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哦,天啊……是文月公主?”
“是不是真的文月公主啊……幻覺……一定是幻覺……”
“既然人都來了,爲何不開始選?”
“對啊!這也太囂張了吧……”
“聲音真好聽啊……”
“這哪是海選,根本是耍人玩嘛……”
“哦哦……好想看啊,傳說她很美很美……”
“……”
下面的人羣聽到她說話,這回不只是喧譁,而是沸騰了,好的壞的都說,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激昂!
卻見御林軍果然把鬧事的人放了,也都暗自感嘆一番,這文月公主還真是個性,說什麼是什麼,但衆人只喧譁吵鬧,卻不再衝動闖宮,畢竟,沒有人願意爲了看個熱鬧丟了自己性命。
面對衆人的質疑,方艾伊麪色平靜,挑一下嘴角,似是嘲諷,繼而,帶着一衆人轉身回霜華宮。
原本,白玉堂在前往宮門口的路上,半道聽人稟報前面的狀況,抽了抽嘴角,什麼也沒有說,便打道回宮……
城牆下喧譁的衆人,在吵鬧半個多時辰之後,見不再有人出來說話,也不見文月公主現身,便開始陸陸續續的離開,參加海選的決定明天起早再來,看熱鬧的覺得也沒繼續呆下去的必要了,想看,同樣只有明天請早了。
皇宮門口的道路上,衆人在御林軍有次序的引導下紛紛離開,中間是人行道,兩邊是馬匹或馬車行走的車道。
一衆各式各樣的馬車中,一輛素淨簡樸的馬車始終沒有動,等到人羣離開大半,馬車中的人這才挑開車簾,朝巍峨的城牆上看一眼,脣角帶笑。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清朗的男聲,那人語帶着笑意,戲謔說道:“好巧啊!閣下也來參加海選駙馬啊……”
商湛順着聲音看去,正好看到南宮脩俊美帶笑的臉,從經過的一輛低調的馬車車窗中露出來,於是,他笑眯眯的回道:“是啊,真的好巧啊,難道你是來看熱鬧的?”
南宮脩眼帶促狹,語氣卻十分認真的給他建議,道:“嗯,不過貌似,沒得看了,湛兄明天得來早點,說不定還能擠到前頭去,離文月公主近點……”
商湛莞爾,笑道:“明天就不來了吧。”
“咦?爲何?”南宮脩疑惑挑眉。上下打量他一眼,心裡暗忖:他之前不是很緊張很稀罕文月公主的麼,該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了吧……
“我看這兩天的情況,估麼着她還得折騰大家幾天,回去等消息就好了,說不定,她明天心情不好,就不選了。”
“哈哈……湛兄高見,小弟佩服!若沒什麼事,去小弟那裡喝茶怎樣?”南宮脩爽朗大笑,誠意邀請道。
“也好,我還惦記着你那金貴無比的老樹茶呢……”商湛亦笑着答應。
“若不嫌棄,等會兒送你便是了!”南宮脩挑眉。
這人跟某女真的是一路貨色,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客氣,不過,他倒也真不想他們虛僞客氣,那樣便不是真朋友了。
“客氣了。”商湛挑眉,極其謙和的笑說。
南宮脩幾不可聞的抖了下眉,無語凝噎。
兩人相攜,各自命人趕着馬車一起離開。
到了第三天……
天空依舊不作美,灰濛濛的,陰鬱沉悶。
當方艾伊登上城樓,看着人潮涌動的盛況的時候,產生一種無力虛脫之感:這羣人怎麼就這麼不識趣呢?
再說了,我都已經這樣折騰你們了,你們竟然還能這麼堅持,風雨無阻雷打不動啊!這精神太可嘉了點吧……
好吧,既然你們耐性這麼好,這麼有信心,那大家就繼續玩下去,看誰能撐到最後吧!
於是,她讓蘭心陪同靈珠,上城樓上放話:文月公主說了,今日天氣不好,大家又都穿着黑色,成片成片的跟烏鴉似的,讓她心情也不好。大家今天先回去,明天換上白色的衣服,公主看了若是高興了,就開始挑選駙馬,所以,海選駙馬,明天辰時繼續!
原本,城下的人仰着脖子,是爲了等着看文月公主在城樓上出現,就算不選駙馬,就看一眼她的姿容,也就圓滿了。
可是,左等右盼,真的是脖子都仰酸了,等來的確是文月公主的婢女說她心情不好,要改天……
我靠——!
我去——!
我勒個去——!
還有完沒完啊!太狂妄太囂張太霸道太無恥太無賴太無聊了點吧!
樓下的人羣直接開罵,什麼難聽罵什麼。
說她本就年齡大、當過尼姑、還不知道長得是圓是扁,傳說貌美,說不定就是太醜不敢出來見人,都已經這樣的‘大齡剩女’了,本就嫁不出去,現在天下海選,大家給面子來捧個場,她還這麼矯情,給臉不要臉,擺着高高在上的公主姿態,給TM誰看啊!
但不管人怎麼罵怎麼說怎麼討論,就是沒有人敢動手鬧事!
方艾伊對此依舊置之不理,大家愛說咋說,反正都是事實,去別在於,有人陳述事實,有人添油加醋罷了,但也就那麼回事,只要沒人跳出來鬧事,就萬事大吉!
於是,第四天,天空放晴,來到宮門口城牆下的人少點了,那些原本抱着來看熱鬧的人去了大半,但就這樣,看在方艾伊眼裡,還是很多人,至少上千。
於是,她依舊喊人放話:一片白色看着像辦喪事,不吉利,明天換成吉利的紅色衣服,辰時繼續!
終於,城牆下這羣人看出來一點苗頭了,文月公主其實就是在找藉口消遣人,她根本就沒有想要選駙馬,那麼,她這是不是就寓意着,她根本就不想要嫁人?
再來,這麼熱鬧的情況,紫雲城主除了送她九座城之後,就一直沒動靜,也沒有見他出來放言,說要殺了那些跟他搶女人的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不想要娶文月公主,已經徹底放棄這個聲名狼藉的公主了嗎?
還有,之前一直傳得沸沸揚揚的各種傳聞中有可能成爲她駙馬的那些人,全都沒有動靜,又是怎麼回事?
各種揣測謠言,接二連三讓文月公主名號一火再火,火上加火,火到翻天的地步!
而將這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正主——方艾伊,此刻卻窩在霜華宮優哉遊哉的數銀票……
“公主,這是‘金蝶製衣局’剛剛送來的昨天的賬目以及銀票,請過目……”左零遞上一本冊子以及一個小箱子,然後退下。
“公主,昨天開始,各大賭場裡買文月公主不嫁,以及買文月公主死的人突然增多一倍不止,這是他們整理好人數後,送來的清單,請過目……”左壹遞上十多個奏摺一樣的小本子,然後站到一邊等她指示。
“許記首飾店送來重新做好的面具樣品,請公主過目……”左貳打開一個軟布袋子,然後站在一邊等請她過目。
方艾伊一一看過去,淡淡點頭,正要吩咐,讓他們各自去處理就好了的時候,蘭心從外間走進了稟報道:“公主,貴全公公來了。”
“哦,什麼事?”方艾伊淡淡擡眸,沒什麼表情。
“人在外頭候着呢,要不要去看看……”蘭心抿脣淺笑道。
“嗯。”
方艾伊示意衆人先放一放手上的事,跟她一起到院子裡看看。
她神色悠然的瞟一眼藍天白雲,不鹹不淡的說道:“貴公公,什麼風能把你吹這兒來啊?”
貴全尷尬,神色諂媚中帶着點懼怕,恭恭敬敬的回道:“春風,春風呢……奴才是給公主報喜來的啊……”
“哦?!又是喜事啊——”方艾伊意有所指,尾音吊得老長老長的調侃說道。
“啊哈哈,是啊是啊……”貴全尷尬,眼神亂飄,眼角掃到一干侍衛奴婢各自偏頭掩脣而笑,一下子老臉紅了,更加尷尬囧立當場。
“可是,到我這兒沒打賞的呢……”方艾伊繼續用戲謔的口氣調侃他,說道。
“啊?!不……不用了,不用打賞奴才,奴才辦差,給公主跑腿兒是應該的……應該的……”貴全一愣,雖也料到不會有什麼賞賜,但還是沒有想到她會直接說出來。
她這是故意讓他在身後一干小輩人中丟臉,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就好,說吧,什麼事啊?”方艾伊挑眉,悠然說道。
“這是剛剛統計好的參加海選駙馬的報名人數名單,以及他們贈送給公主的禮物,王派奴才給公主送過來,讓公主親自過目。王還讓奴才給公主傳個口諭,說:要麼就撤了海選之事,要麼就要開始選了,隨便挑挑,走過場就行了,不要再折騰了。公主殿下,王這是擔心京城會暴動,所以……”
方艾伊一想到白玉堂黑沉的狐狸臉,就忍不住想笑,眨了一下眼睛,輕咳一聲,說道:“知道了,把禮單給我看看先。”
“是是……”
貴全一邊應和一邊吩咐幾個太監將禮單一一打開,坦露在她面前,讓她過目。
方艾伊走過去,一目十行的掃了幾眼,就這幾眼,就讓她勾着脣角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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