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容耀頓了頓,一雙眸子在容景和秦沐歌的身上掃過。
腦袋裡面也是轉的飛快:
容景加秦沐歌,再算上那個娘娘腔,還有一個巴陵鈐。
統共也才四個人洽。
韓悠然和韓清顏壓根兒就算不上能夠派上用場的人物。
籌集那麼多的賑災物資就已經是個登天的難題了。
到時候,即便是護送那些物資,也夠他們吃一壺了。
他容耀就不信這個邪,憑什麼每次都是他輸。
這一次,他非要堂而皇之的贏容景一次不可。
想到了這裡,容耀終於面上浮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一次,王爺不但要籌集賑災物資。
而且還要將那些物資運送到各個省,安撫好那些暴民。
之後,本欽差自然調查瀆職官員,將他們領到那些災民面前請罪。”
容耀的話剛剛落音,以葉府尹爲首的一干衆人面色微微一白。
很明顯,在金陵的水患當中,他們就算不是主謀,也是插過一腳的。
若是當真追查起來,恐怕每個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如今容耀誇下了海口……
莫非他早就已經有了什麼對策?
想到了這裡,那些官員們也是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見容耀終於鬆了口,容景那雙好看的俊眉微微一挑。
那妖冶的臉上仿若有光華一閃而過,絢爛奪目。
“君子一言。”
容耀一愣,馬上開口接道,“駟馬難追。”
“好!”
容景嘴角輕輕一扯,勾出一抹絢爛過百花的淺笑,更是晃了衆人的眼。
“今日這話是欽差大人親口所言,那麼在場的列位大人就來坐個見證。”
容耀一聽到這話,面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嘲諷。
“王爺請放心,既然我當着衆人的面許下了承諾,就一定會兌現。
而現在,王爺要擔心的不是這個。
而是你是否能完成這個任務。
若是你完不成,那麼金陵的水患,還有災民的暴動,你一個人負全責。”
“容耀,你別欺人太甚!”
秦沐歌一聽到這話,不由的出聲開始替容景打抱不平。
什麼狗屁欽差嘛,分明就是公報私仇。
“那又如何?”
這一次,容耀並不似在洛陽那般。
以往在洛陽,他還得估計容景的身份,所以幹什麼都畏首畏尾的。
如今,容景他之所以被下方到了金陵。
無外乎是封貴妃的枕邊風吹得好。
而今皇后因爲容景被下放的事情氣的臥病在牀,封貴妃自然一人獨大。
容景回不回得去還兩說呢!
“你……”
秦沐歌氣的俏臉發白。
而就在這個時候,容景卻是面色輕柔的一把拉住了她。
那溫潤的嗓音響起:
“小沐沐,欽差大人說的沒錯。”
“景哥哥……”秦沐歌有些不服氣的開口。
金陵富商被劫殺的事情,分明就是有人預謀的。
憑什麼一桶髒水全部都潑到容景的身上啊?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反而是開口道:
“既然事情已經有了結論,本殿現在就去想辦法。”
說完這話,容景眉角一挑,領着秦沐歌便朝着外面而去。
容耀目送容景出去之後,臉上終於是浮起了一抹詭異的冷笑。他指尖在廣袖裡面微微的摩挲着……
剛纔秦沐歌衝上來的時候,他的指尖曾不經意略過她手上的肌膚。
那觸感……
恍若上等的絲綢,觸感極佳。
原本以爲自己對秦沐歌已然是指剩下了惱怒。
卻不料在指尖接觸的那一霎,他的心又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
那屬於秦沐歌的身體馨香如同魔咒一般纏繞在他鼻息周圍。
容耀下意識的握住了他的右手,才能止住那詭異的感覺。
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後,容耀發現他對所有的女人都沒有任何感覺了。
沈靈之懷有身孕,如今被昱國公府送到了閔親王府。
好幾次沈靈之想逃跑,都被身邊的侍女給發現了。
如今,她也是被寸步不離的守着。
按理說,他容耀總歸是留下了一條血脈,他這輩子應該是無求了。
可是,就連他也無法理解的是——
爲何他還是會一直想着秦沐歌,想要得到她。
今日他纔算是得到了答案。
因爲,他容耀只會對秦沐歌有感覺。
一想到這裡,容耀一顆惱怒的心登時就熱切了起來。
他轉身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纔剛剛走進內廳,便有一團黑霧順着他的動作閃了進來。
“蒼,韓青峰那邊怎麼說?”
容耀幾乎是有些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
若是這次胡蒼送過來的消息有用的話,那就代表他有救了。
容耀的話音纔剛剛落下,那一團黑霧便在他身邊凝成了一個人形。
下一瞬,胡蒼的身影便出現了。
“韓青峰那邊派人送來了一樣東西,如果這東西能夠跟秦沐歌的血相溶的話,那就證明……”
胡蒼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容耀急不可耐的接了一句。
“那就證明她就是我們一直要尋找的不死神女?”
胡蒼眸色微微一閃,他沉聲道:
“世子爺猜的沒錯,正是如此!”
一聽到這話,容耀像是突然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
只覺得周身的血液都開始翻涌了起來。
“哈哈哈,這就叫做天意!”
容耀幾乎是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大笑出聲。
這一刻,他幾乎是欣喜若狂的一把扶住了胡蒼的雙肩。
“蒼,你知道嗎?這就是天意啊……”
似乎不太明白容耀這句話的含義,胡蒼有些狐疑的開口道:
“世子爺,我,不太明白……”
容耀一雙眼睛裡面似乎閃爍着熠熠星光。
他有些激動的開口:
“如果不死神女果真是存在的,那麼關於那個古老的傳說也一定是真的。
藏在不死島的那個神秘的寶物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
那麼,還我一個完整的身軀也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到時候,我容耀又可以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了!”
當初他已然是絕望至死,恨不得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就在他最後一次試圖了結這段恥辱的人生之時,閔親王出現了。
他一巴掌將容耀拍倒在了地上。
直到那個時候,容耀才知道原來閔親王爲了扶持他,早已經跟韓青峰有所聯繫。
當初北韓和南陵那一場大戰,雖然看上去是南陵大獲全勝,但是——
若不是閔親王在後面推波助瀾,南陵折損的士兵恐怕沒有那麼少。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從一開始閔親王府的半推半就,到如今爲了容耀全身投入。
韓青峰算是跟南陵的權貴大臣緊密的結合在了一起。
他們有着共同的目標。
他們的目標不是南陵,而是不死島上的神秘寶藏;
而是整個天乾!
當容耀聽到這一番謀劃的時候,也是無法言說的震驚和恐懼。
可後來,漸漸的在閔親王的耳濡目染之下,容耀也發現了。
權力這種東西,從來就是能夠滿足男人任何***的源泉。
若秦沐歌當真是不死神女,他不但擁有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還擁有了能夠統治整個天乾的可怖力量。
到時候,他還用得着擔心秦沐歌會離開自己嗎?
一想到這些,容耀就覺得周身的氣血都在不斷的涌動。
一時間,他雙眸都開始有些赤紅了。
他像是突然回過了神來一般,“對了,蒼,那個東西呢?”
胡蒼眸光微閃,沉了沉面色。
“韓青峰一行人已經到了金陵,但是他們說現在還不是他們現身的時機。
那個東西還在秦暖心的身上,他們暫時沒有打算交出來。”
一聽到這話,容耀那欣喜的俊臉突然就暗了下來。
把住胡蒼肩膀的手也跟着一沉。
“好個韓青峰,若是他敢跟我耍花樣,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胡蒼連忙躬身,將右手放置在自己胸口之上,做出謙卑之態:
“世子爺身份尊貴,得到不死島寶藏之後,便是能夠一統天下之人,韓青峰他沒有那個膽量!”
胡蒼的話音纔剛剛落下,便瞧見容耀那原本掛着笑意的臉陡然沉了下去。
“胡蒼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瞧見容耀突然變了的臉色,胡蒼心頭暗暗一驚。
原本躬身的動作也是順勢改成了跪地的動作:“胡蒼惶恐。”
瞧見胡蒼被自己一句話就嚇得顫顫發抖的模樣,容耀只覺得周身血氣通暢。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誰擁有的權力大,其他人就必須臣服於你。
像胡蒼,像葉府尹,像金陵的官員——
原本伴着俊臉柔和的一鬆,容耀面上再次浮出笑意。
他傾身上前,將胡蒼給扶了起來:“不過——我喜歡!”
胡蒼一聽這話,才知道容耀剛纔是逗他玩兒的。
那原本僵着的臉也跟着一併鬆了一些。
在容耀回房之後,胡蒼才緩步走出了他的寢室。
因着剛纔那一番耍弄,胡蒼原本還掛着淺笑的臉上突然就陰沉了下來。
他手上的動作依舊柔和,可週身的寒意已然是散發了開去。
原本在容耀面前的恭敬消失不見,他的眼底劃過一抹恥辱的恨意……
當容景領着秦沐歌走出前廳之後,他原本以爲秦沐歌會開口詢問他爲何會應下容耀那過分的要求。
豈料,從走出門口的那一瞬間開始,秦沐歌就一直沒有出聲。
直到兩個人行至後花園的時候,容景才狐疑的頓住了腳步。
他扭頭看了一眼身邊嬌俏的人兒。
只見她柳眉微蹙,似乎正在煩惱着什麼。
容景緩緩的擡起手,想要撫平秦沐歌蹙起的眉頭之時——
卻見秦沐歌猛的擡起眸子來。
那纖細白皙的柔荑一把握住了容景的要伸過來的手,拉着放到了胸口處。
她清眸一閃,裡面像是有星光正在閃爍着。
“景哥哥,我想到怎麼幫你了!”
容景微微一愣。
那眉眼越發的柔和了。“什麼辦法?”
秦沐歌興致勃勃的開口道:
“當初我從閔親王府騙來的那些黃金,再加上上次西庸皇子賠償的那些銀子,已經是一筆很客觀的數目了。
嗯……還有韓悠然代替我母親送給我的那些嫁妝。
它們在未央王府放了那麼久,若是叫洛陽那些達官貴胄知道是你用過的,肯定願意出高價——”
望着秦沐歌那噼裡啪啦的說個不停的小嘴,容景只覺得心窩子某一處被人用羽毛搔到了。
又酸又麻又軟又漲。
這種滿滿的幸福感,還有被重視的感覺足夠讓他享用一世。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瞬也不瞬的落在秦沐歌一張一合的櫻桃紅脣之上,容景乾脆頷首吻了上去……
“景哥哥,你說如何,嗯唔——”
秦沐歌的話還沒有說完,容景那微涼的薄脣就將她剩下的話給堵了回去。
她一雙清眸募得一睜。
紅脣亦是微愕的微微一啓。
容景亦是趁着這個機會,毫不猶豫的攻城略池。
原本握住秦沐歌柔荑的手募得一鬆,然後勾上了她細緻的腰肢。
右臂一個用力,便將她玲瓏的身子拉的緊緊貼上了他的。
秦沐歌一開始還害羞的掙扎着,怕叫路過的人瞧見。
後來,亦是被容景高超的吻技弄的雙腳發軟。
最後,只得是隨着他的動作浮浮沉沉。
直到容景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她的紅脣,秦沐歌才得空開始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那張俏臉上泛起了兩抹酡紅。
那豐盈的紅脣被他吻有些紅腫,瑩瑩潤潤,叫人慾罷不能。
容景用指尖輕輕摩挲着她的紅脣,眸光裡面是毫不掩飾的深情。
見他遲遲不開口,秦沐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輕錘了他一下:
“人家跟你說正事呢,你怎麼……”
“精蟲上腦”這四個字秦沐歌是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對容景說出口去。
倒是容景嘴角輕輕一勾,戳了戳秦沐歌秀氣的鼻子。
“小傻瓜!”
秦沐歌一聽這話,便不樂意了。
那紅脣一撅:“人家還能給你想辦法呢,哪裡傻了?”
容景此刻心頭又熱又酸:“都把你所有的私房錢都交出來了,還不傻?”
秦沐歌俏臉一紅:
“那些私房錢若是沒有你,我也未必能賺到。這次就當是借給你,以後你得想辦法翻倍賠償給我。”
容景知道秦沐歌是在心疼自己。
他在秦沐歌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我不能要。”
秦沐歌眉頭一蹙,聲線登時就揚了起來。
“誰說給你了,你自己也說了,那是我的私房錢,我是借給你,不是給你!”
望着秦沐歌那非給不可的樣子,容景又想笑又心酸:
“如果我不要呢?”
秦沐歌俏臉登時就沉了下去。
“我親愛的王爺,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聽老婆話的男人,纔是能夠做大事的男人?”
“哦?”容景眉角微微一挑,顯然不相信秦沐歌這一番言論。
不過,他是瞭解秦沐歌的性子的。
若這次他不接受,恐怕秦沐歌當真會跟自己翻臉了去。
他伸手再一次將秦沐歌攬進了懷中:
“其他的銀子我可以要,但是你娘留給你的嫁妝絕對不能動。
若是我連你的嫁妝都保不住,那我沒有資格當你的相公。”
聽着容景這堅決的語氣,秦沐歌抿了抿脣。
好吧。
其實孃親留給她的嫁妝,她也是十分喜歡的。
不單單是因爲那些東西價值連城,更重要的是那上面有玉念歌的心意。
“嗯。”
低低的應了一聲,秦沐歌乖巧的依偎進了容景的懷中。
只不過,兩個人還沒開始好好享受一下這樣的溫存,便叫幾聲清脆的咳嗽給打斷了。
秦沐歌一驚,連忙從容景的懷中退了出去。
兩個人順着聲音的來源,能夠瞧見在拐角處的長廊之上,好幾個人正矗立在那兒。
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笑的一臉詭異曖昧的花無漾。
先前他叫容景給收拾了一頓,這會兒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紅一塊腫一塊的。
陪着那猥瑣的笑容,顯得越發的彆扭難看。
“咳咳,這光天化日之下的……”
花無漾陰陽怪氣的開口,正打算開一下秦沐歌的玩笑,便收到了容景飛過來的一記眼刀。
他話鋒連忙一轉:“春光明媚,正是約會的好時機啊!”
一說完這話,秦沐歌小臉兒更加紅了。
因爲在場的並不只有花無漾一個人。
站在他身後的還有巴陵,韓悠然,外加韓清顏,甚至……還有百里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