麗,此時卻無助、脆弱、單薄、瑟瑟發抖、可憐兮兮的趴伏在地上,顫抖。
衆人再看,她的青蔥玉手血流不止,而一邊的大紅地毯上,滾落一截手指,手指上有一個紅藍寶石戒指,赫然,這截手指是趙嬋的。
“蟬兒——!”丁善奔下比試臺,緊張的將妻子摟進懷裡,對着罪魁禍首怒目相向:“你這妖女是哪裡冒出來的,爲何傷我妻子?不說清楚,誓不罷休!”
“取回屬於我的東西。”方艾伊淡淡擡眸,朝那截手指上的‘泣血劍’看去,目光繾綣,柔情似水。
丁善也看到了,大怒道:“那個戒指是我在區金首飾鋪買來,送給妻子的週年禮物,爲何說是你的東西?不知廉恥嗎?!”
他要衝上去找方艾伊拼命,被趙嬋拉住,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丁善目露驚駭,十分震驚的看着方艾伊。
“你……你你……你是……”丁善不敢置信,目光開始慌亂,不敢看她,不鎮定的哆嗦着嘴脣。
“既然,是你花錢買的,我賠償,這些銀票,別說買個手指,都夠買她十個完整的人了,不要再糾纏。”方艾伊冷瞟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她從衣袖的拿出一沓銀票,清一色萬字頭的,扔給丁善。泣血劍無價,所以,她說的話是買趙嬋的手指,而不是買戒指。
可這句話聽在別人耳朵裡極度囂張狂妄,也徹底惹惱了丁善、趙嬋兩人。
“白霜月,你欺人太甚!”趙嬋嬌弱的從丁善懷裡站起身,高聲尖叫一聲,惹來衆人一片譁然。
白霜月的名號太響亮了啊,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怎麼眼前的像仙女一樣的姑娘就是傳說中的白霜月嗎?可白霜月不是死了嗎?
雖然白霜月名號很響,但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她,見過的人也都死的死,消失的消失,更何況時隔兩年,白霜月已經成爲傳說。
眼前的女子容貌雖美,但跟白霜月的裝扮、性格相去甚遠,故而,大部分人還是不知道真相的,私下裡竊竊私語討論起來。
“白霜月已死。”方艾伊眉目一凝,淡淡的說,眸中隱現殺意。
她冷若冰霜、面無表情、聲音平靜而冷漠,聽不出情緒,就像是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一般,極度鎮定。
同樣的,她身後的‘七星’護衛全都神情戒備,全身飈出一股肅殺之氣,冷而銳!
“你……那你是……何人?”趙嬋意識到自己沒有證據,突然這麼說太突兀,已經惹來場中人的猜忌和懷疑,對他們夫妻聲譽不利,連忙改口問道。
“你不配知道。”
“哈哈……你說不出來了吧,我早就知道,白霜月沒有死,你就是她啊……”趙嬋推開丁善,猶自想方艾伊走過去。
她的神情有些奇怪,目光更是複雜,幽怨的、癡迷的、愛慕的、仇恨的各種都有,包含了她對她所有的心思,而方艾伊卻看不見,也可能是,看見了看懂了,卻裝作沒看見沒看懂。
“瘋癲癡傻,胡言亂語。”方艾伊冷凝着臉,沉聲呵斥。
“哈哈,我胡言亂語?白霜月是開啓寶藏的侍令主之一,試想沒有白霜月,如何開啓寶藏?寶藏開啓之時,我就知道她沒有死!”
趙嬋心中對她念有舊情,聽她這話,頓時惱羞成怒,尖刻的出言,不顧身份場合,只想讓方艾伊身敗名裂,引來武林人的追殺!
若不是當日她癡傻瘋癲,無意的遇上她,若不是當初那驚鴻一憋,她心生愛慕,若不是她是女扮男裝欺騙她,若不是因爲她,承安表哥怎麼會誤會她、拋棄她?若不是……
她恨她,恨光明聖教,恨所有當初拋棄她的人!而唯一那個肯救贖她的人,不僅只是貪戀她的美色,更是個花心又沒用的貨,讓她落到如今這般地步……
“白霜月已死,她死後,我繼承侍令主身份,此事少林、武當等十大門派的參與者都可作證。”
方艾伊冷漠的看着面前幾近瘋狂的女人,淡淡出聲辯駁,同時朝上首評委席處看過去,用意不言而喻。
君竹山、法海禪師都在現場,所以,紛紛出來說話,證實她的身份,一個繼承了白霜月侍令主身份的平民——方艾伊。
方艾伊隔得老遠,朝兩人頷首致謝,出聲解釋說道:“我無意破壞你們的比賽,只是來取回屬於我的東西,趙嬋,你若繼續糾纏,死!”
“憑什麼說這個戒指是你的?它是我夫君送給我的,你太過囂張狂妄,今日斷我手指之恨,我碧海潮生幫誓不罷休!”趙嬋大怒,眼見沒辦法拆穿她,於是高聲說話,讓全武林的人爲她主持公道。
“不屬於你的東西,你要,必死!”方艾伊也不辯駁,只是面無表情,冷酷的盯着她,一語三關的說道,既是威脅也是警告。
“你!”趙嬋要衝到她面前,動手,不等她出手,便有七個人一起將她逼退。
左肆一聲大喝,大手一揮,馬上,整個場面上立刻多了很多晉安城的守衛士兵,維持現場治安,極度威風了一把!
他的態度十分明顯,那就是維護這位囂張狂妄的白衣少女。
方艾伊冷冷的掃一眼趙嬋,眯起眼睛,看了看‘泣血劍’,抿着嘴角,從衣袖中拿出兩塊乾淨的手帕,緩慢的踱步走到那截手指前,俯身,用手帕隔着自己的手,取下‘泣血劍’,細細擦拭,直到上面的血污全都擦拭乾淨了,這才滿意的拿着戒指,對着陽光,凝神端看……
忽而,她背後一道凌厲的劍氣刺來,她偏身向後滑退,躲開,反手甩袖,揮劍的人頓時被震飛出去。
丁善沒想到他連人都沒有碰到都被震飛出去了,與此同時,他的身體還受到另一道凌厲殺氣的攻擊,讓他不受控制的像個紙片一般飛上高空,又重重落下,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趙嬋看得目眥欲裂,驚聲尖叫,奮力推開眼前的人,朝丁善奔跑過去……
“哦哦——”衆人紛紛抽吸,在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的時候,被突然的變故,驚得瞪大眼睛,唏噓不已。
方艾伊身體向後快速飛退的時候,不期然的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接着聽到某人無奈嘆息:“寶寶,要小心一點。”
方艾伊勾脣,轉身輕笑,並衝他眨了一下眼睛說:“我沒事,我拿到了……”
“喜歡?”商湛莞爾,溫柔寵溺的問,替她拂開些微凌亂的發。
“嗯。”方艾伊抿脣,淡笑。
“我幫你戴上?”他輕笑,低頭睨着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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