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的一切都亂成了一鍋粥,那喧鬧之音似乎要突破天際,帶着兵荒馬亂的氣息。
又如水鬼一樣潛伏而來的船隊很快就佔據了整個港口,安靜的,詭秘的,雖然沒有火焰和長燈在上面指引,人們卻能感受到那種撲面而來的壓力。
“知縣大人呢?”
有人又一次高聲問道,然而在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破空之音乍響。
“咻——”
利箭好像割裂青空的玄風一樣,撕碎了那人的咽喉。
“噗嗤……”
鮮血外噴的聲音代替了那嘶吼,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一旁的人就這樣被血噴射了一臉,尖叫和吶喊都被所在了喉嚨中,好像一直被人拿捏住了心臟一樣,只能徒勞的張大嘴,一臉惶恐。
“咚咚咚——”
衆人似乎聽到了戰鼓雷響的悶響,一道若有似無的叫喊聲傳來。
“射擊——”
射擊?
什麼射擊?
朝哪裡射擊,有對着誰射擊?!
而下一刻,鋪天蓋地落下的箭雨就回答了衆人的疑問。
“咻咻咻——”
那聲響,好像是從黃泉深處傳來的死亡號角,隨着沒一個音節的落下,都能綻放出一片血色之花,伴隨着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啊啊啊……有人突襲!有人突襲!”
“快!快去請知縣大人!”
“這……該死的,快去啊!”
……
等知縣又一次被人從被窩中挖了起來後,空氣中飄散的血腥氣息籠罩着他,不遠處利箭破空的聲音攫取着他,一聲高過一聲的淒厲慘叫圍繞着他,讓他瞬間白了臉。
“該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次來通報的人渾身瑟瑟發抖,又如一頭隨時都會喪命的小獸。
“大人……大人不好了……我們被襲擊了!哪一隻船隊,並不是什麼通商的船隊,而是敵人,是敵人啊大人!”
“什麼!”
來人的話打碎了知縣心中最後的一點僥倖,他瞪大眼睛,哆嗦着伸出手道:“你確定?!”
“大人,以我們縣衙的兵力,根本就無法抵抗啊!”
知縣氣得恨不得打這個人幾巴掌,怒喝:“那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稟告軍情,請救兵啊!”
“可是,可是我們要您的印章和信函啊。”
知縣大人這才連忙跑了進去,幾乎是顫抖着寫完了書信讓人送出,同時還下令一定要禁閉縣衙的大門,至於水道上面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禦措施,畢竟這裡可是經過了附近水師衙門的,如果連那頭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這就代表要麼這對人馬將水師衙門的駐軍消滅的一乾二淨,要麼就是他們知道這篇水域的狀況,靈活要開了水師駐軍。
無論是哪一種,都改變不了他們已經大難臨頭的命運。
此時此刻,知縣只能下令衆人奮力抵擋,試圖爭取這麼一點點的時間。
只是很快,那船隊之人又如破竹之劍般,直指這繁華的鄰水縣城的命脈,他們的船頭上掛着後臨的旗幟,也說明了這並不是普通的糾紛,這是戰爭開始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