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聞言,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道:“人雖然是我們殺的,但我們是不可能說寫什麼後悔的話。因爲在當時的情況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和現在各國的競爭一樣。”
獻帝眯眼,道:“我懂……”
“你難道沒想過,依靠自己的力量壯大梁朝?”白岫又問。
獻帝自嘲一下,道:“你們難道會給我這個機會?會給我這個時間?”
白岫坦言道:“很可惜,我們並不會。”
獻帝嘆了口氣,語氣有些莫名哀傷:“就算你們會,其他人也不會。恐怕,我的身邊,各個國家的探子,都有。”
君臨天將烤好的紅薯從火堆裡面撥了出來,滿意的看了看成色,這才道:“事實就是如此,你的面前只有兩條路,接受我們,或者接受戰爭!”
接受我們,或者接受戰爭。
多麼殘酷的兩個選項。
可是,他的面前已經沒有選擇。
眼神深深凝視着炭火,許久之後,獻帝好像下定決心般道:“我選擇,雲城。”
君臨天和白岫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想過,這一切今天會這般順利。
又或者說,這個看似衝動、無腦的小皇帝,內心也如此複雜。
“你將來一定會感激你的選擇。”白岫笑道。
說出了答案後,獻帝胸口上壓着的那塊巨石,終於被挪開。
他終於有辦法,暢快的呼吸。
他笑了笑道:“是!”
白岫忽然想起什麼,道:“對了,有一些事情必須要跟你說,太后和攝政王都沒有死,他們現在,都在雲城。”
獻帝身軀一僵,猛得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麼?!他們都沒死?!”
說着說着,獻帝的眼底滲透出了令人膽戰心驚的恨。
這恨如此強烈,如此鮮明,就如同獻帝這個人一樣。
哪怕是做在什麼違心的事,說着什麼違心的話,也能被人一眼看穿。
白岫怔了怔道:“你能告訴我,太后這麼睿智大度的一個人,爲何你卻偏偏如此恨她?”
獻帝冷笑一聲,道:“如果你能從小到大,都被人下毒、恐嚇、威脅,你覺得,你應該如何原諒這個罪魁禍首。”
白岫何其聰明,瞬間就明白了獻帝的意思。
“你是說,你從小到大找到的一切磨難,都是太后命人去做的?”
獻帝譏諷道:“除了她,還有誰?”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種性格。
白岫聽季疏雲談過太后,雖然他未曾親眼見到,但獨孤敏的信件上面,也對其稱讚有加,那絕對不可能是獻帝所言的這般陰私歹毒之人。
“你親自見證過?還是你親眼看到過?”
獻帝一怔,搖了搖頭道:“我雖然沒有親眼看過,但是我身邊的人都這麼告訴我……”
白岫舉手,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話,反問道:“我以前也沒親眼見過你,但是每個人都告訴我,你就是一個麻木不仁、殘暴狠辣、冷血無情的魔鬼,我信了嗎?”
獻帝表情有些僵硬,似乎在思考着什麼。