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有錢,皇上別追! 084 話柄
潘朗不知道爲何小白變成這樣,語氣中盡是冷漠,他印象中唯有她被錦逸深深傷害的那次,她纔拿出過這般態度。莫非,她認爲跟他的感情,也走到了盡頭?
他扳過小白的身子,臉色鄭重:“小白,你究竟怎麼了?”
她刻意將視線下移,好不去看他起伏的胸膛,“太子殿下,奴婢沒有什麼事,勞太子殿下掛念了。”
“你到底怎麼了?一口一個奴婢…我們說好了,在彼此面前沒有第三人情況下,用你我就行。”如此,她便是真的有心事了。
她嘴角微彎,“然,身份終究有別。”
“你在怪我?怪我先娶了趙湘湘是不是?”
“你要真這麼想,那就是了吧。”一種從未有過的累襲上心頭,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面前的人真陌生…小白不會這樣…潘朗慌了神,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我知道你滿腹委屈,待趙大將軍平定那些叛亂後,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不好。”以前總想着嫁給他應該是很幸福,如今才發覺,他身爲太子是未來西川國國君,是一國之主,怎麼可能爲了她守身如玉不去碰其他女人?她沒忘記當初系統說她不能生育,不管是太子還是皇帝,第一要務便是努力耕耘多多開枝散葉。
就算潘朗娶了她,她當上了太子妃又怎樣,到時候還不是要接受多個女人跟她共享一夫。偏偏她的精神潔癖又那樣嚴重,導致她不知該怎麼想纔好。從前,真是太單純,太幼稚了。
當初做出讓他先迎趙湘湘來東宮這一讓步,她就越發清楚事情不會像她看過的穿越小說那麼簡單,男主爲了女人捨棄天下,潘朗不會,她也不會讓他做那樣的決定。西川國國民比她更需要潘朗,她不能那麼自私,置天下蒼生還有先帝遺言於不顧。若是她能傻一些,不去想那麼多,那該多好?
頭好痛,想了太多事情又將從前美好的設想一一推翻,剝繭抽絲般實在是太過痛苦。
潘朗怔怔的看着她,雙手垂落下,“你說你不願嫁給我?”
她斬釘截鐵回道:“是。”
“爲什麼?”
“我累了,你回去處理事務吧,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不值得。”話說到此,越來越無力。
潘朗並未直接離去,而是看了看那藥,又死死地盯着她那一雙手,“是我忽略了你。”說完,便離去了。
她邁着沉重步劃倒在牀上,爲什麼要發神經把深愛的男人推開?爲什麼要那麼清醒,清醒的看着自己痛苦卻把幸福推給別人,自己獨留那一份苦澀?她冷笑一聲,她何曾變得如此聖母,連自己都深感害怕…
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尤其是皇宮裡,人會被磨去太多棱角,真善美還在麼?
在她熟睡時,杜鵑輕手輕腳細緻的替她包紮好了後,見她仍在安睡,便關上了門。
杜鵑前腳走,良娣趙湘湘和憑幽便推開了門,如入無人之境,直奔徐小白牀前。
憑幽故意趴在徐小白耳朵旁輕聲細語:“女官長,良娣來看你了。”
趙湘湘索性將牀後邊的被子掀開一角,獨自坐下了。
“良娣,她睡死了,估計一時半會醒不來。”憑幽說完話便站到了良娣身旁。
趙湘湘覺着牀上酣睡蜷縮着身子的女人不像是裝的,連睡覺時都眉頭輕擰,看來大家日子都不好過啊。趙湘湘進東宮前,曾把徐小白當作頭號敵人,但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深覺將徐小白看成敵人是是極爲嚴重之錯誤,好在她沒有表現出來,不然現在都沒有立場站在此處了。
但她覺得很矛盾,興許徐小白是不願意與她爲敵,但她知道,潘朗,如今的太子殿下,她的夫君,他將某個女人放在心上了,就算外人看不出來,她難道還不知道麼?以前潘朗就表現得那般明顯,再經過這段時間朝夕相處,只怕如今兩人感情越發濃烈了。
目光定在徐小白放在被子外的一雙手上,被白色紗布包着似冬日裡長了凍瘡的大胖手。潘朗既是喜歡徐小白,爲何人都成這樣子,也沒見潘朗有什麼大的舉動?她倒是聽說首席宮廷樂師錦逸,徐小白前男友,好心送來了藥方子和磨好的中藥。
不知徐小白如今心裡到底怎麼想,是選擇日趨淡漠的潘朗還是漸漸悔悟當初沒好好珍惜的錦逸呢?
趙湘湘手託下巴,若有所思。
憑幽見良娣似是陷入深思,想着這裡畢竟是女官長的屋子,良娣把門關了長時間呆着,萬一女官長有個好歹,良娣只怕難以脫身。這裡沒有其他人在場,到時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憑幽輕咳一聲:“良娣,不若將女官長叫醒吧?奴婢瞧着她是個貪睡的,只怕要等她自然醒來,天黑都不一定能醒來呢。”
“也是,可擾人清夢終究是不好的。”趙湘湘還沒想好那問題的答案,若是叫醒了徐小白,她就必須得做出些行爲才能解釋她爲啥出現在東宮女官長屋子裡了。
憑幽決定當這個壞人,“良娣,你往後站些,奴婢聽說女官長起牀氣極大,免得驚了您。”
良娣點點頭往後站了站,才立着看憑幽在徐小白耳旁較爲大聲喊:“女官長,該起牀了。”
一開始叫沒什麼反應,叫了十來遍後,徐小白才懵懂醒來,不知出了什麼狀況。起牀氣倒沒有,只是有些呆了。因看見立在後面不言語的良娣,和靠她極近的憑幽,一雙手被紗布包着,想揉眼睛都不行,只能使勁用上下眼皮不斷親密接觸,才發覺沒看錯,便開口問:“不知良娣找奴婢有何要事?”
趙湘湘來了東宮已是極爲斂着性子,但若要裝作跟徐小白十分熟絡可以拉着小手閒話家常,她卻是做不來的,在牀邊就着憑幽搬來的錦杌坐下,“前兩天那黃蘑菇之事,也不能怪女官長。我已經好了,卻聽說女官長病倒了,心裡十分內疚,故來看看你。”
“良娣痊癒了就好,都是奴婢一時疏忽了。從小到大不曾做過什麼粗活,才掃了兩天地就成了這副樣子,着實是讓大家看笑話了。”這些場面話李嬤嬤是教過的,不管是不是真心,場面話該說的必須得說,不然會讓人瞧着像不知禮數的鄉村丫頭。
但徐小白所言卻是真真切切的,她是身穿來的,家務活許多已經可以用機器代替了,比如掃地機器人洗碗機洗衣機等。真拿着掃帚實打實的接連掃地二十多個小時,就她那小身板沒吃過什麼苦,哪裡扛得住啊…
不對勁啊…趙湘湘何時變得這般好心了?皇后下令處罰時,趙湘湘在場的,她瞧着趙湘湘看她被罰是開心的,今天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麼?不過,就算良娣沒安好心,這是她的屋子,東宮這麼多人,許多雙眼睛見着良娣和憑幽進來了罷,若真要她出個什麼事,良娣和憑幽頭一個便逃不過了。
於是,她安心了許多,自己的地盤怕什麼?
良娣想抓着徐小白的手看,又不敢拿起來,只心疼萬分道:“十指連心,這傷定然十分疼吧?待傷好了再去掃地吧,皇后娘娘通情達理,定會同意的。”
“奴婢也這麼想的。”皇后娘娘通情達理個屁…要不是她擅作主張回來,只怕被剪瞳姑姑抓着了肯定要刁難幾番,還要帶她去見皇后拿主意。她來個先斬後奏,大家都知道她手上全是血泡,再也掃不動了,皇后還要保持仁慈帝后形象,也就不會跟她計較了。
良娣對憑幽道:“你去將那紅棗桂圓和一些補血藥材取些來,燉一些給女官長吃,女人多補血總是好的。”
憑幽領命下去後,徐小白纔有些害怕了,趙湘湘是練家子,她平日裡四肢發達都打不贏趙湘湘,現在她就一病人,哪裡是趙湘湘的對手?雖說害怕,臉上卻沒露半點怯色,“謝過良娣好意。”
良娣嘴角帶笑道:“你是個有福的,這才受了傷,就有人來給你送藥,我啊,還是晚了一步呢。”
話中有話啊…太子爲了錦逸送藥一事,跟她鬧了矛盾…現在身爲太子侍妾的良娣,又來扯這件事,莫不是也想跟她鬧一番?錦逸的藥都接了,她倒要看看良娣要鬧什麼幺蛾子…她笑着回道:“奴婢多災多難,哪裡是有福,分明是個災星啊…樂師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全是託他的福。”當初她借錢給錦逸贖身,也算是錦逸的救星了。哪怕當時錦逸並不願意被贖身,可終究她還是有恩於他,管那麼多呢…
“可女官長,宮裡似是有條規矩,男女授受不親吧,尤其像你們這種從前有糾葛的,太子殿下又是眼裡容不得沙子,你且記着點吧。”
男女授受不親…她很想大吼“是不是要我的手發膿長爛沒人管,你們纔開心?”,一個兩個的都這麼喜歡奚落人,不知道大家閨秀應有的好德行都去哪裡了…還得拉上太子殿下,真真是當她好欺負麼?她並未發怒,淡笑着道:“就因着怕有人說閒話,奴婢纔在院子裡將藥接了。”
言下之意便是,院子裡來來往往有不少人看見,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別人愛嚼舌根她也沒辦法…但事實是,錦逸出於人道主義關懷,送了藥來,她接下藥,可以免了看醫書看到淚流滿面的崩潰,那何樂而不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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