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玉虛峰上盤桓數日,都沒有看到傳說中的雲海。
方艾伊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又被那隻狡猾的狐狸給騙了,這丫的就是找個藉口,把她帶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順利的XXOO,然後再OOXX,然後繼續XXOO……
方艾伊裹着羊絨毛毯,曲膝坐在一處巖壁處,愣愣發呆的看着下面雲山霧繞的奇麗景觀,搖頭失笑,也只有這會兒冷靜下來,她才幡然醒悟過來。
又不禁深深感慨:男人寵不得啊寵不得!
一道婉轉空淼的簫聲若有似無的自身後傳來,她抿脣一笑,轉回頭,不期然,看到他從遙遠的雲端走來,神情莊肅平靜,微微闔上的眼眸看不清裡面的情愫,嘴角帶笑。
白衣勝雪,飄逸如仙帶着一貫的散漫閒逸,雍容優雅的朝她走來,伴着空靈飄渺的樂聲,一步一蓮花,聖潔、光明、妖嬈耀目,不似在凡塵。
他站定在她身側,專心致志的吹奏樂曲,清晨泛着水霧的白光給他如玉的容顏鍍上一層氤氳水氣,更顯溫潤。
四周的一切彷彿都消失了,微微流動的帶着晨露香氣的空氣裡,只有他吹奏的簫聲低迴盤旋,纏綿婉轉,所有流逝的時光,忽然就如他手指間起起落落的音符一般,雲消霧散,只餘下這一刻的他與音樂似夢似幻。
一曲完畢,天光大亮,雲纏霧繞的朦朧景象變得清晰而明朗起來,彷彿是這曲簫聲吹走了雲霧一般,神奇而夢幻。
方艾伊微微仰頭,癡迷沉醉的目光從他出現就從未離開過他的身上,嘴角始終掛着迷人的微笑,見他伸出一隻手來,便將自己的遞過去,下一瞬,被他緊緊擁抱入懷。
他急切又兇猛的吻上她的脣,顯得特別激動,只爲她剛纔眼眸中那醉人的神采,她的眼光告訴他她的仰慕與愛戀,讓他悸動,唯有回以深吻,才能表達他的愛。
“一大早-發——情……”她靠在他胸口,微喘,悶悶說道。
“對着你,無時不刻!”他抱緊她,低頭吻上她的脖頸,低笑。
“……”她愉悅悶笑,雙臂勒緊,擁抱他,愛戀偎依。
“想回去?”他突然問。
“爲什麼這麼問?”方艾伊詫異擡頭,看着他,不解。
“我想回去了,回我們家。”他目露憐惜,溫雅的笑說,手指撫上她的臉頰,將調皮的碎髮捋到她耳後,手指穿過她的發,摩挲。
“商湛,我願意陪你在這裡的,你不用這樣爲了照顧我的情緒,迎合我。”方艾伊哽咽,爲他的體貼疼愛,感動。
“傻丫頭,也不僅僅是疼你,我想先帶你去一趟無憂谷,讓泉兒幫你瞧瞧眼睛,我才安心。”商湛嘆息,將她圈進懷裡,生怕捏碎了似的抱着她。
“我沒事。”
“其實,也想跟她拿點……藥。”他故意湊近她耳邊,託着腔調,懶洋洋的曖昧說道。
“……”她臉紅了,連着耳根子,滴血的紅。上一刻的惆悵情緒頓時煙消雲散,狠狠剜他一眼,惹來他低沉-性-感的笑聲。
“你不會是想到-春-藥吧?”他戲謔輕笑,逗弄她。
“……”
“丫頭,我想要個孩子。”他親吻她緋紅的臉頰,溫柔說道。
他想,以他這段時間的努力,應該差不多有了吧,至少,他還沒有探到喜脈,得找古泉看看,確定一下。
“會有的。”她低頭,無不愧疚自責。爲她曾經的愚蠢傷害他,難過不安。
他托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脣,笑道:“所以,我們明天下山。”
“嗯。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她點頭,抱緊他,嘆息。
“要帶點禮物下去。”他攬着她,手指輕撫她細軟的發,在考慮準備送點什麼禮物給那兩個人,作爲新婚大禮。
“爲什麼?”她的臉貼在他胸口,偏着頭,手指勾起他一縷發,像他平時把玩她的發一般,纏繞在指尖,把玩。
他的發很長,超過膝蓋,卻很好打理,怎麼弄都不會亂,很順很滑很完美。
“鈴音大婚。”
“什麼時候?”
“三天後吧,剛收到消息。”
“跟誰?古泉?”
“嗯。”
“所以,你就一箭三雕,走一趟,全給辦了?”她沒動,手指惡劣的扯了扯他的發,有點惱。
這是一隻千年狐狸,萬年妖孽,她剛剛還在感動他爲她着想,其實真相就是,他不得不下山辦事情而已……
“嗯,看眼睛最重要。”商湛輕笑,親吻她的發頂心,似是安撫。
“好。”
“所以……”他遲疑,語調帶笑。
“還有事?”她擡頭,挑高眉梢,退開他,睨着他,懷疑的問。
“今天,你是我的!”他圈上她的腰,湊近她,低笑着曖昧說道。
“……”
一天後,他們趕到無憂谷的時候,一報上名號,意外的,被看守的人拒之門外。
負責傳話的人說:“商湛可以進,但方艾伊不行,要麼,進去一個,要麼兩個一起離開,谷主不同時見兩人。”
方艾伊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的斜靠在一株大樹底下,聽到這話的時候,不意外的挑了挑眉,繼而,眼眸帶笑的看着商湛。
商湛起先一愣,又無奈的搖搖頭,笑嘆:古泉這丫頭太過任性妄爲,估麼着也是某人寵出來的。
“現在,你要怎麼辦?”方艾伊見他朝自己走過來,笑問。
“當然是跟你一起離開啊,還能怎麼辦?”商湛攤攤手,一副我也沒轍的表情。
“不能硬闖嗎?”她牽起他的手,兩人散步一般,相攜往峽谷外面走。
“無憂谷是人間仙境,裡面有很多奇珍異草,但同時也有很多兇猛野獸或是致命昆蟲,硬闖的話,必定死無全屍。”
“這麼誇張?”方艾伊驚訝,清澈的眼睛寫着不相信,他肯定是有過分誇大的說話,不然,眼前這麼多看守峽谷的護衛不得早死光了。
再看他神色,也帶點頑皮的促狹,就更不相信了,以他對無憂谷的熟悉程度,肯定有辦法讓兩人一起順利進去的,也許,他這麼做有別的用意,也說不準。
“嗯,所以,爲了我們小命着想,就不求醫了,我們走吧。”他笑,衝她眨眨眼睛,有點調皮。
“是我連累你了嗎?”她挑眉,笑看他,問。她能確定,他果然在算計某人。
“是的,所以……”商湛一本正經的點頭。
通常他是無往不利的,走到哪裡都會暢行無阻的,通常他一般不求人,但一定會有求必應的,這次,因爲她,踢到鐵板了。
“我要補償你?”方艾伊一聽,很上道的接過話來。她站定在他身前,挑眉輕笑。
“是的,所以。”他望着她,眸色幽暗帶着深濃笑意與情深,等待。
“商湛,我愛你。”她踮起腳尖,吻上他等待已久的脣,溫柔笑說。
一天後,兩人來到光明聖教總壇,參加步聆音大婚,這次,沒有人阻攔,兩人順利進入光明聖教。
不過有點區別的是,兩人均是易容,化名進入聖教總壇的,商湛用名無極,扮作普通的江湖遊俠,攜妻子方艾伊專程參加婚禮。
兩人按照森嚴的教規程序,一路帶大步聆音面前,大冰塊依舊一身大紅花衣服打扮,面上也什麼情緒表情都沒有,看不出他有身爲新郎官的喜悅,也不能說他不悅,一成不變,商湛恢復容貌後搖頭失笑,果然,這人太無趣了!
方艾伊猶記得第一次見面,她就讓步聆音吃癟的事,如今想起來,頓覺得很好笑,但面上沒什麼表情,也同樣冷冷淡淡,沒有什麼情緒。
而她還能清晰的感覺到來自步聆音身上極度不友好的氣勢,她想,若不是商湛在,估計他會直接將她扔出去,或者用那個什麼什麼銀針射死她。
古泉就比他直接多了,不高興就不待見,連她崇拜的湛哥哥的面子也不給,說不甩你就不甩你!
方艾伊嘆息,果然,是她欠了商湛太多,就連萬年冰塊的步聆音都看不過眼,當真是她過分了,她要怎麼做,才能彌補曾經對他的傷害,她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心安。
方艾伊獨自一個人拎着一罈子酒,在她現在住的廂房屋頂,斜倚着對月冥思,腦子裡很混亂,看到月亮,就想到小雪。
話說,她太久沒見到那個小狼崽子,還是十分想念的,她這人,心思重,很難對某人放鬆戒心,可對小雪,是潛移默化中獲得信任和喜愛的。
其實這麼一想,對商湛的感情也是,而且,這段時間以來,瞭解他一些過往的生活,越發心疼他,越發深愛他。
只是,曾經她傷他太重了,即使現在兩人在一起了,也經常會感覺到來自他身上的不安與惆悵,她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他害怕她再次離開,害怕再次傷害。
可是,她每天都不斷的向他保證,還是不夠,不能讓他徹底安心,滿足。
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才能換得他的原諒。
夜色漸深,商湛才一踏進院子,便看到屋頂上那個素白的身影,莞爾一笑,飛身而上,湊近她,俯身,用鼻子親暱的碰了碰她的,笑問:“不開心?”
方艾伊雙頰酡紅,眼眸迷離,眯起眼睛看清來人,鼻端飄來他獨有的氣息淡香,讓她心安。
柔弱無骨的雙手攀上他的脖頸,親吻他的脣,帶着前所未有的熱情,困惑,吻上他略微冰涼卻很柔軟的脣,舌尖描摹他嘴脣的形狀,極盡挑-逗-的糾纏他。
濃烈的酒香混着她身上清冽的淡香鑽入鼻端,讓他舒服嘆息,被她突然起來的熱情攻勢弄得愣住,溫柔的抱着她,翻身讓她趴躺在他身上,給她溫暖,細緻的迴應她,低柔的呢喃:“伊伊……什麼事不開心?”
她一頓,似是纔回神,柔軟的雙手,撥開他的發,撫上他的臉頰,她醉眼朦朧的哽咽問道:“你是誰?”
“商湛。”他輕笑,凝着她,答。
“我愛你。”她吻他一下,又問道:“你是誰?”
“伊伊,我是商湛。”他嘆息,知道她爲何不開心,心生憐惜,疼愛的親吻她的臉。
“我愛你,商湛。”她又吻他一下,繼續問道:“你現在是誰?”
商湛低笑一聲,戲謔回答:“我是無極。”
“我愛你,無極。”她擡手撫了撫垂下的頭髮,似是不勝煩擾,俯首,吻上他的脖頸,一雙小手不停的在他胸膛上按壓,作亂。
商湛隻手扣住她作亂的手,另一隻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他蹙眉問:“伊伊,你醉了?”
“沒醉。”她擡頭,小臉緋紅,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承載着濃郁的情深,卻因爲酒精的關係泛着迷離的光澤,直愣愣的看着他,讓他心頭一熱,忍不住就吻上她豔紅的脣,霸道吸-吮。
“我是誰?”他扣住她下巴,沉聲問道,目光幽暗深邃。
“無極,軒轅無極,也是商湛,可是,以後我就叫你無極了,不要叫你商湛了。”她吸了吸鼻子,似乎想哭,難耐的吞嚥一下口水,又吻上他的嘴脣,溫柔的吻。
“爲什麼?”商湛一愣,探究的看着她,困惑,這丫頭是醉了呢還是沒醉呢,還是說借酒發瘋?
“重新認識你,再給我一個機會,證明我是愛你的。”方艾伊紅了眼眶。
她很想對他說“對不起”,可是說再多也無法抹去她對他曾經的傷害,那麼就求他再給她一次機會好了,若人生能夠重來,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裡愛上他。
這也許是他的心願,不然,他也不會選擇在兩人初遇的地點,等待着她來尋找他,她剛剛想明白,剛剛猜透他的用意,所以,她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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