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飯可以隨便吃，話不能亂說，更何況是沒有事實依據的話，最好不要說。”主講臺上傳來說書先生——秦暮懷清朗又具有穿透力的聲音。
並且，他的視線越過衆人，朝方艾伊這邊看過來，跟着，大堂裡所有人的目光，順着他的視線都聚集在方艾伊這邊，而原本有五個人的桌子，變得只有他們主僕三人，頓時，讓她有種成爲衆矢之的的感覺。
當所有人看清楚她那張臉的時候，全都倒吸一口涼氣，紛紛露出各種鄙夷各種輕蔑的目光，討論着各種八卦……
“我靠！怎麼會有這麼醜的女人！”
“長成這樣也就算了，尼瑪，還跑出來嚇人就不厚道了，更何況不僅嚇人，還污衊別人！”
“我去——她能再醜點嗎？她是不是因爲嫉妒人家慧心師太貌美才這麼說的……”
“……”
左微、魅影都蹙眉，一臉冷酷的瞪着投射過來的各種目光，暗自戒備又各自有些惱怒，這羣沒大腦的廢物，知道什麼叫美嗎？知道什麼叫個性嗎？笨蛋！蠢貨！
小雪很嘻哈很歡樂的看戲，這個時候更是興奮着想要跳出方艾伊的衣領子，出來走一圈秀一手，威風一下，被她一個冷眼震懾，鬱卒的不得了。
方艾伊衝小雪淡聲的吩咐道：“去，給我把他找出來……”
“找他出來幹嘛？”小雪不情願的哼哼氣，往衣服裡面縮了縮，不想去。
“伊伊，我就在旁邊七七九號雅間，你要是想見我，可以直接過來的……”
商湛輕笑，用秘術傳音將聲音傳給方艾伊，後者氣結，翻個白眼，暗自穩住心神，不再去理會他。
方艾伊端着一張‘慘絕人寰’的臉，十分淡定又從容的直視秦暮懷，雙眸如一攤死水，神色懶散。
說道：“我不過隨口說說，正常人都會有這樣的猜測以及判斷，據先生所言，君湛雪無論劍法還是爲人，都被先生說成了神，當年風靡武林的時候，爲什麼就不會有女人喜歡呢？也許他也有喜歡的女人，也有一段讓人心生嚮往的愛情絕唱，只不過，先生不知道而已！”
“……”秦暮懷挑眉，一雙精目若有所思的看向方艾伊，沉默。
方艾伊見他不回答，知道被自己說中了要害，他確實不知道君湛雪的私生活如何，只是個單純的講江湖事蹟的先生。
於是，方艾伊用懶懶的調子，繼續說道：“再說了，我也沒有說什麼不對的話，就算慧心師太當年追着君湛雪到處跑，不是爲替師父報仇，是爲了愛慕他，這也無可厚非，畢竟你們心目中，他已經是神了不是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劍神’那樣天人之姿，風華絕代的人物。我想問的是，秦先生，你那麼熟悉君湛雪，到處去講說他的事蹟，理由爲何？莫不是他派到中原武林的拖？！”
“啊，也是……”
“求證！秦先生，我想求證啊！”
“有沒有什麼‘劍神’的愛情絕唱給我們講講啊……”
“是啊是啊，那樣的神人，闖蕩江湖，風靡武林，少年成名，不可能沒有什麼香豔的故事發生的……”
“嗯嗯，我也覺得，君湛雪當年拒絕溫芳華的求愛恨奇怪啊，一個是少年英雄，一個是美人俠女，男未婚女未嫁的，爲啥就沒有成一對呢？”
“就是，說不定就是君湛雪有了喜歡的女子，纔會拒絕華山派的求親的……”
“哇……那‘劍神’喜歡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樣的啊，會不會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切~無論人家喜歡什麼樣的，都不會是你這樣的，你少做夢了！”
“就是知道他不會喜歡我這樣的，纔會做夢幻想一下嘛……”
“不准你意-淫-我心目中的神，小心老子跟你翻臉，沒朋友做了！”
“哼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嗎？”
“秦先生，大家都在傳言，君湛雪就是西域光明聖教教主商湛，是不是真的啊？”
“對啊，秦先生，你那麼瞭解君湛雪，不可能不知道當年他死亡的真相的，當年，他是不是詐死逃到西域才創立了魔教？”
“還有還有，我聽說他這次回來明爲給凌盟主賀壽，其實是來中原求親的！”
“哇咧，君湛雪會不會是來找舊情人的啊……”
“應該不是吧，聽說昨天晚上他去參加了皇宮爲文月公主舉辦的洗塵宴呢，而且已經到處都在傳，他要求娶文月公主的事情呢……”
“指不定是文月公主怕自己嫁不出去，胡亂說的，給自己造勢……”
“……”
方艾伊聽着這羣人各種不靠譜的議論，眉頭抽動，很想大吼一聲：尼瑪的，一羣蠢貨，關老子屁事！
秦暮懷面色凝重，見大家越說越離譜，一拍驚堂木，全場都被嚇住，一片寂靜。
他這才朗聲道：“各位，鄙人跟君湛雪毫無關係，也不知道他當年死亡的真相爲何，至於他是不是光明聖教教主，鄙人就更加不得而知了。鄙人所講的事蹟，均是天下趣聞錄裡記載的，並且有據可循的，不會胡編亂造！另外，鄙人只講江湖見聞，對於他的私生活並不甚清楚，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鄙人推薦大家去看雲水青青的大作——《妃常致命》，今天的講席到這裡結束了，我們明天見，恕鄙人先告辭了！”
“哎哎……別走啊別走啊，都還沒有說完呢？！”
“就是啊，才說了一半呢，我還沒有聽得過癮呢……”
“秦先生就是這樣的人，你要求也沒有用呢，我看只有等明天他開講的時候，我們再過來聽，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八卦來。”
“唉~真沒勁！這人清高自傲的，有什麼了不起，雖然說得好，但也不能這樣，不顧聽衆要求吧，大家來捧場是給他面子，結果他給我們甩臉子……”
“切！你懂什麼，先生是你能污衊的嗎？這場本來就是應大家要求增加的，基本上也已經講完啦，你憑什麼在這裡唧唧哇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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