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極一噎,眉頭輕輕,沒敢看向季疏雲,而是伸手一動將神裝備鐵鍬又重新放回身後,這才轉頭緩緩道:“娘子,人家從來都不傻。”
嬌憨的語氣,水漉漉的漂亮眼眸,還有嘴角輕輕嘟起的弧度,妖嬈的不可思議,看得季疏雲心臟突突的跳動。
嗷,爲什麼涅槃的作用這麼厲害,讓她漆黑一片的地下暗流中也可夜視?
如果看不見,就應該不會爲他心跳了吧?
狠狠一咬牙,季疏雲眼中劃過一絲冷芒,伸手捏住君無極的臉,質疑道:“是麼?你再裝!”
纖細小巧的手猛然用力一捏,那手勁似乎想要撤掉君無極一層皮!
君無極臉頰刺痛,慘叫:“亮子……號疼啊……”
季疏雲一愣,咦,手下觸感這麼真實,不是假面具啊!
擦,搞錯了。
季疏雲尷尬一笑,本來以爲君無極忽然變得這麼厲害,一定是有人冒充所致,只是現在看來,這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太子了?
眯了眯眼,季疏雲盯着被自己捏得緋紅的俊臉,皮笑肉不笑道:“太子殿下……既然您的武功如此厲害,爲什麼還會在皇宮裡面被人欺負?!”
君無極一邊隨着水流飄啊飄,一邊可憐兮兮道:“南嶽帝說過,不準殺人。”
南嶽帝?
原來是他?!
想起南嶽帝第一次見到君無極的表現,沒有一絲一豪的異常,季疏雲點了點頭,隨後又狐疑問道:“你的武功爲什麼如此厲害?”
君無極佯裝無辜歪了歪腦袋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懂事開始,就已經是這樣了。”
一個武功如此彪悍的人,可能是當年小小年紀就發燒燒傻了的慕容夙麼?
傻子能習武?
還是說,這裡面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神奇際遇?
又或者說,眼前對的人,根本就不是慕容夙……
眯眼,季疏雲問道:“你當真是慕容夙?”
君無極保持着慘慘的樣子揉着臉頰,道:“我當真是止水。”只不過,慕容夙不是止水罷了。
慕容夙和止水……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嗎?
季疏雲一瞬不瞬打量着眼前的人,蘭芝玉樹,傾國傾城,彷彿在他的面前,什麼樣的姿容都會失去顏色……
說實話,其實她根本就不在意君無極的身份。
她跌入陷阱的時候,他義無反顧的隨着自己跳下,用盡全力護她周全,這份情誼不假;方纔巨蛇攻擊之時,他以絕對的捍衛的姿態保她無憂,這份心意不假;她替他診過脈,一步步看着他的狀況好轉,毒素清除,身體痊癒,這病情也做不得假……
既然如此,知道他就是一開始那個純粹明媚的小傻子那就可以了,是不是太子又有什麼關係?
她又不想做那無聊的太子妃。
只不過,如果止水當真不是太子,那麼這南嶽帝又爲何認不出來呢?那一具女乾屍和蘇戎穆之間的關係又是什麼呢?蘇戎穆爲何能夠知道皇陵的入口和機關所在?
這一切,她定然會查清楚的,蘇戎穆這陷害之仇,她也會千倍百倍討要回來!
目前最大的困難就是,怎麼掙脫這個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