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歌一愣,扭過頭去的時候,才發現容景這個傢伙兒正躺在自己身側。
而那張絕世無雙的俊顏之上,一雙小鹿斑比一般無辜的雙眸正水澄澄的望着自己,一副好不可憐的模樣兒。
這一幕,叫經過了昨晚強吻那一幕的秦沐歌莫名的就有些心虛了起來洽。
她眸光微閃,下意識就要後退,想要將自己與容景的距離拉的稍微遠一些鈐。
可就在她身子後拉的時候,才發現胸前似乎有什麼沉重的東西正貼附着,隨着她的動作一併後移……
待她低頭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小衣已然是鬆散不已。
而一隻白皙修長的大手正紋絲不動的落在自己的——小籠包上!
順着那大手望過去,容景那雙水澄澄的眸子裡面是理直氣壯。
甚至,在面對秦沐歌錯愕的眼神之時,那細緻白皙的指尖動了動,似乎還在感受着指尖那極其美妙的觸感。
“啊啊啊!”
秦沐歌幾乎是尖叫出聲,腳跟着一擡,朝着容景的臉上就要踹過去。
不過,容景似乎一早就猜到了她的反應。
身子往後一仰,一把捏住了秦沐歌的露在外面的小腿。
秦沐歌漲紅了臉,緊緊地捂住了胸口。
雖然她已經與容景成爲了實質上的夫妻,但是那日分明就是他連哄帶騙的要了自己。
要她這樣大喇喇的接受容景的撫觸,她實在是無法快速習慣呀!
要知道,她活了兩輩子,真真正正談戀愛,這還是新娘子上花轎,頭一遭呢!
容景那妖冶的眸子眨了眨,低頭望着橫在自己面前的小腿。
秦沐歌的肌膚十分細膩,不管是臉上還是身體,甚至連腿上都是極佳的觸感,叫人碰上去就捨不得挪開手。
此刻秦沐歌因爲緊張而繃直了小腿。
那小巧又白皙的直投微微輕顫,就彷彿待人採擷的小果實。
容景的右手順着小腿滑到了腳踝,最後竟然是輕輕的在她的腳背之上,印了一吻。
輕輕淺淺的一吻,明明是落在腳背之上,可卻像是燙在了秦沐歌的心頭。
她抿了抿雙脣,目光微閃,雙頰不受控制的漾起了兩抹紅暈。
這羞不自勝的模樣,叫容景瞧了心頭一熱,腦海裡又浮現出了昨晚兩人顛鸞倒鳳的場景……
秦沐歌彷彿是讀懂了容景眼底的***,當下便將自己的腳給收了回來。
她有些不自在的用手指輕輕揉捏着腳背,似乎想要將從腳背傳到心頭的酥麻抹去。
面對秦沐歌突如其來的疏遠,容景心中閃過一抹異樣。
他妖冶的眉跟着微微一蹙,只當是她昨夜累着了,所以才心存怨憤。
這麼一想,他心裡鬆了鬆。
乾脆撐了身子一把將秦沐歌攬了入了懷中。
一邊伸手摩挲着她瑩潤的雙脣,一邊就着她身上的柔軟馨香。
心一動,一手拄起她下頜彎腰吻上這還在出神的小女人。
不同昨晚的侵襲,他極富耐性地嚐了她的味道。
一點一點,直到她暈暈乎乎地伸手環了他項頸迎合。
容景才留戀地廝磨着她溼軟的脣瓣退開,額頭抵着她發跡。
秦沐歌哪知他突然就來這一手,偎在他懷裡就想起來。
只是她的動作還沒開始,頭頂就傳來他略爲沙啞的聲音。
“別動,不然我就要履行做丈夫的職責了。”
一聽這話,秦沐歌立馬就老實了,趴在他懷裡不動。
只是大白天的,和他偎在牀上算個什麼事?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卻是傳來了一陣輕輕淺淺的敲門聲。
秦沐歌一聽,只聽到連翹在外面小心翼翼的開口,“王爺,王妃,你們醒了麼?”
聽到連翹那曖昧不清的聲線,秦沐歌募得就想起昨個兒夜裡的事情。
當時她可是吩咐連翹和四兒兩個人在浴室外面守着的。
而且,容景進到浴室裡面來的事情,她們兩個不可能不知道。
那麼……自己與容景的那起子事情,她們兩個肯定也是……
一想到這裡,秦沐歌又羞又躁,掙扎着想要起身,“我要起了。”
容景無賴的一把攬住她,將腦袋壓在秦沐歌的懷中,揚起了音調,“還沒起,怎麼了?”
連翹一聽容景這慵懶的聲線,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頷首。
“封貴妃領個兩個人過來,說是給王爺用。”
秦沐歌與容景聽到這話,眉頭一併跟着皺了起來。
“什麼叫做用?”
秦沐歌又不傻,當然知道封貴妃這一手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送給容景用?
約莫着是要送人進來,給自己添堵吧?
想到那日清華公主和沈靈之在御花園吃了自己一些苦頭,這一次約莫着又是過來找茬來了。
但是這一次,她們自己不出面,倒是將封貴妃給推了出來。
秦沐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兒,擡眼瞧見容景正眸色深深的望着自己,也不言語。
想着前陣子千荷的有意爲難,想着後院還有一羣來歷不明的女人,秦沐歌一張俏臉登時就垮了下來。
她橫了容景一眼,“瞧瞧,殿下你纔剛剛成親,就有人要往你屋裡送人了。殿下可真是豔福不淺呢!”
聽出了秦沐歌話裡面的酸澀,容景妖冶的眸子裡面閃過一抹狹促。
他翻了一個身子,也不說話,也沒有要起身的打算。
扭了扭身子,努力將頭自他懷裡擡起,秦沐歌試着想跟他講道理。
“大白天呢,老是這麼躺着不合適。再說了,貴妃娘娘送人過來,咱們還不起身……”
還不等秦沐歌將話說完,容景將她的頭往懷裡一按,魅惑的聲線揚了起來。
“有的人就是喜歡瞎操心,別管了,你不是我的娘子麼?娘子就是要陪着相公睡覺的。”
秦沐歌立即被他的話給雷到。
這廝還真啥話都說得出來!
不過,他說的瞎操心的似乎不是自己呢!
算了,睡就睡吧,皇后不就是怕他不懂事麼,大白天的關在一起滾牀單,夠懂事的了吧?
於是,安了心,在他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真的閉上眼睛。
連翹在外面也是聽到了裡面的對話。
見裡面說了兩句,竟然就沒了聲音,當下就着急了起來。
連翹可是跟着秦沐歌在皇后那裡見識過封貴妃的性子的。
剛纔進門的時候,神色便有些僵硬。
再想想她身後領着的那兩個丫鬟,一個個身子妖嬈,豐滿有度,一看就是受過特殊訓練的。那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妖媚自然流瀉。
若是比成熟風韻,自家小姐恐怕差得遠了啊!
而且,一看她們那上揚的眼角,甚至看自己也是拿眼角挾的。
一猜就不是個好相與的。
想到這裡,連翹不由更是急了。
王爺也真是,這不是送了錯兒給封貴妃拿着,故意讓王妃難做麼?
她心裡一急,正打算先去與封貴妃通報一聲的時候,擡眼卻瞧見封貴妃身姿搖曳地走進了後院。
連翹一咬脣,又轉了身回了正屋,在屋前又喚了起來:“王妃,王妃,您快些起來啊,封貴妃進門了。”
“吵什麼吵,再吵把你拖出去賣了,爺想和王妃眯一會都不行。”
連翹那邊的話還沒有落音,裡屋就傳來了容景帶着惱怒的聲線。
封貴妃進來時,正好聽到,不由臉色又是一變,對迎着她的四兒道:“你們王妃可真會保養呢,這大白日睡覺,能睡着麼?”
連翹一聽這話,心裡更急了。
分明是王爺說的話,偏偏傳到了封貴妃的耳裡,又成了王妃的不是。
倒是在裡屋的秦沐歌這會兒是怎麼也睡不着了。
她乾脆起了身子,望向容景,“人都到門口了,怎麼辦?”
容景擡眼望着秦沐歌,卻見她一雙清眸裡面含着幾分冷冽,卻是瞬也不瞬的落在自己身上。
俊眉微微一蹙,容景乾脆鬆開秦沐歌,徑直站了起來,自己將外衫給換上了。
“既然人都已經送到門口了,王妃不好意思推,那便收好了。”
“你……”
秦沐歌望着容景慢條斯理的動作,氣的肺都要炸了。
這個妖孽,不知道自己剛纔問他那句話,就是要他表個態嗎?
結果他倒好,一股腦兒的全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想到這裡,秦沐歌乾脆也一把將外衫套上了,毫不猶豫的朝着外面走過去。
“好,既然王爺想多幾個女人替你紅袖添香,那我這個做妻子的自然要滿足。否則,又要落下不賢惠的口實了。”
兩人擦肩而過之時,容景一把伸手握住了秦沐歌的手臂。
一個用力,便將她拉到了面前。
那雙幽深的黑眸裡面,映着自己的倒影。
這略微有些冰冷的氣息從容景的身上散發出來,叫秦沐歌心中微微有些發毛。
可這個時候要她服軟,實在是有些難度。
她乾脆硬着頭皮,也是瞪圓了雙眸虎視眈眈的望着容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容景危險的眯了眯眸子,片刻之後,還是將手鬆開了。
他緩緩的靠近秦沐歌的臉頰一側,張嘴一口咬住了她細緻的耳珠。
這一動作叫秦沐歌身子一顫,氣勢頓時減下了一半。
耳邊,是容景的吐氣如蘭。
“從你進了未央王府的時候,我就說過你是唯一的女主人。所以,往後別人若是送女人進來,都一併交給王妃處理好了。只要是你留下的,我一定乖乖聽話。”
說完這話,容景才動了動眸子,在錯愕的秦沐歌額頭上映了一吻,這才轉身走開了。
倒是秦沐歌怔怔的站了半響,最終還是邁開了腳步朝着外面走了過去。
前廳裡面,封貴妃約莫是等了一會兒的時候了。
如今,瞧見秦沐歌姍姍來遲,那一張臉已然是黑成了鍋底。
還不等秦沐歌開口說話,她便冷哼了一聲,“當了王妃果然就是不一樣,架子可真大。”
秦沐歌分明就聽到了這話,可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起伏。
她一襲鵝黃色的長裙,翩然走了出來,從容的與封貴妃見過禮之後,才選了一處位置坐下了。
她擡眸掃了一眼這會兒正站在大廳的兩個少女。
從身上的衣着來看,便知道不是尋常的丫鬟。
而且,在面對秦沐歌打量的時候,兩個人非但沒有露出該有的恭敬,反而是目不斜視的望着她。
那目光裡面對秦沐歌帶着幾分打量和探究。
她們只曾經聽說過這位未央王妃,說是個樣貌平凡、性格軟弱之人。
可今日一瞧,卻見她出落的十分水靈端雅。
而且,就在那兒一坐,就有一股子奪目的光彩。
不說那絕世無雙的容貌,光是那通身的氣質,就足夠讓衆人面含愧色了。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秦沐歌,她們面上也僅僅是露出一瞬間的詫異,隨即又馬上恢復了平靜。
秦沐歌眸光微凝,將目光收了回來,也不避諱的發問,“這兩位是……”
這話問的封貴妃一愣。
她狐疑的看了秦沐歌一眼:她不是向來就挺聰明的嗎?
今個兒自己親自送人過來,她會不知道是來做什麼的?她秦沐歌該不會以爲裝傻充愣就能躲過去吧?
封貴妃冷冷一笑,面上掛着嘲諷,“這是皇上替未央選的兩個丫頭。皇上說你現在年紀小,做什麼事都少不了一個幫手。這不,急急忙忙地便叫我送過來了!”
這話說的秦沐歌在心底冷笑。
什麼叫“做什麼事情都少不了一個幫手”?
現在連自己跟容景在牀上,他也要安排一個幫手了麼?
望着秦沐歌默然不語的樣子,封貴妃的氣焰越發的囂張了。
她擡眼看了那兩個少女一眼,“清語,清雅,還不見過王妃?往後你們可都是伺候王爺的人呢!”
封貴妃的話音還未落下,秦沐歌便輕笑了一聲,也跟在開口道。
“貴妃娘娘說的沒錯,既然是皇上送過來的,你們日後當然是要好好伺候王爺的。”
清語清雅兩個人見秦沐歌這麼一說,相互對視了一眼,登時也是面上一喜。
封貴妃也是面上露出錯愕。
原本以爲秦沐歌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卻沒料到她竟然這麼乖巧的就應了下來。
這叫她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硬是不是要怎麼開口說。
秦沐歌滿臉笑容的起身,客客氣氣的望向封貴妃,“貴妃娘娘還有其他事情麼?”
“……”
封貴妃差點叫秦沐歌這話哽的一個白眼翻過去。
這小丫頭片子,是在下逐客令嗎?
她廣袖下的拳頭攥的緊緊的,可又礙於容景的顏面不敢發作。
當下只是朝自己送過來的那兩個丫頭遞了一個陰鷙的眼神之後,這才笑着道,“我原本就是替皇上跑這一趟的,既然人送到了,當然也沒旁的事情了。”
說完這話,她才轉身款款離去了。
一直到目送封貴妃離開之後,秦沐歌才重新坐到了主位之上。
原本堆在臉上稍嫌諂媚的笑容褪去之後,如今又是浮上了一派疏離之意。
連翹和四兒一直就站在秦沐歌的身後,原本就因爲封貴妃那一番說辭心中憤懣,如今更是鼓足了勁兒要跟那兩個少女幹一架。
清語和清雅兩個人站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秦沐歌開腔,心中不免帶了一絲不滿。
就在那名喚清語的丫鬟擡腳上前,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卻見秦沐歌終於開了口。
“你們是叫清語和清雅?”
兩個少女一愣,端端正正地給秦沐歌福了身子。
“婢子名喚清語。”
“婢子名喚清雅。”
而她們兩個這屈膝的禮,卻是叫連翹瞧了七竅生煙。
誰不知道,這種見禮的方式,是偏房對正房的禮節。
自家王妃還沒開口說話,她們倒是好,才一會兒的時候便把自己當主子了!
這一切秦沐歌也是看在眼底。
她面色不動,只是回頭看了身側的連翹一眼,“藏珠閣那邊不是還空缺了兩個大丫鬟的位置麼,那邊原本就沒有什麼活計,而且吃穿住行都不差,就把她們兩個安排到那邊去吧。省的到時候去了別的地方累着了,皇上要怪罪的!”
見秦沐歌一本正經的吩咐着,原本愣住了的連翹登時雙眸一亮。
她連忙上前,躬身,“是,奴婢這就去辦。”
眼看着連翹已經走到了面前,清語和清雅兩個丫鬟臉色一變,這下才開始着急了起來。
她們還真當秦沐歌是個好相與的。
卻沒料到她想法子將封貴妃哄騙離開,現在這是打算一路裝傻到底了嗎?
她們兩個來之前就已經打聽過了。
那藏珠閣是什麼地方,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她們可是清楚的很。
就是送進來的女人待的地方。
就從來沒聽說過藏珠閣裡面有女人是受寵的。
“兩位姐姐,沒聽到王妃說的話嗎?”
連翹冷着小臉走到她們的面前。
清語與清雅對視了一眼,面上露出焦灼的情緒來。
眼看着她們邁不動腳,四兒上前就要去拉。
而就在這個時候,清語卻是“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朝着秦沐歌喊道,“王妃,我們不是來做丫鬟的!我們、我們是皇上送給王爺帳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