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行動之快與強壯的腿部力量,讓一比賽開始就凸顯緊張。雖然勉強躲過進攻,但費非非還是一直處在被動的狀態上。幾個回合下來,費非非早已傷痕累累,渾身的疼痛曾讓費非非想要放棄。但倔強的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我不怕千萬人阻擋,只怕自己投降…………”
咬咬牙,也許是被打得有點暈,對方竟然變成了維克多那副嘴臉。進攻,躲閃,堅持,場上的費非非正是一隻小野豹,不會認輸,不會嬌弱…………
沒人知道,角落裡,一雙緊張的雙眼正秒秒不離的關心着場上滿是傷痕的女人,“費非非,不能輸,不能再受傷。”男人默默在心底念着,心裡早已緊張的擰在了一塊。
費非非和對方靜靜的正視着對方,沒有遊離,沒有膽怯,只有堅定不移。
踢腿出拳,費非非不知疲倦一下比一下狠!
最終,在費非非最後一個當面一拳上,對手瞬間倒下。
“最後,勝利者,費非非!”
“啊。”費非非實在支撐不住了,垂直的倒下,嘴角卻是滿意的微笑,,只是,
“維克多?”在費非非倒下的一瞬,看到衝上來抱着自己的那一個影子那麼象是維克多。
晚上。客房。
“費小姐醒了,”女侍在牀邊快速的朝客廳外喊着,不一會,醫生便匆忙趕來,一陣檢查完後,“放心,沒什麼大事,好好靜養就好。”醫生說完便離開了
“這是哪?”茫然的費非非虛弱地問道,扶着牀邊慢慢做起,“啊,好痛。”
“費小姐,你在這好好靜養就好,維克多來過電話,說您贏得冠軍爲公司爭得榮譽,公司讓您在這修養,就當休假,後天再回去上班。這兩天我會在這照顧您。您好好休息,有事喊我,”不愧是維克多的部下,連對待病人也這樣冷漠,說完,正要靜靜離開。
“啊,對了,是誰把我送過來的?”費非非想起那個影子,心裡有些期待。
“是唐駿先生。”
我比武的事情維克多都知道了,卻在我贏了才這麼關心?靜靜的平躺在牀上,越想越蹊蹺,偌大的房間,連空氣都顯得格外的冷漠。
“維克多先生,您交代的都辦好了,她的身體也沒什麼大礙,”
“嗯,下去吧,讓司機備車,回公司。”
“是!”
另一個房間,維克多交代完一切,嘆了口氣。
“呀,該死,”費非非掏出手機,“喂,薇薇安,我還得兩天才回去,好好照顧爸。”
“姐,放心約會吧,一定完成任務!”那邊傳來薇薇安嬉皮笑臉的聲音。
“…………拜拜~”費非非無奈掛斷電話。
“哎,就當放鬆一下,”望着天花板,渾身痠痛的費非非苦笑道。
幸好這的環境還是很美的,窗外是一片白色滿天星的花海,在微風的輕輕吹拂下,花海翻動,淡淡的花香進入費非非的心房,讓人靜靜的感到舒心,每天準時送到的餐點,這讓費非非感到不適應,
“這個休假還算不錯。”終於算完成神秘人的第二個要求了,堅持一下,就可以擺脫那惡魔的掌心了,“啊~~~~費非非,你的好日子馬上要來到了!”
心裡想着,惱人的電話又響起來。
“內部訓練,我需要內部訓練幹什麼?”聽着電話裡神秘人又下達了命令,費非非心裡哀嚎。
“你有權利問嗎?”
“好,這是第三個任務!我昨晚我們互不相欠!”費非非豁出去了。
“費小姐你忘性好大,這是第二個任務的一部分!”神秘人冷笑。
“什麼?你耍賴!任務明明是比武奪冠!”
“這是冠軍才能參加的!你不取得冠軍怎麼參加培訓?而且當時我說了,是你自己沒聽清醇!”神秘人說道。
“這…………”費非非沒辦法,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冠軍獎勵是有每一個比武冠軍可以接受高級的培訓,她本來已經打算放棄,現在……
“別說了,兩天後去賽事組委會報導!”
兩天後費非非休息的差不多了,趕緊到比賽處報導參加培訓。
來到訓練場館,費非非依舊是驚訝。她有時會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生活在這世界上,爲什麼連一個訓練場也這麼~~豪華!
這個和他本毫不相干卻打亂他完本寧靜生活的人,“維克多,我們的關係到底有多複雜?”
訓練繼續,辦公室內一切正常,維克多偶爾還會喊出費非非的名字,然後苦苦笑道:“原來不在。”
在最後的一個星期內,費非非的訓練進入最後階段,由於早已適應,訓練顯得輕鬆許多。有時借詢問工作問題而趁機打探下維克多的情況,滿足而欣慰。
“今晚你將會見到我們的老大,你通過考覈就不用在這裡訓練了。”隊長終於露出一絲絲的溫暖,“祝你好運!”
“內容是什麼?”費非非好奇的問。
“到時候會知道”
晚上,費非非被通知要去景麗酒店會見本幫派的頭目,想到只有通過他的考覈,纔可以離開。費非非心裡有些緊張。
華麗的晚禮服,淡藍色突凸顯她的清純,水晶燈下,費非非優雅的等待對方的出現,是不是翻出化妝鏡檢驗一下妝容,想想平時的所學。她還是緊張的。
一個黑影出現,黑色晚禮裝,禮帽把他的臉遮住,只露出一雙紅脣。男人優雅的坐下,沒有說一句話,晚餐上來,費非非正打算開始他的美人計,只見對方把禮帽摘下,淡然地品嚐着食物。
“怎麼是你?”
“怎麼,驚訝嗎?”
“你是誰?”費非非徹底被驚嚇到了,這張臉…………
“你的上司,維克多;你的幫派老大,維克多。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放下刀叉,維克多壞壞的看着被嚇壞的費非非,“你合格了!”
“和你個頭,維克多,太會耍人了吧!”說完,費非非便跑出大廳。
“維克多,太過分了!”費非非很生氣。原來維克多竟然是訓練幫的老大,那麼自己進入訓練幫豈不全是他的安排嗎,那那個神秘人也是他!公司裡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做,現在卻還參加訓練幫的訓練。從贏得那個比賽的時候她就覺得有隱隱的不對勁,可是她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一切都是維克多安排好的。她很氣憤,心裡有無數的想法在叫囂着,她迫不及待的要去找維克多問清楚這些事。
她返回頭去景麗酒店,卻發現維克多已經離開了。費非非給隊長打電話,隊長說正巧老大打電話說她已經合格,而他回家處理事務,讓自己通知費非非可以離開訓練基地。
費非非看見下午三四點的天已經被烏雲遮蓋,有種要下雨的感覺。她打車報出維克多的地址,走了沒多久電閃雷鳴就下起了雨,一路上她看着車窗外的雨幕,回憶着和維克多相遇以來的種種,每當她對這個男人抱有期待的時候他就會打破她所有的幻想。
爲了救弟弟進入他的公司,去他的公司之後接受第一個要求不顧任何自尊的去追求他,可他從來都只是捉弄她,看她受苦受難好像就會很開心。第二個任務又是讓她加入訓練幫,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訓練幫的幫主。那麼他究竟有什麼目的,從一開始讓自己追他,再到現在讓自己加入訓練幫,究竟是什麼目的。
她搖了搖頭,想要丟開這些煩人的情緒,這時到達了目的地——維克多大宅。
下車的時候雨已經下的很大。她沒有帶傘,於是迅速的跑到了維克多大宅的門檐下避雨。她看着眼前的別墅,有點邁不開步子。
其實剛纔在車上她就後悔了,當時自己是被氣瘋了纔會想去找維克多問清楚,如果她這麼進去問維克多,按照維克多的脾氣肯定不會告訴她她想要的答案,而且說不定會提出更不好的要求。這個熟悉的大雨天讓她想起了和維克多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天也是這麼大的雨,她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能跟那個男人有這麼多的交集。
正在她猶豫要走還是硬着頭皮進去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駛入她的視線,是維克多的車,原來他剛回來。身後的黑色大門自動緩緩開啓,她躲開,加長林肯漸漸的駛入,卻在車尾到達她面前的時候停下,維克多的聲音自降下的車窗傳來:“上車。”
她想也沒想就鑽進了車子。車裡的冷氣讓她本來就因爲溼了的衣服發抖的她抖得更厲害。維克多斜睨她一眼,然後拿起身旁的西裝,披在了她的肩上。她擡眼看他,他的眼中沒有什麼波瀾,她的心裡卻暖暖的,內心的一些情緒被喚起。
維克多讓保姆給費非非找了換洗的衣服,讓她先去二樓洗澡。維克多斜睨她:“不管有什麼事,你先去洗個澡換衣服。我去書房,洗完澡來找我。”
費非非洗完澡之後去書房找維克多。維克多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雙手插在口袋裡,看着窗外的雨幕發呆。他穿着休閒的灰色長褲,居家拖鞋,米色的針織衫,頭髮蓬鬆微微的有些亂。
費非非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一瞬間內心裡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現在的維克多像個無害的孩子,直直的撞在她內心的母性情懷上,她很想安慰他。
可是她不能,她還有太多不確定的事,不確定他的內心,也不懂他的世界,他的想法。她不能貿然的去探究他的世界,她害怕,受傷害。
這時維克多的聲音傳來,聲音低沉,卻淡淡的很無害:“知道嗎。我的媽媽名字裡有一個雨字,每個下雨天,我都會想她。”
費非非意外的擡頭,想知道他的表情,但他並沒有回頭,還是在靜靜的看着窗外,天色有些許的昏暗,維克多孤單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靜靜的,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憂傷。他繼續說道:“小時候,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有媽媽來接,也會在每個吃飯的時候帶來媽媽爲他們做的便當。我從來都有吃不完的好吃的,卻都不是媽媽做的。永遠是保姆在照顧我的飲食起居,接送我的,也只有家裡的司機和保姆。有時候,爺爺會去接我,每當那時候,都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可是爺爺永遠都那麼忙。我常常問爺爺,爲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而我沒有。爺爺都會摸着我的頭告訴我,媽媽去了天堂,那是個很美的地方。我那時想,天堂也許跟爺爺出差去的美國,或者是別的國家一樣,總有一天媽媽會回來的。”
維克多的聲音裡夾雜着微微的顫抖,費非非的眼淚慢慢的滑落,她沒有想到過強勢霸道的維克多會有這樣可憐的身世,她覺得她好像理解了他的心情,從小沒有媽媽的陪伴,生活中會缺少多少愛和溫暖呢。
維克多終於回過了頭,看着費非非的臉,靜靜說道:“我長大了,終於知道天堂的含義。我想問爺爺媽媽究竟去了哪裡,可是爺爺再也沒有醒來過。”費非非看着維克多眼中晶瑩的閃着光,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中滑落。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感覺,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維克多傷心絕望自己卻依舊裝作無動於衷。
也是在這時她終於發現,原來維克多已經在她的生命中,佔據了那麼大的位置。她上前幾步,踮起腳環抱住維克多的脖子,輕輕拍着他的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會好的。”
維克多低頭伏在她的肩膀上,哭的像個孩子。費非非感覺到肩頭的他在顫抖,一股痛苦的感覺蔓延心底,她的鼻子很酸,眼淚止不住的掉。
來的路上,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能軟弱,一軟弱你就輸了。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問清楚,不能就這麼糊里糊塗的經歷這一切。維克多爲什麼要抓她弟弟,爲什麼要讓她追他,爲什麼要讓她進訓練幫。這一切的一切她都需要一個解釋,她需要維克多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管最後結果怎麼樣,她都想跟他把一切都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